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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步安然前脚刚踏进酒店大门,便有服务生迎上前欲接过她手中的拉杆箱,她松了手,任由服务生拿了过去。

直到行至总统套房,服务生才站定在门外,将拉杆箱还给她。

“步小姐,今天是冬至,宵夜您想吃点饺子还是汤圆?”

步安然有刹那的恍惚,她想起很久之前有个人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要一碗面。”步安然说。

服务生微怔,似乎怀疑自己幻听了,他重复道:“一碗面?”

步安然点头,“嗯,一碗素面就行。”

似乎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她的眼型比较特殊,不似标准的丹凤眼那样长,眼型窄而平,眼尾微微上翘,是一双天生的含情目,笑时眼睛弯弯,温柔又多情。

服务生盯着步安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被塞壬女妖迷惑了心智的海员。

“再加个煎蛋。”

“好、好的,宵夜将在九点准时送达。”

-

天昏地暗间飘起雪粒,小小的,轻盈的,风一吹便消散了。

步安然久居意大利米兰,那里冬季温和湿润,总是漫着弥天大雾却很少下雪,她喜欢江鲸的冬天,这里的冬天会下几场雪,不多也不少,她喜欢踩进雪地里清脆而治愈的窸窣声,踩得越重,声音越响。

但江鲸的冬至,几乎没下过雪。

步安然遇见过两次,一次在今夜,一次在五年前,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年,冬至下了场暴雪,从白天到黑夜,那晚她穿着廉价的橡胶雨靴站在雪地里,沿着A大人才公寓楼前的道路兴冲冲踩了个遍,而路舟行默默跟在她身后,手里提着她的纯手工羊皮靴,循着她脚印的痕迹款步向前,毫不在乎被融雪湿了一大截的裤脚。

她听了几乎一整夜的踩雪声,之后,她心满意足地对着路舟行说:“舟舟,我们回去吧,再晚,那碗面就没有意义了。”

一晃多年,她再次在冬至要了碗面。

但她一时不知道该赋予这碗面何种意义。

距离和夏辞树约好的时间没剩多久,步安然从酒柜里挑了瓶红酒,她倒了杯放在落地窗旁的矮茶几,然后在一旁的沙发椅入座。

沙发椅是正面朝外的,从这个角度,繁华的城市夜景尽收眼底,也能通过落地窗看见房间的倒影。

两声不甚清晰的叩门声过后,不远处的玄关传来智能门锁解锁的声音。

步安然双眸盯着落地窗,专注地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不急不徐的,她忽然想起夏辞雪对夏辞树性格胆怯的描述,不由得产生些许怀疑。

没多久,她看见一个男人款步走进卧室,厚重的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许是光影投射的效果,身姿看起来比方才在画室见面时更高大了。

步安然吞了吞口水,将忐忑与不安吞入腹中。

“你来了,”她缓慢吐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成熟老练,“你我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明白我约你来这里的意思,就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了。”

虽然脑中已经预演过无数次,正式上演时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毕竟——她正在企图“逼良为娼”。

“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天赋平平却想在艺术界拥有一席之地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但你比他们更有优势,你生了一张特别漂亮的脸蛋,冲着这张脸,我可以花大把大把的钱请顶尖画师为你授课,让最优秀的公关团队为你造势,轻而易举让你的画展开到全国各地。”

“如你所知,我不缺钱,但我不做没有回报的投资,所以,让我看看你能提供什么价值,比如…一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嘴,又或者,一具年轻力壮的身体。”

好歹是把准备好的开场白说完了,步安然想,再拱一把火就够了。

“我不喜欢强迫,也不接受讨价还价,还有一点…”

她慢悠悠从沙发凳上起身,微昂着脑袋,嘴角噙笑,以一副极其傲慢的狩猎者姿态走向男人。

“我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夏…”

话音夏然而止。

一个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人突然撞进眼眶,男人头顶残存着未消融的雪花,围巾湿了一大片。他风尘仆仆迎着大雪而来,不知在雪地中走了多久,才会这副整个人都看起来湿透了的模样。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因为他周身浓重的湿气而变得阴冷潮湿了。

步安然骤然停驻脚步,她甚至才刚转身,隔着浴袍依稀能感受到身后坚硬的沙发椅背。

手中红酒杯摇晃,晶莹剔透的红酒激烈地冲刷着杯壁,杯壁残留的酒液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淌落。

一道道隐约的痕迹,形似泪痕。

路舟行就在站离步安然两三米距离的地方,围巾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眶殷红,他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仿佛一头对猎物虎视眈眈的猛兽,目光专注而肃杀,不放过寸丝寸缕。

她穿着纯白浴袍,微蜷的乌发随意散落在肩头,大方地露出两片白皙精致的锁骨,腰带系成蝴蝶结,漫不经心地耷拉着,浴袍下摆将将及膝,底下露出两截笔直纤细的小腿。

一切准备就绪的模样。

“辞树稚嫩,所以我替他来了。”

他走向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让你失望了吗?步大小姐。”

-

夏辞树回到水木画室会议室,刚出现在门口,室内便传来戏谑声。

“辞树你怎么回事,一趟厕所去了四十多分钟,许哥都打算抄家伙去坑里捞你了!”

哄堂大笑。

夏辞树刚满二十,天生一张粉雕玉琢的娃娃脸,看起来同高中生差不多,生气起来肉脸一红一白的,可爱得很,学员们平时没事就喜欢故意逗他。

夏辞树又羞又恼:“我…我才没有!”

许榭扭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来,跟你许哥说说去厕所见什么大人物谈什么大项目了?”

然后,夏辞树就把收到步安然充满暗示的房卡和路舟行拿走房卡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就说呢,参观画室的时候也是,喝茶的时候也是,步安然尽挑辞树身边的位置坐,还和他搭话,原来是看上辞树了啊!”

“我也发现了,可赵哥让辞树把位置让给他的时候,步安然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

“赵哥,你是不是也是看出来了才故意…”

许榭啧了声,脸色铁青,众人当即住了口。

会议室门窗紧闭,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呼呼吹着热气,屋内温度却莫名降了几度。

夏辞树背脊发凉,一动也不敢动。

许榭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了,才从唇缝里露出几丝不满:“你,你…”

“你个笨蛋!步安然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姐一直不满你学油画,步安然今晚这一出明显是和你姐演的双簧,目的是趁这个机会逼你这个不禁吓的小屁孩放弃做大画家的梦,你还真当她看上你了吗?!”

夏辞树委屈巴巴“啊…”了一声。

他过去只知道姐姐有个白富美朋友,却没见过,也不知道姓名。

许榭气不打一处来,抓耳挠腮:“你夏辞树去没事,他路舟行去就完了!”

房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中央空调轰隆发出巨响,短暂的,稍纵即逝,生生撕裂空气,将少年们惊得个个噤若寒蝉,忘了动作也忘了呼吸。

赵天放拍了拍夏辞树止不住颤抖的肩膀,侧目看向许榭:“小树也不是故意的,你怪他有什么用?”眼神一黯,他放缓语调继续说:“从你让我和步氏接洽赞助的第一天起,不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吗?”

一人发问:“路老师和步安然认识?”

许榭皱眉,沉默良久,才悠悠开口:“在你们眼中,路舟行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路老师性子清清冷冷的,虽然不爱笑,但是对我们很随和。”

“路老师指导我们时总是不厌其烦,却无形中带着距离,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月光泽被大地,但无法触摸到本身。”

“无欲无求的,像、像个谪仙一样!”

许榭轻叹息,似乎是放弃了,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一字一顿清晰道:“那这位步安然大小姐就是会让你们觉得路舟行也是个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的俗人。”

他让赵天放极力提前和步氏的面谈。

也没有告诉路舟行画室打算争取步氏赞助的事情。

但就是那么巧,同许榭在外地考察的路舟行偶然得知今夜下雪的消息,便不由分说地连夜驱车赶回江鲸。

至少不应该是在今天。

许榭眺望窗外,雪下得比他们来时更大了。

-

大簇大簇雪花如同洁白的蒲公英,纷纷扬扬的,漫天坠落。

步安然和路舟行对峙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面,隐入涔涔夜色,伴着大雪,像极了浑然天成的高清油画。

步安然仍站在原地,而路舟行站在她咫尺之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漆黑的瞳孔晦暗幽深。

落雪无声。

耳边却仿佛重新回荡起那年冬至夜雨靴踩进雪地,雪受到挤压不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咯吱、咯吱…

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

“生什么气啊,路舟行。”

步安然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轻盈,像银铃碰撞,掩过了踩雪声,而路舟行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直勾勾的,赤黑的瞳孔倒影出她巧笑倩兮的模样。

他在确认眼前人是真实还是幻影。

他记忆中的步安然是骄傲的、优雅的,有时又会是娇纵的、俏皮的,即便说分手也说得体面,从不是眼前这副轻佻的、亵慢的模样。

“就因为我招惹了你的学生?原来你这么小气啊…”她故作娇嗔。

路舟行确认了眸中人全没了五年前的痕迹后,忍不住开口揶揄:“和你的现任比起来,我确实小气得多。”

“所以呢?你是特意到这里来向我兴师问罪,为你稚嫩的学生主持公道吗?”她笑得轻浮,笑意不达眼底:“还是说…这条我为夏辞树铺的捷径,你想走上一走?”

路舟行沉默,周围的的空气在他的沉默中渐渐凝结,压抑、沉闷,叫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他冷色道:“步安然,是你说的,像我这样优秀的人不该走捷径。”

是她说的。

她在五年前分手当晚说的。

步安然慢悠悠将手中红酒杯高举过鼻梁,杯口不偏不倚抵在男人刀刻般精致的下颌,略带挑/逗的目光自下攀上撞进他眼眶,她轻启唇,魅惑道:“那你…还想走吗?”

轻飘飘一句话砸在地面,电光火之间点燃引线。

路舟行拧眉,猛然抓起步安然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走向卧室,然后一个反手将她摔在床上,酒杯倾倒,红酒撒了一片,鲜艳的红石榴色染湿洁白如雪的浴袍和床褥。

步安然整个儿身体陷进柔软的床铺,她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凤眸开合间,路舟行俊逸的脸庞渐渐侵入眼帘,直至将她的眼眶填满,他的脸部轮廓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眉弓仿佛刀刻般立体,一对形似椭圆的桃花眼,双眼皮清晰可辨,高挺的鼻子下一张薄厚相宜的唇,不话说时唇角总向下略,清冷而寡淡。

此刻这张冷淡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路舟行单膝跪在床沿,欺身笼罩住步安然,眸光似利刃,讥笑道:“大小姐不先验验货吗?你想听甜言蜜语,还是想要感受年轻力壮的身体?”

说话间,路舟行又压近了些距离。

步安然仍在摔倒的余悸中,胸口剧烈起伏着,一颗心愈跳愈烈。

陡然间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是著名小提琴家帕格尼尼代表作《b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

手机躺在床头柜,屏幕间“萧闲”两个字不停地字上下跃动。

轻盈灵巧的小提琴琴音在偌大空荡的房间持续回响,她抬眸,直面撞上路舟行渊潭般深邃的眼眸,一如窗外漆黑的夜空,洋洋洒洒地抖落着白花花的雪,冷冽得很。

相顾无言。

下一刻,步安然伸手拿过手机,接通电话时,指腹不小心划过屏幕,打开了扬声器,男人洪亮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连同着震耳欲聋的电音和此起彼伏的呼喝。

男人扯着嗓子,几乎是用吼的:“然然宝贝,明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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