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变得太快,本就重伤倒地的叶鼎之看着两败俱伤、陷入昏迷的狼野尘和玥风城,一时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等真正理智回笼的时候,叶鼎之已经把狼野尘放在了大殿的玉床之上,在检查她的伤势了。
内力探查之下,叶鼎之大惊失色,狼野尘的奇经八脉都已经处于千疮百孔的状态。情急之下,叶鼎之运起内力准备为其疗伤,却被清醒过来的狼野尘按住了手。
“你修习了虚念功之后,不到大成,则会自动吸收他人功力,无法为别人疗伤。你现在去探查玥风城的内力运行方式,写在纸上说在口里的功法始终没有实实在在的真力运行路线更真实。”狼野尘勉强提气交待完之后,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叶鼎之赶紧走到玥风城的身边,可是玥风城的伤势比狼野尘还要严重。如果说狼野尘是因为经脉内真气的消失和封印解除后真气的迸发导致对经脉的伤害。
那么玥风城就是因为吸入过多过杂的真气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真气团堵住了经脉,使得功法难以运行,只至经脉断裂。
叶鼎之小心翼翼地将真气凝聚成线,输入到玥风城的体内,小心运行,反复几十次后终于慢慢摸索出了一条路线。但问题是随着叶鼎之真气的运行也带动着玥风城体内真气的运行,逐步对其体内的伤势进行了修复,玥风城也出现了要苏醒的迹象。
无奈之下的叶鼎之只能一边运行功法,一边看着玥风城快要清醒的时候,在他头顶轻轻一击,再给打晕过去。
都说山中无日月,弹指已千年。等到叶鼎之终于全部摸清整个功法运行路线的时候,已然是一天一夜了,好在大殿之内还有些石乳,否则三人非要饿死在这里。
看着清醒过来的叶鼎之,狼野尘眼睛亮亮地,“怎么样,成了吗?”
叶鼎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已经摸清了,而且现在我的虚念功已经到了第四层。”
狼野尘长长滴吁了口气,“那就好,等你到达第五层,就可以帮我疗伤了,看来还是老天眷顾。”
只不过,狼野尘放心的太早了,身上的伤势让她无法抬头太久,忽略了叶鼎之那满身的邪气还没有退散,瞳孔四周还弥漫着一圈金光。
而这个时候本应晕倒在一旁的玥风城却发出了诡异的笑声,“月祭司,怎么信任你身边的这个小白脸,小心翻车啊?”
叶鼎之横了玥风城一眼,顺手一纪掌力攻了过去,“只有弱者才会从这样的角度攻击别人,我是叶鼎之,我的父亲是叶羽。当年就是他领兵灭了你们北阙。但如果没有他,你们北阙不会活下来这么多人!”
“你竟然是那个叛徒的儿子,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玥风城大喊着,眼睛里透露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可是重伤的身体却连移动都很困难。
叶鼎之横了玥风城一眼,“如果我父亲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软弱的懦夫,当初就应该把你们全部……”
“够了,叶鼎之,不要再说了。”狼野尘出声打断了叶鼎之,当年的那一场战争涉及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那样不义的战争不应该是用来攻击别人的存在。
“怎么你也认同我父亲是叛徒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叶鼎之眼中的金光越发闪亮,突然逼近狼野尘,用手扼住狼野尘的喉咙,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藏头露尾的老鼠而已吧!你真的有心吗?这么多年来,我师傅一直都在思念你,可是你却毫无音信。还有,你一直说你叫什么狼野尘,那第二月是谁,月祭司又是谁,你口中是否有一句真话?”
狼野尘不悦地想要甩开叶鼎之的手,却没想到叶鼎之手上的力气大的很,捏的狼野尘气息都有点弱,“你到底发什么疯,大人的事情本来就与你这小辈有什么关系?你师傅如果有怨,让他自己来说,你在这里装什么……”
“小辈,握着我手不放的那段时间里怎么不说我是小辈呢?现在开始装长辈。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师傅的怨应该是他自己来,但是我的迷惑,还是得你来解开。”叶鼎之一把将狼野尘推倒在床上,将她的双手束住拉到头顶,“你现在要不然告诉我一切,要不然就死在这里。”
而这个时候的玥风城也在一旁嘶声惨笑,“杀了她,她曾经只不过是一个奴隶,连名字都没有,要不是进了月帐,后来怎么会活到现在,可能早就变成草原上的一具枯骨了。杀了她,让她回复她原先的命运。”
叶鼎之眼中的金光大亮,他不悦地一挥手,让玥风城彻底陷入昏迷之中,接着又转身紧紧地盯着狼野尘。
看着叶鼎之身上的衣服,在这无风的大殿上竟然不断起伏,狼野尘就知道在刚才探索内力运行的过程中,叶鼎之吸收了太多以他现在的境界无法容纳的内力,导致不动明王功自行运转,迷失了他的心态,更改了他的意志。
狼野尘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真是欠了你们的。”说完两只手一扭一转,瞬间骨骼收缩了一圈,从叶鼎之的手里脱了开来。叶鼎之刚想要继续抓住狼野尘的双手,却没想到狼野尘的动作远远地快于他,接下来一只手按在了叶鼎之的檀中大穴之上。
本来只要狼野尘内力一吐,叶鼎之即便不死也会重伤,狼野尘自然而然就会脱困。但是狼野尘最终还是心软了些,将内力凝成丝线一般顺叶鼎之的经脉探入,同时口中念到,“意守灵源,气沉丹田。心若止水,神凝气定。吐纳有序,气息绵绵。以心驭气,游走百脉。真气渐生,浩然而存。……”
随着内力运行,叶鼎之瞳孔中的金色逐渐消退,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最终砸在了狼野尘身上。
狼野尘推开了叶鼎之,走到了玥风城的身边,探查了玥风城的经脉之后,发现玥风城的经脉里虽然仍充盈着大量的真气团,但大部分都是曾经封印在狼野尘经脉之中的传承真气,而玥风城和狼野尘自己修炼出来的真气已经全然被叶鼎之吸收殆尽。
看着手上昏迷的玥风城,狼野尘将手按在玥风城的颅顶,一个用力,这位曾经风云一时的王,就此逝去。而对于那些随着玥风城死亡而消散地真气,对于狼野尘来说,只不过是曾经让自己几次命垂一线的残忍刑具,让自己十年间不敢随便动武的致命枷锁,让自己永远不敢将真实的自己暴露于人前的黄金面具。
“李长生,现在就只剩你了”狼野尘对着洞顶喃喃自语道。
三天三夜转眼就过去了,等到叶鼎之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内部自行吞吐的真气量让叶鼎之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走火入魔之后,竟然直接一步进到大逍遥境,虽然说跟李先生,自己师傅还比不了,但是横行天下已然无忧了。
“醒了”,一句满含幽怨意味的话从旁边飘了过来。
吓得叶鼎之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叶鼎之愤愤地看向狼野尘,结果却被狼野尘的样子下了一跳。
一直以男装示人的狼野尘,虽然仍然披散着头发,但身上穿的却是一套碧色的宫装。细长的同色绣花飘带勾勒出她绝好的曲线,肩部到小臂处巧妙收缩的皱褶,显得她格外娇弱,领口处缝上的珍珠更是显得她面目光芒四射,莹润柔软,脸上嘟嘟的肉让人看着就很想上手捏一把。
眼光继续向上,那如羊脂玉般雪白的脖子却有明显的指痕。叶鼎之一呆,却听到狼野尘没好气的说到,“差点以为要被困死在这里了,醒来之后快点开门,我们要赶紧赶回北离,否则就来不及了。”
许久没有听到回音的狼野尘站在大殿的门口疑惑地向后看去,“傻站着干什么呢?”
叶鼎之犹豫着摇了摇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运行内力的时候,接下来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之后,理智回笼的叶鼎之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于是狼野尘惊讶地看着指向自己的冰冷剑锋,心里有点无奈,“你又在闹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出去再说。”
叶鼎之倔强地摇了摇头,“这个地方只有会虚念功的人才能开门,所以只有在这里我才有机会让你说出你的的秘密,一旦离开这个地方,我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鼎之迟疑地顿了一下,想起师傅离开前的那个夜晚。
雨生魔侧坐在灯光之下,摇曳的烛光映衬在他那张芙蓉面上,惊心动魄的动人,即便是看了这么多年,叶鼎之仍然被他师傅的美所迷惑。
雨生魔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徒弟呆呆的样子,真的有点担心,“鼎之,明天师傅就要回南决,接下来的路程只有你跟她一路前行。第二月,不,狼野尘这个女人你务必要小心提防。诚然,做她的朋友,你可以得到一切,但你要注意,那到底是你想要的一切,还是她想让你得到的一切。那个女人,虽然来自辽阔的草原,可是她的心,比冰雪要更冰冷,比狼要更隐忍,比刀剑要更坚决。”
说到这里,雨生魔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对我来说,她是我生命之中重要的妹妹,我们之间的纠葛太深太多,因此即便我们之间有一天刀锋相对,但也绝对不会伤及性命。但是对你,她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对你心软。只有你对她有用,那么就算你伤害了她,她也一直保护你。除此之外,我听我的师傅说,她可能是除李长生以外,知道这个世间最多秘密的人。如果你想结束北离对你的追缉,求助她会是你最快的途径。”
回忆结束的叶鼎之握着剑的手又抬高了一分,“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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