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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好爱德华

他在阳台上站着,金灿灿的光照在他的身上。

我一时晃了神。金色的柔光洒在他的脸庞,一切都仿若蒙上一层柔光。绝好的天气,极好的景色,美好的心情。

但我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在大自然美好氛围中,我看向他的时候,感受到不安。我不知道是因为来自于他本身的不安,他自己感受的不安所散发出来的,抑或是我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的,一丝危险。

人总是很难掩盖掉最真实的想法和念头的。哪怕想要在人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这无可厚非,但很难完全掩盖掉真实。真和假之间,真实和虚伪之间,骗不过自己,也骗不过他人。

我一直不去细想的不安,也并不会因为置之不理而消失。他表露出的“被看见”也并不会因为“忽视”而真的不被看见。

我忽然恍然,我足够真实,是因为真的懒得装。当然也不能否认每个人都有不想表露出的一面。

但这也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舒适的距离。

我喜欢阳光,喜欢清新的空气,喜欢大自然,喜欢自然真实。但其实并不需要外界的刺激。我喜欢一切平淡而又真实的感受。

我与他所求的并不一致。

但此时我没有问出口,没有说出口。显然在美好的清晨,我不想破坏这舒适的气氛。

林安亦打着哈欠。“日出看完了,我去补觉了。”

将我拉回现实此刻。

我点点头。想呼吸室外新鲜的空气,于是索性在阳台坐下,看山,看天。只是阳光慢慢多少有点刺眼起来。

“真的很美!”他说。

突然跳跃出雪山的阳光似乎让我想明白了什么。我应道。“是啊。”但我也知道,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但我珍惜每一刻的相遇和缘分。我想,我尽情地享受此时此刻。也忽然明白了一期一会的意义。

哪怕是第一次相见,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哪怕是最后一次相见,也好好地对待和感受这一次相见。

真真正正地活在当下,活在此刻。不偏不倚,也不留遗憾。

林安亦想去山顶滑翔伞。于是补完回笼觉,我们出门了。出门时见隔壁的门还闭着,于是想了想发个信息告诉他。

山脚下有极限运动体验咨询门店。我们到达的时候,门还是关闭的。今日还未开始营业。门口贴有旅游推广信息,体验需提前一天预约。而明天按照我们的计划已不在这里了。

“昨日来看看就好啦。”林安亦说道。“不过昨天其实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下山。本来很想体验的。”

“要不打电话试试预约看?可以调整下之后行程时间。”我建议道。

本来弹性随性旅行可以调整变更,但考虑到提前定好了住宿,索性作罢。

旅行中有许多不可预料到的体验,抑或是没能体验的遗憾,不过这也正是旅行的意义和乐趣之所在。不在计划内的发生,往往成为生活的惊喜。也总要留下一些期盼给下次体验。

于是慢悠悠地在山里散步。

乘索道上山峰,目眺少女峰。山顶零星几点滑翔伞好像彩虹点点分布在山峰周边。

“感觉好自由!”林安亦感叹道。

我们排了个山间滑车的队,准备自己开小滑车到半山。山间,绿地,森林,雪山,阳光,感受到风在你耳边溜过。

听风在空气中的声音。自由和幸福的味道。

滑车的终点在半山,再走回住的小木屋也很方便。傍晚有些凉意,雪山的金光闪耀,我又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山。享受片刻的静谧。

“我下午在山间逛了逛,看你们滑车蛮开心的。”傅斯隽也坐在阳台上。

我点点头。“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我看着面前的雪山景色,思绪开始飘飞到山间,到雪山之巅。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问他。“你好点了吗?”顿了顿又说。“昨天看你不太舒服。”

“习惯了。”他抿了抿嘴,又扯出一丝微笑。

我不再问下去。向来是没有打探他人**的习惯的,如果他人想要告知的,总会知道的。不想说的,问了也徒增他人烦恼和尴尬。

可他或许不这么想。他接下了话头。“我有时候状态会不太好。影响到失眠。”

我看了他一眼。不接话。

“所以之前和你说的,画画是我的出口。”

我点点头。“你可以不用和我说这么多的。”我想了想,组织语言。“有时候,难受就不要为难自己了。也许,放下“状态不好”之类评判自己的想法,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和收获呢?”

我接着说。“不过,我不知道全貌,也许不该给所谓什么建议。只当是随便说说罢了。”

他沉默了半晌。我才听见从他喉咙里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或许是这样的。”叹一口气。“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我深以为然。只能点点头。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了。我不想简单说几句安慰的话,徒增他人烦恼,甚至显得轻飘飘的,于旁人也无用处。若是说几句恰到好处的话,我不知全貌,亦不够了解他,不知从何说起。当下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了。

说来奇怪,好像这两日谈话总是陷入沉默。是话题开启不对,亦或是有所顾忌所以不够坦诚,于是谈话进行不下去了。

我意识到,因为我感受到他的顾虑,不想说出来的顾虑,于是我更加小心翼翼地在合适的边界边缘措辞,希望不要伤害到旁人。

可是说话哪有面面俱到的呢?尤其是我认为还不够相熟的两人。甚至是对所有认识的朋友都极具边界感的我。

但这样的心绪多少有点扰乱我度假的心情,本来忙完一阵想要彻底抛开忙碌与不开心的事情,反倒是越发理不清的杂乱了。

也或许本身我想要的清净是奢求吧。安住于当下的清净是看似平凡却很奢侈的事情。环境、时间、心境缺一不可。

我竟就让这气氛沉默了。

或许是他体察到了我的情绪。也不再开口说话。

林安亦推门出阳台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对着雪山坐着,不发一眼。她拉起椅子坐下,也没说话。

我心道。很好。不愧是我朋友。很多时候,不一定非要说话的。

我忽然又想起自己有时候为了活跃气氛,充当开启话题的人,多少也是为了场合牺牲自己感受了。忽然有些好笑。能够不勉强自己的情绪,或许才是更真实的自己,也是更舒服的朋友关系。

又一晚在雪山等夜晚的降临。等蓝色的静谧慢慢染上天空。世界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了。

“颜色真是神奇,”我心里想的话,竟顺口说了出来。索性说完。“蓝调的傍晚渐渐被蓝黑渲染,于是静谧的深蓝色黑夜来临了。”

林安亦看我一眼。“好美的夜晚。我绝对会一直记得雪山前的夜色,这么美。”

听了朋友的话,我的言语间也染上高兴的色彩。“这么美的夜晚,我都不怕黑了。”

“但我怕冷。”林安亦说着,回房间拿了件衣服出来披上。

“给我拿下外套。”我向她喊道。

我穿上衣服,暖意抵御了夜晚的风。“怎么说?今夜雪山月色,对影三人?”我开口打趣,

昨日旁边的邻居已经不在。没有放置在阳台的摄影三脚架,也没有昨日夜色里的红酒杯了。

说起红酒杯。我问道。“昨天忘记问他们红酒哪买的了?山下带的?”

林安亦。“好像前台也有。”

傅斯隽终于说话。“我去看看。”他回房间拿起外套,准备走去前台。

我想了想,跟上去帮忙。“我去帮忙拿杯子。”转头跟林安亦说。

在这边找到热水是个不容易的事。我简单用冷水洗了洗杯子。傅斯隽从我手中拿过一个。“看你不好拿。”

我递给他。杯托与杯身之间,我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手指,待他拿稳,我迅速握好手里的另两个杯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抛之脑后,拿东西很正常的情况。偏过头看他,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我更加心里暗自说自己想多了。

回到阳台。摆好酒杯。不知道他哪里拿来的蜡烛,点在小木桌上。雪山夜色下的烛光,时光一下子浪漫起来。

我非常喜欢这样的瞬间。烛光闪闪的摇曳温暖,是我看不厌的。我甚少喝酒,但这样的月色,好像和朋友喝一点点也不错。

林安亦叮嘱我。“你少喝点,上次喝不了多少......”

我点点头,表示谢过朋友的关心。“一点点,就一点点。”上次和她在宿舍喝一点,皮肤很快红了。怀疑我酒精过敏,但没有别的异样症状,于是我喝一点点问题应该不大吧?

我忽然感叹。“原来了解自己也是一点一点来的。以前不喝酒也就从来不知道。”

他转过头问我。“不知道什么?”

我长叹。“喝了酒会脸红。”

他笑道。“我喝了酒会发疯。”

我脱口而出。“那你还喝?”

他顿了顿。“逗你的。”

我无语地送他个白眼。真的是聊些废话啊。

他说。“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三人杯子相碰。我抿下一口红酒。“啊,瑞士旅行结束,就回伦敦了。毕业论文还没写呢。”

林安亦点点头。“求你们别聊论文。想到就烦了。”

我赞同。“同意,真是写不完的作业和论文。”

他笑。“我是说毕业后。”

“哦!”我恍然大悟。“回国啊。我没有在这边找工作。我看很多同学一过来就着手找工作的事情了。”随即自嘲道。“我好像还有点单线程,手里的事没做完,就没想忙下一阶段的事。学习没忙过来,哪里还有想工作的事。”突然又有点烦躁起来。听起来我真是个没规划的人。学习都自顾不暇。

“想过留下来吗?”他问。

此刻我倒是似乎认真想了想。“我好像还没真的想过。”顿了顿补充道。“如果真的很想做一件事,我可能还是会提前准备的。如果现在我没有做,我想,也许是我潜意识里并不想做。嗯......”我自己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这么看来,原来我还是能抓到一点自己想法的线头。原来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国外,如果有机缘,也顶多是多待几年学习工作生活而已。

“我还是一定会回国的。”自我肯定道。

林安亦问我。“如果潜意识里两者都有呢?怎么判断更想要哪个?”

我一时陷入思考。“那就......顺其自然?”

“那怎么判定顺其自然是努力后的顺其自然,还是没有想过潜意识的要与不要呢?”林安亦想了想说。“似乎又回到一切思考的原点。”

我笑了笑。“这真是个好问题。我每次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回到了顺其自然。想法造就了行为,而行为又坚定了想法。两者似乎互相影响,好似莫比乌斯环,开始和结束相连,没有开始,没有结束。都是开始,都是结束。”

我哈口气。“马克思主义说得对,世界是相互联系着的,万事万物无不出于相互联系之中。真是个哲学问题。”

我见傅斯隽喝酒时骨节凸起的手指,暖黄的烛光摇曳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侧脸愈发地冷峻了。

“一切自然发生。一切自然消亡。”他忽然说。夜色里的笑意染上月光。

不过我学到一点,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不想了,抑或是把问题抛回去。“所以你怎么选?”

“我?”他眼神里有一丝茫然。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哪里能让我画下去,可能就在哪里吧。毕竟,这是创作者的宿命。”

他沉吟一会。“也是创作者的诅咒。”

“我没得选的。”他讥笑。

我想说不你有的选。又觉得有什么立场和依据说这样的话呢?笃定的言语不是什么时候都恰如其分。

“也许......”我绞尽脑汁想着措辞。“也许,有一天你可以的。真正地按照自己的心意。”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我的真正的心意又是什么呢?可是,这没有什么关系。我想。

“享受创作的时候,享受就好了。难受的时候,过去就好了。”我试图轻描谈写。

他自嘲般笑了笑。“难受的时候,是真难受啊。难受得无力,要命。这样的难受,也能过去吗?”

我听不明白。但又好像听出他的无奈挣扎。我不确定。“会过去的。”能够熬过去,就会过去的。我试图在安慰他和逻辑性的措辞中平衡。此时此刻我居然还在考虑这一点,不由得笑自己。

林安亦喝得有点开心。“你俩真是聊得高深啊。”

我和她碰杯。“你也不逞多让。别忘了,你起的哲学问题的头啊。你这一天天的,也没少看哲学类论文啊。”

她笑得义愤填膺。“要写啊!不得只有看!我反省!专业影响习惯。”

气氛一时活跃起来。我心底稍稍松口气。

你看,我怎么又扮演起活跃气氛的角色了。尤其,我想,尤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我感到他的情绪,他的世界开始影响和吞没我。我有些茫然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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