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队长的猜想还没得到实现,史修慌慌张张地手捧视频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收敛心神:“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史修语速飞快道:“队长,一号二号那边出事了!从最新发布的视频来看,他们正在遭遇一场雹灾与雨灾。”
方队长伸手抢走手机,加速浏览整个视频,视频之中黑压压的乌云盘旋在空中,而他们重要的研究对象躲在家徒四壁的泥瓦屋内。
冰雹拍打在瓦砾上的声音令他们心惊胆颤,唯恐脆弱的房子下一秒坍塌,砸伤他们的研究对象。
紧接着他们又见证了一场逃难迁徙,无数的村民向四周奔散,而他们的研究对象则躲到了山上。
如海浪般的洪水从天际涌现,冲塌一栋栋泥房时,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方队长眉头紧皱,他刚从燕博士耳中得知异时空的消息,就连真假还没来得及探究,便发现事情的主角正在经历一场天灾。
燕博士站在一旁,扶了扶镜框,他瞧着视频中不断增长的数据:“这条视频看样子是要火,方队长不管一管吗?”
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转头对方队长道:“我刚才所说的话,方队长就当没听见,等我能将真正的证据拿出来,你也好有个交代。”
燕博士的检测器只是学生时期偶然所制,里面夹杂了他的大胆设想,经过数十年间的改造,以及他那内心不服输的性子,每日每夜地尝试捕捉异时空信号。
没想到一次兴起参加的调查组,竟让他真的捕捉到了,如今重回冷静后,燕齐也开始真的重视这个项目了。
不过,当感知到异世界信号后,他的机器直接报废了,没有证据,自然不能空口无凭地告诉上层领导,他们捕捉到了异时空的信号。
最要紧的还是找到证据证明他的猜想!这些短视频一定是从另一个时空传送过来的。
燕齐眼底充斥着对多时空理论的狂热,稍纵即逝,方队长瞧见了,心中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没有阻止燕齐的行动。
他们需要证据证明心中的猜想,否则没有办法上报给领导。
而另一边,这条短视频飞速在网络上发酵,不少人见到如此惨烈的灾情,忍不住留下评论,询问是哪里发了洪水,为什么媒体没有公布,还有人专门去艾特官方账号。
“太吓人了!楼房全都被冲塌了!”
“我刚才瞧到河堤,闸门被人给打开了,这是在泄洪吗?也太吓人了!”
“我看到河里有人溺水了!为什么没人去救援!”
“哪里发生如此的洪水,怎么没有新闻进行报道!”
也有人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开始逐帧放大:“你们没有发现里面的人穿的是古装吗?就连房子都是泥瓦做的,说不定是哪个古装剧的视频也说不定呢。”
网友冷静评论道:“难道这是电视剧的预告片?但这也太真实了!”
“有没有专业人士分析下,视频是不是加了特效?这滔天的洪水不会是真的吧!”
“不信谣不传谣!如果真有哪个城市受灾了,肯定有其他人发视频,现在只有博主一个人发,一看就是假的,真是为了流量什么都敢发。”
‘古代贫困户’发布的视频引起网络巨大的反响,有人艾特官方,让他们赶快去进行援救。
官方看了视频,简直是一头雾水,他们可没听说哪个地方突遭洪涝,进而又怀疑视频里可能是采用了特效,便也没放在心上。
网民没有善罢甘休,又开始去挖各大影视剧,企图找到相似的,然而搜寻所有,都一无所获,最终又去攻陷官方,让他们给个解释,究竟是哪款影视剧或者哪座城市在遭受洪涝,是不是他们有所隐瞒。
如果是一般的娱乐短视频是无人在意的,引人注目的是视频中所呈现的洪涝灾害。
花国近几年的自然灾害稀少,而一经出现便会引起重大关注,只因他们国家的历史便是一篇自然灾害史,从记录已来便是大灾小灾接连不断。
这片土地改朝换代,历经数千年,在进入现代以后,自然灾难才逐渐减少,这也导致民众们对自然灾难很敏感。
国家的历史颠沛流离,百姓对天灾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然不愿历史重演,民众久而久之便杯弓蛇影,即便是小小的暴雨也会引起热议。
方队长见‘古代贫困户’的视频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再不加以遏制,即将暴露‘古代贫困户’的特殊之处,连忙给上层领导求助。
官方下场,很快网络上捕风捉影的谣言开始消散,渐渐也就没有人关注‘古代贫困户’的特殊之处。
方队长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逐渐浮现出猜想,就像网友所说,这种雨灾如果发生在现代社会,必定会引起重视,这是否说明‘古代贫困户’真的是在另一个异时空里。
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异时空?怎么可能?
他揉了揉眉心,想起视频中一号二号的处境,不禁又忧心,如此的雨灾也不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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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暴雨过后,天边的灰云已经黑的如墨汁那般,高挂在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细丝般飘荡落下。
小雨给了众人一丝喘息的时间,村民们开始搭草棚避雨,或是捡些柴火,有人成群结队地寻找其他可住的山洞,或是避雨的石壁。
秦芷与沈明轩躲在山洞内,与刘氏秦望等人围着篝火烤火,驱散了浑身的冷意。
他们的山洞狭小,十几个人再加上行囊,勉强塞下了所有人。
等到身体有了暖意后,沈明轩与秦望决定去找些木柴,自下了雨后,这气温便一直往下降,阴冷潮湿的空气简直是冷上加冷。
柴火是消耗品,还是多备些比较好,木柴经过雨水浸泡,很难燃烧,不过将柴火堆在篝火四周烘烤,能蒸发些水分,沈明轩决定多捡点囤在山洞内
山林中捡柴的人自然不只沈明轩与秦望,沈父带着沈明富与沈明耀也在冒雨捡柴,周边不少村民都想多捡点柴火回去,有时还能看见有人因为一截树枝打了起来。
除了木柴,一些能吃的野菜也是争抢的对象,沈明轩与秦望等人避开他们,没有生起冲突,捡了柴火和野菜就忙赶回山洞。
天色渐晚,夜间寒冷更甚,山洞内的火舌摇曳不已,秦芷在洞口扯了面草帘,简单煮了碗米粥就着腌的咸菜,先填饱肚子驱散寒意。
秦芷担心晚上不安全,沈明轩便去找了沈父,沈父一合计将家里的壮丁都叫了过来,每日轮流守夜,秦望见状也加入了其中。
守夜的问题解决了,秦芷先喂了骡子草料后,便开始安排一大家子如何休息。
因为搬的早,还有骡车,秦芷一家的床都抬了过来,不过床数量有限,刘氏身子弱,肯定不能直接睡地上。
秦芷腾出一张床给了刘氏,让她和马氏秦清睡一张床,秦芷带着俩闺女睡一张床,沈阳文三兄弟再加个秦愈睡在另一张床。
沈明轩与秦望在地上铺上稻草席子和褥子,睡在山洞两侧,只要外面有点风吹草动,两人也能及时展开行动。
这一夜并不平静,开延河附近的村民望着祖祖辈辈耕种的田地被洪水淹没,遮风避雨的瓦房被冲塌,他们的内心充斥着绝望。
他们看见塌了的房子心如刀割,恸哭之声响彻整片山林,一时之间哀嚎遍野,直至半夜还能听见不少人哽咽的声音。
次日清晨,层层白雾笼罩在林间,有不少人被吓得躲在草棚里不敢出来。
因为有传言说迷彰山的雾有毒,人只要吸入的毒雾越多,时间一久,便会中毒身亡。
这是老辈子传下来的话,没有人去佐证过,除了老人躲在草棚里不出来,不少青壮年还是要出门去找木柴和野菜。
有人看着浓雾犹豫道:“这雾瞧着有些吓人,我看便在这附近找柴便行,再远怕是有危险。”
其他人从小是听迷彰山的传说长大的,说实话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发憷,如今有人带头打退堂鼓,连忙也跟着附和。
领头的人也无法拿定注意,在大家的劝阻下,最终只好决定只在附近百米之内捡柴。
不止是他们,安宁村的三个族老也不敢让村民走太远,一是有野兽,二是雾大怕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
如今安宁村的村民都聚在族老的山洞旁,山洞内是被族老们安排的村里人,一个山洞便住了六户人家。
本来也不过八个山洞,除了沈家和族老们占的三处,其他的五个山洞是硬生生挤下了安宁村剩下的三十几户。
安宁村的村民知道他们能够住进山洞,都是因为沈明轩的妻子秦氏偶然间发现了这片宝藏之地,而秦氏大方地将山洞都献给了村子,他们只占了两处小山洞。
每当他们看见外面被风吹雨打的其他村民时,心里由衷感谢沈家的恩情,时不时去沈父张氏那坐一坐,感慨一番沈家是情有义之人。
秦芷见一群妇人往他们山洞送礼,里面有现摘的野菜和咸菜等,她忙推辞让她们收回去。
“如今正逢雨灾,田又被淹了,各家各户都靠这些粮度过这场灾,我说什么也不能收这些救命粮,你们都拿回去罢。”秦芷态度坚决道。
有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感动道:“秦氏心善啊,既然秦氏不收,你们也不要强给了,把吃的都拿回去,让孩子都吃口好的。”
她幽幽长叹道:“能吃点是一点,到以后说不定连一口吃的都没了。”
“秦氏虽然不收,但这恩情我们得记住,以后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
老妇人凌厉的眼神射向她身后的妇人们时,其余几名妇人连连称是。
老妇人姓徐,是马族老的妻子,这群人里面她的辈分最高,她比其他人知晓的内情更多,泄洪一事,若非沈明轩夫妻提醒,恐怕他们难逃一劫,因此她看向秦芷的眼神充满了慈爱。
话说到这,徐氏拄着拐杖道:“即如此,我们也不多待了,家里的男人们出去捡柴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她们都要回去准备饭菜。”
徐氏领着一群人离开了洞口,秦芷顿时松了口气。
刘氏在一旁瞧见了这阵势,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刚才一群人乌泱泱地直奔他们,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马氏见自己小姑子作为个外嫁女,竟然能够受到婆家村民们如此重视,不免心生艳羡。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秦芷见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便开始为之后做打算,她与沈柔佳时不时去稍远的山腰处,采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采药的过程中不免遇到些不长眼的,以为她们手里拿的是野菜,二话不说便上手抢,秦芷手脚利索地便将人给揍了一顿,抢菜的人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了。
沈柔佳满脸崇拜的望着自家娘亲:“娘,你是从哪学来的招数?好厉害啊!”
秦芷笑了笑道:“县城书肆有本武术秘籍,我从那里学会的,你们每日绕村跑以及锻炼身体的拳术,都是我从那本书里瞧见的,等下次去县城,娘带你去瞧瞧那本书。”
等到下次去县城,地势低的书肆肯定一早被淹了,到时候理由一编,哪还有什么武术秘籍。
沈柔佳见她娘说的煞有其事,没有一点怀疑,反而觉得自家娘亲可能和她拥有学医天赋一样,娘说不定有练武的天赋。
毕竟她是爹娘的女儿,娘怎么说也比她要厉害。
沈柔佳也没有过多纠结娘亲为什么会武术,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不远处的药材给吸引住了,比对着记忆中的药材知识,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磕巴道:“娘,你快过来看一眼,我好像找到了一株人……参?”
沈柔佳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她回忆起书中人参描述,‘三桠五叶,背阳向阴’以及‘根有手足、面目如人者神’。
虽然瞧不见根部,但与书中描述极其相似,秦芷在一旁也瞧见了那株人参,两人为了不伤害其根部,耗费半个多时辰才将其完好挖出。
沈柔佳看到根部状如人形时,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她兴奋道:“娘,这真的是人参!”
秦芷嘴角带笑道:“佳姐儿,先用陶罐装起来,如今这天气,只希望它的药性不要流失太多。”
采药途中挖到人参绝对是意外之喜,人参不止值钱,关键时刻还能吊人命,只是不只这人参的年份几何。
两人接触的药材不多,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但瞧着参须稀少,年份定然不短。
这场意外之喜激发了沈柔佳采药的激情,一连数日都上山采药,还是秦芷见雨势越来越大,害怕路不好走,这才压制住了她心底的兴奋劲。
雨势增大,如倾盆大雨,令秦芷心头有不好的预感,而沈明轩也想到了。
秦芷压低嗓音道:“和泽县恐怕要被淹。”
沈明轩脸色凝重道:“看这雨势,县内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我那日去瞧了河堤,修建的并不结实,一旦这雨势变大,只怕溃堤就在眼前。”
秦芷沉下脸道:“和泽县的百姓到时候……”
秦芷能想到的,沈明轩自然也想到了,和泽县地势低,一旦溃堤,河水会直接倾覆整座城池,县内百姓在劫难逃。
除非他们在溃堤前,逃往距离和泽县最近的青平山,青平山的地势比和泽县高出四五百米,在洪水到来之际,这点高度的山绝对能救下不少人的命。
但是去往和泽县的路已经被水给淹了,他们想通知也没办法抵达。
秦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沈明轩,沈明轩这才想起和泽县旁边有一座小山,两人去县城时常常路过,确实是避难绝佳之地。
沈明轩思索道:“泄洪前,有不少村民去了县城避难,他们的亲人一定不愿意县城被淹,我们先把这件事通知到三个族老,再让他们去安排去县城通知的人选。”
“如果这件事不成的话,我们再另想其他法子。”
秦芷一想也是,他们两个势单力薄,这件事还是交给有话语权的族老们会更好。
不过,沈明轩顿了片刻道:“这个主意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便由你去说。”
秦芷思索了下,皱眉道:“我去说?就是不知道他们相不相信我这个妇人所说的话了。”
不是她自贬,而是这世道便是如此,男性的话语权更大,她的话恐怕引不起重视。
沈明轩笑道:“这么声势浩荡的雨势,以及来势汹汹的洪水,我不相信族老们会不知晓县城存在的危机,你只需要将县城百姓迁到青平山一事说给他们便可以了,至于他们实不实行,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
他叹了口气:“事在人为,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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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轩夫妇找上门时,三个族老正坐在篝火旁烤火,沈族老一见到他俩,顿时慈眉善目地招了招手。
“过来这边,一起烤烤火,驱驱身上的寒。”沈族老让儿子办了两张木凳过来。
他们家中的东西,托沈永福和沈明轩的福,全都搬了进来,这木凳自然也没丢。
沈明轩没敢让成业叔搬凳子,他自觉搬起两张凳子,与秦芷一同坐在了沈族老的身侧。
当三个族老的视线放在沈明轩身上的,沈明轩面色凝重道:“叔公,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
他压低嗓音道:“是和县城堤坝有关。”
三族老对视一眼后,扫向了自家儿子,沈成业与马良骏见状,忙带着其他人去了洞门口。
沈族老谨慎问道:“沈小子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吗?”
马族老试探道:“可是那县城的堤坝要毁一事?若是这事,我们自前几日便隐约有所猜测。”
丰族老叹道:“一旦堤坝毁,县城淹,成百上千条人命便没了,这让我们如何问心无愧地待在这里,即便我们说出溃堤一事,官府定不会相信,说不定我们还要挨一顿板子。”
沈明轩没来之前,他们三个族老见雨势如此之大,县城恐怕已是强弩之末,不过在他们还没想到对策前,沈明轩夫妻俩便过来了。
看样子两人是来献计的,沈族老感慨道:“沈小子,若有什么好对策,一并提出来。”
沈明轩笑道:“我们的对策自然比不得三位族老,秦氏先前曾提过一些建议,我觉得可行,让她说与你们,如何?”
马族老看了眼秦氏,上次他听徐氏说秦氏识大体,对其赞不绝口,如今她丈夫将她领到这里,必定是有些真本事在的。
马族老挑了挑眉道:“秦氏有什么话,不妨大胆提出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吃不了人,你也莫怕。”
马族长一发话,丰族老拧着眉头不说话。
秦芷是沈家媳妇,沈家媳妇出的主意就是沈家出的主意,若是秦芷说的法子管用,为沈家添光彩,沈族老自然是什么意见都没有。
他笑道:“别怕,叔公绝对站在你这边,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秦芷佯装腼腆,语速轻缓实则字字清晰。
“许东家与里正都在县城内,只要传信与他们,让他们各带一批人前赴青平山避难,再找机会散播溃堤一事,要不了两日,县城百姓便会自发逃往青平山。”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况且如此大的暴雨是作不了假的,不想丢了性命,必定是要赶快逃的。
她见三人有所意动,又道:“三位族老所说的话,里正必定重视,而我们传给许东家的信有理有据,只要许东家一查,定能发现溃堤一事所言非虚。”
“青平山高数百米,和泽县的百姓跑到山上,便能少些生灵涂炭。”
话落,秦芷没有开口,而是给予三位族老缓冲的时间。
马族长深思熟虑后,发现这法子不错,只要他们隐藏在背后不出面,任谁也发现不了是他们所散播的消息。
沈族老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此计可行,秦氏的计划不错,外面洪水泛滥,我们得弄张筏子,再找个些会水性的汉子划船去县城传信。”
就连丰族老也不免多看了秦芷两眼,心中对这个法子很认可。
沈明轩提醒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外面大雨滂沱可不会等人。”
三个族老听进了沈明轩夫妻俩的话后,也没过多耽搁,他们先是将沈明轩写给许东家的书信以及他三人传给里正的信件装好,交给了村里四位凫水技艺高超的中年男人们。
族老们将事情严重性告知于他们,又叮嘱他们在县城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记不要被官府发现。
马族老望着四人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趟凶险无比,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四人中能有几人抵达县城?
马族老寻找送信人时,这四人主动站了出来,因他们的亲人去了县城避难,县城一旦溃堤,亲人绝无生还的机会,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淹,率先站了出来,去救母亲/儿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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