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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鹤斩蛇力不逮 落莲池 玄宸婚事定

江妤鹤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跟林玄昭告别的。

她沉浸在淡淡说不明的伤感中,似是因为好友不久就要成婚了,日后的相见恐怕是要更少了。

江妤鹤心神恍惚地提着小木箱,下山的路她还算熟,便也一直没什么事,直到瞥见了前方树枝上缠绕着一条碧绿色约拇指粗的蛇,这才从恍惚间清醒来。

江妤鹤手上的动作比脑子反应还要快,便已经拔出笛中的藏剑,出于惊吓的应激情绪,将青蛇杀之。

她看着被劈成两半的蛇身在地,拿出小木箱中的小布袋:“正好,把蛇胆送给陈镖师泡酒了。”

自他们搬来永平坊后,陈镖师一家对他们家颇有招抚。

据闻是当年二伯赠金使得陈家镖局得以从破产的边缘挽回。

自从江家四房人分家后,大伯母和堂姐江妤柔便一同跟大伯父挤在县衙附近大伯父之前租来用来便于早起上值的临时住处那。大伯父虽为长安县九品录事,平日里都是些抄抄写写的工作,但是一旦忙起来还是无瑕跑回江家大宅中的,便在县衙旁租了间小屋。如今这暂住之处,却成了一家三口的遮蔽之所。

二伯父云游四海,家中只有一女,二堂姐江妤淮,自江家大宅被抄了后,由于二房与四房关系比较近,二姑娘江妤淮便跟着江妤鹤娘俩一同在永平坊住下。

而三伯父在外,于河东道河中府当六品长史,三伯母和堂兄江飞鹏便去河东道投奔三伯父。

至于她们四房,父亲江知阙在她十岁前便已经去了,她对于父亲的记忆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而在父亲还在时,江妤鹤对于父亲江知阙也知之甚少,她只记得父亲甚少出现在她面前,对于其面容的记忆也早在岁月的侵蚀中慢慢褪去。

江妤鹤的画画是祖父江若瀚亲自教的,可能是因为痛失爱子,而江妤鹤的容貌又与爱子有几分相似,便起了爱屋及乌的心。

待装好蛇身后,江妤鹤继续恍恍惚惚地走着,却不成想刚才在山上绘制丹青过于入神,后又与林玄昭交谈,至下山时又应激杀蛇,一时忘了自己还未吃早食的身体早已疲惫。

行至数十步后,恰好路过大泉寺与红线姻缘庙之间相连的莲池。

力有不逮,也未看清脚边积水,一时踏空,手松开了小木箱,想要抓住栏杆借力,却不成想还是落入了莲池之中。

“噗!”落水声有些大,离得近的行人也能听到。

在另一边赏莲的沈芝禹听到了此动静,一扭头就看到了有人落了水。

他看了看现下四周无人,看来也只能自己亲自下水去救人了。

沈芝禹今日休沐,被好友萧祺拉来大泉寺。原来是萧祺受沈芝禹的母亲所托,让他去大泉寺与红线庙之间的莲池与蒋家小姐相看。

沈芝禹已然二十有二,弱冠二年有余,却一直都不曾去与京中其他贵女议亲。自从弱冠后便一直专心学业,自两年前接任了大理寺少卿一职后,更是每日不是查案就是查案,连家中都回的次数都少,到了后面更是直接在大理寺的厢房住下了,一个月就回几次家。

这可让沈芝禹的母亲有些着急了,沈家就两个孩子,大儿早已婚配,大儿媳都快要生了,家中也就剩下小儿子沈芝禹还未有着落。

沈家在京中如今也算是上流世家,只因沈家家主沈博远尚公主,成了驸马都尉。当时还是先帝当政的时候,先帝的姐姐清河公主看上了当年沈家中了进士科一甲榜眼的沈博远,使得当时还是末流世家的沈家,在京中开始有了一定地位。

在清河公主和沈博远的大儿子一举在得中状元,后任职正五品中书舍人,而二儿子也不甘人后,凭借一身才学与多年来喜爱去大理寺和刑部听审看官吏们查案,在参加进士科得了一甲十名后,便去了刑部历练,直至今年,才调职至大理寺任少卿一职。一门三进士,二子皆有官身,母亲还是当朝公主,沈家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回过神来,沈芝禹动作敏捷,哪怕在水中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莲池中的水大约有五尺深,江妤鹤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惊恐慌乱之下扑腾了几下,但是很快就扑腾不起来了,身上的衣物吸了水,仿佛身上被灌了铅,动弹不得,直直地往下坠。

加之,江妤鹤还有惧水的毛病,在水中便更是无处施展了,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无力挣扎。

池中的水,不断地涌入江妤鹤的口鼻,她硬生生地呛了几口,意识开始迷离。吾命休矣!

此时,在意识还未完全陷入黑暗的江妤鹤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背着光线迎着自己游来的一个人影。

是谁?

沈芝禹发现了在水下的江妤鹤,还发现了……

江妤鹤下沉的速度有些快,入水不到一刻钟便已经沉到了池底。江妤鹤看到池底下,莲的茎茄竟是长在一具具尸骨上的,甚至池下还有还未彻底**的尸体,分明是近日才进入到池中的,这让本就惧水的江妤鹤,直接昏了过去。

沈芝禹终于游到了江妤鹤身边,一把抓住江妤鹤手,另一只手托着江妤鹤,将其带上岸。

上了岸,江妤鹤明显有了好转,沈芝禹将她放在了地上,她自己便咳出了呛进口鼻的一些水,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头发衣袍借湿透的沈芝禹。

怎么认出是沈芝禹的?

不知道就是直觉就告诉她,那人就是先前见过的大理寺少卿沈芝禹。

沈芝禹今日并没有穿之前那套锦绣暗纹藏蓝色宽袍大袖,而是换成了莲纹浅灰圆领袍,窄袖设计,更加干练。

他这身打扮还被萧祺打趣,说他是不是根本不想跟蒋家小姐相亲,所以穿得杀气腾腾的,与他往常在人前谦和君子的打扮完全不一样。

沈芝禹便反驳道:“蒋家小姐既然要与他结为连理,自当要先看清他沈芝禹的秉性的。旁人皆认为我温厚,但你是身为金吾卫右郎将,与我共事多年,不知我在刑部大理寺的名声?”

萧祺回忆了一下沈芝禹之前在刑部大理寺的形象,那可真的是笑面判官,犯案抓捕之人,在他手下就没有能不松口吐露实情的,其霹雳手段着实让人有些胆寒。不知情的外人,会觉得沈芝禹谦谦君子待人有礼,但是跟他共事的人只会觉得他是笑面判官,被他盯上了,三更定生死。

被沈芝禹救上来的江妤鹤,意识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沈芝禹:“池下有尸体。”

沈芝禹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此事,随后与听到声响赶来查看情况的萧祺:“池下有情况,你速回金吾卫带队封锁现场,以待大理寺众人来”。

而后,看着衣裙皆湿的江妤鹤,又与萧祺一同前来的自己家的侍从顾泽:“你替我将江娘子送去大泉寺厢房,问母亲借一套换洗衣物与江娘子。”

江妤鹤见沈芝禹竟如此妥帖,也不好拒人好意,毕竟自己如今落了水,实在也不好拖着这样子回城去,若是被阿娘知道了,反倒徒增担忧。

此时惊魂未定的江妤鹤,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还有一个小木箱没拿。

待江妤鹤与侍从顾泽走后,沈芝禹看到了不远处江妤鹤落在地上的小木箱。

箱子掉落在地时,上方的盖子被震开了,箱子中的一些颜料和宣纸被震得掉出了箱子外。

沈芝禹的目光落在一幅尚未完成的白鹤图上,尽管画作还没有标注落款人,但那描绘白鹤的笔触,太熟悉了!

白羽居士!

在沈芝禹的想象中,白羽居士应该是一位隐世高人,不慕权势,视钱财如浮云,如同一只欲乘风归去的仙鹤般超脱凡尘。

然而,他所接触的江妤鹤却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

她汲汲营营于钱财,还有些胆小怯弱冷眼旁观,若非让他亲眼看到这幅画作,想必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钟爱的仙鹤图,竟是出自这人之手!

白羽居士,江妤鹤,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开始有了好奇心,就离沉沦不远了。

而与江妤鹤告别后的林玄昭,还坐在观景亭中。

朝阳升起驱散了薄雾,但很快天色又暗沉了下来,风雨欲来。

微风拂过,见眼前对面那座原本清晰可见的山峰,又重新开始变得朦胧。

细雨绵绵,夹带着微风的凉意,不免有些让林玄昭感到舒适。

她想着山雨路滑,待雨后再下山吧:“随莺,取棋盘,雨中弈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侍女随莺,从身旁的箱子中取出了棋盘和两盒棋子。

林玄昭出门必带两样东西。随莺作为林玄昭的贴身侍女,自是给她备好了。

林玄昭在林府有自己专属的马车,在马车上常备有古琴和棋盘棋子。

琴是因为林玄昭若是参加一些京中贵女聚会的话,免不了又要被怂恿弹上一曲,毕竟她可是有名长安才女,诗乐双绝。

这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林玄昭也不得不出门就把自己的琴带着,放在马车上,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外人很少知道,林玄昭对于弹琴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全是少时被母亲逼着学的。

自小她便被母亲逼着去讨好父亲,说她们母女要在林府里有一席之地,自己就必须有一技之长。

她的父亲有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既不占长,也不占幼,在一众姐妹弟弟面前没啥优势。这时候就需要,有旁人不能取代她的长处,让林尚书有不能忽视她的理由。

她也做到了,这些年来,长安贵女们想到林府姑娘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林玄昭。

她与江妤鹤年幼相识,十分羡慕于江府那和乐融融的氛围。相较之下林府实在是太压抑了。

她想要逃离,不想当那被人操纵的棋子,想要自己做执棋手。

下棋成了她私下最爱消遣,享受对弈的乐趣,只是还是有些无聊只能左手与右手对弈。

自己在想着,要如何打败自己。

林玄昭也在这样年复一年的左右手对弈里,练就超然的棋艺。

只是曲高和寡。

走得近的姐妹们不怎么爱与她下棋,就连江妤鹤陪她下棋,不过对弈了一炷香左右就显露颓势了,然后江妤鹤就不想玩下去了。

山巅之上无人相和,确实有些寂寥了。

不过做执棋手,指点江山的感受实在让她沉沦。

她林玄昭不想被一辈子拘于小小的内宅中,就算是要困在四方地里,她林玄昭也要选择在世上最大的笼子里厮杀。

所以她选择了成王刘宸。

她与成王刘宸的相遇其实最早,起源于一局棋局,两人这时都未从见过彼此,仅是虚空对弈破局,而后才是正式见面的选妃宴会上,只可惜两人仍是对面不相识。

那日她赴宴京中贵女的百花宴,宴会实在是无趣,她与那些人虚与委蛇后,实在无聊,便去了人少的地方,捡起地上一枝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棋盘,以圆圈和交叉来充当黑白二子。

左右手对弈到一半,还未想到下一步如何走的时候,随莺过来寻她,便终止了棋局。

待再次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留下未解棋局,竟然被人破了。

定眼一看,那人下的位置,竟然如此之精妙。

黑白二子胶着之局,令她苦思想不到下一步如何走的棋局,竟然就被那人一子就破了。黑子被他以一子,置诸死地而后生,有了突围决胜的机会。

这让林玄昭起了对弈那人的心思,还从未碰到有人能有此实力。

这一来一回之间,虽未见面,竟生出了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的知音伯牙之感。

后面何太后为成王刘宸选妃,让京中未婚配的贵女皆来参加宴会,实际上来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并不算得上一流的世家女,更有甚者是一些寒门中人。

何太后本就不待见成王,若不是成王已经弱冠之年了还未婚配,何太后再不假装一下长辈着急的话,容易被百官嚼舌根,何家进来风评实在是江河日下,何太后也只能做做面子工程。

何太后给成王刘宸选妃自然也不会给他选个出身世家大族的,面子上过得去,差不多就行了。

于是便挑了些京中虽说有名气,但是家族并不能给成王过多助力的,林玄昭正在其列。

宴会上,大家各怀鬼胎,贵女们也不想跟成王扯上关系。

毕竟他这个被召回京中,名为皇族亲王,却没有封地只能在京中仰人鼻息的王爷,还被何太后跟陛下防备,生怕他在北境拥兵自重,实在算不得上上之选。

成王刘宸自然也看得出何太后,并非真要给他选妃,做做样子堵住老臣们的嘴罢了。

刘宸也不指望选的成王妃,能是什么世家大族能给他提供助力的,只求能不脱自己后腿就行了。

成王刘宸暗中观察贵女们的神态,然后向何太后表示,他对宴会中林家小姐林玄昭一见钟情,求太后赐婚。

何太后思索了一番,还是身边的嬷嬷提醒才想起了林玄昭这个人。

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虽有才女之名,但其父林尚书朝中并无什么根基,才能也没什么出众,他的尚书之位还是当年圣上点人点错,就将错就错的。

“不知林姑娘,对成王可也有意?若是二人一眼万年,哀家今日便成全你们可好?”

林玄昭听到成王刘宸选了自己,有些以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终于能逃出林府这个小小的笼子了吗,换成王爷更大的地方,她是乐意的,况且当成王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成王刘宸,长相上随了王美人,人长得俊秀,先前在北境多年,回京之后也不怎么出府,据说是在府中奏乐消磨时光。

这样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身份贵重的皇室中人,对她而言,算是良配了。更何况如今何家这风评,焉知能有长久之日?

虽说若是何家倒了,当今圣上也没了,先帝还有其他七子,但又有谁知道谁才是赢家呢?说不定成王还真有那天子之命呢!

宸者,本意星辰,帝王居所也,其字五行属性为金。

玄者,赤黑色,但《易经》中有云:“天玄而地黄”,后又以“玄”指天,其字五行属性为水。

若以五行来看,金生水。

玄宸二字,在林玄昭看来,极为般配!

“成王殿下,丰神俊朗。玄昭谢太后美意。”林玄昭向何太后行叉手礼,以示恭敬之意。

清泉山,观景亭,风停雨止,天色转晴。

林玄昭下的棋局也已毕:“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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