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但是低楼却连天空都没有，只有照明灯。
涅还是喜欢天空的模样，即便她见过的天空只有巴掌的大。
“好，我晚上再带你来？”
“银，我可以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到底是为什么吗？”
“可以，我回去和你说，牵着我的手。”
一大一小，两个手交握在一起。这一次不用银说，涅就自觉闭上了眼睛。
涅觉得自己适应良好了已经，随着脚下的实心感觉一落，她就睁开了双眼，一切都跟来时差不多，除了，“我们咋在外边啊呀？”
“因为木门爷爷在赌气。”
说着，银带涅坐到了壁炉旁边。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吗？”
“我的身体状况实话也就是现在自然界的状态了。”
“粱爷爷说两百年前我的头发在我睡着的时候就开始一点一点变黑，我的衣服在很久以前，按照你们的历史来看应该是在破舜开始就开始肢解，这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我在人间买回来的布，自己动手补的。”
涅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银可怜巴巴的坐在毯子上咬线尾，而是一根针一条线自己勤勤恳恳缝缝补补，旁边坐着一个光着身子发呆的修长青年，边发着呆，还低着头听两位长辈的数落。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破舜之后，土地的减少对应这你的衣服肢解，可是两百年前你的头发这一点不应该呀，因为在两百年前，海洋就被高塔认定为第一危险的存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靠近海洋，除了里德......不可能，里德是不会做会伤害高塔或者自然的事情的，他就是高塔人民为了保护高塔和环境而选举出来的。”
“涅，在此之前，你不是也不知道低楼的存在。”
......
“我话还没说完，我的眼睛变成紫色的了。”
“你是说.....”
“我一觉醒来，人间见不到天空了，曾经的人间一抬头就是一片天空。”
银看着涅的眼睛认真的说。
从昨天开始，涅所知道的东西就一直在偏离她都认知轨迹，从她跑出来那一天开始，世界就乱套了。
也不等涅消化完，银又接着道“我现在还没弄清你到底为什么会来到域外，但是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会送你出去。”
听到这里的涅，不由的一阵心慌，她其实在跳进海里的那一刻，她就有预感，自己大概是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乱套了，一切都错了。
再说，她逃出来本就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都在这里，连他都没办法的话，自己怎么回去。所以必须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涅开口道：“银，我想看看真真正正的低楼，然后我想回高塔，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所学的东西和事实上出入那么大。”
“明明，人间只有高塔，高塔之外早就没有同胞了。
你变了颜色的头发和眼睛，除了土地是一直在崩塌的以外，这一切都和老师教的不一样，我一定要回去问问老师。”
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还无比的相信她的老师和高塔，还没意识到，乌托邦是建立在尸山火海之上的单纯人类女孩。
用来获得银的同情，顺利成章的呆在这里。
“好。”
银对涅的回答似乎只有好。
与银而言，这不过是自己的信徒一点一点的在向自己祷告罢了。
“哟，哪来的未成年啊？”
“未成年？新来的？不可能吧，高塔舍得放未成年下来？”
“小姑娘犯什么大错了？未成年呢就来咱们低楼了？”
这些带着恶意又或者只是调笑的言语出自今天涅在街上闲逛时看到的酒吧。
酒吧内部是涅没见过的样子
一排排木桌子，井然有序的排列着，破坏秩序的应该就是围坐在桌子四边坐姿千姿百态的人了，每个人的手里或多或少都拿着点东西，男生大部分都端着一个大大的陶瓷杯，上边还画着红色的大牡丹，女生则是端着瓜子，撑着头。
这样的生活状态是涅未曾见过的，在高塔里人们都是中规中矩的，她们要尊敬老师，爱护同学，拥护里德，拜读纳瑞拉的书。
他们不会像眼前这些人一样，溪戏调笑，她甚至还看到有一个女人大摇大摆的趴在一个男人的胸前，手揽着男人的脖子，脚还不断的摩擦着男人的小腿。
涅吓得连忙转过头。
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发话了。
“莉莉，够了，别吓到人家小孩子。”
“丫头，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是城主带你来的？还是？”男人一发话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些，所有人都看着嵇曦，就等她的回答，涅被众人盯的手底冒汗，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一句：他们十分排外。所以，一定要取得她们的信任，不然，就不再会有机会了。
涅还在犹豫都时候，银开口了“她和我是被驱逐的，负责人不见了，我和她没人管理，她太害怕了，我就带她逃跑了，高塔可能知道了，但是现在好像没有消息。”
在银开口的时候，所有人仿佛才看见这个人一样，但是明明不论是身高好是长相，银都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以至于，现在人们看到银的脸的时候还是会小小的失一下神。
为首的男子听完，沉默了一会，城主确实临时处理事情去了，这段时间没有接管被驱逐者，也正常。
他们的证词和事实也相符。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又问道“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能被驱逐？”
“她谴责了里德，并且被老师知道了。”
“哈？”
“好小子！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看不出来呀还有胆子骂里德。妥了，你以后就是我大彪的兄弟了，你们都别欺负她啊，这丫头我罩了，骂里德？！有胆，我喜欢！哈哈哈哈哈！”被团团围住的一光头男子摸了摸他光滑的脑袋，一脚踏上桌子颇为豪迈的大喊道。
“呃……”，虽然但是，我不会骂里德的好不好。
对于这个荒缪但合理的解释，男子虽然有点相信了但是还是想确定一下，于是继续问道“那你呢？小哥？”
“我？我这不是为了同她一起，当着老师的面又骂了几句吗。”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能想象到他们老师一脸菜色了，难怪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银为什么跟人类相处的这么好，涅都要怀疑银才是人类，自己是个冒牌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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