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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11

「别觉得爸爸管得宽。」

「爸爸是关心你。」

梁振山夹了块法式鹅肝放到儿子盘子里,「国外的大学联系得差不多了,下周让助理带你录面试视频。」

梁幼言抬眼瞥他,叉子在牛排上戳出个洞——这语气和妈妈送他回中国时如出一辙,都是想把他打发得远远的。

「我觉得这所学校学习氛围挺好的,到时候我就在国内高考读大学。」他把盘子推得离自己远了些。

就凭他儿子的成绩?

梁振山抚额笑了:「你知道国内高考多难吗?」他一国际转学生,除了一门英语优秀,很多学科成绩和国内的尖子生相比差距很大。

梁幼言出门赴约去了,贺瑾骁站在厨房,盯着锅里的排骨汤出神。

200 多元/500 克的「御林仙猪」精肋排炖了一小时,汤头乳白浓郁,飘着玉米和山药的甜香。

汤鲜味美,却无从下口。

总不能又让他灌一肚子汤吧。

贺瑾骁叹了口气,为免浪费,掏出保温桶把汤装好——带回铁皮房给妈妈和妹妹尝尝也好。

贺瑾睛捧着汤碗一脸陶醉:「这汤也太好喝了吧。」

罗素心神情晦涩地坐在纸壳堆里,听着女儿捧着汤碗的赞叹,眼眶发酸。

今天复诊时,医生看完片子委婉地说:「您这病……维持治疗意义不大,家里要还有药可以吃完它,后面想吃点什么就给自己买点什么吧。」

她仰头喝光最后一口汤,借着袖口悄悄地蹭了一下眼角:「以后别拿这些回来,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贺瑾骁盯着母亲的脸,目光凝滞了许久。自他离家这段日子,她的面容愈发蜡黄,像被抽走了生机,连眼尾的皱纹都垂着疲倦。

他喉头滚动,忽然后悔搬离铁皮房:「这是吃不完的,以后会注意。」顿了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妈,要不我明天……搬回来住吧。」

「别胡说!」罗素慌忙摆手,指尖微微发颤。在她心里,儿子的喜好与前程比什么都重要。「你在那边离学校近,还能睡个好觉……」她刻意放缓语调,挤出一抹笑,「最近复查,医生说我身体已经大好,药也不用吃了。」

贺瑾骁沉默着,目光一寸寸描摹母亲眼底的青影,那些欲言又止的话最终咽回喉咙。

罗素走到他身边,手掌隔着衣料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语气里裹着岁月沉淀的郑重:「听妈的话,往后不管多穷多苦,都要把心思放在学习和画画上,别再接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

贺瑾骁仰头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酸涩突然漫上眼眶。他用力眨了眨眼,郑重地点头。

罗素见儿子应下,缓缓在纸壳堆上坐下。熟悉的褶皱在她眉间舒展,她知道,只要是儿子答应的事,便如钉入磐石的铁钉,再不会动摇。

这样就好,孩子未来的路还长,总要干干净净地!

……

梁幼言在餐厅跟父亲话不投机,刀叉不停撞击瓷盘。

父亲的西装上沾着继母的香水味,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出国」「学成回来继承家业」,像在给一件商品规划保质期。

他随便扒拉两口,拿到零用钱,抓起背包就往外跑——还是他小房子里的排骨汤更有家的味道。

贺瑾骁那边拎上保温桶挎到手把上,也在往家的方向赶。

贺瑾骁骑自行车的车技一流,却也累得满头大汗!

他刚进家门,门铃就响了。

于是,下意识便把保温桶塞进了鞋柜。

梁幼言进门低头换鞋,冲进厨房没看到排骨汤,他瞪大眼跳到贺瑾骁身上:「汤呢?你全喝了?我也要喝汤。」

「嗯。」贺瑾骁不自然地别过脸,后颈冒出汗珠。「你快下来,我身上都是汗。你不是去吃大餐了吗?」

梁幼言跳下来扯住他胳膊,以为他是喝汤喝出来的满身汗:「对不起嘛,我以后不抛下你去吃大餐了,好不好?」

「其实我留着肚子呢,和我爸吃西餐我都没有吃饱。」

贺瑾骁抽出纸巾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沉声说:「重新给你煎个牛排,好不好?」

梁幼言耸肩:「好吧!」

贺瑾骁把一份雪花牛排煎到五分熟,关火,夹出配菜盛到餐盘。

「煎得嫩吗?」

「嗯,你煎的牛排越来越好吃了。」梁幼言吃得相当满意!

贺瑾骁坐在旁边轻揉了揉梁幼言发顶,柔声说:「吃完牛排带你去玩?」

梁幼言:「那我要去湖心亭。」

「好。」

二人洗漱一番,刚去到那边,还没登山,又开始下雨。

梁幼言皱起脸来:「这地方是不是邪性得有点说法,怎么每次来这都会下雨?」

「近期雨多。」贺瑾骁安抚了一两句,趁着雨还没下大,带他返回。

12

冒雨从地铁口跑进小区,索性两人身上都穿着冲锋衣,除了打湿的头发,身上淋得不算太湿。

两人挤在玄关换鞋,梁幼言一拉鞋柜,一只保温桶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

贺瑾骁瞳孔微微一缩,一切已经来不及。

梁幼言拧开保温桶的盖子,凑近闻了闻,味道还是鲜的。

「你用它装汤了?」梁幼言的脸上闪过一万种可能性。

贺瑾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爆发了第一次正面争吵。

贺瑾骁摔门冲进大雨里,回了铁皮房!

高三的课桌上堆满试卷,梁幼言却总发呆。

前段时间重新调整了座位,他早就不和王靖同桌了。

梁幼言独自上学放学,他们已经连续一星期没说话了。

梁幼言不懂,贺瑾骁为什么不来哄哄自己?

他闷头走路,学校路口停着一辆棕榈色图瑞 SUV,天边响彻一记惊雷,梁幼言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站在车边的正是爸爸公司的助理,便走了过去。

从爸爸公司返回来,下着小雨。

司机又提上楼一大兜食材。他打开冰箱一看,大多还是满的。

「哎呦~这段时间你们没做饭吗?」

说着,司机便将食材重新排兵布阵,直到把那一兜食材全塞了进去。

冰箱里塞满了昂贵食材,客厅却异常冷清。梁幼言呆坐着,发疯似的想念贺瑾骁。

想他陪自己写作业,想吃他做的煎牛排、上汤西兰花,想要他哄着自己喝汤,想他给自己洗脚……

他滑开微信,发出信息:「司机又送了很多食材,你回来吗?」

无人回应。

一想到贺瑾骁可能根本不在意自己,梁幼言嘴巴扁起,委屈地想哭。

他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只能拼命转账,一个又一个。每个转账上面都添加了附言:

「你回来!」

「你快点回来!」

「我们和好吧。」

半小时后,屏幕亮起:「外面在下雨。」

梁幼言攥紧手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我不管!我付了钱,你必须保护我!」

铁皮房里,风扇转得嗡嗡响。

拿钱买,是吧?

好!

贺瑾骁盯着手机里一连串的转账记录,后槽牙咬得发疼。

妹妹哼着歌在画架前调色,母亲在整理矿泉水瓶,这个家永远充斥着潮湿的铁锈味和挥之不去的霉斑。

他猛地站起身,撞翻了三条腿的矮凳:「妈,我回那边一趟。」

「下雨呢!」罗素心的喊声被雨声盖过。

贺瑾骁冲进雨里,骑着小黄车在积水里狂飙,浑身湿透来到梁幼言的家。

门开的瞬间,梁幼言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身上湿的……」贺瑾骁身上的湿衣服紧贴在肌肉上,想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那你抱我去洗澡嘛。」梁幼言的声音闷在他颈间,带着哭腔的撒娇让人心软。

浴室的蒸汽模糊了争吵的细节,只剩下纠缠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这次从吵架到和好,没有人正式道歉。

二人在浴室疯狂了许久,睡到一起时,贺瑾骁故意侧过身,留出大半张床的位置,感觉有人躺下了,才闭上眼睛。

……

高考倒计时45天,梁幼言在课桌里藏了本楼盘宣传册。

除了需要迎战即将到来的高考,贺瑾骁十九岁的生日也快到了。

梁幼言想着给他准备一个大惊喜。他想提前在他们俩心仪的大学附近买一套小房子。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去挤宿舍了。

司机载着梁幼言去看了几个楼盘,他相中一套,幻想着和贺瑾骁一起住进去,每天一起上课、画画、煲汤。

听了售楼中心介绍,才知一则他是外籍护照无法直接购买房产,二是他零花钱不够支付。

但当他向父亲开口时,换来的却是一通疾言厉色的怒吼:「给野男人买房?你脑子进水了!」

梁振山抢过他的手机,没收了所有零花钱,还将一份调查报告摔在桌上:「他靠打人赚钱、行为不端、人品不佳……他的母亲还是拾荒者!」

「这种垃圾也能骗到你?」父亲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得知梁幼言向学校请了数天事假,贺瑾骁发来微信关心:「你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梁幼言:「嗯,家里有点事。」

贺瑾骁:「那你处理完事情尽快回学校上课,该补的知识别偷懒。」身为老爷们,他没好意思说出口——想你了。

「好,谢谢。」

梁幼言回复完微信,视线扫到茶几上那本胶装的调查报告。

梁幼言按着报告上的地址,找到了那栋握手楼。

站在天台的步梯口,他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妇女正在摞废纸壳,她应该就是报告里提到的贺瑾骁的妈妈罗素心吧。

铁皮房旁边还堆着两大摞被踩扁的矿泉水瓶,她摞好废纸壳又弯着腰正准备往麻袋里装空瓶子。

梁幼言盯着她蜡黄的脸和开裂的指甲,忽然想起贺瑾骁掌心的茧——原来他每天给我煲汤的手,还要搬这些矿泉水瓶。

原来,骗子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梁幼言呆站在步梯口,愤怒地想着什么。

罗素心直起腰,哑着许久未说话的嗓子问出一句:「哎,你谁呀?是走错路了吗?」

梁幼言闻声扭头就往楼下跑。

在下楼的途中,错身碰撞到一个女孩儿。

他忽然停下回头看去,在那个女孩的背包上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小熊猫挂件。

梁幼言不知道牙齿用了多大劲——直到嘴唇破了,尝到了铁锈味。

贺瑾睛走上天台,疑惑道:「妈,刚才那是谁啊?怎么会跑来咱家?」

罗素心现在眼里只有活儿,她要多做一些,多挣一些钱……她的俩孩子还不能独立生存啊,万一她撒手走了……

罗素心往麻袋里塞着矿泉水瓶,没抬头:「可能是走错路的。」

贺瑾睛:「那他可真够傻的。」说罢,她放下书包,从铁桶里抱出一堆矿泉水瓶扔到地上,精准地一脚踩扁一个。

13

贺瑾骁以为梁幼言只是请假几天,却没想到他会不告而别——切断所有联系,出了国。

梁幼言已经连续两天没回复任何信息了。他放学拎上背包回到小房子,电梯门打开时,正撞见司机带着工人清理厨房。

「梁先生说房子要空置,所有食材都得处理。」司机冷淡地扫他一眼,「贺先生的东西,尽快搬走。」

在众人注视下,贺瑾骁沉默地收拾画具和衣物,最后看了眼空荡荡的厨房——这里曾飘着排骨汤的香气,现在只剩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信息发出去,仍然无人回复。两人结束得这样突然,没有任何一句解释。

其实,就算对方说:是他配不上,他也更好受些。

他神情恍惚地骑上小黄车,在夜风里频频苦笑:原来这段关系,不过是他人生中的浮光跃金。

……

六年后,梁幼言从斯坦福读完商业硕士,回国进入德立集团实习。

曾经爱撒娇的少年如今西装笔挺,只是眼底没了笑意。

相比几年前,如今梁振山的样子看上去老了不少,他在咖啡厅推来股权转让书:「签了吧,10%股份先转到你名下。」就这些份额还是他硬争取到的,他的大舅子和小舅子那拨人都不同意。

「谢谢爸。」梁幼言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名。

梁振山以为儿子不满,连忙解释:「你继母娘家人掌管市场部,爸爸需要时间布局……」他仿佛想要倾诉,但看到儿子冷漠的神情又戛然而止。

「我还有个会。」梁幼言起身告辞,咖啡杯在文件上留下一圈水痕。

还是那天,梁幼言在会议室正在调试大屏,一群人陆续走进来,他转头看向门口,握着激光笔的手突然顿住——贺瑾骁穿着西装,正用指尖翻动文件,眉骨比记忆中更锋利,眼神冷静如刃。

两拨人围桌落座,分别代表各自公司利益。

梁幼言作为实习生负责会议记录,目光却忍不住飘向对面。他坐在边上,倒方便悄悄观察贺瑾骁——他变得成熟了,比以前更沉稳。

贺瑾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梁幼言,贺瑾骁瞳孔微怔,随即偏头对同事低语几句,神情自若。他从大学毕业至今进入厚实集团已有两年半,主控大业务项目,工资奖金和提成非常丰厚,钱是赚到了,但他的妈妈却一天福气没享受到。

一场会议下来,贺瑾骁谈判时的措辞精准得像手术刀,整整两小时,一次都没看他。这让梁幼言见识了贺瑾骁的处事圆滑,仿佛这样的谈判交锋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Gay 酒吧里,梁幼言灌下第三杯龙舌兰,对着空气骂道:「骗子……大骗子……」

「他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他对着空气喃喃,推开搭讪的酒友,「明明是他骗我钱、骗我感情……呵呵~他后来应该还骗了很多人吧?」

「骁哥不愧是我们集团业务部的王牌,快升总监了吧?」门口传来议论声,「集团的大项目没老大谈不下的,听说他凭提成和奖金一年半就买了房,太他妈牛逼了!」

梁幼言抬头,正撞见贺瑾骁走进来,领口微敞,高大伟岸的身躯让整间酒吧里的人无法忽视。

贺瑾骁松开领带在吧台落座,立即围上来许多小零打招呼。

梁幼言坐在角落里饮酒,手里攥紧酒杯,突然摔碎它,玻璃碴溅在地毯上,像极了他们支离破碎的曾经。

贺瑾骁看到他,眸子暗了暗,对同事说:「换一家酒吧。」

跑去关怀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服务员惊动了贺瑾骁业务组的同事孙松:「那不是德立公司的那个漂亮实习生嘛,听说是个小海龟。」

「喝点酒就摔杯子?脾气臭得很嘛,哈哈哈……我过去打个招呼。」

贺瑾骁拉住他,将外套搭到臂弯,说:「算了,我们换一家酒吧。」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深夜,贺瑾骁和同事们庆祝到散场,鬼使神差地又独自返回了最初那间酒吧,将醉成烂泥的梁幼言扛回了家。

刚把他拖进客厅,梁幼言就吐了。

贺瑾骁收拾时,听见他含混埋怨:「为什么装不认识?」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贺瑾骁的沉默逼疯了他,鼻涕混着泪水往下淌,「明明是你骗我……」

呵~

当年,没有一句解释转身走掉的人是他梁幼言!

贺瑾骁皱眉将他拖进浴室,剥落脏衣服时,指尖在他腰窝处停顿——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帐篷里美好的一切。

「就一次。」梁幼言站在花洒底下攀住胸口向上勾住他的脖子,在蒸汽里哑声重复,「就当是补偿。」

梁幼言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狭小的两房一厅,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不经意地一抬头,目光正对上床头柜贺瑾骁大学毕业照发怔—— 照片里的人穿着当时的廉价西装,笑得却比现在明亮。

梁幼言怔了怔,迷糊着走到客厅,墙上挂着《五峰山的日出》,画框边缘还留着搬家时的磕痕。

他偷偷拍下照片,留下一张「谢谢」的纸条,离开时才发现——这里和当年的小房子,只隔了一条马路。

后续的谈判中,梁幼言没再出现。

两年后。

梁幼言从国外又拿下一个金融硕士,进入环亚银行,再次与贺瑾骁交锋。

贺瑾骁准备充分的融资项目被驳回,他冲到银行楼下抓住梁幼言的手腕:「你耍我?」他打听过了,这个项目前面几个审核环节都是顺利的,就是梁幼言在中间卡掉了审批程序。

「贺总自重。」梁幼言甩开他,径直上了座驾。

「贵公司的环保指标不达标。」他摇下车窗,手肘搭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盯着贺瑾骁,故意把「环保」二字咬得很重。

贺瑾骁的眉头皱得高高,快速从公文包甩出检测报告:「梁先生是在质疑第三方机构?」

梁幼言不再理会,驾车呼啸而去。

贺瑾骁追着汽车呐喊,领带在晚风中扬起:「职场不是过家家,不是你的游戏。」

14

梁幼言不愿相信,他们的这次见面,会使贺瑾骁的颜料工厂濒临破产。

梁幼言想不通,以贺瑾骁的能力,明明有高薪职位,为何偏要白手起家创业。

某天,梁幼言下班后开车在街上游荡,竟然来到他曾住一晚的地方。

走出电梯,在门口催款通知上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名等信息以及正在搬出家私家电的工人,突然想起贺瑾骁曾说:「职场不是过家家,不是你的游戏。」

他发疯似的联系贺瑾骁,电话关机。

他跑下楼,灰蒙蒙的天,又下起了雨。

他鬼使神差地冒雨驱车跑到湖心亭,在那里看见贺瑾骁站在当年的湖心亭边沿上,暴雨打湿他的衬衫,勾勒出肩胛骨的轮廓——和那个雨夜一模一样。

梁幼言出声打破沉默:「你就是在这里骗了我第一次。」

听到身后动静,贺瑾骁转身看向他,眼神厌世:「你难过了可以说走就走。可是,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退路吗?」

「我从小在天台铁皮房长大,我妈到死都没享上一天福……」话音未落,他纵身跳进湖里。

梁幼言惊呼着跟着跃入,湖水灌进鼻腔的瞬间,他终于读懂了贺瑾骁「只认钱」保护壳下,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自卑与挣扎。

梁幼言费尽力气将人拖上岸,瘫在泥泞里哭嚎:「干嘛啊这是!你那么有能力那么有才华,才受这点打击就不行了吗?」

贺瑾骁吐完湖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喉咙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帮你,我帮你,行吗?」之后,梁幼言没有犹豫,把名下资产交给贺瑾骁支配。

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贺瑾骁说过的——「以后你钱包里的钱……都归我了。」

贺瑾骁没再推辞,拿到资金后,先给员工补发了工资,又亲自盯着车间更新环保设备。他带着样品跑遍全国展会,很快便谈下多笔订单。

当梁幼言得知他小妹贺瑾睛于两年前如愿被首都美院录取时,贺瑾骁正站在厨房煲汤。

「员工工资发了,设备换了,订单稳了。」梁幼言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蹭着他的肩胛骨,「还生我气吗?」

贺瑾骁嘴角微勾,递来一勺汤:「尝尝?」

熟悉的玉米排骨香气扑面而来,梁幼言喝了一口,忽然眼眶发酸。他伸手解开对方衬衫纽扣,将掌心贴在那人心口——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温暖的心跳。

「有你,我就有了一切。」贺瑾骁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梁幼言先是哼了一声,想到梁家那一摊子事,又软下声音:「以后我做你的退路,你只需要负责保护好我就行。」他仰头望向对方,眼底终于有了当年那个在操场喊「哥,加油」的少年模样。

窗外阳光穿透《五峰山的日出》的画布,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洒下金色光斑。

有些伤口会结痂,有些遗憾会愈合,就像被暴雨冲刷过的湖心亭,终将迎来晴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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