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年第二天,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宋家却吵翻了天。
宋山迟看着宋合传给他的监控视频,最终没忍住把手里的茶杯砸在他脚边:“你这是什么意思?”
视频里,宋合的亲弟弟,宋山迟的亲儿子,在宋合昨晚宴会上喝的那杯酒里下了药,然后好心肠地把酒捧到宋合面前哄着他喝了。
任谁看了都想说一句兄友弟恭。
宋合脚上沾了几片茶叶,他不在意地甩了甩脚,翘着腿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宋白野下药这件事是板上钉钉,我如果举报他,他就会进去蹲个一年半载的,档案里也会记上一笔。”
孟乐听得大叫一声,保养得很精致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捂住嘴跑过来:“这怎么行,白野好不容易在圈子里熬出了头,要是进去了,怎么得了。”
她就是个没头脑的女人,遇到事情只会捂住嘴哇哇大叫,宋山迟没理她,宋合听得直皱眉。
“闭嘴,你再叫我直接把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宋白野那些粉丝们好好看看他们心中的小白花哥哥是个什么人。”
孟乐咬住嘴,哭哭啼啼地凑到宋山迟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地扑在他怀里:“我们就白野这一个儿子,你舍得让他进监狱吗?他要什么你就给他吧。”
宋山迟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花心的人,但孟乐就是能管得住他。
宋合的母亲青朝风情万种,当年是圈里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女神,嫁给宋山迟后还是没能栓住他,宋合出生不过一年宋山迟就出轨了。
青朝是那种对爱情特别执着的人,总不肯离婚,觉得能等到宋山迟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但宋山迟没有,甚至在宋合三岁的时候带回了怀孕三个月的孟乐,小三登堂入室,甚至在家里命令起青朝这个正室。
宋山迟又向着孟乐,青朝受了不少委屈,抑郁许久没有好转,最后割腕自杀在孟乐和宋山迟经常**的那张床上。
宋合当时目睹了那一场景,年幼的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同时又不理解为什么母亲要为了一个唤不回来的人爱得这样自卑。
很多年以后,他也成了母亲那样爱到偏执的人,为了一个不会回头看他的人付出了许多。
不过好在现在他清醒了,还来得及。
宋山迟再宠爱孟乐,也被她这大早上的哭哭啼啼搅得心烦,动手推了她两下,把她推到一旁坐着:“行了,哭什么哭,我看宋家这两年过得不行,就是被你哭的!”
孟乐吸了吸鼻子,不敢说话。
“你要什么,你说说看。”说完,宋山迟又转向宋合。
宋合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我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他站起来,气势十足,但他昨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后颈干瘪的腺体被咬破了流了许多血。他身上又痛,双腿又软,脸色雪白,干涸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一部手机:“昨晚酒店的监控已经被我删除了,现在只有我这里有备份,我手机里和U盘里各一份。”
“只要你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可以保证,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这个视频。”
“好!”孟乐抢在宋山迟前面开口,说完又去拉宋山迟的手,“家里少他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反正他也不讨喜,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吧。白野乖巧听话,以后肯定会好好孝敬我们的。”
宋山迟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怒气冲冲:“好什么好,顾家已经看上他了,指名道姓的要娶他,只要他能跟顾棠结婚,顾家就愿意跟我们合作,才能让宋家渡过这次难关。”
“和宋合断绝关系,我靠什么来渡过难关,靠宋白野那可有可无的孝心?”
宋山迟说这种话一点也不避讳着宋合,在他眼里宋合只是一个能用价钱衡量的商品。
宋合听着这话也不恼,打开手机开始滑动屏幕。
孟乐尖锐的哭声再次响起来:“你今天要是不管白野,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宋山迟被她烦得脑子里痛得厉害,又不能做什么,只能一拍桌子道:“别哭了!”
“断绝关系肯定不行,我花钱把这个视频买下来。”宋山迟道。
宋合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确实很想和宋山迟断绝关系,想尽快摆脱这个扭曲的原生家庭,但他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三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那就要点钱算了。
三百万,是当年青朝陪着宋山迟创业时没日没夜穿梭在各个剧组赚来的钱。
多的他也不要。
“三百万?!”宋山迟彻底坐不住了,现在宋家正处在困难时期,就算还有一点家底,一下子拿出三百万的资金还是很困难。
宋合已经编辑好了文字,选好了视频,只差点最后一步确认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把手机举起来:“三。”
又走了一步:“二!”
最后走到了孟乐和宋山迟面前:“一!”
“给!”宋山迟的声音和宋合的声音一同响起,孟乐抓住宋山迟手腕的手终于松开,虚脱一般跌坐在椅子里。
“半个小时,我需要那三百万全部打到我账户里。”宋合把手机关闭了,退回去,“现在可以让阿姨上菜了,我们吃饭吧。”
一顿饭,饭桌上四个人各怀心思,孟乐还在哭,没吃几口,宋山迟则一开始就没动筷子,宋白野闯了这么大的祸出来,根本不敢抬头。
只有宋合吃得津津有味。
喝完最后一口汤,宋合站起来,手机卡点一般响了一声,是钱到账了。
宋合把U盘扔到桌子中间,宋山迟和孟乐都没动,宋白野神色激动地站起来捡过去了。
“还有手机。”他面对宋合站着。
宋合则直接把手机给他,他拿过去把各个能藏有备份的地方自己网页的草稿箱都删除了。
还手机的时候,宋合手机弹出来一个熟悉的头像。
“删完了吗?”宋合问,“我很累,要回去了。”
他把手机拿回来,随手放在口袋里,大摇大摆地往门口走。
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用这种大获全胜又心情舒畅的方式走出宋家。
还没走到门口,宋白野又跟出来了,把他拉到门口质问他:“你还在纠缠景阑吗?别不要脸了。”
“昨晚在老男人身下叫得厉害吧,既然已经被别人标记了,以后就不要缠着景阑了。”
宋白野盯着他缠着纱布的脖子,眼神阴暗。
恰好这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宋合解了锁把屏幕对着他。
又是宴景阑的消息。
“哦?”宋合佯装单纯,“我可没纠缠他,毕竟从早上开始是他一直在给我发消息,我一条都没回呢!”
说着还摇摇手,手机跟着一起晃动。
满屏宴景阑询问关心的话语蹦入宋白野眼里,虽然宋合晃动的动作有些大,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
“为什么走了?我还没给你上药。”
“你下面出血了,怪我昨晚太没分寸,我想着出去给你买药,不是不想负责。”
“你现在在哪里?”
宋合抓住了他变化的神情,又说:“忘了告诉你,昨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宴景阑,不是你安排的那个老男人。”
“今天早上我还遇见他了,他说你欠了他钱,说了陪睡一晚就抵消,结果你跑了。他大发雷霆,派人在找你呢!”
宋白野脸色顿时惨白,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冒出汗来。
宋合的手机又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是医院发来的。
“您已成功预约标记清除手术,请于明天上午十点带上相关证件到市中医院腺体科进行手术。”
事情都已经达到预期,宋合没再看宋白野,兴致不错地拉开车门回家。
回到家,宋合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起什么,又叫了个跑腿。
半个小时后,他从门外把避孕药拿了进来。
他急切地抠开包装,就站在玄关处,把药片直接扔进嘴里,干嚼着吞下去。
药很苦,但比不得宋合上辈子一半苦。
宋合重生了,就重生在昨天晚上,如果再重生早一点,他能直接避免和宴景阑的这段孽缘。
不过也来得及,标记可以清除。
上辈子他利用这个标记对宴景阑逼婚,这辈子这个标记没什么用了。
晚上他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见上一辈子的事。
宴景阑对他误会很深,婚后一直在对他使用冷暴力,有时候气急了,会把他关禁闭。
别墅很大,分摊下来每个房间都很大,但宋合却没想到别墅里原来也有一个那么小那么黑的房间。
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只要宴景阑认为是他做错了,就把他关在那里面,不给吃不给喝,直到宋合认错。
宋合其实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宴景阑有那么重的感情的,有母亲的先例,他不应该觉得爱情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但他就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宴景阑,从春心萌动越陷越深。
有一天晚上宋合接到宴景阑的电话,是个暴风雨的夜晚,路上都没什么行人,雨大得像要把人冲跑。
但宴景阑说:“快点来接我。”
宋合就去了。
他推开门,里面男男女女鱼龙混杂,宴景阑坐在最中间,手里夹着一根烟。房间里很暗,有的人抱在一起亲吻,发出暧昧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注意宋合来了。
“都这么久了,宋合不会不来了吧?”有人问。
宴景阑嗤笑一声,把烟摁在烟灰缸里,还没说话,就有人说:“他怎么可能会不来,外面就是下刀子,景阑让他来他都会兴冲冲地来。”
众人嬉笑开来,掩饰不住的是对宋合的嘲讽。
“不过你说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怎么后来敢逼婚的啊。”
“还是景阑对他太好了,以前景阑对他够好吧,可能让他产生误会了。”
“不过景阑你那时候怎么对他那么好啊?”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宴景阑身上,宴景阑长久地没说话,周围有人缩了缩脖子,觉得他是不是生气了。
“对他好吗?”宴景阑突然开口,“一开始就是可怜他吧,后来……”
他顿了顿:“后来发现就说一句话帮他打发走点人,他就想什么都给我。一两句话,换一个死心塌地的跟班,有什么不好。”
“谁知道他后来蹬鼻子上脸,还敢逼婚,甩也甩不掉,烦死了。”
房间里响起“咚”的一声,是宴景阑抬脚把烟灰缸踢到地上了。
宋合站在外面,浑身都湿透了,大风大雨中,雨伞根本没什么用。
伞被他捏在手里,伞尖滴滴答答在滴水,他心里好像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滴滴答答在流血。
原来他以为的感情,不过是宴景阑的可怜罢了。
那个晚上开始,心里的裂缝就没有再补上,对宴景阑的感情一天一天在流逝。
后来两人闹到要离婚,宴景阑却不同意了。
还是关他禁闭,把他锁在郊外的金丝笼里,渴望用一个孩子栓住他。
简直太可笑了。
……
过去的记忆走马光花地又梦到了一遍,宋合回望自己绝望的上辈子,更加坚定这辈子要远离宴景阑的决心。
醒来已经是八点多了,手机自动弹出来一条提示。
“今天十点,标记清除手术。”
宋合:我重生了,渣渣们排队来领一下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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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我好像能弯一下》
病弱绿茶攻×直男真香受
盛准×时宋
时宋五岁的时候对新搬来的跟屁虫盛准很不喜欢。
盛准身上都是他讨厌的中药味,并且会在他和其他小朋友的从高处往下跳的时候挡在他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那样危险,不许时宋玩。
面对这样一个有损自己混世魔王威严的跟屁虫,时宋的对付方法是把人拉到小区滑滑梯下狠狠揍了一顿。
然后盛准就脸色惨白躺在沙坑里不动了。
那是时宋第一次在手术室外等一个人。
盛准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时宋的妈妈拉着他的手严肃地告诉他:“宋宋,盛准是哥哥,他身体不好,你要保护他,不许欺负他!”
时宋才从恐惧里回过神,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被人科普了什么是死亡。
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盛准,时宋用力点头,发誓以后要一辈子保护盛准。
*
人人都知道文学院院草时宋有个捧在手里的宝贝叫盛准。
夏天跑遍全城只因为盛准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小时候吃的一种冷门雪糕。
冬天洗完澡第一件事就是趁着身上还热钻进盛准被窝给盛准暖床,因为盛准体寒,睡半天都热不起来。
有人曾经拿这个打趣时宋,说盛准这样依赖他不好,男孩子要学会独立。
时宋一拍桌子道:“盛准在我这里就不用独立,我能保护他一辈子!”
*
时宋天真的守护着柔弱的盛准,不曾想盛准对他的感情早已经变质。
当盛准将爱意宣之于口的时候,时宋第一想法是纠正他。
于是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盛准,并且要尝试拯救他跑偏的恋爱观:“女孩子多可爱,香香软软。男孩子硬邦邦,难看死了!”
顺便把自己收藏的女神都给他转发一遍。
第二天就被盛准捆在床上。
曾经柔弱的盛准阴沉着脸咬他的耳垂:“你也香香软软的,你是女孩子吗?是的话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
时宋不知道盛准究竟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高大的模样了,感受着盛准中药味的吻的时候,他在想:
对象是盛准的话?
慢着!
我好像也能弯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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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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