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窗偏头躲开即将落在唇上的吻,手掌抵在项培风的胸膛上:“你先别动,让我……”
喉结剧烈滚动,他艰涩地重申着自己的要求:“……看看你的伤。”
项培风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么关心我?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沈雾窗突然屈膝顶在他受伤的腰侧,趁他吃痛挣脱桎梏,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别闹了,先给我看看伤!”
项培风这才正色,说“好”。趁着沈雾窗去拿医药箱,他环顾四周打量起沈雾窗这位独居人士的品味。
沈雾窗在委托中心居住期间回来拿过一两次东西,走之前顺手收拾过这里,所以并不显得脏乱。
项培风的视线刚从墙壁上挂着的抽象画作上移开,就被臭着张脸,把医药箱重重放在茶几上的沈雾窗勒令脱衣。
项培风试探道:“要不我自己到卫生间……?”
话没说完就被沈雾窗瞪得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解开制服纽扣,随着衬衣滑落,**的肌肤和一道因异能导致的狰狞伤口暴露在灯光下。
沈雾窗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拧成死结:
“居然越过衣服直接作用在身体上……”
“不管了,先消个毒,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蘸着从异管局顺来的特制消毒药水的棉签刚一碰到伤口,项培风就浑身一颤。
沈雾窗抬头,注意到项培风胸前的两点已经挺立,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粉色……
“我自己来……”项培风声音沙哑,伸手要抢棉签。
沈雾窗却不解风情地躲开,“消毒水而已,至于吗?”
他再次凑近伤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项培风的肌肤上。
“……”
项培风终于忍无可忍,夺过棉签扔到一旁,动作间将桌上的消毒水瓶打翻在地。乳白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就像此刻在血管里奔腾不息的**。
沈雾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沙发上,双手被牢牢扣在头顶:
“……别乱动!”
滚烫的唇舌从额头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时,沈雾窗终于发出一声动物般的呜咽。
衣物不知何时散落一地。项培风将人抱到床上,耳朵贴着对方剧烈跳动的心口,跟随他心跳的韵律一下下数着节拍。
迷迷糊糊间,沈雾窗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温暖包裹,像是漂泊已久的船只终于靠岸。
打翻的药水已渐渐干涸,室内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
项培风边意乱情迷地吻着沈雾窗边问:“告诉我你的小名……”
“……你要干嘛?”沈雾窗双手攀在项培风的脖颈上,像飞向天空的白鸽,扬起一道漂亮且紧绷的弧线。
“雾窗太普通,不够亲昵,”项培风喘息着,动作却是稳稳的,“换一个……”
“那我倒……要问你的……小名呢……”
项培风亲吻他的喉结,“帮我起一个。”
“你先停下,让我想想……”
“不,”项培风不仅没停,反而重重往上,“就这样想。”
沈雾窗惊呼:“变态啊你!”
项培风埋在他胸口闷笑,“我不要,换一个。”
“不行,我就要叫这个。”沈雾窗反骨上来:
“死变态,大变态!”
就在这时床头墙壁传来几声重重的敲击:“……你们小情侣差不多就得了啊!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趟,一回来就恨不得做得把房子都拆了,看看时间,多晚了!多晚了!”
沈雾窗连忙捂推搡起项培风汗湿的肩膀,低声说:“你快停下来,我这儿不隔音……!”
项培风却使坏似地贴着沈雾窗的耳朵往里面吹气:“那我叫你……”
沈雾窗腾地一下变得通红,他咬紧牙关,双手将床单抓得褶皱。
“对了……”项培风将声音放嘚很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提问,“关在……”
沈雾窗已困得睁不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提他干什么?”
“我是想说……”
项培风想问他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刚准备放弃,就感觉到沈雾窗蓦地离开他的怀抱,一边伸手摸寻着手机,一边叽里咕噜地说:
“得定个闹钟……天亮之前……我得赶回协会……”
没想到这句话却激起了项培风的强烈反应,他将手机从沈雾窗手中夺走,折腾他折腾到筋疲力尽,让他再无力气去想其他事、其他人。
在沈雾窗几欲昏睡以后,项培风贴在他耳边低语:“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有谁,从今往后只能有我。”
沈雾窗的嘴唇微微翕动,眼皮却沉沉地往下坠。
“沈雾窗,说爱我。”
“我……”
“爱……”话音未落,沈雾窗彻底睡死了过去。
项培风无奈地笑笑,“算了,暂时放过你。”
他细致地为沈雾窗清理身上的痕迹,又设好闹钟。
虽然嘴上说着那样的话,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项培风心里清楚得很。
*
差五分五点整,沈雾窗在项培风怀里惊醒,心里仿佛压着块巨石,让他即便万分疲惫也难以睡得安稳。
他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只觉浑身酸痛,像被人痛殴过一样,骨头都要散架。
身上布满了项培风留下的斑驳痕迹,而项培风也不遑多让。
沈雾窗犹记得昨夜开始时,他还小心翼翼地避让着项培风的伤,但随后就像一尾被巨浪裹挟的小鱼,只能随波起伏,直至意识被一道白光彻底吞没……
他本想悄悄起身,不曾想刚一动作,就吵醒了项培风。
项培风松开箍着他的手臂,手背搭在额前,半眯着眼看他草草披上件睡衣在衣柜里翻找能穿的衣服,嗓音低哑地问:“要走了?”
沈雾窗没有回头,只低低地说了句“嗯”。
项培风也起身靠坐在床头,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等沈雾窗转过身,察觉到项培风那股如影随形的视线,忽然耳根发烫地走近,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
项培风瞬间像打了激素,利落地穿好衣服。
两人十指紧扣地牵着手,一同走向晨光熹微的未知前路……
*
项培风驱车回到异管局,段北望早已派秘书等候在一楼大厅,神情比之前更加冷峻:“段局让您去他办公室。”
项培风推门而入时,段北望正僵坐在沙发上,眼下青黑,一夜之间下巴上就冒出细密的胡茬。他张口,但仍目视前方,盯着虚空中不存在的一点问:“你昨晚去哪了?”
项培风视线下移,只见段北望面前赫然摆着一份监听设备的照片,以及他前几日在档案室里留下的调阅记录。
他将手缓缓移向腰间,电光石火之间突然举枪对准段北望。
“把枪放下。”段北望终于将飘渺的目光移向他,“我可以解释。”
“解释你害死我父亲,还是你与宋仰春的勾当?”项培风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纹丝不动锁定段北望的太阳穴。
段北望似被这番话所激怒,猛地掀翻茶几:“项培风!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就凭我要讨回一个公道。”项培风的声音很稳,持枪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其实并未掌握确凿的证据,只是虚张声势想从段北望口中诈出点什么。
段北望目光闪动:“我为你父亲忙前忙后地申请勋章、荣誉,叫我害死了他?我忍气吞声从宋仰春那儿套取情报,叫我跟他同流合污?!”
“段局,你的异能是「吐真」而不是「撒谎」。”
项培风冷笑一声,将枪口下移寸许,“音调升高、手指痉挛,都是审讯犯人时最常见的撒谎行为。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
“我能进异管局是托你的福,替我父亲申请荣誉是为成全他的英雄情结,至于宋仰春,”他语气讥诮:
“出卖色相就是你所谓的‘套取情报’的唯一方法?”
“项培风,你……!”段北望不敢置信地指着他的鼻子。
项培风则自嘲地收了枪,低声呢喃:“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你竟然是这么一副为自己狡辩的丑恶嘴脸。要不是你现在还不能死,我会立马扣动扳机,射穿你的眉心。”
段北望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从发现监听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棋差一着、大势已去。
“我想你也不会杀我,”他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的秉性我最清楚。”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细节,猛地抬起头:“什么叫我还不能死?你……”
他声线发抖:“你去见过裁决使了?他把局长调令给你了?”
“是。”
这个字像一记重锤,击垮了段北望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他彻底瘫软在沙发上——
上次见裁决使时他就怀疑对方知晓得太多,如今项培风的话更是证实了裁决使才是真正的布局之人。
项培风观察着他的神色问:“你故意把监听器留在宋仰春那儿,是想问我想什么?”
段北望虚弱地笑了,“你倒是聪明……”他毫不犹豫地问出自己心中所想:“我走之后,有人去见过宋仰春吗?”
“有。”
“谁?”
项培风不急不慢地提出自己的条件:“先告诉我,你和宋仰春之间的事。”
局长调令被夺、与宋仰春维持多年的地下关系败露、杀害队友的真相被无情揭穿……段北望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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