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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君心难测

太初十二年,九月初,未央宫。

“对于此次漠北失利,大司马就没说什么吗?”

大殿上传来一道低沉地男声,底下跪着的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生怕哪句话回答错了就会被其迁怒。

“这是第二次了!“刘觉的面上虽不动声色,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愤怒。

”且去告诉冯桑扈,管好他侄子。”

“朕耐心有限,不想再见,也不能忍受冯闻生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刘觉看着下面的众官员,一个个臊眉耷眼,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正挥手准备散朝,这时一个身着蓝袍的官员起身,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刘觉放下叉腰的手:“赵卿有何事要说?”

赵其行:“胶东刺史赵让上疏。”

“呈。”

“胶东黄县辖地内于三日前出现流寇,此行人在黄县城内纵火烧屋并当街强抢妇孺,据统计损失房屋二十间,当街射杀妇孺十二人。”

刘觉直到这时才真得变了脸色,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赵其行继续往下说。

“赵让派人追查,发现此次作乱的流寇是倭人,黄县的官兵追至东流海场。因当日风浪巨大,便只能看着这群倭人乘船离去。是以,赵让上疏请罪,请陛下降罪。”

赵其行将奏折呈到了总管太监手上,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跟请罪疏一同而来还有丁炎,是中央安插在胶东一带的抚夷将军。

“圣上,事出突然,那倭寇打的我们措手不及,待臣反应过来时那贼寇已经逃脱上船。此次事故乃是臣办事不力所致,与旁人无关,还请圣上降罪于臣!”丁炎恭敬的跪在大殿上,似乎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胶东半岛在汉国东部,黄县是胶东的下属辖地,黄县靠海,在胶东北部。黄县周边海域的沙滩平缓,水浅清亮,海产丰富。

从汉国开国到如今已经六十一年,几乎每隔几年就会有倭人上岸,抢劫平民百姓,当地的官差对此感到头疼却拿他们没辙。

这些倭人生于群岛,藏于东海之上,最擅长打游击战。

而汉国的官兵多数不通水性,不善水战,打击起来较为吃力,常常是人财两空,久而久之也就放任不管了。

“自朕登基以来,已有十数年,这十年间倭人一直都缩在东瀛,不曾上岸挑衅过……”刘觉有些不耐烦,厉声道。

“让赵让去查!查不出来都给朕滚蛋!”

从赵其行开口之时,朝堂上的众人频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离刘觉远一点的下级官员在后面小声地讨论着,而文官与武将则争辩不停,互不相让。

“不是老夫阴阳怪气,实在是我朝有些武将啊......”姬非林停顿一下后拉长了语调,“他贪生怕死啊,若真是心存大义之人,就该抱着誓死为国的信念与那贼寇拼命!”

“老匹夫满嘴荒唐言,你又怎知我是贪生怕死之人,你若有能耐你怎么不上啊?”丁炎若不是被文官拉着就要冲上去揍人了。

面对在场众人难看的脸色,姬非林不以为意,讽刺道:“老夫乃文官,为陛下出谋划策,安定朝堂是我等职责,为圣上守护江山,开疆扩土应为尔等之责。”

“因着冯闻生这次守不好漠北,才叫倭寇以为有了可趁之机,不然小小倭寇岂敢冒犯我国,这实属是你等之罪!”姬非林语气中带着不屑,又抬眼看了眼皇帝。

“你!”

“办事不力,我认!”

“烦请昌平侯不要攀扯冯将军!”丁炎气的手抖。

汉国自开国以来,除了驻扎在上京的南、北禁卫军,其余武将都远在边疆,镇守当地。

是以,留在上京城内有品级的武将仅几人而已。

自古以来,武将就不擅口舌之争,打嘴仗输给文臣也是常有的事。姬非林已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大司空,另外还有爵位加身,几位武将面对其的奚落,心有不满也只能强压下去,除了丁炎。

望着你来我往,争辩不休的二人,刘觉捏了捏眉心,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别吵了!”

“都闭嘴!”

“圣上!”

连着两声呵斥,这才使两人停了下来,刘觉不动声色地看了赵其行一眼,示意他上前。

待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赵其行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大殿中央。

“陛下,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有何计,不妨说来听听。”

赵其行回道:“既然此次倭人进犯与征北将军在漠北失利有关,不如就此召将军回京,让将军带兵去剿倭匪,一则安邦定国、二则是......戴罪立功,以赎前衍。”

此话一出,上京派系的文官率先出声反对,他们一致认为冯闻生应当守在北境。

虽然冯闻生在这两次领土争端中落了下风,但是这位少年将军年仅十四岁时就可独立带兵作战,曾数次深入漠北以北,寻歼匈奴主力过万人,是个有本事的人。

现如今漠北失利,已丢百里疆域,若此刻召回冯闻生,只怕匈奴会趁此一举南下。

漠南虽有冯桑扈镇守,但分身乏术,所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召冯闻生回京。

”小冯将军曾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不能因小错辱之,求圣上再予其一次机会。”大司徒钟并茂执笏上前恳请道。

“求圣上再予冯将军一次机会。”上京派系的官员跟着跪了一地。

武将那边也认为冯闻生不该回来,只是倭寇此次进犯,确实是东部镇守不利所致。丁炎那帮武将理亏,又拿不出更好的方案,自然不便开口。

最终,刘觉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以调出镇守百越边境的闻老将军为由,换冯闻生回京,漠南暂时由闻老将军接管,而冯闻生的叔父——冯桑扈,则挥师北上、伐匈奴。

钟并茂他们还想劝皇帝三思,只见刘觉叹息了一声,无奈道:“自库苏之役后,冯闻生心魔横生,已不堪大用。”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沉默不语,他们心里清楚,冯闻生这次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因为两年前的那场灾难……

汉国从建立以来就战事不断,东有倭寇流窜,南有百越蛮夷三不五时的挑衅,西边诸侯国动乱不断,北面的匈奴又对大汉国虎视眈眈,常常南下抢劫,屠杀汉民,民不聊生。

为此,朝廷花费了大量白银,增加军队,镇守边疆,可依旧冲突不断,不胜其烦。

先皇曾为防止敌军细作潜入上京城,在城内严格实行了除元宵节外的宵禁制度。一到黄昏,皆户户闭门,除禁卫军巡逻以外,所有人夜间皆不得外出。违者,轻者将面临鞭挞,重者则当场杖杀。

这样的情况一直至十三年前,方有好转。

十三年前,汉军在漠南接连失利,被匈奴军打的节节败退,连失了三座边陲防守城。

在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任皇帝的举荐下,冯家两兄弟横空出世。两兄弟虽是平民出生,却足智多谋,对匈奴军的弱点了如指掌,策无遗算。

两人带领的汉军所向披靡,锐不可当,除了将匈奴人抢走的三座城全部夺回,还将其赶出了汉国的领土,紧接着长驱直入,攻下了匈奴的多个要塞。

九月的那场仗打的极为艰难,兄弟二人带着汉军在战场厮杀了数月,仍不见胜负。久战不胜又粮草不足,两军将士的精神时刻紧绷着,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到了月尾,冯桑仓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决定夜袭匈奴,带了几人趁着天黑,摸进了匈奴将军的帐篷,只是还未来得及行动就被对方发现。

冯桑仓没有犹豫,当即出手,与其短兵相接的战斗了一夜,最后以冯桑仓被斩断一只手为代价的同时,割下了匈奴大将的首级。

之后冯桑扈将残余的匈奴人赶去极寒之北,不敢再下中原。

又带着侄子冯闻生奔波不停地东征西战,为大汉国打下了千里江山。

那一年,冯闻生8岁。

西域诸国的大胡子商人终于不用翻山越岭,绕远路来汉国了,不用心惊胆战怕随时冒出来的匈奴人了。

新开辟的丝绸之路绵延一千多里,道路宽阔,沿途设有都护所监察,无需担心货物被人抢走从而导致倾家荡产。

而在边境苦熬了数年的汉人百姓,终不再日日惶恐,辛苦劳作而得的粮食也不会被抢走,冬天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到处都是兴兴向荣的样子,幸福洋溢在农民的脸上,在商贩的脸上,在汉国的每一个人脸上。

只是做到这一切的冯桑仓无法亲眼目睹了,数以万计死去的士兵也无法瞧见他们用鲜血铺成的盛世了。

在斩杀匈奴将军的第二天,冯桑仓断手处因感染流脓,蔓延至整个手臂。

高烧数日,最终不治而亡。

秋风起,戈壁的沙子随着风割在冯桑扈的脸上,他望着被火苗不断舔舐的兄长,攥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初出茅庐的冯桑扈被战争的残酷骇到不能闭眼入睡,血水带来的恐惧随着闭上的眼睛向他席卷而来。

随处丢弃的盔甲软剑、沙丘中残肢断臂、满世界的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颠倒的世界让冯桑扈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恐惧侵袭着十七岁的冯桑扈,只是那个如智者一样的兄长已无法为他解答这一切的意义。

战争是残酷的,死亡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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