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像个会惯坏孩子的父母,“他爱玩怎么了,我就擅长玩,我们俩简直能配合的亲密无间。”
荆聿懒得理他。
“我说真的啊,你们俩下次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荆聿还是没有回答他,但也不是完全没反应,他的目光放到了对面墙上的电子时钟上。
今天已经是星期三了。
“下次再说吧。”
阿瑞斯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荆聿砸吧了下嘴,“……行吧。”
荆聿实在是不喜欢说话,不管是面对谁,阿瑞斯自言自语觉得没劲坐了一会就出去了。
等阿瑞斯走后荆聿第二次扭动了一下书架上的蝴蝶水晶球摆件,本来并在一起的两个书架自动往旁边移动,露出书架后的木门。
木门后是一个房间,右边摆着一张木桌,左边是挂在墙上的白板,白板上写满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荆聿把这次催眠得到的信息贴到了白班最右边,上面写着四个字——第五十三次。
解灿然趴在桌子上对着自己的攻略计划一筹莫展。
黎不凡看了看颓废的解灿然,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对方只是头痛地摇摇头,“我现在只感觉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凡,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这个问题可让黎不凡犯难了,“其实我和他接触不多,平时和他最多的应该就是你了,你是他的病人,但是你现在不是失忆了嘛……”
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阿瑞斯和他关系挺好的,但是荆聿这个人一直都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我也不知道阿瑞斯对他了解多少。”
听完他的话解灿然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了。
“没准他只是表面很高冷其实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呢,你也别太急功近利了,这样是不行的。”
黎不凡尝试开解不高兴的解灿然。
挑开这个话题解灿然可就来了兴趣,他从桌子上直起身子兴致勃勃对着黎不凡说道:“我感觉荆聿其实挺嘴硬傲娇的。”
“你怎么有这种感觉的?”
“我们周二不是去做戒指了嘛,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在他手心上画了一朵迎春花,结果我今天去找他,你猜怎么着?”
黎不凡也是非常配合他,“怎么着?”
“那朵迎春花他还没洗掉呢,我猜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其实心里可高兴了,他这种人就是……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看着对面黎不凡像便秘一样的表情解灿然发出疑问。
黎不凡捂着自己的脸往解灿然身后指了指。
解灿然僵硬地转头,荆聿那张死鱼脸出现在自己身后,解灿然挠挠脑袋,怪不得他刚刚一直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哈哈,荆医生您怎么来了?”
黎不凡捂住自己一直想上扬的嘴角,瞧瞧,都用上敬词了。
“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这个形象。”
荆聿把手里夹着病历本的木板子放到解灿然脑袋上。
“顶着,没我的允许不能拿下来。”
解灿然苦哈哈地朝黎不凡递去求助的眼神,黎不凡刚接收到信号就被荆聿打断了。
“黎不凡,阿瑞斯找你。”
“啊?哦哦……”
黎不凡对解灿然做了个“兄弟自求多福”的表情就逃出了房间。
头上的板子摇摇晃晃,解灿然一动不敢动。
该死的荆聿还把本来别在上衣口袋里的碳素笔拿下来放到了板子上,等自己能动了一定要让他好看,解灿然默默地想。
荆聿正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地划动手机。
透过金丝框眼镜的镜片解灿然只看到对方那双勾人但薄凉的桃花眼,他又在心里给荆聿贴了个标签。
——大魔王。
黎不凡出了房间一路小跑到了阿瑞斯办公室门口,他当然知道荆聿说的阿瑞斯找他那句话是对方胡说的,但他现在就是想见阿瑞斯。
看着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黎不凡,阿瑞斯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被荆聿赶出来了,那哥们一沉脸可太吓人了,我害怕他。”
阿瑞斯叹了口气说道:“你体谅一下他吧,院长着急了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在一个星期内把解灿然第三点病因找到,听说……”
他压低了声音,“听说院长还高价购买了一套记忆环境模拟仪器。”
黎不凡面露疑色,“记忆环境模拟仪器?那是什么东西?”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荆聿才起身把解灿然脑袋上顶着的板子。
这下解灿然深刻意识到背后说人坏话的风险了,但是他下次还敢。
“你准备一下,院长要见你。”
解灿然整理了一下被木板压得有些乱的头发,“疗养院的院长?他见我干什么啊?”
荆聿把手放进兜里,用手一下一下揪着口袋里的布料,“……去了才知道。”
“好,那我们走吧。”
荆聿走在前面,身高腿长的,解灿然得快走两步才能跟上他。
“你走慢点行不行?我要跟不上了。”
“腿短。”
解灿然被荆聿简单两个字砸得不想说话了,但意外发现荆聿的速度比之前要慢一点了。
一路上都有医生和病人给荆聿打招呼,解灿然觉得自己跟在荆聿身边像对方的随从小喽啰。
荆聿带着他到了顶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仪器,仪器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扎着低丸子头的女生,对方戴着医用口罩。
解灿然对方通过别在衣服上的名牌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林竹心。
“来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解灿然才觉得很耳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是广播喇叭里的声音,也是北千雪的主治医生。
戴着口罩也是因为之前累病了,现在病没好戴着口罩还来工作,真是非常敬业了。
荆聿点点头把手里的病历本递给林竹心,“院长没来?”
“院长她临时有点事,就让我来了,不过你放心,这个仪器我已经会熟练操作的。”
林竹心把病历本放在桌子上,对解灿然招了招手,“过来,躺在那。”
人在陌生的环境中会下意识看向自己信任的人,所以解灿然第一时间看向了旁边的荆聿。
荆聿点点头。
解灿然缓步上前,他一直注视着荆聿的表情和言语,所以没看到荆聿放在身侧正在发抖的双手。
那台仪器就像是医院里用来拍全身CT的机器。
林竹心让他躺在椅子上,然后在他大脑各处贴上了很多圆形贴片,这个过程中荆聿一直站在一边。
解灿然眨眨眼看向一边的荆聿。
荆聿拍拍解灿然放在身侧的手,“不会有什么事的,别紧张。”
这次解灿然听出了荆聿语气里颤抖,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失去了意识。
林竹心在旁边的电子控制屏上按了几下,启动仪器,然后摘下口罩看向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荆聿。
她叫道:“荆医生。”
荆聿抬起头看她,不得不说林竹心是漂亮的,但是她漂亮得很有攻击性,被她盯着的荆聿觉得非常不舒服。
“你其实……不赞同院长把这个机器用在解灿然身上吧。”
荆聿没有回答她,林竹心没有在意,径直走过他,路过的时候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会用这个机器吧,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决定权已经在你手上了。”
荆聿在林竹心走后动了动手指,快步走到模拟仪旁边找出了一个按钮,他手指在上面悬了好久最后颤抖着按下按钮。
仪器旁的电子屏黑了一瞬间然后亮了起来,画面上是一间办公室。
片刻后解灿然和一个胖男人出现在办公室里。
解灿然短暂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在戒同所时他的主治医生——钟学民,他的病因之一。
他本能地想后退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迈不开腿。
钟学民对他笑着说:“灿然啊,有关于你的病情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你说,一会和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吧。”
解灿然发现自己有意识但是没有身体的控制权。
他感到「自己」点了点头。
而他只能在心里痛苦地大喊,不要过去,你会后悔的。
他的大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身体抬脚跟上了钟学民的脚步。
解灿然感觉他的灵魂在和身体作斗争,他马上就要被撕成两半然后再被完全撕碎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最后对他的身体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重新经历一遍这件事还无力改变这让他非常非常痛苦。
在进入办公室后钟学民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解灿然」没有注意到被锁上的门,他开口问道:“钟医生,有什么事情吗?”
“灿然啊,你先在这坐一会。”
「解灿然」在办公桌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等了一会刚顺便说“没什么事我要先走”的时候钟学民把手放在了「解灿然」大腿上。
看着那双肥大粗糙的手在自己腿上摩挲「解灿然」猛地站起身,眼里盛满愤怒。
“钟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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