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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 死亡的阴影

亚历士·沃尔夫早年是一位奥兰多市的种植园主,后来靠投资石油和家电而发家,并要了当地著名的美女音乐家为妻。他在当地家喻户晓,不仅因为他是一位成功地投资家,更因为他的乐善好施,他赚取的每一笔钱都要拿出三分之一用于公益事业,是奥兰多市头号慈善家,因此在他最终决定竞选州议员以帮助更多人时,得到了广大市民和种植园同行们的广泛支持。

在外人看来,这位备受尊敬的先生唯一的瑕疵是他的独子,米罗·沃尔夫。这位曾被认为是“新世纪的莫扎特”的天才少年的叛逆更强于他的才华。沃尔夫先生严格的家教不仅没有使他成为一代音乐大师反倒将他的叛逆激发到了极致,在气死了他的母亲(至少一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导致了妹妹的夭折之后,他在媒体上对外宣布与沃尔夫先生断绝父子关系。对此,这位在当地声望卓著的老人只是保持了沉默,用宽容来面对儿子的敌意,并表示沃尔夫家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这一次,米罗涉嫌谋杀和□□案,面对众多媒体的逼问,正在准备竞选连任的沃尔夫只说了一句“我相信米罗的清白”。

“我相信米罗的清白。”足够了。足够让所有狗仔队在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面前败下阵来,也足够继续继续维护他们家族的爱与荣誉。

九月十三日是亚历士·沃尔夫先生,在这个非常时刻,生日宴会从早上开始,来宾络绎不绝,丝毫未曾收到庄园以外少数抗议者们的影响。

卡妙·奥格尔索普警官站在房子钱一大片草坪中央的一株大楝树下,躲避着越来越炽烈的阳光,一边眯起眼看着光鲜的米罗从人群中间出来,径直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接见歌迷时常见的亲切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认,米罗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魅力的男子,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是极品,在阳光下,他微黑的蜜色的肌肤,蓝紫色长卷发、矢车菊色眼眸和长长的睫毛都有一种梦幻的色彩。

也许,这人天生就是属于阳光下的世界的……

卡妙摇摇头,看着来人微笑,事物的表象和本质总是惊人地不一致。

“好久不见,警官。我可以知道你在笑什么吗?”米罗向他举举杯,然后一口吞下大半杯猩红的液体。

卡妙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张脸,不过一个星期,他脸上那些严重的擦伤和淤青就消失不见了,甚至连疤痕也没有留下,“果然这张脸比什么都重要,修复它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米罗一愣,随即带笑的目光恶毒地扫上卡妙的额角,在那里,虽然有长长的刘海儿遮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那道狰狞的口子。“当然,”他说:“总比没法见人遮遮掩掩地要好。”

“我没有遮掩,而且也不需要遮掩,每一道伤疤都是一种纪念。”

“噢,我想起来了,你们叫它做什么来着?‘荣誉的勋章’?我想阁下身上的勋章一定不少,为什么不拿出来瞧瞧呢?”米罗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打量着卡妙。

“不是,”卡妙低头呷了一口杯中的清水,才慢吞吞地说:“只是我们一起在生死线上的见证。”

米罗的笑容有了一丝不自然,他的视线游离到远方的人影上。

“今天,要劳烦像奥格尔索普高级警监这样的高官来亲自监视我吗?”

“当然不是。”卡妙耸耸肩,“我只是应沃尔夫先生的邀请来参加宴会的。现在监视您的是那边两位。”卡妙用下巴指指远处角落里两个紧张的年轻警员,“瞬·奥尼尔和城户冰河。”他向前一步,用耳语的声音愉快地说:“你知道的,米罗,我们重案组人手有限,只能按照任务难度的高低来分配人手,扬警官是要负责大案的,像您这样无足轻重的案子正好可以试试新人。”

“……”米罗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空气中浮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不过最终他还是只是挑眉说:“卡妙你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谢谢。”

不友好的氛围被一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米罗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要躲开,不过已经晚了,只好向后退开一步,不参与另外两人的谈话。

“非常感谢您能参加鄙人的生日宴会,奥格尔索普警官。”亚历士·沃尔夫的声音过于平静而显呆板,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是我的荣幸,沃尔夫先生。”卡妙说:“很多人都为能与您说上一句话而感到自豪。”

他们彼此打量着对方,脸上带着亲切而得体的笑容。

亚历士·沃尔夫虽年届六旬,却依然风度翩翩,像所有政界人士一样身上混合着得体的亲切和淡淡的疏离。那双灰色的眼睛淡定而从容,能够给人以信任与倚靠。

“别人都好说,警官先生。只是对于您,在这个非常时期能来,是难能可贵的。”

“沃尔夫先生声名在外,来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相信人民都不会认为能发生什么大家不想见到的事情的。”

“当然。”亚历士淡淡地笑道:“您连饮料都是自己带来的,若有人再说什么就太不道德了。而且,我相信米罗是清白的。您,认为呢?”

卡妙也浅浅地笑道:“我也希望如此。”他注意到,在整个过程,亚历士都没有看他的儿子一眼,而米罗,则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祝您生日快乐,亚历士先生。”卡妙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令他的胃一阵收缩。

“也祝您身体健康。”

“看得出来,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亚历士走开后,卡妙对米罗说。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米罗凑上来问,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的笑容。

卡妙歪着头想了一下,才郑重其事地说:“很多。比如,案发当晚你去了哪里?你当年为什么要和你父亲断绝关系?你怎么认识的夏洛蒂·海德?”

“跟我上床,我告诉你。”

卡妙看着他,问:“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算是吧。警官,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还是说,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随便的人,感觉不适应?”

卡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明白他这句话究竟是嘲讽还是自嘲。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

“为什么?”

“你的笔录上清楚地记着你喜欢小女孩,也许也有小男孩。我和他们相比,太老了。”

米罗哑然失笑,“没错,是这样。我喜欢海德那种类型的。”

“是把她当成妹妹了吧,或许,是当成了妈妈……”

米罗的笑容僵住了,脸色变得苍白。

“米罗,你有恋母情节。因为你母亲的死而与你的父亲反目,并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妹妹离开,你喜欢美惠,不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更因为她像极了你的母亲。她死后你不停地去找与她相仿的小女孩,只有她们在你身边你才有安全感。而其中,夏洛蒂·海德是最像美惠的。只是我不明白,米罗,玛丽娅·弗洛格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哦,上帝!”正在一群夫人们中间周旋的雅典娜·沃尔夫夫人看到远处突发的变故低低惊叫了一声,忙向周围的女伴们道声歉,向事故发生地急急走去,另一个方向,一直在监视米罗的两名便衣警察正向那里跑去。

米罗把手中的酒全泼在卡妙的脸上,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滴到白衬衣的领口上,黑色的西服也洇湿了一片。

“您没事吧,奥格尔索普先生?真是非常的抱歉。”沃尔夫夫人一边掏出手帕帮卡妙拭去酒液,一边忙不迭地道歉,“米罗少爷真是太失礼了。”

“没有关系,夫人。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卡妙含笑打量了一下她,故意放低声音轻轻问:“可以冒昧问一下吗?夫人是不是去过东方?”

“哦,是的,我在日本读过十年书。警官先生怎么知道的?”

“我的女朋友身上有来自日本的血液,还有这位,”他指了指冰河:“他的父亲是日裔。”

冰河生气地扭过头去。

雅典娜显然非常的惊喜,她是一名外交官之女,从小被送到日本留学,到上大学时才回到美国,自从嫁给亚历士之后就很少出过门,社交也仅限于对丈夫仕途有利的少数上等人圈子。在媒体眼中,他是一个行事低调的贤内助。他性格内敛而坚忍,视日本为第二故乡。

“真是对不起,奥格尔索普先生。请与您的朋友一起赏脸随我来。亚历士与您身材相仿,您先委屈一下。今天晚上之前我叫人把您的衣服洗好送去。”

“不必麻烦了,夫人。我可以自己去洗衣店。至于我的两位小朋友,他们最好还是待在这里。”

雅典娜惋惜地看了冰河一眼,嗔怪说:“这么说,您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卡妙明白那个眼神的意思,鞠了一躬,“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他在两名下属惊讶而鄙夷的目光中挽起沃尔夫夫人伸过来的胳膊。

主卧位于别墅的二楼,顺着盘桓而上的楼梯拾阶而上,扶栏就像是在云端。吼吼的波斯地毯一直铺到门外,隔音良好的墙壁将喧哗都挡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使这里一片过分的安静。

有两名女佣从楼上下来,遇到二人,退到楼梯一侧,侧身行了个礼,让二人过去。仿佛不远打破这份寂静一样,中间没有人说话。

扶栏的另一侧,面向南面接连有几个雕花木门,钥匙都在雅典娜手中。卡妙看她纤细的手指从中挑出一枚小巧的银匙,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对卡妙优雅地一笑,“请进来吧,奥格尔索普警官。”

卡妙没有想到的是,这并不是他们的主卧,这个房间小巧而精致,装饰大方而高雅,一个可容纳双人的卧榻靠在窗下,床头的方向有一张可供写字看书的檀木床头柜,另一侧的挂毯下,是一个立式梳妆柜。门后是一扇可以翻转的墙壁,墙壁的另一侧挂着几件高档服装,几个模特立在墙角,造型各异的插花不满各个角落。

卡妙瞥了一眼床头上的几件装饰品,说:“我有一个建议,夫人。”他绕到正在壁橱中挑衣服的雅典娜的一侧,蓝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精致的侧脸,“艳红的衣服不适合您。”

雅典娜将一套浅灰色套装拿了出来,顺手将墙壁还原,那些价值不菲的红色礼服迅速地消失。

“那是夫人的。”她说,声音平静。

卡妙一愣,“夫人?”

“呃……没什么,”她发觉了自己的失言,“是前任沃尔夫夫人,米罗少爷的亲生母亲。”

被白色露肩长礼服包裹的美丽少妇在房间的光与影之间款款移步,像一枝寂寞盛开的栀子花,卡妙忽然觉得她的身影太孤独和落寞。

“可是现在你才是沃尔夫夫人,雅典娜。”他柔声说,他的声音让人想起秋日午后温暖的金色阳光,缓缓地流过心田中不为人知的阴冷的角落。

压抑多年的委屈突然像决堤的洪水冲上心头,雅典娜坐在卧榻旁的软椅上,抑制住心里的酸楚,“谁在乎呢?没有人会在乎的。”

卡妙走过去,屈膝半蹲在他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不是的,夫人,不是的。沃尔夫先生、米罗少爷、家中的仆人们,你的家人和朋友,总有人会在乎。”

“不,你不懂,警官先生。”她用手捂住眼睛,那双手纤长而白皙,比画中维纳斯的双手还要美丽,可现在它们的使命是阻止主人悲伤外露,“我没有朋友,父母从来不关心我的感受,米罗恨我,而他的父亲只承认卡米拉是他的妻子。家中没有人会叫我一声‘沃尔夫夫人’。”

“也许,是因为沃尔夫先生太痴情,一时忘不了他的前妻。等到……”

“不,不是这样的。亚历士他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他只是在制造假相,让外界认为他痴情而已。他的两次婚姻都是为了利益。正是因为他的冷酷无情,卡米拉才会死去,而米罗才会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可现在,米罗不是回来了吗?即使是为了自己,他们也该走到一起。”

“米罗是个好孩子,他被他的父亲毁了。”

卡妙皱起眉,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句话。

雅典娜叹了口气,悲伤的眼睛看向窗外,“这个家真是一个地狱!……对不起,警官先生,让您见笑了。”她对卡妙歉意的一笑。

“不要多想,雅典娜。”卡妙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他大概知道她的病根所在了,“不要多想,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可是他们……”

“嘘,”卡妙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听我说,美丽的兰花通常生长在原始森林里,生活环境异常严酷,等她们开出了花——世间最纯洁最美丽的花——也没有人会去欣赏,甚至会有各类害虫和霜冻酷热去摧残,但是年复一年,它们依旧努力活着,开放着,于是成群结队的小鸟儿、蜜蜂、蝴蝶飞来,环绕在它们身边,然后,老鼠、兔子、狐狸……也许永远不会有人来欣赏,但是它们却被那么多生灵所热爱所依赖……”他的声音里有一种特殊的磁性,能够直达听众的灵魂。

“那,谁是蜜蜂、小鸟、蝴蝶呢?”

瞬·奥尼尔回到他的朋友身边,脸红红的。

“怎么了,瞬?没有找到他?”冰河问。

太阳已经快滑到地平线了,可是卡妙还,而又出现,虽然这位上司先生不定时失踪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现在出现了新情况,需要他来处理。

“侍女说他在楼上。”

“是的,冰河。我想……他大概是……在那里。”瞬嗫嚅这,脸更红了。

“你想?大概是?你没有见到他?”

“嗯……”

冰河有些不耐烦了,他站起来向外走去,“你在这里看着米罗,我去找他。”

很快,冰河就知道瞬没有见到卡妙的原因了。

他找到那扇据说是卡妙在里面换衣服的房间,屈起手指刚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里外两人都吓了一跳。手扶着门的雅典娜夫人没料到门前站着人,脸立即红到耳朵根,急忙低下头去。冰河闻到房间里一股刺鼻的酒味。

雅典娜很快恢复了镇静,依旧低垂着眼睛说:“找奥格尔索普先生吗?他,在里面……”说完,她低着头匆匆从依旧在发愣的冰河面前走过。

房间里并没有像他想象的一片狼藉。只有在小桌子上摆着的一个高脚杯和几瓶伏特加的空酒瓶。

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冰河等了一会儿,依旧不减卡妙出来。他踱到洗手间门前,想确认卡妙是不是还在里面,但是他很快看到,门并没有锁上,他轻轻一触,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

他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惊呆了。

红色,洗手池、台子上还有水龙头,到处是刺眼的鲜红色。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如此狼狈的卡妙。

城户冰河几乎忘记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伏在台子上大口呕血的那个男人。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支在台子上的胳膊几乎要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从墙上的镜子上,冰河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像死人一样灰白的脸颊。他像随时会倒下来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河看到他直起脊背,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他看到镜子里蓦然睁开的冰蓝色的眼睛,和他的目光看向的——镜子的上半部分自己惊慌不知所措的影子。

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冰河就被一股大力冲到了门框上,坚硬的橡木门框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劈开。然后他听到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看到什么,城户冰河?”冰蓝色的眸子近在咫尺,那里面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冷漠或是嘲讽,而是,**裸的……杀意——让人只看一眼就能让灵魂颤抖的杀意。

血腥味若有若无,提醒着他几乎要丧失的五感。

“我……”他张开口,声音抖得不成调。

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冰河知道自己要死了,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接着,慢慢地,冰河感觉加在身上的钳制消失了。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气,仿佛濒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有什么事吗?”卡妙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尽管还带着酒后的嘶哑。

“米,米罗要见你。”

“你出去等我。”

“是。”冰河几乎是逃出了洗手间。

等到卡妙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又恢复为他所熟悉的那个难以相处地上司了。他几乎看都不看冰河一眼,自顾自地下了楼,冰河只好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告诉他米罗在琴房。

夕阳的光从明净的落地窗洒进来,为长长的走廊笼罩上一层柔和而温暖的金红色光芒。卡妙一个人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只有影子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黑暗。缠绵而忧伤的曲子从走廊尽头的琴房里传出,在长长的空间回荡。

《最后一次思念你》。

卡妙不得不承认米罗·沃尔夫是个音乐天才。这首曲子是他八岁时作的曲,起初是与他的母亲合奏,在其母去世后改成了独奏曲。这首曲子看似简单,但能够完整地演奏而不出一点失误且能感染听众的,这个世界上找不出五个人。而米罗,他是赋予这首平淡的曲子以生命的人。

此刻,这首曲子令卡妙心绪难平,它勾起了他心中最甜蜜的悲伤,最美丽的惆怅,像这即将死去的祥和而温柔的夕阳光。他几乎要落泪了。于是他停下脚步,决定在去见他的当事人之前先整理一下头绪。他强迫自己讲思绪放在案子本身上。

自接手这个案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以往的案件中,能够耗费这么长时间的屈指可数,可他总觉得这件案子不能轻易结案。杜鲁·卡斯尔雷与另外两名警官协助市警侦查珍妮遇害一眼案,而艾尔扎克·扬已经追查到追杀米罗的杀手组织,不日就将以卡妙的名义前去拜访他们的头领。另一面,莎尔娜·阿默斯特已经怀疑玛丽娅·弗洛格作了伪证,而亚路比奥尼·切斯利也在追查当日米罗的行踪中发现了蛛丝马迹。也许,接下来让阿布罗狄·怀亚特重新做一次鉴定就能下结论了。

但,一切似乎不会这样简单。

如果米罗不是凶手,那么谁是?如果他是凶手,那么雇凶杀他的人又是谁?

其实,也不过就是麻烦些而已。真相迟早会大白天下。

他整了整衣领,向琴房走去。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米罗还在琴房,是另一首自创曲《永远在一起》。他的两只手像两只洁白忧伤的个子在键盘上飞翔。这是一间大房子,除了一架钢琴之外什么都没有。偌大的空间沉浸在乐曲中,怀着淡淡地忧伤和对逝去的思念。

米罗背对着门坐在钢琴前,金色的长卷发直垂到腰际,倒成了这房间内唯一的亮色。乳白色的钢琴盖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黑色液体。现在的他,看上去孤独而寂寞。

卡妙靠在门上默默地看着他。

“这里,”米罗忽然开口,十指依旧在键盘上飞翔,“是美惠出生的房间。”

“……”

“她们走后,我就把它改成了琴房。这里原有的一切,全部不留。”

“……”

“知道为什么吗,大侦探?”

“……”

“因为我没有能力留下它们,因此,就只能……一件不留,全部销毁。让它们到另外一个世界去陪妈妈和妹妹……”

“米罗……”

琴声突然止住了,米罗垂下了双手,他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卡妙展颜一笑,“你说得对,警官。我恋母,还恋妹,我是个变态!”

卡妙觉得那个笑容非常绝望。

米罗抿了一口早就凉掉的饮料,若有所思地说:“明天,我就跟你回去,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会如实供出。”

卡妙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靠在钢琴上,“也许我该谢谢你,米罗,谢谢你的合作。”他笑得高深莫测。

米罗也笑起来,笑得有些阴森。

卡妙忽然拿过他手中的杯子,迅速地抿了一口,品了一下,然后吐在手帕上,“果然。”他说,一边把杯子坏给愕然地米罗,“咖啡里有毒。”

“什么?”

“咖啡里有毒,”卡妙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一边,“是一种慢性毒药。”

“不可能!咖啡是我亲自煮的,杯子也是我从厨房拿的。而且,……”他怀疑地看着卡妙,“你这样就能断定?”

“当然。我品尝过上千种毒品和毒物。”

“……”

“你往咖啡里加了什么吗?比如糖和牛奶?”

“没有,这是纯咖啡。不,等一下……”他好像记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忽然审视地看着卡妙,“你一定尝出来了,是不是,警官?是一种增味剂。这次我只加了一点儿,不会有问题。”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谁给你的?”

“艾奥里亚。……你不会是怀疑他吧?”

卡妙挑挑眉,又拿过杯子,“这些要送去化验,还有你一直服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必要时,你得抽血化验。”他玩味地审视着米罗,“看来,真的是有人很想要你的命呢,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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