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吟没有想过,高考毕业后,宁远伤害她之后销声匿迹,让她一度怀疑从来宁远对她只是玩玩而已。
再次见面,已经是四年后,林蝉吟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工作,工资不高,但是离家里很近。
那天在熟悉的街角,她遇见了熟悉的人,宁远从一个大饭店出来。
很久未见,他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一颦一笑再也没有当年的少年气,而是多了几分虚与委蛇。
“王总,合同的事情就仰仗你了。”宁远伸出手和一个名为“王总”的人握手,并亲自将他送上车了。
“小宁,年纪轻轻有这般作为,真是后生可畏。”王总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宁远弯了弯腰,谦虚道:“全是王总看得是我。”
王总笑了笑,吩咐道:“走吧。”
“王总慢走。”宁远朝着远去的车辆摆手,视线一转,他瞧见了站在路灯下的林蝉吟。
穿着一件风衣,披着头发,下巴隐秘在高领毛衣里,天空不知何时飘着鹅毛大雪,宁远就这样看着。
却相顾无言,林蝉吟见被发现,转身便要走,宁远几个快步跟上她,拉住她的手腕,林蝉吟侧头看她,眼神里却是藏不住的失望。
“老朋友见面,怎么急着要走?”宁远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完全卸下了伪装,露出了狼尾巴。
林蝉吟瞥了一眼他的手,只是静静地抽离,一句话没有。
宁远用力握紧,不愿让她离开。
“宁总还是松开吧,毕竟这是公共场合。”林蝉吟声音冷冷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销声匿迹?”宁远试图挽留林蝉吟。
林蝉吟轻哼一声,语气倦倦道:“我不好奇宁总的私事。”
林蝉吟知道宁远刚回国,创立了律师事务所,至于他高考后去了哪里,林蝉吟并不想知道。
她像个小丑,被宁远耍的太久了。
高考前夕,被宁远拉去开房,偏偏自己也是贱,就喜欢他。
所以给了他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也怪自己看不清他的伪装,他伪善羊皮下,是个充满算计,权衡利弊的人,就连喜欢她也是。
“宁远,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只想玩我。”林蝉吟失望至极地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吗?”宁远的态度让林蝉吟对他彻底失望,多年积攒的思念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林蝉吟抽出手,大雪里,林蝉吟孤独的身影和喧闹的环境成了反差。
宁远突然有些后悔,他真的是玩玩吗?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回国是为了她。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饭店,林蝉吟公司聚餐,宁远请客吃饭,宁远上了个厕所,转头就看见林蝉吟站在包房里,干练的衬衫,头发高高挽起,谈笑风生。
他觉得,林蝉吟变得更有魅力了,好巧不巧的,林蝉吟也出来去洗手间,宁远一把拉过来,吻了上来。
他的吻霸道张扬,带着浓浓的酒味的,林蝉吟很不舒服,她一把推开了他,还甩了他一巴掌。
没想到宁远并不恼,反而握着他的手,嘴里贪婪地说道:“再来一次,蝉吟,你好香。”
“宁远,你他妈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吧。”林蝉吟甩开她的手,快步离去。
宁远见她走后,也不装了,嘴里喃喃道:“不吃这套了?”
“下次换一个。”
*
“林蝉吟,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跟我谈谈。”林蝉吟不知道宁远从哪里知道的她的住址,接着就是无限制的纠缠。
她想与过去划清界限,也不想再见他,她要往前走了。
敲门声还在响起,林蝉吟靠在门后,流着眼泪,却没有开门的勇气。
宁远,别再玩弄我了。
她失去所有力气,靠着门滑到地上,她真的真的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不知什么时候,敲门声被邻居喝止了,她也不知道宁远走没走,她也没有勇气去看。
好几天,林蝉吟故意躲着宁远,却不曾想,他连续一周往公司送各种各样的花,她也连续扔了一周的花。
晚上回到家,她已经精疲力尽,刚躺在沙发上,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林蝉吟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林蝉吟女士吗?”一个稚嫩的男声响起,林蝉吟惊了一下,睁开眼睛道:“我是,请问你是?”
“我这里是时光酒吧,这里有位先生喝醉了,你能来接一下吗?”
“先生?”林蝉吟一脸懵,她明确听见电话那头正在询问:“先生先生,请问你贵姓。”
那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摔了,噼里啪啦一阵响。
“我姓…姓宁。”听到这里,林蝉吟心领神会,他刚想挂电话,却听见那头那人说:“女士,麻烦接一下,这位先生有些神智不清了。”
思考了一会儿,对面却在催促:“女士,还在吗?”
“你们地址在哪儿?”林蝉吟还是决定去,心理作祟。
“光明路23号。”挂断电话,林蝉吟重新穿上大衣,出门后发现又下起了大雪,林蝉吟打了个车,来到了酒吧。
一进门,浓烈的酒味还有嘈杂声传来,林蝉吟在吧台找到了酩酊大醉的宁远,趴在吧台,迷迷糊糊。
林蝉吟走过去,对着调酒师说道:“不好意思,添麻烦了。”林蝉吟扶起他就想走,宁远却在推她。
“你走开,我有老婆,你别碰我。”宁远推搡道。
林蝉吟深吸一口气,嘴里不爽道:“让她来接。”她将手机拨号界面递过去。
宁远迷迷瞪瞪输入了一个号码,林蝉吟将手机转过来,本想拨号,却看见一串熟悉的号码。
是自己的,她看了看宁远有些无语。
好不容易扶着他上了车,他却转头吐了一车。
“你怎么回事呀,我这新买的车。”司机脸色铁青,林蝉吟也是欲哭无泪,怎么偏偏就接了这烫手山芋。
“不好意思啊。”
“你不好意思有什么用。”司机也是倒霉,偏偏接个酒鬼。
林蝉吟摸了摸宁远,终于在内搭摸到了钱包,林蝉吟掏出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多的票子。
她直接从里面掏出一大叠递给司机,司机立刻喜笑颜开。
“嘿嘿,尊敬的乘客你到哪里。”林蝉吟不得不感慨司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林蝉吟迅速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司机一脚油门朝着前方驶去,路途中,宁远总是时不时靠在林蝉吟身上,林蝉吟都是一巴掌推开,最后没有力气,也就任由他了。
下车时,林蝉吟又给了司机五百,司机这下更开心了,直接帮着林蝉吟将宁远抬了上去。
问宁远地址他又说不出来,只有先回自己家。
林蝉吟给他扔在了沙发上,就不管他了。
自己美美睡觉去了,没想到却听见客厅闷哼一声,林蝉吟快速下床出去一看,宁远摔在了地上,头都磕破了。
林蝉吟将他扶上去,心口不一道:“真是活该。”可是看见宁远父母不停地渗出血珠,她也是有些心疼。
最后还是给她上了药,没想到刚贴上医用胶布,宁远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抱得紧紧的。
嘴里喃喃道:“蝉吟,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听见这些,林蝉吟没觉得感动,反而觉得面前这人是傻逼。
明明是他抛弃了自己,现在怎么搞得像她的错。
宁远仿佛很会罪恶感转移。
可是说不爱,林蝉吟自己也不敢确定,为什么他也不告而别,和周游一样。
果然男人都一样。
林蝉吟彻底不管他了,将他扔在了外面。
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林蝉吟出去一看,发现宁远似乎已经走了,她有些失落。
果然只要爱着,怎么样都是爱的。
林蝉吟刚想进去,就听见了宁远的声音:“蝉吟,你醒了,过来吃饭吧。”
林蝉吟回头一看,宁远就站在厨房里,穿着她的衣服,这个场非常滑稽。
“你怎么不走。”林蝉吟询问道。
宁远走过来,紧紧抱住她,嘴里说道:“我老婆都在这里,我去哪里。”
林蝉吟听着这些,觉得有些可笑,她不禁反驳道:“宁远,你也是这么骗其他人的。”林蝉吟从她的怀抱里退出。
“休息好了就走吧。”林蝉吟背对着他,关上了那扇本有机会的门。
宁远就算想要赖着,也没有劲了,林蝉吟对他宣判了死刑。
“蝉吟,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国吗?”宁远的思绪拉回高考那年。
他本来想着跟林蝉吟一个学校的,可是家里出了事情。
“蝉吟,我的爸爸高考之后意外去世,我的妈妈一个看着国外的公司,我必须去帮她,或者董事会会欺负死我妈妈的,她没有管个公司,根本不会懂。”
“一个月前,我卖了公司,带着妈妈回国,是因为你,我想见你。”宁远紧盯着那扇门,说得句句真心。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那个时候联系你,我会分心,而且那个时候很忙,我有时候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我就这样熬着。”
“蝉吟给我个机会,弥补这四年的遗憾好吗?”
林蝉吟听着,这才明白,原来他都是有苦衷的,她转过身,打开了那扇门,嘴里生气道:“为什么你什么也不给我说。”
“那个时候我给不了你未来,我什么承诺也不想做。”
林蝉吟冲过去,紧紧抱着宁远,堵住了他唇。
这个吻和四年前一样,漫长的深吻。
气息交融,情意朦胧。
他们度过了漫长的清晨,思念化作一次次的动力,直到彻底瘫软。
四年的思念,心底的误会终于消散,他们终于可以再续前缘。
半年后,他们就结婚了,陈默看到照片时,只觉得很幸福,如果周游在,他们就是完完整整的。
陈默望向远方,嘴里念叨道:“蝉吟,你们一定要幸福,带着我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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