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沉思许久,说道:“我跟时家其实并没有多深厚的关系,我当初也是为了钱,选择给时家做衣服。”
“其实很久以前的时家根本就是一穷二白,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需要请人做衣服。”
“后来时天雄认识了一个女人,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夫人。据传闻说时夫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家里非常有权势。时天雄靠着时夫人帮衬,日子也算是走上了正轨。”
“但是,”吴老板顿了顿,“时夫人的父母嫌弃时天雄出身卑贱,对他颇有怨言,甚至还暗地里找上门来闹,想让时夫人悔婚嫁给他人,但时夫人不愿意,于是两家的梁子越闹越大,最终决裂。”
“没了时夫人家的接济,就连时夫人带来的嫁妆都用尽时,时家的日子愈发艰难,收入仅够维持温饱。”
“时天雄虽然不甘心,但迫于现状,他只能天天去酒楼边上摆摊卖菜赚些银子,虽然辛苦点,但勉强也能度日。”
吴老板喝了口热茶,话匣子一打开越说越来劲。
“后来某天,酒楼里的伙计跟时天雄吵起来,因为争执,伙计推搡时天雄,把时天雄撞倒在地。当时正是冬季,天寒地冻,雪又下了一场,摔倒之后,时天雄就病倒了。”
“当家的病了,家里没个干活的,连口水都没有。时家的两个小孩子就去附近的湖边抓鱼打水,结果掉进了湖里……”
“其实说来也奇怪,那时候是冬天,冰结了厚厚的一层,两个孩子又没什么重量,怎么就偏偏掉进湖里呢?
“总之,时夫人赶紧找人救他们俩,但那个时候路上没什么人,又耽搁的久了,所以……”吴老板摇摇头,叹了口气,“两个孩子……就去了。”
“时家的两个孩子死后,时夫人悲伤欲绝,承受不了失去孩子的打击,最后跳河自杀,尸体漂浮在冰湖之上。”
吴老板说到这儿不说了,今宣黎垂眸静默,过了一会,才继续问道:“那时天雄呢?恐怕活的好好的吧!”
吴老板一拍手,激动地说:“是啊,诡异的地方就在这儿,家里妻儿都死绝了,时天雄的病非但没有加重反而渐渐痊愈,整个人红光满面,这件事简直匪夷所思!”
“你继续说。”
“之后,时家就变了天。他又遇上了一个高门大户千金,两人很快就定了亲,成了夫妻。”吴老板叹息一声,“我当时还猜想时天雄一定遇到了贵人相助,……否则怎么解释这种运气”
“第二任时夫人性格温婉贤淑,待人十分和善,大家都说时天雄这是走了狗屎运。还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但是不知怎么,第二任时夫人没过多久突然染上了恶疾,缠绵病榻数月,在她死之前,给时天雄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遗产,足够他衣食无忧了。”
今宣黎眯起眼睛。
“可是,谁曾料到,第二任时夫人刚走,第三任时夫人又进了时家,最后也死在了床上,而且死法和第二任几乎一模一样。”
“不久后,时天雄绕着他孩子和第一任时夫人去世的湖边建起了府邸……”
吴老板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那时候大家都说,时天雄在是在借死去的妻儿的势,借用他们的力量来为自己谋财路。”
吴老板停住了话语,今宣黎却笑了。
“这人心谁说的准呢……”
吴老板嗤笑一声,“谁知道呢?或许是过惯了好日子再也吃不了苦,又或许是他骨子里只有贪婪和掠夺,才走到今天吧……”
“好了,我全告诉你了,你们放过我吧!”
今宣黎微微勾唇,“急什么?你说了这么多故事,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吴老板咬牙切齿,“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今宣黎漫不经心的说:“你说的话真不真实我还没确认呢……”
吴老板气极败坏,怒吼道:“你还想问什么!”
“比如说……”今宣黎抬眼看向他,“时天雄的现状,现在真正掌控时家的,恐怕早就不是他了吧?”
吴老板猛的瞪大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
今宣黎微微一笑:“别担心,我就是随便猜测一下而已,你这样紧张做什么?”
“……”
“吴老板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废话。你只说了时天雄的发家史,关于时家少爷们的却只有廖廖几语,你这是想隐瞒什么吗?”
今宣黎伸手拿起桌上的在手中转了一圈,慢悠悠地说:“吴老板,既然你这么喜欢藏秘密,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翡冷翠的伞柄从吴老板的喉咙滑到胸膛,刺痛坚硬的感觉令他忍不住颤抖。
明明只是一把伞,轻轻的从他身体划了一下,可丝丝血痕顺着细长尖锐的伞柄蜿蜒出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利刃剖开了身体。
吴老板吓得差点尿裤子,忙道:“等一下,我不玩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今宣黎挑眉:“这么痛快?”
“对对对!”吴老板忙点头,“你别再威胁我了!”
翡冷翠松了手。
吴老板大口喘气,仿佛劫后余生般,他抹了一把汗,说道:“……其实,时天雄也是从去年开始才闭门不出的,那时他刚娶了最后一任夫人,听说姓许,叫什么新……”
“心柔!”今宣黎沉声说道。
吴老板一愣,“哦,对对对!就是叫许心柔!听说她还是个有名的戏子,唱戏特别好听,当初还迷倒了不少富豪权贵呢……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戏班子,嫁给了时天雄!”
今宣黎神情漠然,“许新柔嫁过来后时天雄就出了事?”
“嗯。”吴老板点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之前刘管家来付款,账单上写的都是时天雄,时老爷,后来变成了时竟轩。”
“当时我还纳闷呢,‘时竟轩’这名字不是当年死去的时家小儿子吗,怎么忽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今宣黎目光闪了闪,“你还有什么知道的内幕?”
吴老板犹豫片刻,见今宣黎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深吸了口气,豁出去说:“有一次时府要衣服要的急,我登门送货,正好看到许心柔在割手取血,我好奇就躲在暗处偷窥,然后……然后我看见她往杯子里滴血……之后端着杯子越走越远,我害怕就跑掉了,没敢继续跟踪……”
“再之后,就传言说许心柔死在半夜,不过这次她是在时家的湖边发现的,据说是被水淹死的。”
“就像当年的时家妻儿……”
今宣黎低垂着眼睛不说话,吴老板咽了口唾沫:“姑娘,这回我真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放开我吧……”
今宣黎还没开口说话,一旁的林贞礼突然上前道:“所以……量尺寸,给我们做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吴老板纳闷儿的看了林贞礼一眼,“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量尺寸是为了给你们做嫁衣啊!”
林贞礼一怔,“嫁衣?什么意思?”
“呃……”吴老板摸摸鼻子,讪讪解释道,“就是时天雄闭门不出之后……时家娶新娘的风俗就落到了时家少爷们身上……呃,只是时家少爷们口味独特,不论男女……都娶……”
“……”
什么口味独特,分明是游戏在搞事,反正有一批批玩家上赶着进入时府,时家少爷们都不用外出去找猎物了,只要坐享其成就好了。
今宣黎面无表情的说:“许新柔之前唱戏的地方在哪?”
“永华路41号,不过那戏班子早就解散了,现在已经改建成娱乐之地,专供一些富豪和权贵娱乐消遣,一般人根本去不起那里。”
“知道了,没你的事了”
今宣黎淡淡丢下两句话就站了起来,众人气势汹汹的朝门口走去。
吴老板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们,待到今宣黎带着众“保镖”彻底消失后,他才瘫软在椅子上。
……
从成衣铺出来,林贞礼憋不住先说道:
“黎今,我们这出戏演的不错吧?”
今宣黎斜睨他一眼:“还行。”
林贞礼嘿嘿一笑:“没想到我们配合的还挺默契嘛。”
在马车上,众人就商量好了一切,成衣铺是副本目前为止最重要的转折点。
而里面的npc是重要的线索人物,如果从他口中撬不出信息,这趟副本就算是白来了,时间已经不多,所以必须尽力达成目标。
所以玩家们配合起来,先绑住他再动用武力,威逼利诱,层层递进,还搞不定一个普通npc?
“不过,那银票是哪来的?不能是□□吧?”林贞礼问。
仲月潭说道:“放心吧,临出门时,黎今告诉我时府哪里存了钱,给吴老板的银票是从时府里偷来的,他不是愿意挣死人钱吗?这死了二十多年的鬼钱他应该更喜欢吧?”
林贞礼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原来黎今早就准备好了。”
“坑了这么多玩家,这回也坑他一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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