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来副扑克牌!手电筒和蜡烛没有,扑克牌总有吧!”
“有!有!手电筒和蜡烛没有,扑克牌有!”
奇葩的是,这帮本来下来买手电筒买蜡烛的人,现在改买扑克牌了。
她们不仅买了牌,还问老板娘借了一张小桌子还有好多个小凳子,几个人就着小卖部和路灯的光,就这么坐在门口,堂而皇之地打起牌来了。
舒羽边洗牌边问:“你们会打‘掼蛋’吗?”
几乎所有人都摇头,方垒好奇发问:“什么是‘掼蛋’?是‘斗地主’吗?”
舒羽惊讶极了,因为除了戴娇倩,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玩“掼蛋”,也从没听说过。
她惊问:“你们都哪里人?”
好家伙,不问不知道,这一问,一个个开始报幕了。
方垒举手:“北京!”
鸿飞:“天津。”
戴娇倩:“上海!”
胡静:“云南啊。”
黄海:“安徽。”
石小群:“我……浙江。”
张雅雅两手一张,用方言拥抱世界:“湖~北~武汉!”
那就难怪了,舒羽是南京人,‘掼蛋’只在华东部分地区流行,这些个老六看来是没机会见识这么有趣的游戏。
于是,舒羽开始手把手教他们打掼蛋,好在他们都有打牌的基础,所以只要讲清楚规则,基本上一学就会了。
八个人分成了红蓝两队,红队是:张雅雅、赵鸿飞、戴娇倩、黄海;蓝队是:方垒、杨舒羽、胡静、石小群。因为人多,所以实行“轮位制”,每一把结束后谁排在最末位谁就下去,然后该队的下一个人补上。
目前上阵的是鸿飞、张雅雅,舒羽还有方垒,小卖部门口,“炸”声四起,老板娘也被吸引过来了,一边嗑瓜子,一边躬身看热闹。
“炸!”方垒甩牌。
“就你会炸!”张雅雅甩出四张10。
方垒震惊:“我四个A啊!你10怎么打我A啊?”
张雅雅:“这局打10啊,笨!”
“哦对对对……”他老是忘了这一茬,又警惕地问道,“你还剩几张?”
张雅雅把牌藏得严严实实:“别问!不够报!”
舒羽丢牌:“炸,5个2。”
“看到没有,5个2!傻了吧!”方垒冲张雅雅挑衅。
鸿飞出手了:“5个6。”
小可爱似的噘着嘴,舒羽傲娇地横了他一眼,鸿飞歪嘴一笑,两人眉来眼去,好似打情骂俏。
方垒安慰舒羽:“别怕,爷有同花顺!九十勾圈K!还剩六张!哈哈!”
“等等!”张雅雅立刻拦截,“十勾圈K尖!刚刚好大你!傻了吧!!!哈哈哈哈!!!”
方垒倒吸一口冷气:“我靠,最大的同花顺……”
张雅雅大笑:“傻了吧!这下我也还剩两张哦~”
杨舒羽冷嗤一声,右手一推:“且慢!听小弟我一言——”接着“优雅”地甩出一叠牌:“7个9~”
“不是吧!!”
“嘿嘿~”
众人惊呼,全部傻眼。
“炸死你们~”杨舒羽摇头晃脑,小德性骄傲得不行。
张雅雅吐血:“我说我怎么一张9也没有,原来全在你那儿捂着呢!”
“有没有人要啊?还剩一张牌了哦。”她手里的小扑克在脸边扇着风。
鸿飞没辙,叹气:“这怎么打,让她跑吧。”遂对舒羽道,“你厉害,你走吧。”
舒羽把手里的纸牌轻轻一弹,一张小2飞到桌上,还自配音效:“咻~~~~”
杨舒羽高调地拨拨头发,然后耸肩摊手,叹息一声:“唉!又赢了,无趣!跟你们这些菜鸟打牌真没意思~”
周围一片笑声。
死相,张雅雅拍桌:“太嚣张了,弄她!”
老板娘也被这群年轻人逗得咯咯笑。
舒羽老是赢,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坐场上,所以玩了几局后就让胡静上,她在旁边教她。方垒则让石小群也上,石小群却委婉地摆摆手,笑说自己不太会打牌,看他们玩就可以了。
胡静上场的时候,一边抓牌一边笑,把脸躲在牌后面笑,笑得肩膀直抖,也不知道到底在开心什么。
舒羽纳闷:“姐姐,你乐啥呢?”
她躲在牌后面笑了好久:“没有,我就觉得你们都好聪明,我自己是个笨蛋,嘿嘿嘿……”
关于每把打什么数字,大家老是忘。
方垒一边抓牌一边问:“这局打几?”
戴娇倩:“打K。”
三十秒后,方垒又问:“这局打几来着?”
张雅雅:“打K!你是条废鱼吗?七秒钟记忆!”
方垒:“我抗议,对方人身攻击!”
张雅雅忙着插牌:“抗议无效,再问掌嘴。”
又过了半分钟,方垒:“这局打几?”
张雅雅揪起他衣领怒嚎:“你特么打K!打K!!打你们的K!!!再问扇脸!”
“得得得……女侠饶命……”整个人都被揪起来了,方垒举起手,一阵求饶,“打K打K……怎么这么暴躁啊……”
牌刚抓完,胡静又在躲在牌后面傻笑:“打几来着?”
一只乌鸦从众人头顶叫着飞过,后面跟着一串黑点。
“拉出去毙了。”
“我是发现了,他们队智商都有问题。”
眼见戴娇倩上把输了,这局却仍“健在”,方垒问:“咦?你上把不是输了吗,怎么还不‘禅位’?”
可她打上瘾了,输了也只是跺跺脚,扒着桌子不愿下去。方垒勒令道:“黄海,把你这厚脸皮的队友拖下去!”
戴娇倩对着他一阵撒娇卖萌,黄海拿她没办法,笑得宠溺:“我不玩,让给小倩玩吧。”
恋爱的腐朽味道,几个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战术后仰,传出一阵“啧啧”声。
时不时都有人上小卖部买东西,一来二去就吸引了其他人驻足观看,周围是人头渐渐多了几个。
指导胡静期间,舒羽发现鸿飞在看她。他坐在戴娇倩左侧,虽然是坐在小板凳上,但姿势却很潇洒,他微微歪着头,一双凤眼略显慵懒地注视着自己,嘴角微挑,眸光幽深。
她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用口型问道:“干嘛?”
他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
接着,他也用口型说话,舒羽辨认到他说的是“出去?”
她也微微张口:“去哪儿?”
他没再回话,只是头微微一偏,舒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酝酿了一会儿,跟胡静说:“你先打,我去上个厕所。”
舒羽起身离开一分钟后,鸿飞才若无其事地起身,跟老板娘说:“老板娘,买包烟。”
买完烟,顺手塞进裤子口袋里,却没再回大家身边,很是自然地离开了小卖部。大家打牌得忙着打牌,看牌得忙着看牌,没人在意这两个人干嘛去了。
去厕所的方向有一处长长的藤架长廊,微微蜿蜒,石质的藤架,上面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不过晚上黑漆嘛乌的,舒羽只能隐隐看到一簇簇黑色的叶影。
她在等他。
这里是去厕所的必经之路,但路灯离这里挺远的,只能看见远远的光,眼前还是非常黑,尤其这里还静谧得可怕。舒羽其实很害怕这种环境,站在黑暗里,心里不禁瑟瑟发抖,突然开始理解张雅雅,还羡慕她有咒可以念,自己却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只生怕背后突然冒出一只鬼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一个黑森森的男鬼冷不丁出现她身后,对着她耳朵吹了口烫人的妖气:“嘿~鬼来了~”
突如其来的温度,突如其来的喘息,突如其来的声音,杨舒羽被吓了一跳,突然一缩脖子,惊泣一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鬼怪”,眼里泛着惊惧的泪光。
映着微乎其微的月色,“鬼怪”逐渐显露出隐约和熟悉的轮廓,鸿飞呆站在她面前,神色错愕。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仿佛很吃惊。
她还一动不敢动地坐在地上,可怜地,怔怔地望着他,没有回过神来,也不敢喘气。
看见她眼神恐惧,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颤,似乎是本能一般,没有经过任何考虑,鸿飞一下子就在她面前单膝跪蹲下来,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别哭!我逗你玩儿的!”他的温柔甚至有点慌乱,温暖的掌心托着她的后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舒羽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微微啜泣。
“求你了,别哭,别哭……”他好温柔好温柔地哄她,不停地安慰。
她这才瘪起嘴,握起拳头无力地捶打他,抽抽噎噎道:“你怎么这么坏啊!我最怕鬼了……”
他内疚又心疼,轻声道:“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她委屈极了:“我很胆小的……”
他被逗得在她耳边轻轻一笑:“很抱歉,刚刚才知道。”
她浑身发软,明明想打人的,手却只知道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她恐惧的情绪,他在黑暗中紧紧抱了她好久,才问:“现在好点儿了吗?”
她半张脸埋在他肩膀里,委屈地摇摇头。
“那……要我再多抱一会儿吗?”语气温和,他有点坏地问,抿唇在笑。
杨舒羽招架不住这种问题,完全答不上来,尤其还是他紧贴在她耳边问的。只觉得被他这样抱着,身体好舒服好舒服,心里也好满足好满足,整个人浑身酥酥软软的,由内到外就快要被他融化在怀里了。
见她不答话,他又故意问:“不可以?那我松手咯?”
他紧抱着她的力量微微一松,舒羽不想让他松开,双手一下子紧紧搂住他的背,发觉自己受骗后,她害羞又恼火,攥紧他衣服:“我最烦你这种人了!”
他忍不住低头轻笑,却不再吭声儿了。
她抗议,生气地轻捶了他一下:“你笑什么!”
“没什么,笑你好可爱。”他再度抱紧她,温柔到极致。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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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我松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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