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剧情,肖伟回来的迟些,没能阻止林莺自杀,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悲愤欲绝。
这回林莺没喝农药呀,就跟肖伟撞个正着。
林莺忘了还有男主的剧情,她要是记得这茬,说什么也得提前避开。
说什么都晚了。
肖伟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风尘仆仆赶到林家。
当时林莺正在歇午觉,肖伟呯地撞开房门,直奔床边。
林莺正迷糊呢,高大的人影逆光而来,她吓得一激灵,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门该装把锁,动不动就被撞开,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没等她坐起身,来人一把捏住她肩头,用力摁进怀里,“莺儿,你没事吧?我收到我妈的电报,说你出事了,吓得我连夜赶回来。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声音里毫不掩饰的焦急惶恐。
林莺懵了,被迫嵌在他的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擂鼓似的心跳声咚咚敲着她的耳膜。
男人的体温也透过薄薄的一层布传过来,她的脸一下子热了。
她还没被陌生男人这样抱过呢,原主的未婚夫也不行。
她用力挣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肖伟英挺的脸庞满是疲惫,眼底发青,只稍稍松开一点,“又不是没抱过。都快成亲了,你害羞什么。让我抱一会吧,我在火车上一天一夜没合眼,一直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妈电报里又没细说,我这心一直悬着。下了火车连家也没回,直接找朋友借了辆车,一路开过来,连口水也没喝。”
说着,把林莺拉出怀抱,捏着下巴仔细看了一圈,长出口气,“看起来还好。比我上次见你白胖了点。”
林莺趁机打掉他的手,上半身后仰,冷静地问,“你是说,你妈给你拍电报,说我出事了,让你回来——没说具体什么事?”
肖伟还想抱林莺,被她躲开了,转而牵住她的手,细细地摩挲,“我这不第一时间来看你么,你和我说就行了,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林莺有点受不了他的黏糊劲,书里不是说男主正直端方么,后期和林萱关系改善,也是以温柔克制的方式宠她。
怕不是男主也被人穿了?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肖伟攥得紧紧的,又不至于弄疼她,让她发脾气都没有正当理由。
林莺有些泄气,只当手丢了,正色道,“这件事,由我来说,和别人说,肯定不一样。你妈给你拍电报,说明对这事很介意。你确定要听我说?”
肖伟认真地回答,“你是我媳妇,不听你的听谁的。不管什么事,你说什么我都信。”
林莺没来由地想起一句俗话,“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她清了清嗓子,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要描述了一遍。
肖伟越听眉头越紧,捏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
林莺盯着他的表情,心里冷笑着,又把外面的流言复述了一些。
舌头杀人刀,连林家父母都信了,肖伟能免俗?
虽然为原来的林莺感到不值,但为了省却自己的麻烦,她希望他一气之下,主动开口解除婚约。
果然,肖伟越听越气,一张脸阴沉得滴水。
最后一拳捶在木板床上,整个床都颠了一下。
林莺不防备吓一跳,缓缓扯出个笑,“就是这样,我百口莫辩,你不信我,我也不会怪你。你要解除婚约也行,我不会有意见。”
谁知肖伟深深看她一眼,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说什么傻话!什么解除婚约,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漫说什么事都没有,便是有什么事,你也是我媳妇,我只会怪自己没护好媳妇,怎么会怪你!”
林莺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信我?”
肖伟坚定地说,“信你!你是我看中的媳妇,咱俩谈了这些年,我能不了解你?她们都是瞎说!”
“那你爸妈呢?你妈还给你发电报了。”
“我会劝他们。当年他们不同意我们的亲事,最后不也没拗过我?放心,有我护着,你嫁到肖家不会受委屈。”
林莺目瞪口呆,这怎么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男主心胸竟如此开阔。
如果肖伟坚持不解除婚约,她怎么办?
女主林萱怎么办?
头好疼,她为什么没提早离开?
好在肖伟只单纯抱她一会,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焦虑的心得到抚慰后,他才想起来林家父母,“怎么你一个人在家,叔和婶呢?天快黑了,他们该回来了吧?要不我去迎迎他们,这趟来得急,没准备礼,二老不会不待见我吧?”
他自以为说了个玩笑话,憨憨地笑起来。像只大金毛。
看在他有正直的三观的份上,林莺并不讨厌他。
当然,多点的感情也没有,都是纸片人。
她淡淡笑了笑,“二老最近住晒谷场,好几天没回家了。”
肖伟皱眉,“晒谷场那边哪能住人。再说,非常时期,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家里。我去把他们找来。”
临出门,他心疼地说,“我和叔婶商量一下,不行咱就提前办婚礼,中秋节前把你娶回家。结完婚随我去部队,我来护着你。”
林莺来不及吱声,看着他转身离开,忍不住叹气,男主是个好男主,可他的深情是对原来的林莺,和她没关系。
哪怕走剧情,也是林萱的男主。
眼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不应该留下。
前天林安没劝动林父林母回家,准女婿肖伟一去,二老麻利地就回来了。
林母一回家就进灶棚生火做饭,指使林父赶快杀只鸡,殷勤的不行。
林莺跟在旁边,指指点点,“杀那只红毛公□□,天不亮就叫个不停,扰人。”
“杀那只白羽毛的老母鸡,有营养。”林母道,“咱家就一只公鸡留着打鸣,你天天睡懒觉还好意思在肖伟面前说。”
“哪只都不用杀。”肖伟笑看林莺一眼,上前拉住林父的手,“叔,不用忙,我随便吃点就回了。”
林父不同意,“咱爷俩半年没见了,得喝两盅,今晚你别走了,就睡安子那屋。”
肖伟笑,“下次吧,下次陪叔喝。今天太晚了,我下火车直接过来的,还没回家呢。”
林父犹豫片刻,“那成吧。回家交待完了再过来。”
于是鸡也没杀,林母快速炒了几个菜,切了碟腌肉,炸了盘花生米,一家人坐在油灯下吃晚饭。
虽然饭菜简单,却是林莺穿来之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顿了。
这几天她一个人在家,早晚只两顿,除了粥就是白饭,就咸菜。
没办法,土灶太难烧了,烟又大,她被烫过好几次。
好在她一个人在家,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肖伟看她夹肉有点远,给她夹了好几块,放在碗里。
林莺毫不客气地吃光了。
吃饭时只闲聊几句部队上的事,等吃完饭,肖伟正襟危坐,对林父林母说,“叔、婶,莺儿的事我听说了,我信她。婚礼我想早点办,我回去找人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好日子,争取中秋节前娶莺儿过门。”
林父林母悬了半晌的心这才落下,林父稳了稳,说,“行,你俩的事,你们决定,我们都同意。”
林莺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打起嗝来。都没人问她的意见,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
怎么办,她不想嫁人啊。
不过她没担心多久,肖家传来消息,亲事取消。
林莺觉得自己白担心了,有剧情呢。
她没喝农药,肖伟又坚持娶,剧情怎么走?
肖伟要是顺利地娶了她,女主林萱怎么办,眼看要崩,剧情君应该比她更着急。
肖家直接把话递到林家,脸面都撕破了,可见是下定决心的。
林父林母拉着传话的媒人不松手,“肖伟前天才过来,说要提前迎亲。怎么回去就变卦了?定亲这些年,眼看莺儿都大了,他们要退亲,让莺儿怎么办?”
媒人一脸为难,“谁说不是呢!多好的一门亲,我就等着吃喜酒呢。谁知道发生这种事。虽说怪不得莺儿,但肖家介意,也是情理之中,您说是吧?”
林母脸色煞白,红着眼睛求媒人,“您再去亲家那边给说说,莺儿没被人欺负,身子还是完整的。退亲没道理啊。”
媒人说,“外面都传成那样了,谁还在意她清白不清白。城里人在意名声,人没事,但名声毁了,谁还敢娶。也怪不得肖家。”
林母抓着媒人的手要下跪,“我求求你,再去那边说说,不能退亲啊。”
媒人连忙甩开,朝大门外跑,“您别为难我。我可作不了主。话传到了,我先走了。”
林母追不上,坐在地上拍大腿又哭又骂,亲事没了,活着有什么用。
林父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不说话。
林莺靠在枣树下,心平气和地说,“退就退了吧。我不嫁人。”
林母一腔悲愤无处发泄,抹下脚底的鞋砸过去,“你个死丫头,又说什么鬼话!这么好的亲退了,到哪再找更好的亲事?肖伟是什么样的人物!有这门亲,村里人都得巴着咱们家。出了这档子事,多少人等着看咱家的笑话。你要嫁不成肖伟,咱家在村里还能抬得起头吗!”
林莺道,“脖子又没断,怎么就抬不起头了。脸面是自己挣来的,外面世界那么大,我总能博个好前程。”
林母一听更来气,跳起脚去捞扫帚,“能耐的你。好好的亲事都被你作没了,你还有什么前程!”
林莺不等扫帚落下来,转身回西厢房,“我自己心里有数。不是还有林萱吗,你们想想她的婚事吧。”
说完,啪地把门关上了,不管外面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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