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家伙！”最先发现涅睁开眼睛的是，位于小楼最上方的房梁。它轻生说道。
涅了愣了一下，思考道“早上好呀！房梁爷爷。”
“哈哈，小家伙蛮可爱的嘛。小银在跟小木门吵架，你等等他。”房梁爷爷笑的时候，涅觉得整个房顶都震了一下。在一人一物的刻意压低下，显得十分微弱。
“吵架？”那个家伙还会吵架？
“对喽，小银一直因为睡觉忘记帮小木门修理身体。这不，现在又在闹啦。”
“房梁爷爷，我去看看，您先歇着。”
“唉唉，好，去吧去吧，好丫头。”
涅轻手轻脚的将牡丹被挪开，从毯子上下来，她总觉得这些物品都还没醒。
一个小拐角，涅看到了在争执的一神一门。
“小神，你说说你，这都第几次忘记给我修理身体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天天为你们遮风挡雨的，你也就不能在清醒的一点时间里给我修理修理，一点都不体谅我老人家！太过分了点！”木门一边控诉，还一边扭动身体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我们的守护神瑞格拉特只会低着头，将手边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木头边钉上去，边道歉道“错了错了，木爷爷就别怪罪我了。我记住了。”
“哼！臭小子！”
涅双手抱胸在一旁看着这“爷孙”俩，瑞格拉特实在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神话里的救世神，私下里还……挺可爱的。
白发男子回过头看向他的守护对象，木着脸问道“待会我要去人间，你去吗？”
这脸色，看来这位守护神不是很喜欢自己啊，涅点点头“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但现在的她也无处可去，只能跟着瑞格拉特。
“神明不会伤害自己的信徒不是吗？”涅问。
高塔的人民都信仰瑞格拉特；因为祂曾经指引人类逃出虚无。
被冷不丁问了一句的银吓了一跳，下意识接道“是。神明不会伤害自己的信徒。”
涅笑了下“那就好。”
瑞格拉特没有说话，把已经修好的木门关上，手放到门把上，说道“木爷爷，麻烦您了，人间。”
“咔哒。”是把手再一次旋转的声音。
“拉着我。”
回应的是银被微微下拉的衣袖。
“吱呀——”
“人类，”
“闭眼。”
“跟着我。”
银清冷的声音一道道响起。涅一步步照做，跟着瑞格拉特走到时候，她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感受不到地面的女孩，不安的把手里的衣袖又攥紧了些。
走在前头的男子，感受到了突然而来的拉里，抬手隔着衣袖抓在了女孩的手腕上，将女孩从后方带到了自己的身旁。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后；木门自己乐呵呵的关上了门，还打趣道“这臭小子见着女娃娃连表情都管理不好，心里可紧张了吧。”
“阿木，你少说点，那孩子有多喜欢人类，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梁，我知道，我这不是第一次发现有人类能来这里，为那孩子高兴吗。”
“人类，两个老头子，就是人类才让小银动不动就昏睡的。”牡丹被伸了伸懒腰道。
“老婆子，你别说，你还不是那孩子一样，都喜欢人类！”木门揭穿道。
“你！”
……
涅在感受到脚底有落在地面的感觉时，银也开口了“睁开眼睛吧。”
泥泞的路地，周边都是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低着头来来往往，涅和银两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却没有人愿意抬头看他们一眼，分他们一个眼神。
“瑞……”
“叫我银吧。”
“银，他们，这里，我们……”涅有点混乱，这不是高塔，高塔只会有干净整洁的地板，会有数不尽的高楼，地板是一块一块砖头铺成的，每天都有扫地机器人辛勤的工作，这样带着点水？又带着泥的地面，涅从来没有踏上过。这里的黑袍人她也一个没见过，人们这样麻木的状态她更是没有听说过，以至于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
“这是，你不知道的人间，低楼，放心，他们注意不到你的，他们都带着头罩，头罩里的声音会给他们下达今天的工作，同时也会隔绝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银放开涅的手，一人一神大大咧咧的走在这个跟他们格格不入的道路上。
直到走进一家小小的由砖块和水泥砌成的挂着“优袍库”的成袍店，涅才反应过来，这银走到有点太熟练了点。
“您好，麻烦拿两个袍子。一个一米九的码，一个……一米六吧。”
那个吧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子小了点吗！
卖黑袍的店主听到银的声音也没有抬头，低着头从他们身旁走过，在一排一排明码标记的黑袍中找出两件递给了银，与此同时，银也在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两张票据递了过去。
票据？涅有些惊奇的看着那两张薄薄的纸，在高塔人们会拿一张身份卡，交换物品都是刷卡进行的。低楼为什么会用，这样写着票据的一张纸呢？
“银，他们……”涅突然想到刚刚银和这个黑袍人讲了话，那是不是……
“你问吧，他听不见的，刚刚只是我想让他听见了而已。”银将小码的黑袍递给嵇曦边说边把自己的黑袍穿上。
懂了，有特权不一样嘛。
“他们的生活方式是不是跟我不太一样？高塔里没有这些。”
“是，低楼白天是政府掌控的，不允许交谈，所有东西都要经过政府同意，拿到相应的票据来交换。”银带着涅走出店门。
“白天？”
“嗯。”走到门口的时候银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想再逛逛吗？”
“我可以再看看吗？”涅想认识这个不一样的人间。
“好。”银带着涅走过一条条小巷，有成袍店，有食品店，甚至还有甜品店，涅还看到写着吧台和酒吧的地方，但是旁边也都标注着白天休业。
低楼还有只能开在晚上的地方啊……酒吧，吧台，这个词，原来是能够在这里出现的吗？
见涅对酒吧感兴趣，银回答了刚刚的问题“对，白天，因为夜晚才是低楼人民真真正正开始生活的时候，白天都只是在接收政府的指令工作而已。”
“但是，高塔不是这样的，那里人们不带头罩，也不穿黑袍。”
他们依旧走着，前面是居民楼，跟涅生活的高塔不一样，每一个人一间屋子整整齐齐的。
在这里，每个人的屋子和屋子中间都有大小不一的缝隙，衣服也都晒得歪歪扭扭的，涅甚至还看到大大小小的衣服晒在一起。这里的大大小小不是指号码，而是说不同年龄的衣服会挂在一起？不是每个年龄层单独一起住吗？
怎么会有跨怎么多年龄层的衣服挂在一起，是老师和学生吗？但是这么多屋子外面都是？
“那是高塔，一部分的人间而已。”
涅跟银走到越久，心里的疑问就越多，她感觉这几天就跟梦一样，她来到了一个陆离光怪的世界，这里和高塔不一样，和她的现世不一样。
在旁边照明灯的照耀下，涅恍惚的问“银，低楼的夜晚我能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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