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雾拿到“身份证”，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做计划，列表格，写下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星币，越多越好。
宋雾最短也要在一个月以内才能赚够基础资金。
“宋今朝，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兼职能工资日结的不？”宋雾拿铅笔戳他。
宋今朝刚才又接了一个推销电话，是宋雾帮忙口头答复的，对面的人一直执着于让他搞投资，宋雾连着三个“不要，不要，不需要”，把电话挂断。
宋今朝把宋雾的id绑定弄好之后摇摇头。
过了一会跑过去敲卧室门。
“怎么了？”宋雾换上浴巾，正打算睡觉。
宋今朝走到衣柜前扒开门：“汪~”
“你要拿衣服？”宋雾疑惑，随后惊讶，“难道要变回来了！”
宋今朝无奈地扒拉衣柜，找到几件颜色适合的卫衣和短袖。
“嗷呜~”
宋雾呆愣着接过其中一件：“你在……给我找衣服穿啊……”
宋雾手上拿着一件橘色薄款连帽卫衣，明显是朝气蓬勃的男生款，但是在这一瞬间宋雾觉得穿在自己身上也丝毫不觉得突兀，大概看起来会像是宽松的男友风。
男友风……
宋雾摇头，果然是单身久了看一只狗都觉得眉清目秀的。
宋雾蹲下又来回揉搓宋今朝的脑袋：“谢谢。”
谢谢你愿意收留我。
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宋雾挼着就有点上头，过了一会儿手还在耳朵旁边不肯下来。
宋今朝使劲往后退，让脑袋脱离温软手掌的控制，转身一溜烟跑出去了。
宋雾笑着起身，看着空落落的手心。
宋今朝——你掉毛了！！
*
宋雾今天出门就没有昨天那般心虚，直接进行完id识别，手抄着口袋就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栏。
抬头就看到昨晚的保安正在门口站着。
宋雾脚步顿了一下，面色不改，佯装镇定地继续往前走。
“诶——”保安朝她说道，“你不是昨天那个？”
宋雾正要开口解释，保安就是过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昨天大黑是不是吓到你了？”
大黑？是昨晚那条大黑狗吧。
宋雾摆手表示没事。
保安继续说道：“我家大黑长得是有点吓人……我看你一个人在那边，应该是在等人吧，后来等到了吗？”
“嗯。”等到了。
保安笑道：“那就好。”
两个人道别，临走前保安还笑着补充：“下次见到大黑不用怕，它认得你了。”
宋雾点点头。
桂树过了季节，已经不再散发香味，但是挺拔的姿态还是让人忍不住驻足一会儿。
宋雾穿过晚霞路，到了市中心广场，她记得昨天有在这边看到几个招聘信息。
店门口有人穿着玩偶服发传单，宋雾路过的时候接过一张，上面写着灵泉今日有联名活动。
游戏世界里面也搞联名？
等下班了一定要去看看。
宋雾把广告放进卫衣口袋，当务之急还是找个活干。
“老板，我真的要请假，《生命》下一次拍摄马上就开始了，今天开始招募，这次我一定要抢到好角色。”
一个女生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隔间传来，宋雾敏感地捕捉到“生命”两个字。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从隔间出来时恰巧与宋雾对上视线。
“打扰了，我是来应聘的。”
请假的女生收拾完东西离开，这里应当是经常有兼职的工人，面对来应聘的人老板已经有熟练的一套问题。
宋雾耐心应对完，老板从抽屉里拿出资料簿让她填信息。
宋雾在id框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才不会花时间去记自己拿一长串乱码数字，又不是像宋今朝的963那样顺口。
“宋雾？”老板问她，“你的称呼？”
老板眼睛转动，这倒是给他了一个很好的思路。因为现在户口登记数字太长不好记，等自己孩子满月之后去领到id牌怕是要拍到十几位数，如果取个称呼的话倒是简单好记。
“你没有手机？”看着资料簿上空白的电话栏，老板狐疑地看了宋雾一眼，不相信在这里竟然还有没手机的人。
宋雾点头，说道：“我可以留家里人的电话。”
“平时一定准时到岗，不会旷工的。”
听她这样保证，老板才勉强同意，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落了不少灰尘的旧手机，放在桌上。
宋雾以为这位老板大发善心要把手机给她用，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老板说：“试用期三天，表现好了这个低价卖给你。”
宋雾：……
老板以为宋雾嫌弃这个手机旧，指着桌上补充道：“一年前的款，不算旧。”
真会笼络人心啊。
“好的。”宋雾回道。
面包店的顾客不算爆满，但是也算可观，宋雾几乎没有空闲下来。
这家店占据了天然的地理位置，加上周围都是上班族，来购买面包作为正餐或者补充甜点的人不在少数。
不知道宋今朝平时会不会过来买东西。
宋雾这样想着，就被老板派去交班巡店。
店里岗位实行轮换制，避免在一个位置呆久了消耗热情，老板鼓励几个小时就换一下岗，这会儿轮到宋雾在店里面招待顾客。
一个穿着褐色休闲装的男生，头上顶着同色系的鸭舌帽，刻意把帽檐压低，在慕斯蛋糕处徘徊。
宋雾给一个顾客递去夹子，眼神飘向蛋糕的方向。
这个人好奇怪。
*
宋今朝今天要跟随团队进行灵泉联名活动的线下，就在灵泉附近。
灵泉内的服装都是由一个低调的设计师团队完成，他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次联名活动，虽然卡通装的受众有限，但因为活动预热了好几天，今天活动还是来了不少人。
宋今朝还未恢复人形，就在活动场地附近做后勤，帮忙整理服装箱。
灵泉之前出过一批服装，整体设计主打一个轻盈，这次他们公司联名的就是这一系列的衣服，抛却了原本的轻盈，提升了整体质感，增添了他们公司玩偶系列的元素。
宋今朝呆在一个箱子旁边，里面放的是小恶魔的设计，在女式的裙子和男式的上衣都加上了恶魔翅膀和獠牙的小装饰，这套撞色搭配今天销量比较好，短短一个小时就已经清空两箱，公司已经派人去仓库调存货过来。
宋今朝参与设计的是另外一套素色裙子，在领口和裙摆添加了毛绒花边，腰侧缀有羽毛刺绣。
因为当时针线恰好用完，宋今朝便到隔壁借了金丝线过来，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只是因为考虑到要量产，最终还是选择了普通的丝线不容易崩开。
那条裙子还放在公司，他自己留存了样板。
又一个年轻女孩过来预定了小恶魔的全家福套装，宋今朝推着新拆封的箱子过去，心里在想宋雾也要买新衣服。
如果把那条裙子给她，她会不会喜欢。
*
宋雾站在面包店的蛋糕橱柜前，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明羽。”
“你酒醒了？”
宋雾看了许久才认出来，原先还以为是企图鬼鬼祟祟的小偷。
明羽听到这个称呼垂下眼帘，认出来宋雾是那天晚上在路边撞到的人，那个时候她也这么喊他。
“你为什么喊我这个。”语气平淡不似提问。
宋雾闻言心中了然，她知道明羽早晚会逃离剧组，但是现在可怜的明羽还在《生命》剧组中挣扎，于是宋雾故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本本分分给出路人甲的回答：“这个名字？难道你不是明羽吗？”
“是。”明羽回答，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明羽。
后半句没有说出来，明羽把思绪转到了其他地方，他记得这个人说过自己是通缉犯来着。
明羽特地翻了下手机，回顾了这条讯息。
“你之前威胁我，不是通缉犯吗？”
“是啊。”宋雾故意露出恶劣的笑容，“因为我黑了他的系统。”
“但是我又黑进去了，重新创建了id。”轻飘飘地留下这样一句，宋雾收起表情，不以为然地离开。
“你一个人吃不完的话旁边有小块的。”宋雾转身前在他附近放了盘子和夹子，“当然我更希望你多买一些增加销量。”
最后明羽付款买了一整个蛋糕。
老板在收银台看到明羽的脸时还愣了一下，现实中真的有人长这样，精致到毫无瑕疵。
宋雾拎着老板送的两个面包离开，换下工作服时碰到卫衣口袋略硬的宣传页，想起来灵泉的联名活动。
不知道结束了没有。
宋雾按照指示牌往那边移动。
一路上遇到了十几个穿着小恶魔衣服的人，宋雾特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这次衣服真不错啊！
上身效果果然比游戏里看着要好。
啊啊啊啊啊恨不得现在就有一大堆银杏叶全部拿去抽卡！！星币买的衣服是普通的衣服！灵泉兑换的才是精品！
呜呜，路过能不能莫名其妙拿到一堆权杖钻石，我要全部换成银杏叶拿去抽卡。
宋雾满怀期待地到了灵泉活动地点，小恶魔的衣服售空，工作人员整理预定订单，正在收拾活动工具。
宋今朝眼睛里出现一抹活跃的橘色，尾巴不自觉地摇晃。
“汪汪——”
收拾东西的同事看过来，问他：“963你叫什么呢？”
说完叹气：“你还是赶紧变回来吧，人家其他人几天后就算不喝恢复药水也变回来了，谁跟你一样，这么倒霉抽到了动物角色，还不能自己恢复。”
同事放下手上工具，走过去揽着他的狗头哭喊：“呜呜，这几天可给你兄弟我忙死了，你是不知道少了个人听说我说话我有多无聊。”
宋雾逛了一圈，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发誓一定要拥有一件同款的小恶魔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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