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少年唇线抿直,浅色眸子扫向一旁呆住的禾善,“谁要跟她成亲。”
林长鲸解释:“是假成亲,我在暗处也好揪出真凶。”
“...那也不行。”
禾善嘴巴微张,打死她也没想到林长鲸会让兰时和她成亲。
坏了小变态的好事,她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林长鲸英气的眉上扬,见禾善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只得妥协,“那就让孟师弟和善善来吧,你二人平日关系好,相处也默契。”
禾善:“那也行...”
“不行!”
“为何不行?”
少年侧头不语,颈侧桃花依旧栩栩如生。
林长鲸眉眼间露出愠色,看向面色阴沉的少年,“兰时,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是捉妖不是儿戏。”
屋中气氛凝滞,孟秀秀跑出来打哈哈,“师姐莫恼,孩子还小。”
林长鲸怒道:“他平日里耍小性也就罢了,出门在外还是这样。善善一个女孩子都不计较,兰时,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禾善看了眼林长鲸愠怒的神色,使劲拽着兰时衣袖,“师姐,兰时是怕我演砸了...我们可以,就我俩好了。”
她将一颗糖青梅塞到兰时手中,“对不对啊?”
掌心又冰又黏,低头时少女嫩白的指尖滑出,只留下一颗圆圆的梅子。
他甩开少女的拉扯,转头走出房门。
头顶星光灿灿,他将那颗糖青梅抛在空中。
太甜了。
*
正午时分,连绵翠微拢在日光下,微风掠过,大婴山发出阵阵低鸣。
禾善走在孟秀秀身边,好奇地翻看他手掌,怎么也想不出这里会长出来个大家伙。
孟秀秀抽出手,附耳问她:“师姐还在生气啊?”
“嘘”禾善小心看了眼前方一红一紫两道身影,“师姐昨晚都没睡好。”
林长鲸突然停下脚步,禾善撞上她后背,奇道:“师姐,怎么停...”
话音未落,四人对视,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窥见诧异。
好大的山。
昆峻剑宗虽坐落在高山上,可却也比不上这座。
遮天蔽日的阔叶摇曳,山峰接天,仿若一道道深碑,只要进去就再也走不出。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里很恐怖。”孟秀秀缩在禾善身边,打了个冷颤。
“是有些不正常。”林长鲸握住剑柄,“善善,跟紧我。”
禾善咽了咽口水,这巨物极有压迫感,她心口惴惴,挤开兰时抓住林长鲸的袖子。
原著这里没有过多描写,只是说林长鲸和兰时探查时没有发现异常。
可她怎么看,这荒山也不像安全的地方。
“站住。”
禾善脚下一停,少年自身侧擦过,他身上传来熟果香,与这山野格格不入的甜。
“让开。”挺拔劲瘦的背影伫立眼前,少年言语中略带嫌弃,“你们挡我路了。”
见状林长鲸嘴角上扬,低头看禾善撇着嘴角,不由失笑。
山影被少年的脊背挡住,冲淡她的恐慌,禾善踩着兰时残缺的影子,心道这人是真别扭。
不知几时,耳边不再有山风和鸟鸣,寂静的仿佛没有活物。林长鲸浑身绷紧,重溟微光浮现。
“师..师姐。”禾善脚下踩上一段松枝,她指着前方,“你看。”
春日晌午,日头正足,可这里却阴凉的很,山顶的庙宇精巧庄严,一半在光下泛着莹光,另一半则在斑驳树影中露出奇怪的暗红色。
蝶女庙。
禾善了然,这就是张鸿涛借口害人的地方。
朱墙上投射出四人的影子,脖颈被日光拉成长长的一条,像是皮影,怎么看怎么怪异。
腕上一紧,林长鲸将她扯到身后,重溟铮铮,指向上空。
一只血红蝴蝶盘旋在头顶,它颜色艳丽,与树枝交缠,又在离开之际将遮挡的树木齐齐毁断。
孟秀秀举起含章,“是只风筝,可谁会在这里放风筝?”
“兰时,你和孟师弟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林长鲸叫住二人,“记住,不要意气用事。”
兰时颔首,踩着枝蔓离开。
林长鲸红衣猎猎,“善善,我们进去。”
禾善曾听人说过,数百种死相中唯有吊死是最恐怖的。
窒息会导致双眼充血,眼球受到压力外凸。舌骨弯折,一条腥红的舌头垂在外面。
禾善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的石像,暗忖这蝶女怎么是个吊死鬼模样。
明明笑容慈爱,可她两边的嘴角上扬到耳垂,活像被人用刀子割开的,以致于那个笑容极其诡异。
除却那对翅膀看着还算美丽,这具石像堪称惊悚。
“师姐,这石像好奇怪,我们...”
“别说话。”林长鲸跪在蒲团上,低声道:“入乡随俗,先参拜蝶女娘娘。”
禾善站在她身侧,眼睫低垂,不情愿地应下。
两个蒲团间有些距离,禾善双手合十,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林长鲸催促她快些拜,禾善却双手一摊。她眼睛亮的惊人,似是烧灼的篝火。
“师姐这么急,不会是在求姻缘吧?难不成是想跟师兄成双入对!”
林长鲸一愣,皱眉道:“善善,别胡说,快拜见蝶女娘娘。”
禾善拂开她的手,不依不饶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拜见她,我又不像你有非分之想。”
她接着骂:“真是我的好师姐...”
“呵。”
林长鲸嗤笑出声,眉头不耐烦地簇起,她面容姣好,雪白的脖颈在红衣下格外惹眼。
她看着禾善,面色阴翳。
风过叶动,遮挡透窗的日光,打在她晦暗不明的脸上。
“善善。”女人歪着头看她,“我像你师姐吗?”
那不是人类的身体能扭曲到的程度,女人脖子软趴趴地歪垂着,脸上笑容温和娇艳。
“那你看,我像这丫头吗?”
红衣女人一怔,眼前少女陡然变成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正一脸讥诮地看着她。
“张鸿涛?”她抚摸红色袖口,“你在这作甚?”
“自然是来看这几个修士能翻出什么花样。”
女人奇道:“不是你给他们引过来,要抓住那母虫吗?”
母虫?
禾善手心被汗打湿,险些握不住狐珠。
当初慕寒星给她时,系统说这是关键道具,禾善摸索好久才发现这珠子可以幻形化貌,堪称孙悟空七十二变。
眼下变成张鸿涛的模样,对面这东西也没发现异常。
“呃..我担心他们额外生枝。”见那妖怪愈发好奇,禾善看了眼石像,“你拜着吧,我出去看看。”
直到走出房门,阳光泼洒在身上,禾善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林长鲸不知道被他们弄到何处,眼下要紧的是离开蝶女庙。
禾善快步离开,直到看不清蝶女庙才点燃一纸烟花序,细小的焰火燃尽,她握着七安,朝兰时和孟秀秀的方向扫去。
大婴山本就少有人至,深木长草遍布山间,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鸟叫。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禾善屏息,这么大的声响不可能是虫子和小兽,除非...
脚踝湿热,禾善睫毛一抖,鸡皮疙瘩骤起,一脚接一脚地往后旋风踢。它却不撒手,只发出哼哧哼哧的闷哼。
什么东西!
禾善捂着嘴无声尖叫,余光中瞥向身后,险些晕过去。
一只棕黑色的庞然大物正趴在地上,漆黑眼珠死死盯着她。
大婴山怎么会有野熊!
黑瞎子扑到她身上,手掌高高抬起,禾善咬牙,七安白光一闪,朝它挥下的手掌刺去。
一团血泼在耳边,这熊却没发出声音,它张开嘴,舌尖都是密密麻麻的倒刺,朝她脸上舔来。
被它舔上一口,这脸是不能要了。
禾善猛地爬起来,不要命地往前跑。
耳边风声簌簌,后面是只穷追不舍的大黑熊。
禾善一边跑一边甩烟花序,噼里啪啦地炸了一路。
眼下腹背受敌,那诡异的红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若是...
“砰”的一声,禾善捂着额头坐在地上。
“你在跑什么?”
日光瘠薄,枝繁叶茂却挡不住少年身上的绮色,他抬头看了一眼禾善身后,嘴唇微动。
“善善。”
禾善:“嗯?”
少年却没看她,一柄墨黑长剑凭空出现,剑风所指之处草木萧萧。
那黑熊被剑风削秃头顶,原地蹦了一下,跳脚逃开。
墨剑兴奋地绕着禾善飞旋,最后剑柄朝她竖起,禾善疑惑地看着,少年转过身,嫌弃道:“还不起来?等着我拉你不成。”
“秀秀呢?”禾善拍打身上的尘土,“你们不是一起找蝴蝶风筝吗?”
“那不是风筝...他跟阿鲸在一起。”
禾善了然,手里却不放开墨剑。
开玩笑,傻子才会撒手。
少女哆哆嗦嗦地,兰时瞥了她一眼,见桃子耳坠也跟着颤巍巍,问她发生了什么。
禾善将红衣女人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只隐瞒了化形张鸿涛的部分。
一是怕知道的太多惹人怀疑,二是她暂且不想让兰时知道狐珠在她手里。
夭采鞭声清越,前方杂木一扫而空,少年声音低沉:“这些东西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只是不知是谁通风报信。”
小变态聪明的很,见他想到这茬,禾善放心地跟在身后。
“别动!”
禾善“啊”了一声,脚下一空,脑中残留的最后意识是少年瞪大的双眼。
挤,好挤...
鼻息间一股土腥味,胸前温热,背后阴凉。禾善睁开眼,少年平直的肩头映入眼帘。
“这是哪...我的娘!”
她被兰时护住,身后挤着土墙。头顶一个豁口,正是二人掉下来的地方。
而入目却是密密匝匝的虫子。
黑的白的、长的短的、软的硬壳的...全在他们脚下蠕动。禾善眼前一花,紧紧抓住兰时手臂,问:“你你你抖什么?”
“...好脏。”少年深吸一口气,“好恶心!”
禾善一愣,这人看着平静,可适才那几个字已经破音了。
也对,他本体是桃树,草木的天敌就是虫子。
禾善拽着他,“我们走吧。”
“怎么走?”
鞭风凛冽,却没有破空除祟的绮光,“这里被下过禁制,妖族无法使用灵力。”
禾善了然,她指着前方一处,那里被透过圆口的光照着,倒是没有虫子。
他没有回话,禾善好奇地抬头。
少年桃花眼中满是无助,他终于失控,嗓音尖利:“怎么过去!”
一炷香后,兰时抱着双臂站在日光下,看那群畏畏缩缩的虫子不敢靠前,哼了一声。
少女个子小,可随手撒符纸清路的样子倒还算能看得下去。
禾善回头,“好了,我们等师姐他们,你别怕。”
少年的高马尾在光中跃动,他斥道:“谁说的我怕!我那是..恶心。”
禾善随口敷衍,坐在地上翻灵囊。
兰时看着一地炸开的烟花序,嘴角抽搐。
这一张符纸少说也要五钱,禾善随手撒出去的就已不下五百,慕寒星倒真是宠着她。
鼻间传来绵腻的甜味,少女腮边微鼓,掌心布兜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糕点。
她含糊不清地说:“酷吃,折腾一上午了。”
兰时别过头,不看她嘴角残留的糕点屑。
“快啊。”少女露出颗虎牙,笑得狡黠又鲜活,“就当我的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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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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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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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成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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