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克拉克不敢冒然接话，虽然他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告诉他这就是布鲁斯，他的那个布鲁斯，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先做你的工作，超人，然后在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觉得自己再装傻就真成傻子了，但在救人之前，他还有别的要做，克拉克上前紧紧抱住布鲁斯，“好久不见。”其他的可以之后慢慢说，只有这句话他想了太久。
接着超人一飞冲天，把所有人送到医院，联系留守哥谭的红罗宾，通知警局异常情况，最后回到教堂时，布鲁斯正坐在井沿等着他。
克拉克眼皮跳了跳，即使知道蝙蝠侠每晚都在楼顶把霓虹灯当背景板，但是看到这种往下一倒就会坠井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心惊，尤其这人还没有任何防护，即使是蝙蝠侠也不能在穿着牛仔夹克的情况下从高空坠落——啊，好像也不是不行，算了。
克拉克缓缓降落在布鲁斯面前，看着熟悉的神情回到了这张熟悉的脸上，在好友归来的欣喜之余他也担忧起另一个人的存在，而且眼前的是不是真正的布鲁斯还两说……信任？不信任？超人从来做不好这种选择题。
“我为什么在这，你为什么在这，发生了什么，哥谭有没有出事？”
布鲁斯率先发问，克拉克感到微妙的违和，“你还记得什么？”
“我……”布鲁斯犹豫了一下，“我去了埃……不，我去了海底，还去了……天堂岛？”
“啊？”克拉克回忆着，布鲁斯肯定去过这些地方，但是这是什么时候……不，好像就是在不久前，对，这些确实发生了，“之后呢？”
“之后的事情我忘了，”布鲁斯摇摇头，“所以我为什么在这？”
“额……我们先从另一个问题开始，你知道这不是你的身体吗？”
布鲁斯高高挑起了眉毛，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你看不出什么不同的，连我都分辨不出，你们在DNA层面上是一致的，但是虹膜和指纹不同。”
“克隆？”布鲁斯舒展自己的手掌，像是不太敢相信，“那我的意识是怎么到这具身体上的？”
“这就要说起另一个案子了，”克拉克简单描述了西蒙·赫特的阴谋，同时明白了违和感来自哪里——布鲁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蝙蝠洞，不自己调查一切也不联系家族里其他人。
“所以，我只是赫特灌输给这个身体的一个蝙蝠侠的意识，我之前也在这具身体上出现过一次？”
克拉克点点头，布鲁斯很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解开袖口检查手臂内侧，克拉克只能看到一些凌乱的伤口，但是布鲁斯却皱起了眉，“确实和你说的吻合，罗恩——这个人是谁？”
“你是怎么……算了，”克拉克由衷感到佩服，他检查了布鲁斯的身体十几次，完全没发现任何可解读的信号，也许他下次该学学蝙蝠语，“你记得罗恩？他是你现在的室友，夜翼觉得他很可疑，不过最可疑的还是你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
“呣……上一次我是怎么醒过来又再次消失的？”
“这个……”克拉克回忆着布鲁斯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有个关键词，祖尔——”
“停！”布鲁斯突然厉声制止了他，“一个关键词，我知道了，然后我是怎么消失的？”
克拉克挑挑眉，看来这个词问题不小，但他先把这些放一边，“也许你应该去问提姆，我只知道他晚了一步，赶到时罗恩已经把你弄晕了，在之后醒过来的就是布鲁斯——身体里原本的这个。”
“他叫布鲁斯？”布鲁斯眉头一跳，“昭然若揭啊。”
“这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好吧，克隆你还故意用你的名字确实不单纯，但是我觉得他自己应该是不知道的，他应该是无辜的。”
“他是不是无辜的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占用他的身体，等他回来再好好问问他。但就算我只是蝙蝠侠的意识复制，我也会查清这一切，所以在我完成调查之前，就先征用他的身体了，带我去找罗恩。”
“可以，不过有我在，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你懂的，一些来自经验人士的忠告，不过为什么怀疑罗恩，你记录了什么？”
布鲁斯冷哼一声，克拉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让某位“经验人士”来执行的话，只会把可疑人员关起来严加看守，自己调查？门都没有。布鲁斯又看了看手臂，回答却毫无诚意，“调查罗恩，没了。”
“行吧，”克拉克摊了摊手，“我带你去，不过我要全程在场，以免你忘了我再提醒一下，你现在也是个高危人员。”
“哼，不过你提醒我了，在场人数需要控制一下，把你身上的窃听器拆了。”
“额……”
“我知道你通知了他们，他们不能靠近也会听着，但是不，这段对话我希望是私密的。”
“你知道你现在显得更可疑了吧？”克拉克抱着臂，他当然不会说布鲁斯这颐气指使的样子让他更加相信这是蝙蝠侠本尊。
“怎么，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决定一旦脱离监控就要偏袒那个可疑分子？”
“我只是对你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非常不爽，”克拉克还是拿出了那个窃听器，直接捏成废铁，“也许现在你愿意聊聊了，关于为什么你不回蝙蝠洞，也不联系夜翼或者任何人，孩子们都很想你。”
这话却让布鲁斯皱了皱眉，“他们……是吗，等事情结束我会回去的，不然阿尔弗雷德又要辞职了。”
克拉克还从没见过布鲁斯对那一大家子如此冷淡的样子，家庭事务经常让布鲁斯头疼不已，但他从来不会因此对家庭敬而远之，他在逃避什么？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B……”克拉克突然奇怪地看着他，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你……你不记得了？”
“什么？”布鲁斯疑惑地看着他。
“阿尔弗雷德已经死了。”
布鲁斯茫然失措地看着他，让克拉克觉得自己是个铁石心肠的罪人，没有人可以处理好通知别人你的家人永远离开了你这种事，他只能上前拥住布鲁斯轻声安慰他，不敢相信他这种事情他居然要干两次。
“不……我没事，我……”布鲁斯喃喃着，“我记得，我……我想起来了，我怎么可能忘了。”
“现在，去找罗恩，”克拉克看不到布鲁斯的眼睛，但是听得出他话语里的坚定，“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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