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绥发现,自从自己在古玩市场淘了一件玉佩以后,她这一段时间都霉得过分。
家里经常跳闸,水龙头总是关不严,东西常常不翼而飞,出门也总是崴脚,就连过个绿灯都能在斑马线上被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差点撞飞。
许绥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这块玉佩,她决定,要早点出手!
玉佩被挂上闲鱼半个月,一直没有人搭理她,许绥觉得有些郁闷。
好友闻声而来,点开她的闲鱼主页,有些大跌眼镜,“倒霉玉佩,限时出手,超级灵验,不要998,只要228,带走就倒霉,欢迎……抢购?”
“不是,许绥,谁好人家是这样写商品简介的?谁脑子不好使,才会买你的玉佩吧。”
“而且,你花998买的玉佩,现在只卖228?你脑子也进水了?”
好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埋头又吸溜了一口奶茶。
许绥单手撑在脸上,叹了一口长气,“他们可以买给他们讨厌的人啊。而且,那玉佩的确有点邪门,我不能什么情况都不告诉别人,直接就卖给人家吧。多不道德。”
“怎么邪门了?”好友抬眼瞥了她一眼。
许绥前倾了倾身子,有些神秘道,“最近我家里经常跳闸……”
“那是小区太老了。”好友打断道。
“水龙头也总是关不严……”
“那是你强迫症把水龙头掰弯了。”
“我东西经常找不到!”
“那是你丢三落四。”
“我还崴脚,走路差点被摩托车撞!”
“那是你鞋跟太高,那人眼瞎。”
“……”
许绥不说话了。
“我的乖宝诶,当初你不是死活都要买吗?现在这么就不想要了?”好友直起身子。
许绥塌了肩,声音有些闷闷得,她盯着手上的玉佩,脑海里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我也说不清楚,当时脑子懵懵得,就感觉它好像非要我带它走。”
“我总觉得,这块玉佩有点奇怪。”
白玉雕琢的环形玉佩,下坠绿色流苏,玉佩触手生凉,应该是一块上等佳玉。
只是年岁似乎已久,上面的镂空凹槽细缝里染上了黄色的尘土,午后的阳光从店外倾斜着洒进来,玻璃窗折射出的光影正巧打在玉佩上,底部的流苏掉在桌沿下,飞出了几缕,晃动了流年……
夜晚,和好友分别以后,许绥拿着玉佩回家,或许,她可以把这块玉佩捐了。
这样想着,许绥进入了自己家老旧的小区内。
夏季的夜晚,空气中的燥热并未因为积雨而减少几分。
小区门口晃动着挂着几盏灯笼,投射下的惨淡灯光连一点影子都照射不出来。
许绥大步跨过地面的积水,路过保安室还能听见里面的电视声响,却依旧穿不透如雷声一般的打鼾声。
窄窄的楼道经年失修,墙体已经斑驳,只留头顶的时灵时不灵的声控灯。
许绥轻车熟路得上楼,即便没有灯光,依旧可以迅速地爬上楼。
可是今夜,楼道内似乎安静得可怕。
平素里的楼道总能听见各家夫妻吵架,孩子哭闹的声音,今日却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绥越想越害怕,脚下的步子不禁加快了几分,到最后,许绥一步三跨,只剩没有跑了。
楼道内的风从安全窗口内席卷着进来,呼啸着从许绥的耳边刮过,许绥呼吸有些不稳,大步大步踩上楼梯,耳边能明显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最后一脚抬起,不知从哪个房间传来巨大的东西落地的声响,许绥下意识转头,身形一个不稳,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我靠……
许绥不说脏话,可栽下去的一秒间,她将自己能够想到的所有脏话全部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别让我活着醒来,否则她真的会杀到那个古玩店里!
……
再次睁开眼的许绥,依旧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眨了眨眼,什么情况,她倒在了楼梯间,没有人出来救她的?
难道她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自己在一脚踩空以后的楼梯间存活了下来?
许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来,冷不防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环视四周,依旧黑得看不清五指。
她只能摸索着去找自己的挎包,可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她什么也没有摸到,反而听见有人道,“不想死就别动。”
声音冷寒至极。
什么情况?
许绥疑惑开口,“你是谁?”
她不是摔在楼梯间了吗?怎么有女人?
闻言,那人似乎静默了一瞬,接着许绥听见面前那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有些沙哑,像是在喉间挤出的声音一般,“你怎么在这?”
认识我……?
许绥刚要开口,突然,一声“吱呀”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打开,漆黑的房间里骤然涌入光亮。
齐刷刷的人举着火把进入,许绥眼睛受刺,下意识闭了眼睛,身侧那女子突然挡在了自己面前,为许绥隔绝了大半的火光以及入门处男人们下流的眼神。
“哟,醒了?”为首的男人贼咪咪地笑道。
许绥歪了歪头,看向了入门处的几个男人,身着短打服饰,披着虎皮,俨然一副土匪模样。
只是,为何穿的是古装?
许绥懵了,再低头看向自己,依旧是那身衬衣长裙。
再看身前的女子,一袭月白色衣衫,头发虽有些许散乱,但是依旧难掩周身气度。
似是感觉到许绥的目光,那女子终于侧过了头。
侧颌紧致,一双桃花眸微微上挑,声音清冷却让人无端觉得安心,“没事。”
她安慰着许绥。
“说些什么呢?给我带走!”土匪上前,粗鲁得一把扯上两人的臂膀,将人给从地上拖拽了起来。
双手被反解在身后,眼睛被蒙上了一条黑布,许绥被推着往门外走去。
不过一会儿,又被塞进了一辆囚车里。
车轱辘压过地表,有被枝干压断的声响传进许绥的耳中。
“姐姐,这是哪里啊?”许绥靠近了些许身边的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可能的确是穿越了。
“姐姐?”女子开口,重复了一遍许绥的话。
“嗯?”许绥有些疑惑。
不喊姐姐喊什么?
黑暗中,许绥似乎听见女子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
“这里是显朝边境,岤州。”女子简单介绍了一番。
许绥点了点头,显朝?
从未听所过。
囚车行了一夜,许绥最终支撑不过靠着木桩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以后,人似乎又被关进了一间房间里。
许绥刚想要开口,身侧的女子突然靠近,“待在这里别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随着话落,眼上的黑布也被扯落了下来。
许绥一眼撞进女子深邃的眼眸里,哪里盛着很多许绥看不懂的情绪。
女子起身一脚踹开了房门,抬手一劈,门前守卫的土匪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掌劈昏。
她拔出土匪身上的匕首,转身扔给了许绥,“等我回来。”
许绥握着手上的匕首,心跳不由加快了些许。
外面传来的打杀声音一浪一浪传进许绥的耳里,直到此刻,她才清醒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而且还是死亡开局。
土匪绑架她们,无外乎就是贩卖人口。
如今外面传来的声响,应该是官府的人杀了进来。
只是,刚刚那女子分明有能耐逃出去,可是此刻才开始出手,看来应该是和官府的人是一起的,以身为饵,好将土匪给一锅端。
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后,许绥心也不由放了下来,她挪了挪身子,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声响,尽可能将自己藏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房门被重新打开,女子走了进来,“跟我走吧。”
她站在许绥面前,拉着许绥起身,手掌温暖却有些粗砺。
出了房门,许绥才发现,这里是个地下室,沿途的火把肆虐,摇摇晃晃着,搅动二人的影子。
许绥鬼使神差,“我们以前是认识吗?”
女子怔愣了一瞬,似是叹了一口气,“不记得就算了吧。”
声音依旧清冷,但是却有一些不一样,许绥没怎么注意。
出了地下通道,门处站着一行人,看着女子与许绥一起走出,立马跪身下来迎接,“殿下,所有人已经一律拿下,被绑架的民女们也都放了出来。”
“全部押解回京,交由大理寺处置。”女子再度开口,声音清冷如雪水初融,可却不似初见时纤细宛转,许绥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个男子!
察觉到身侧之人的视线,男子微微侧身,眼皮低垂,覆盖了眸底大部分情绪。
“抱歉,情势所迫。”
许绥忙摇了摇头,她都明白的。
以身为饵,自然是要扮作女子的模样,更能降低他们的防线。
“谢夫人,你怎么在这?”为首的官差终于瞧见了许绥,有些惊异道。
“我……”
“安排一座客栈,先修整一番,明日回京。”
许绥刚要开口就被男子打断道。
官差讷讷低下头,转身下去收拾了。
客栈内,许绥躺在木桶里沐浴,大致将她所得到的消息理了理。
救她的男子名为谢衍年,是显朝唯一的异姓王。
岤州乃显朝边界,常常发生人口贩卖的事情,导致民不聊生。
于是谢衍年亲自赶赴岤州,处理此事。
知晓失踪拐卖的人多为女子,谢衍年以身为饵,扮作女子入局,与手下官差里应外合,一举歼灭。
而至于自己,似乎是个半路杀出来的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此处。
谢夫人?
难道她是魂穿?
可是这具身体分明是自己的。
许绥想不明白,难道说因为她穿越过来了,所以原主就消失了?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古怪了,可无论怎样,许绥决定,还是将谢夫人的身份扮演下去。
毕竟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朝代,又是身穿,没有身籍,恐怕会被人当做敌国奸细处死。
不过谢夫人?
那她和谢衍年岂不是……
穿越?白捡一个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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