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骁愣了一下:“……再见。”
应野棠道:“Lucy姐我送你回去。”
肖宇明看见赶紧站到他身边,眼巴巴看着他:“棠儿你也送我回去吧,天这么晚了我害怕。”
应野棠鄙夷:“在怀沙你哪天是在凌晨之前回去的。”
“应野棠你无情!”肖宇明跳脚。
江鹤川拉过他:“他不送你,我送啊,正好我们还顺路。”
“谁跟你顺路!你家在那边,我家在那边,顺路个鬼!”
几人打打闹闹,最后分成两队,应野棠带着Lucy,江鹤川负责耸送白骁,肖宇明回去。
几人刚起身,那桌的三个男人瞬间动了动,装模作样活动了下身体,去结账,应野棠眼神暗了暗,催促江鹤川带着人快走。
应野棠跟Lucy站在路边,这边地方偏僻,很少有出租车来往,他们运气不错,等了十来分钟终于来了一辆车,两人赶紧上车,那股视线终于短暂的消失了。
应野棠快速说了目的地,他后头看了看,车后有一个黑色的影子,那是一辆摩托车,看不清车上有几个人,他们只是不远不近的缀着。
他们没有跟着江鹤川等人,那目标就是他或者Lucy,Lucy好说,她刚来A城连一个月都不到,招惹到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那他们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自己了。
“Lucy姐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应野棠淡定道。
Lucy还算冷静:“跟着我们做什么?我没得罪人。”她看向他。
应野棠一摊手,回忆一番,没搜索出什么,他一摊手:“我也没有。”
“师傅前面右转。”司机闻言扫了眼后视镜没说话。
从这条路刚出来不久,前面有一个路口,右边那条路正在修,一半的路都被围了起来,因为走那条路可以抄近道,白天时挤得不行,虽然晚上车少了,但那条道很黑,路灯都半死不活的,坏了好几个,路面坑坑洼洼,没多少司机爱走。
“师傅左转……直走然后右转。”应野棠一路上拐了数个弯,他抽空扫了车后,那辆摩托还在跟着。
司机忍不住开口:“我也不是要绕道,这拐了这么多弯绕路都比这走得少。”
他以为应野棠为了防止他绕远道特意要走小路,没想到这人一直拐弯比绕路走得都远。
应野棠:“没事师傅你开吧,晚上出来兜兜风。”
司机扫了眼他:“现在的年轻人哦。”
来回绕着圈子兜了半小时,那辆摩托仍然紧跟不放。
司机察觉出身后的摩托:“又是这辆摩托?怎么一直跟着?”
他有些紧张,小心卡着后视镜,一对上应野棠看来的目光,他吓得赶紧躲闪开。
应野棠笑了下:“我们不是坏人,别紧张,估计他们认错人了吧。”
谁家好人素不相识,光凭个念头就追在车屁股后面追半个小时啊,现在司机就怕应野棠在身后忽然掏出把刀来。
也不知司机信没信,他又看了Lucy两眼没再说话,之后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路飙车,频频看着后视镜,简直比应野棠还希望把人甩开。
此时前面不远就是Lucy住的小区了,周围一片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车开到大道上,旁边有一家大商场,应野棠叫停了。
“Lucy姐你先到超市逛逛,然后再回家,我就先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Lucy看了看他,有些担心:“你回去时也注意安全,有事给迟礼打电话,听说他就住在你隔壁。”
应野棠想起那个家伙,心脏快跳了两下,点点头:“嗯,明天见。”
Lucy下车去了超市,应野棠看着不远处停着的摩托,抽完了一整根烟,他们仍站在阴影下。
司机开始催促:“兄弟还走不,跑完这趟我还要回家吃饭。”
Lucy没出来,应野棠道:“走吧。”他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子一发动,果然那辆摩托车又跟上来了,看样子他们找的就是他。
可是他清楚的记得这一年根本没有得罪任何人,这几人他毫无印象,思来想去都没想出什么。
这条路没有之前的难走,晚上车少,道路宽敞,司机踩着油门一路风驰电掣。
他瞄着后视镜:“兄弟,我说你是得罪人了吧,都跟一晚上了。”
“我不认识他们。”他是真的不认识他们。
“兄弟我说这种情况就该报警,这万一闹出来人命了,我都得跟着倒霉……”
“我真的是好人。”应野棠无奈。
司机瞅瞅他染成蓝色的头发,一只耳朵上打着耳钉,秋天还穿着漏窟窿的衣服,上面条条穗穗的,一条牛仔裤膝盖破了俩大洞,司机人到中年,见到这幅场景忽然心疼起自己的老寒腿来,膝盖处隐隐作痛。
他这身穿搭简直就是司机心目中不良青年的标配,说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头发染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有那衣服,哎呦喂,年轻就是火力旺,跟你说你现在不重视老了得老寒腿,可有得受……”
许是为了缓解氛围,司机忍不住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应野棠靠着车窗安静听着,没说话。
忽然车身一歪,司机大骂一声猛打方向盘,急踩刹车,应野棠脑袋磕在前面座椅上。
“大晚上不长眼要死啊!”司机头伸出窗外,大骂那个忽然横着出现在路上的摩托车。
刚才那一幕吓得他心惊肉跳,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撞上了。
“你怎么骑车的!大晚上出来害人!”
前面摩托车上的人下来,向出租车走过来,应野棠察觉到什么猛然向后看去,一直紧跟不放的摩托车也慢下来,开到出租车旁边。
那人问了一声:“应野棠?”
应野棠随手丢下两百块钱,开门下车,前面不远就是怀沙酒吧,他发现了他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
拦车的摩托车主人下车,走到应野棠面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应野棠当即踹了他一脚,之后拔腿就跑,闪身钻进了一家舞厅,这里人多眼杂,三人很快就跟丢了应野棠。
应野棠上楼,看看身后没有人再跟上来,他赶紧找了另一个楼梯下去,顺着后门出去了。
他担心三人仍在周围徘徊,于是跑到怀沙,一个喝酒的青年头上正好带着个黑色帽子,他摘下来直接戴在自己脑袋上,他冲青年笑了笑:“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年愣了愣,摸摸自己空荡荡的脑袋,回过神来对身边人说:“那是应野棠?”
他抬眼看去,见到那标志性的蓝发:“对就是他。”
青年看着他的背影喝口酒笑了笑。
应野棠绕着小路走,一抬眼就见到三人中的一个站在路边四处看,他压了压帽檐不紧不慢向前走,那人扫了他一眼向别处找去。
走远一点,应野棠开始跑起来,浑身的力气好像都用在腿上。
那人转身去找,走着走着猛然意识到刚才匆匆一瞥的身影是谁,他立马转身回到原处,可那里哪还有应野棠的身影?
他顺着应野棠离去的方向追过去,果然看见他正在狂奔,接着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
应野棠跑着跑着,氧气耗尽,身后人仍在穷追不舍,他干脆停下来,喘匀了气等着他。
只有一个人的话,他估摸着还比较好办,当然,就算三个一起来他也不带怕的。
“跟了我一晚上,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拳头抡过来:“当然是来讨债了。”
应野棠躲过去,“你哪位啊?我可不记得欠了什么人债忘还。”
那人张口说出三个字:“孙、欣、灵。”
应野棠脸色大变,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厉声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霎时间浓郁的栀子花信息素四散开来。
“难得你还记得她,别忘了她为什么会死。”他不甘示弱,也释放出信息素来,但显然他的等级不高渐渐就落了下风。两人扭打在一起,寂静的小巷里只剩下□□厮打的声音。
“都是因为你!她在地狱里看着你呢。”
“你闭嘴。”应野棠将他推在墙上,狠击他的腹部,拳拳到肉,打得他说不出话来。
那人嗬嗬笑起来,眼中凶光一闪,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刀,刀尖正对着应野棠:“去死吧!”
应野棠反应及时,快速闪身躲了过去,但手臂仍划出一条口子。
一击不成,他再次挥起刀来对准应野棠的脖子,他握住他拿刀的手,争抢时锁骨划伤了一小块,他抢过刀扔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将人按在地上打,栀子花层层压制着他。
那人歪着头吐出一口血沫:“这味道真令人恶心。”
“呵,你还记得……”
“闭嘴闭嘴闭嘴!”应野棠双眼通红,信息素控制不住外泄,他将全部愤怒都发泄到面前人身上。
手臂上的伤口随着摆动撕裂开,殷红的鲜血流下来,溅到那人的脸上,他大张嘴喘息:“哈哈,瞧瞧你现在,跟条人人喊打的狗有什么区别,曾经多么风光啊,咳咳……”
直到他短时间爬不起来了,应野棠停下手,确保人还有气,他捡起刚刚扔的刀攥在手里,踢了地上的人一脚,冷静道:“别跟我提她,那件事与我无关。”
“呵……呵,她就在那儿……你看不见吗?”他看着应野棠身后的方向,吸着气断断续续说,他陡然睁大眼,眼球几近崩裂,“她一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哈哈哈!”
“傻逼。”应野棠最后踢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那人仍在嘟嘟囔囔:“她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
他走了一会,路边有个垃圾桶,他顺手把刀扔了,低声骂了一句:“傻逼。”
他掏出手机,一看已经要十一点了,这饭吃得也真够久的。他给Lucy打了电话,听说她早就回家了,于是挂了电话,他慢慢走着,夜风将他吹得浑身冰凉,沸腾着的血渐渐冷下来。
此时路上偶尔有车开过,一个大包小裹的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正在后备箱拿行李,应野棠走到他身边,他耸了耸鼻子抬头见到应野棠的背影,迟疑了一下走上前。
“你好,问一下四单元怎么……”他说到一半,看到应野棠的样子把话咽回去了。
他紧张地后退,“那个……不用了……”他抓起行李箱跑得飞快,不一会就钻进楼群里。
应野棠继续往前走,把衣领子揪起来看了看,上面糊了星星点点的血,早被风吹干了,胳膊上的伤口大些,把衣袖染红了一片,整只手掌上都是血,他不在意地往衣服上擦了擦。
他有那么吓人吗?
他继续往家走,期间又见到一对吵架的小情侣,空荡荡的路上只剩他们的嘶吼声,之后就再也没见到任何人,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走到小区门口,一抬眼就见路灯下蹲着个人,应野棠以为自己眼花,又向前走了几步,没想到还真是迟礼。
他在那干什么呢?
应野棠走近,迟礼没注意到他靠近,继续专注眼前。
应野棠终于看清了迟礼在干什么,只见他面前有一只三花猫,瘦巴巴的都能看见肋骨,他把猫粮倒在地上,看着猫吃饭。
迟礼注意到他,抬起头,接着眉头紧锁:“怎么搞成这样了?”
应野棠没回答,反问:“你怎么在这?”现在都半夜十一点了,按照他的作息早该睡觉了吧,怎么大半夜蹲在小区门口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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