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合作愉快
“我们太蠢了。”大海说道。
和曾佳一样，大海也以为是学霸加学渣的组合，所以在倒数十名里挑了聂平柳。
谁想到会是学霸加学霸呢！
而且，谢海安，顾沛帆，有帆船有大海，怎么会不是一对呢！
曾佳说：“我不敢相信你把聂平柳当成为了我！”
林寄蕾学习成绩再不好，至少性别还是女的！没想到了大海这边连性别都换了！
大海皱眉：“我以为这是个bg故事！”
“桃子叔叔哪里写过bg故事了？”曾佳反驳。
「桃叶复桃叶」是罕见的全女职员公司。
从网红到工作人员，包括扛摄像机的摄影师，都是女性，出来的成品也都是百合向的。
大海好像想反驳，但是马上转了话头：“我要想一个解决方案。”
“真的好奇怪，”曾佳说，“两个学霸有什么好写的？”
大海冷哼了一声：“成绩好的可不一定人品也好。”
曾佳敏锐捕捉到话语背后的意思。
“Z大吗？”她问。
大海没有接话，说：“按照穿越小说的套路，任务完成肯定会有奖励，也许会有什么线索帮助我们找到桃子叔叔。”
“哈哈哈！果然是大海呀！”siri女声响起。
声音干巴巴的，本来应该营造的戏剧化效果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曾佳问，“你是siri？”
“我是。”
这系统也太省事了吧！就是对网文再不感兴趣，曾佳也知道穿越文的系统有各种机关，还会和主角互动随机掉落装备什么的。
两个人现在所处的地方，一片白色，没有多余的缝隙，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椅子，也是完美的圆弧边缘，极简风的极致。
曾佳说：“我们好像坐在iphone里。”
大海转身沿着在白茫茫的场地里走路，她走啊走啊，好像没有边界，她越走越远，直到身影要消失了又快步走回来。
大海说：“我们得再试一次。”
“有次数限制吗？”她大声问道，不是问曾佳，是问系统。
siri女声说：“没有。”
“我们再试一次。”
这次大海是对着曾佳说话了：“任务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我和你，一起度过高考前的时间直到考上好大学。”
“多好的大学算好大学啊？”曾佳，不对，穿着校服的她是顾沛帆，问同样穿着校服的大海，谢海安。
又一次回到校园的她们这次花了不到十秒就找到了彼此，大海劝说老师让她们俩坐在一起，曾佳又以个子太高挡住后排同学视线为借口坐到了最后一排。
“坐在第一排怎么说话啊！”曾佳说，“你做点什么小动作都被别人看见了！”
大海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大家都忙着学习！没人看你！”
曾佳为大海的纯真深感不安：“你是不知道十六七岁的男学生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黄色废料！”
第一次穿越时她就坐在最后一排，周围都是一些傻大个男生，好几次她都听到他们在讨论班级里哪个女同学身材好，是不是谈了男朋友什么的。
大海停顿了一下才说话：“说我吗？说我什么？说我的胸？”
曾佳吓了一跳：“哇你......你好直接！”
大海翻了个白眼：“他们是这样说的吗？”
大海身高不算高，但是拥有美丽的身体曲线，前凸后翘，好几次开会的时候桃子叔叔都打趣称她是“Z大女神。”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爱看就看吧！”大海说了这么一句，就低头看书了。
应该很累吧？
真不知道是谁在追求大胸部，一点也不方便！
有时候拍摄需要去健身房，大海是拒绝去跑步机的。
“太累了。”她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少女大海已经发育了，常常坐得离课桌非常近，方便胸部可以靠在桌子上休息一下。
按照现在的网红审美，大海并不符合白瘦幼的标准，大海有着非常结实的大腿和胳膊，是常年运动的成果。少女大海也是这样，而且因为不化妆，干干净净的脸倒有一种倔强的美。
下课铃刚打，大海就跑到门口拦老师。
陈老师是个小个子女人，年纪应该比现实世界中的她们大不了几岁。大海表情严肃地低头和陈老师交谈，要不是身上的校服，曾佳差点就以为她是老师了。
皮肤可以紧致，眼角可以没有细纹，可是神情是掩盖不了的，当然也可能大海从小就是个严肃的人。
“你什么星座啊？”
自习课实在不想写作业，曾佳开口说话。
大海显然不想理她，一边写字一边含糊地说：“摩羯。”
“难怪。”
“难怪什么。”大海还在写。
曾佳不讲话了。
大海停了笔：“说。”
“我有时候觉得你特严肃。”曾佳回道。
“我确实是。”
大海扯动嘴角：“怎么样，不严肃了吧？”
皮笑肉不笑的，笑里藏刀啊！
曾佳摆摆手：“别了别了，严肃点好。”
大海和陈老师又说了几句，就对曾佳招手。
“过来。”大海摆口型。
曾佳走过去。
“沛帆，我刚才和陈老师说了我们要报名保送生考试。”大海说道。
“顾同学，”不知道是系统设定还是什么，陈老师说话浓浓的台湾口音。
“一周之后就是考试，会不会太急了？毕竟别的同学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耶。而且学校还是希望你们通过高考冲击t大p大......”
“老师，我们俩都有竞赛的奖，保送生资格肯定是有！“大海打断她，”而且保送生考试是对于心理素质的锻炼，你知道高考的压力有多大，我真的不敢保证我能在高考考场上稳定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H市依山傍水，人杰地灵，我听说H市百分之六十的教育经费都放在Z大，我一直都对Z大的学科设置和学习环境很向往......”
大海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按着曾佳的后背连连向陈老师鞠躬。
“拜托老师给我们这个机会！”
陈老师短暂思索，谢同学一直都很乖，学习成绩好又为人和善，早就听说年级里有些人看不惯她，越临近高考越怕出事，倒不如让她参加了考试，不用在学校里晃来晃去。
陈老师说：“那我去找校长聊一下。”
大海又按着曾佳后背鞠躬。
“谢谢老师！”
陈老师一走，曾佳就问大海：“你不想去t大p大吗？毕竟全国最好的大学呢！”
“你以为是顾漫的小说吗！t大p大又怎么了吗！”大海抱着手臂。
“下周保送生考试，下下周就会出成绩，赶紧解决了这个任务出去吧！要是等高考还有三个月，我们在现实世界的身体怎么办啊？这么长时间不洗澡臭死了！”
那确实......
不像是别的穿越小说，主角都是肉身去世了才灵魂出窍的，她们是坐在桃子叔叔的笔记本电脑（台湾叫“笔电”？）前穿越的。
这都穿越两回了，□□还在电脑前坐着呢。
曾佳说：“可是我连考试考什么都不知道。”
大海挑眉：“我有原题。”
“哈？”
“我就是保送去的Z大啊，而且我和桃子叔叔聊过这个，你不知道吧？我们是校友呢。”大海说。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了座位。
经过男生的时候，大海动作夸张地调整了一下内衣。
“看得见摸不着，气死他们。”大海说道。
曾佳：......
据大海说，当时桃子叔叔找到她时，她们聊了很久，其中就包括大海保送考试的事情。
“她肯定把这个写进去了。”大海说。
当时她们太着急，汇合了就直接穿越了，并没有探索笔记本电脑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过游戏里能触发的副本剧情，都是提前写好的。Z大，保送生，完全是大海的故事。
“也就是说，如果校长不同意，我们只能等高考？”
“当年Z大的保送生考试和F大只隔了一周，如果校长不同意，我们就试试F大，从现在开始会一直有保送生考试，我们有很多选择。”大海说。
“当时为什么不去F大呢，你老家是在那里吧？”曾佳问。
大海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大概是我实在不想待在学校里了吧。”
她的表情又变严肃了，曾佳不确定她想不想继续聊，就没有再问。
两个人这一周都请假了，找了一个咖啡店准备考试。
大海依照记忆写下题目。
“英文翻译《陋室铭》第一段，你确定？”曾佳皱眉，“我还以为考数学什么的。”
“有数学啊！七位数乘法。”
“我需要抖手吗？”
“什么？”
曾佳模仿电视上的心算选手，手在空中胡乱抓。
“你可不可以严肃一点？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吗？”
“没有。”
“我会教你。”
曾佳继续看题。
关于马航失联事件，如果你是国家领导人，你会对全国人民怎么说?
“嚯，这活儿还能轮到我干呢！”曾佳撇撇嘴，“我能说什么啊，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晚了，发钱吧！”
大海板着脸又一次说：“你可不可以严肃点？”
“我很严肃啊！不过真的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下一题，钱钟书当年高考时语文和历史分数很高，接近满分，数学和英语分数却很低，都没及格，但是最终还是被清华录取了，你怎么看?
“这考试选拔的是学生还是活爹啊，我请问？我算老几啊，我还评价钱钟书，我还管人家清华为什么录取谁呢？”
“这就是服从性测试。他们只会选认可这种价值观的人，认可爹，了解爹，成为爹，Z大F大，t大p大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爹的种类不同。”
“大家的题目都是抄的，Z大t大互相抄，又去抄法国的，又去抄美国的，都差不多。”大海说道。
曾佳盯着考题陷入沉默，最后一道题是“你想成为乔布斯吗?”
“俄狄浦斯，知道吧？”曾佳开口。
大海点头。
“如果命中注定他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他还要接受审判呢？会不会有点不公平？”曾佳说。
“你信命吗？”大海突然问。
“你信吗？”曾佳反问。
大海耸肩：“我只挑好的那些信。”
曾佳笑：“果然摩羯座啊，很务实。”
“所以你想成为乔布斯吗？”大海问。
曾佳摇头。
“我对改变世界不是很感兴趣，乔布斯那个脑子给我有点浪费了。”曾佳说。
“我也是。”大海说。
“不想成为乔布斯？”曾佳很意外，她以为大海是心怀远大理想的有志青年。
“他吃素吧？”
“受不了，我需要吃肉。”大海说。
曾佳又笑。
碰巧服务员走过，曾佳招手：“您好！一杯爱尔兰咖啡，谢谢。”
服务员打量她们，说：“爱尔兰咖啡加酒了，你还是学生吧？学生不可以喝酒。”
曾佳刚想说“老娘都三十了”，突然看到大海身上的校服，当时选这家咖啡店是学生享有九折优惠。
只好改口：“那就香草拿铁，还有一杯抹茶拿铁，谢谢。”
大海点头。
服务员走了，曾佳又说：“一起工作了这么久才知道你喜欢喝抹茶。”
大海整理了题目，说：“英文部分不需要我给你弄吧？你不是海归吗？”
看来大海比预想中知道更多呢！
曾佳说：“都哪一年的事儿了！”
“咱们真得赶紧出去，”曾佳又说，“穿着校服喝点酒也不行。”
保送生考试题目和大海记忆中一模一样。
直到面试进行到最后一步，面试官问：“进入好大学比较容易找对象，你怎么看。”
曾佳想说放屁，但是她不能。
她必须得和大海拿下这个考试，完成系统任务。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有梦想，有人有幻想，好大学便于找对象这个想法，不管属于哪一种，我都尊重。”
收到录取通知的那一瞬间，她们就回到现实世界了。
怎么回来的，是不是像电影「星际穿越」那样，经历了什么虫洞黑洞，不知道。
曾佳再睁眼就是和大海并肩坐在电脑前面。
看时间，才过了半天，下午穿越的，现在天刚黑。
“太神奇了。”
曾佳搓着自己的衬衫边喃喃道。
“等一下。”大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块。
“这是......”
“是拼图。”
曾佳打开笔记本电脑，名字为「桃子叔叔的恋爱脑」文件夹里全是文档。校园世界是001号文档。
“每穿越一个故事，就能获得一个拼图碎片？”大海说。
曾佳好奇：“拼图拼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肯定能帮我们找到桃子叔叔！”大海说。
穿越一趟太消耗了，两个人约定明天继续。
曾佳送大海到门口。
“对了，大，大海。”曾佳叫住她。
“面试时你被问了吗？进入好大学更方便找对象。”曾佳问。
大海冷哼一声：“当然问了！可能只有女生才被问吧？我们女的就是为了找对象活着的。”
“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脑子有病。”
曾佳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大海说。
“我知道我知道。”曾佳笑答。
大海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了，开门出去了：“明天见。”
“大海。”曾佳又喊她。
大海回头。
“合作愉快。”
大海笑，这次不是皮笑肉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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