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不下雨不刮风，航班准点到达，萧牧很快把人接上。宁延的车大，后座塞两个大男人都不拥挤。萧太太拍拍座椅：“小延气派的！”
“小车也有小车好，你可以坐我腿上的。”萧先生笑着指指自己的腿，然后被萧太太一巴掌呼腿上。
萧牧：“他俩一直这样的，可恩爱了。我活二十九年，狗粮从小吃到大，哎。”
宁延喜欢这个氛围。他以前没太感受过家庭氛围，因而一开始萧家人过来他总担心自己表现的不好，现在真切感受到萧家人把自己算入亲密关系里不自觉松懈了些，他调高一些暖气，还问萧太太需不需要小毯子，车里正好有。给萧太太递了毛毯，宁延松了口气，回萧牧道：“恩爱点好啊。多好。”
“以后狗粮你我和咱哥分，”萧牧说，“你来了真好，一块儿吃。”
晚饭也是家政阿姨做的，谁让萧牧宁延都不太会做饭，萧太太又刚下飞机懒得动弹。
萧太太摸摸口袋宣布道：“快点来和我拜年，有红包的。”
萧牧拉着宁延奔过去给萧太太拜年，嘴里含了糖含了蜜似的甜，哄得萧太太乐得合不拢嘴：“我老这么笑，法令纹会更深的。”
宁延笑笑：“不会，您这么好看。”
萧牧认同：“对啊对啊，这么多年也不见老的！走出去以为你是我姐姐。”
萧太太把两封很厚的红包给他俩：“得了得了，夸成这样了都。”萧牧把俩红包全塞宁延兜里转头又问他妈妈：“爸爸备红包没？”
萧太太嗔道：“那肯定的呀。”
萧牧又拉着宁延去找他爸讨红包：“趁过年好好收一波大的！而且第一次收我爹妈给的红包拿来压枕头效果肯定超级拔群，什么妖魔鬼怪全给镇到九泉底下。以后邪祟扰不着。而且卫柠还没来，咱们俩能拿最多！枕头都给它垫高一层。”去他爹那边又嘴甜把萧先生哄得喜笑颜开讨两封厚红包，宁延兜里塞得满当当要装不下了。
还剩下萧大哥，萧牧带着宁延拐红包一点不心疼。萧大哥等好一会儿了，见他俩总算过来扯正衣领，清清嗓子装严肃。萧牧朝他哥拜一拜：“大哥过年好！原谅弟弟们刚才和爸爸妈妈唠多了来晚了！今年你依然这么帅气，这么有钱，简直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大哥。”
宁延在一边鼓掌。他今天挺兴奋，脸上晕着浅淡的红晕，看得出来确实是放开了许多。说实话许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和家人亲密互动，宁延像小孩子似的觉得很新奇很喜欢。萧牧推着宁延讲相声似的给萧大哥送祝福，俩人配合越发默契，一人一句很有喜感，把萧大哥逗得乐个不停，笑完男人摸出两个红包，看形状就发现里面装的肯定不是钱。萧牧接过来问：“可以现在拆吗？”
萧大哥颔首：“拆吧。希望你们喜欢。”
拆开来看，里面是两块石头，一块上雕刻“牧延”，另一块是“延牧”，两个弟弟一人捧一颗，萧大哥看俩人双手捧石头简直要怕把石头磕碰到了的样子失笑：“试试看拼在一起。”两人便捏着石头将它们拼起来。不规则的石头竟能接近严丝合缝地贴合，拼完像一颗心脏，石头做的心脏。掌心的温度很快将它捂热，宁延恍然觉得它在跳动…萧大哥说：“在岛上找到的，未经雕琢纯天然形成这个形状，不得不感叹自然鬼斧神功…他很浪漫，而这份浪漫来自千万年前，跨越漫长岁月，如今来到你们身边，这或许是他给予的祝福，是注定的姻缘。”
两个弟弟齐齐抬头看向萧大哥。资深弟控难得害羞，不自在地咳嗽一声作掩饰：“…”他走上前搂住两位弟弟：“萧牧，你我就不多说了，从小宠你宠到大。宁延，如今你也是我的弟弟，从此我如何宠萧牧也一样宠你，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过，有事情找哥。”
宁延攥紧手心石头：“哥，谢谢你。”
萧太太端了一个果盘出来往沙发上坐，问他俩要不要一块儿看春晚，顺便这儿睡一晚上明天再走，萧先生给萧太太手里的果盘端去放茶几上挨他身边坐下：“叫小孩自己玩去，我们哪能天天抓着不放？”
小孩子萧牧：“…”
小孩子宁延：“…”
我俩二十九了啊。萧大哥笑场，立刻推着两个弟弟背后送他们出门。上车前宁延又一次拥抱萧大哥，诚挚地又向他道谢。很多感触在心里翻滚，千言万语最终都变成一句谢谢你。多的煽情都不必要，他们已经是家人，互相都明白。萧大哥轻拍宁延后背，从上往下顺，大哥手掌宽大，温暖又干燥，以前经常这么哄萧牧。萧牧在后边看大哥哄宁延，靠着车门出声玩笑：“下辈子我俩一块儿给你当小猫小狗？小仓鼠也行。”说完自己先笑了。好像一直和当大哥小动物这事儿过不去啊。萧大哥松开宁延：“快点上车，外边冷。”
宁延钻进车里。
二人驱车回家。
在玄关处，宁延搂住萧牧，忽然问他：“你为什么一直戴项圈？”
萧牧扶着宁延的腰怕他磕碰到哪个边边角角：“喜欢。而且我有很多疯狂的想法，比如说，你看着后面有个小槽，”萧牧低下声音，盖住宁延手背带他往后找，很快宁延指腹触摸到那个小凹槽。“这个是用来干嘛的呢？”萧牧自问又自答，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到一个小盒子，打开，盒中装的是一条链子，以黑色为主调，边缘半圈暗色鎏金纹路。“卡进去。”萧牧说，宁延将它嵌入小槽中，萧牧这才将刚才的问题回答，“你可以掌握这条链子，它拴住了我。你可以用他逼迫我慢一些，逼迫我仰头…逼迫我做任何，你想要我做的事情。”
宁延插在萧牧长发间的手猝然收紧，萧牧乖巧地跟着他的力道往后仰头，露出一截修长脖颈，一颗形状好看的喉结在脖子上滚动，宁延扯动链子将项圈拉高，一口叼住萧牧的喉结。“这项圈关闭的时候就像个小玩具。”萧牧哼声，引诱道，“很可爱对不对。”
“可爱得我快疯了。”宁延很轻地磨过他喉结，抬眼看向他。他年少时的肖想马上就要实现了，这一切不是他一触即破的梦境，而是他的触手可及的真实。
萧牧笑说：“你的手好冷。”
但冰封之下是滚烫，是炽热，宁延拽紧链条，萧牧微启唇，露出一截粉嫩舌尖：“嗯…宁延哥哥。想要就来吧。”
宁延牵着链条说：“去卧室。”
“好…宁延哥哥。”萧牧今晚很听话。
床被柔软，被暖气烘得温热，小南倒在床褥间，被宁延揪着头发仰头和他亲吻，这吻也湿热，足够撩人。“你好饥渴啊，宁延哥哥。想标记我么？”萧牧捂着他后脑，“要不然给我一个终生的吧。”说着又忍不住笑，“我让让你。”
宁延叼住他下唇惩罚性咬了一口：“嗯。想。”听到萧牧嘶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会满足你的，萧牧。”
萧牧是第一次做承受方。一开始是挺疼的，适应之后疼痛就被淹没了。宁延一直在喊他的名字，真可恶啊。明知道他最遭不住宁延喊他的名字。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点欲，一点潮湿，一声又一声地喊萧牧，萧牧。“你他妈的。”萧牧简直笑了，“宁延哥哥，我真是被你拿捏死了。”宁延手上缠着扣在项圈上的链条，这项圈简要变得碍事——刚才宁延想咬萧牧的时候已经挪过项圈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只能仰着下巴。宁延哄：“萧牧，下次再跟你玩这个。”
“你知道吗？”宁延放慢语速，慢悠悠地，“好多年前我就想过你的长头发。”
“随便揪。”萧牧很兴奋地哼声，“原生态长发，揪也揪不掉几根。”他这头发不许别人乱碰，可不就是给宁延留着要他随便玩的吗？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锁扣解开项圈被扔到床边，宁延揪住萧牧脑后的发发狠咬伤去，在那起伏上留下一圈牙印。还不够，往侧边挪再咬两口。再往上，宁延像饥渴的豺狼，咬住他的下巴，磨出一道泛红的牙印，又叼住他的唇珠，吻住他、探索他、扫荡式掠夺他。“宁延哥哥…”萧牧眸光潋滟，盈着一池春水，简直让宁延神魂颠倒，“你怎么吻技越来越好了？”
“以前让着你啊。”宁延说着发了狠，“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也是alpha？”萧牧爽得眯起眼睛直哼哼，脚趾都蜷起来，还不忘记给宁延记一笔账，到底谁让谁啊？下次没他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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