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在永华路41号,林贞礼朝四周扫视了一圈,疑惑道:“这里怎么看起来像个夜总会?”
乐斯.丽都
是这个娱乐场所的名字,巨大的招牌高悬其上,门口两尊石狮伫立,气派非凡。
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宾客们或三五成群,或是勾肩搭背的进进出出,透露出纸醉金迷之感。
“走吧,进去看看。”今宣黎率先抬步走了进去。
一踏入夜总会,五光十色的灯影交织成一张靡乱的网,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昏黄暧昧。
有人在台上表演,但歌唱的却不是什么劲爆音乐,而是一首恩怨缠绵的曲调。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爱呀爱呀郎呀】
【咱们俩是一条心】
……
“唱的是是《天涯歌女》”。仲月潭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
乐斯.丽都的领事扫了一圈大厅中的玩家,对旁边的侍从耳语了几句,那侍从快速离开,过了一会儿就引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脸蛋涂抹的极为浓艳,嘴唇红的似火,眼尾微挑,眉目间隐隐含着媚态,可惜眼神却暗含一丝清冷。
今宣黎挑眉望向女人,她就是台上刚才唱歌的人。
“唱的很好听,就是不太应景。”今宣黎望着一张张充满欲念的脸,讽刺的笑了笑,“台下无人欣赏,想必是台上人心有所感,才唱这样的歌吧?”
女人闻言抬头瞥了她一眼,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讶异之色,但很快便收敛了起来,只略颔首示意,并未多言。
身穿统一制服的侍从端着盘子从旁边经过,旗袍女人递了一杯香槟给今宣黎,“小姐不像是本地人,既然来此,喝一杯?”
今宣黎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指尖抚弄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我是来寻人的。”
闻言,女人微愣了片刻,然后又恢复常态,笑眯眯的说:“这儿就没我不认识的人,既然小姐与我有缘分,不如我替你引荐?”
“当然好啊。”
今宣黎指了指翡冷翠,“我的朋友是个爱戏之人,听说这有个特别有名气的花旦,不远万里奔赴而来,自是求之不得,还请为我们介绍。”
听完今宣黎的话后,女人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我并未听说过什么花旦,不知小姐指的是哪位大师?”
“听闻姓许,名叫心柔。”
女人瞳孔猛缩,手心渗出细汗:“不认识。”
见旗袍女人如此模样,今宣黎不慌不忙的说:“那请帮我问一下这个花旦现在在何处吧,若真是不在此地,那就罢了,她既然去了别的地方……我们也就只好另寻他法了。”
女人垂下眼帘遮掩眸中情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姐放心,等我打探明白,就告诉您结果。”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叨扰了。”今宣黎拿出几叠银票塞进了她怀中。
她说完扭头就走,留下女人呆滞的站在原地。
直至今宣黎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终于反应过来,女人咬紧牙关,将银票藏进胸襟内,急匆匆的往楼梯跑去。
走到半路,林贞礼忍不住开口道:“黎今,她肯定知道咱们在找谁,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你觉得呢?”今宣黎反问。
仲月潭道:“我们当然要跟着这个女人,只是刚才目标太明显了,肯定会被发现,所以暂时离开。”
“我们可以换一种办法。”林贞礼摸着下巴道,“比如更改外貌,然后趁机跟上旗袍女人,看看她有什么秘密。”
“不用那么麻烦,已经有人替我们去了。”今宣黎转头看了眼身侧的翡冷翠,缓缓说道。
仲月潭不解的说:“谁替我们去了?”
“你没发现少个人吗?”今宣黎说。
仲月潭一顿,环顾四周一圈,“哎,姜媛媛呢?怎么不见了,她没跟我们一起出来吗?”
一直没出声的翡冷翠冷冷开口:“她着急了,再不破解剧情,命都要没了。可不急的亲自出马吗?”
仲月潭惊讶的望向今宣黎,“难怪你刚才那么淡定,原来早料到了,黎今,你真厉害。”
今宣黎扯了扯嘴角,“是你们的‘大佬’厉害。”
今宣黎说起这两个字不像林贞礼那样恭维和崇拜,倒有点像打趣和调笑。
仲月潭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岔开了话题,兴致勃勃的问道:“翡哥,我们怎么知道姜媛媛做了什么啊?”
翡冷翠斜睨了他一眼,缓缓抬手,数只蝴蝶翩跹而下,先是绕着他旋转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后落在了今宣黎面前。
它们的身体发着光,几秒后汇聚成一束,变成了一副画卷。
画卷展开,赫然正是姜媛媛跟着旗袍女人的画面。
看着随时变换的画,林贞礼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大……翡哥这么牛。”
只见旗袍女人在一间像是仓库的房间前停了下来,然后走入其中。姜媛媛紧紧尾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仓库内的东西与乐斯.丽都的风格完全不符,随处可见的戏服和道具,以及堆积如山的箱子,非常杂乱。
看来这就是以前戏班子留下的东西。
姜媛媛一进去便飞快的躲到最近的一个箱子后面。
旗袍女人喃喃自语着:“心柔,这么久了,没想到还有人慕名而来见你,可惜……”说着她叹息一声,神情惋惜。
姜媛媛躲在箱子后,屏息聆听,她猜测旗袍女人或许跟这个叫“心柔”的有交集,甚至可能是故人。
旗袍女人似乎在翻找着什么,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然后她弯腰将箱底翻开了一些,从里面取出一对金袖扣,慢悠悠的说:“你没送出去的东西,我擅作主张把它放到你箱子底层保存起来了。”
“你说你这一辈子最爱戏,为什么就不愿意继续唱下去呢?虽然你处处压我一头,我却未曾有怨言,甘愿做配,我多么羡慕你啊,可你却先放弃了……”
说完,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两枚袖扣,然后收了起来,说:“算了,我可不想睹物思人了……我在这儿唱曲也挺好的。天下人那样多,谁叫你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似乎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姜媛媛脸色苍白的钻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她双腿颤抖,满头冷汗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起身。
“她怎么了?”仲月潭疑惑的问,“怎么忽然变成这幅样子?”
“撞到鬼了。”今宣黎眯了眯眸子,说得很直白。
“看来我们要重新考量一下她的价值了,她保命的手段可不少。”翡冷翠冷冷的说。
原本今宣黎以为姜媛媛是用了道具才将危险转移给其他玩家,比如林贞礼和苏纯,只是苏纯没有林贞礼运气那么好,被她害死了。
可越是逆天的道具越有使用限制,更何况这次姜媛媛平安脱险时,在场的其他人并没有成为她的“替死鬼”,那么就说明她这次才是用了道具,而之前的两次都是在用她的天赋能力。
不过,她的天赋能力也不是时刻都能发动。
今宣黎想了想,第一天晚上从鬼湖出来,她将天赋能力用到了林贞礼身上,第二天去祠堂时,她又用到了苏纯身上……
看来,她的天赋能力很大可能是以天数为限制啊……
“在想什么?”翡冷翠看今宣黎沉默着,问了句。
今宣黎摇了摇头,“没事。”
今宣黎收起心绪,淡淡的道:“袖扣已经被姜媛媛拿走了,我们去仓库扫一眼就走,速战速决。”
几人立即动身前往仓库。
仓库里依旧凌乱,今宣黎打开旗袍女人拿出袖扣的箱子,发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各式各样的信,而且信封上都写着一模一样的字迹,“心柔亲启”。
今宣黎拿起其中几封拆开,林贞礼凑过来,“写了什么?”
【心柔,久慕才华,冒昧致书。你的《荒山泪》荡气回肠,感人肺腑。愿世间永久太平,不必跪地以求上天恩惠。心柔敬上】
【心柔,久未过问,心在念中。听《春闺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良辰美景,不应错付。愿心柔所想皆所得,心柔敬上。】
【数获书信,灿若星辰,佩服至极,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生无憾,唯盼柔安——秋亲笔。】
……
看完几封信,今宣黎将信件放回原位。
林贞礼说:“看这些书信的日期,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吧,跟许新柔通信的人是个男人,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要送男士袖扣了……”
“拿那个年代来说,只有穿西服的男人才需要袖扣,更何况是一对金袖扣,可想而知许新柔对他的在意。”
“你真觉得写信的人是男人?”今宣黎瞥向林贞礼。
“难道不是吗?”林贞礼摸了摸头,“虽然信上的字体有些娟秀,但应该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一笔一划写上去的,毕竟他写的信文邹邹的,很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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