回到公寓,远哲的酒意被夜风一吹,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后劲上头,脚步都有些虚浮起来。脸颊上的红晕未退,眼神也带着些微醺的迷蒙。
凌昭跟在他身后进门,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公寓里暖气提前开的,瞬间将两人包裹。
远哲踢掉鞋子,晕乎乎地就想往沙发上倒,却被凌昭一把扶住了胳膊。
“先去洗个热水澡,解解酒。”凌昭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些,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的手心很烫,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远哲的皮肤。
远哲本能地想挣脱,但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脑袋也晕得厉害,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任由凌昭半扶半抱地将他带进了浴室。
凌昭没有离开,而是靠在浴室门口,看着远哲动作迟缓地脱衣服。氤氲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柔和了灯光下远哲因为酒精而泛着粉色的身体曲线。
凌昭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呼吸也微微加重。空气中,那原本温和的冷松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浓郁起来,带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性和诱惑力,丝丝缕缕地缠绕上远哲。
远哲正被热水冲得舒服,冷不防被这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包裹,腿一软,差点滑倒。
“小心。”凌昭一步跨进来,及时扶住了他。两人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相贴,温度高得吓人。
远哲抬起头,迷蒙的双眼对上了凌昭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眸子。那里面翻涌的**和占有欲,毫不掩饰,**得让他心惊,却也……莫名地被酒精催化出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吸引力。
“凌昭……”他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和邀请。
这两个字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凌昭一直压抑着的火药库!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远哲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唇!这个吻不再是之前任何一次带着惩罚或标记意味的撕咬,而是充满了滚烫的、急切的、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的激情和渴望。
“唔……”远哲被吻得喘不过气,大脑因为缺氧和酒精更加晕眩,所有的挣扎和抗拒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瓦解。热水还在哗哗地淋下,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身体,更添了几分意乱情迷。
凌昭的手臂箍着他的腰,将他死死按在冰冷的瓷砖墙壁和自己滚烫的胸膛之间。
信息素如同失控的洪流,彻底淹没了远哲的感官。那被标记过的身体诚实地给出了反应,一种熟悉的、令人战栗的空虚感和渴望从深处涌起,迅速击溃了本就薄弱的意志。
他不再挣扎,甚至开始生涩地、笨拙地回应这个吻,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凌昭的脖颈。
这个回应如同最烈的催情剂!
凌昭低吼一声,一把关掉花洒,扯过宽大的浴巾将湿漉漉的远哲裹住,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浴室,径直走向主卧的大床。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远哲晕乎乎地看着上方笼罩下来的、眼神危险却又无比迷人的凌昭,酒精和信息素的双重作用下,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本能和被点燃的**。
凌昭俯下身,再次吻住他,动作却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带着一种极致的耐心和诱惑,一点点瓦解他最后的防线。他的吻细密地落下,从嘴唇到下巴,到脖颈,到锁骨……在那片熟悉的领地留下新的印记。
远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发出细碎的、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呜咽声。他闭着眼,感受着那双带着魔力的手和滚烫的唇在他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
“……可以吗?”凌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最后一丝询问,却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强势。
远哲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被**笼罩、却依旧俊美得惊人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酒精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模糊了所有的界限和恐惧。
他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天旋地转。
凌昭不再克制,如同终于挣脱牢笼的猛兽,彻底占有了他的猎物。
夜还很长。
酒精、信息素、积压的情绪和身体本能的渴望,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
远哲在这场疾风骤雨般的亲密中浮浮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他能感受到凌昭不同于以往的疯狂和粗暴,也能感受到那粗暴之下,隐藏着的、一种近乎绝望的投入和占有。
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彼此的血肉都融为一体。
最后,他在极致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痛苦与快感的浪潮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模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一遍遍地低语: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远哲无意识地往那个温暖的热源深处缩了缩,沉沉睡去。
凌昭看着怀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浑身布满暧昧痕迹、眼角还带着泪痕却睡得毫无防备的人,眼底翻涌的疯狂和**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痴迷的满足。
他低下头,极轻地吻了吻远哲汗湿的额头,将人更紧地搂入怀中。
也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没有噩梦,没有挣扎。
只有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浓烈到化不开的信息素味道。
年后,生活又回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正轨”。凌昭开学,恢复了学校公司两头跑的状态,只是比起年前,他似乎更加忙碌了些,据说是在全力准备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发布。
霍之州也结束了假期,回到了公司。
远哲则努力将那段混乱的、掺杂着酒精和**的记忆压到心底最深处,试图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他和凌昭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不再是单纯的恐惧与对抗,也不再是那短暂虚假的温情,而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言的纠缠。
这天,凌昭特意提前回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信封,递给了远哲。
“下周学校有个学术发布会,我有个重要的报告。”凌昭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正式,“可以邀请家人参加。这是邀请函。”
远哲接过信封,有些意外。凌昭很少跟他分享学业上的事情,更别提邀请他参与这种公开场合。
“我……我去合适吗?”远哲有些迟疑。那种场合,肯定有很多学术界的人,他一个“门外汉”,还是以这种尴尬的身份去……
“你是我的家人,当然合适。”凌昭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看着远哲,眼神深邃,“我希望你能来。”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明确的期待,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远哲捏着那张质地硬挺的邀请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凌昭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似乎松了口气。
发布会定在下周五下午三点。
然而,就在周四,一个原本并不紧急的客户项目突然出了点状况,需要远哲周五上午亲自去邻市一趟,当面沟通解决。
“大概中午就能处理完,我尽快赶回来,直接去学校,应该来得及。”远哲查看了一下行程,对凌昭说道。邻市不远,开车走高速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凌昭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悦,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自己开车小心。结束后给我电话,告诉我到哪儿了。”
“嗯。”远哲应道。他不想麻烦司机来回接送,还要特意绕去学校,自己开车是最方便快捷的选择。
周五早上,远哲早早出发了。路上,他还收到了凌昭发来的信息,提醒他注意安全,以及发布会会场的具体位置。
远哲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将注意力集中在驾驶上。
上午的沟通比预想的要顺利,不到十一点,问题就基本解决了。远哲婉拒了客户一起午餐的邀请,准备立刻返程。
他坐进驾驶室,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驶上了返回的高速公路。
阳光很好,路况也不错。远哲计算着时间,甚至能在路上找个地方简单吃个午饭,然后准时在三点前赶到学校。
他心情不错,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然而,当下午三点整,凌昭站在学术报告厅的台上,目光扫过台下嘉宾席那个依旧空着的座位时,他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报告开始了。
他的演讲一如既往的精彩,逻辑清晰,数据扎实,引得台下阵阵掌声。
但只有坐在前排的霍之州注意到,凌昭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不受控制地瞥向那个空位。他握着激光笔的手指,微微收紧。
三点半,四点,四点半……
发布会接近尾声,互动环节都开始了。
那个座位,依旧空着。
凌昭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但他依旧完美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只是语速稍微快了一些。
坐在下面的霍之州眉头越皱越紧,他拿出手机,再次尝试拨打远哲的电话。
依旧是关机状态。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了霍之州的心脏。
发布会一结束,凌昭甚至顾不上和前来祝贺的教授、同学多寒暄,径直快步走下台,走向霍之州,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骇人的寒意:“联系上了吗?”
霍之州脸色凝重地摇头:“手机关机。我打了客户那边的电话……”
凌昭猛地看向他。
霍之州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令人心惊的消息:“客户说……夏淮上午十一点左右就和他们道别,开车离开了。”
凌昭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他猛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甚至顾不上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疯狂地朝着报告厅外冲去!
夏淮失踪了!
在他最重要的日子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又一次!
霍之州看着凌昭失控的背影,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立刻拿出手机,一边快步跟上,一边拨打着另一个号码,声音急促而冷厉:“立刻查!从邻市客户公司到本市高速出口的所有监控!一辆车一辆车地给我排查!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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