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杨小波宣布除了道具组,其他人都可以收工了,因为那艘船的景还没搭完,明天还有“船戏”要拍,进度紧得很。
有人欢呼:“哇,今天收工好早啊!太阳都还没落呢!”
也有人犯贱道:“道具组还没收工呢,要不留下来玩会儿?看着他们干活儿,玩得更开心呀!”
道具组有人边干活边怒斥:“滚呐。”
笑死。
方垒观望了一会儿,嚷道:“欸欸,这塘里看着挺多鱼虾的,咱们在这儿钓钓虾怎么样?”
有人爱热闹,赞同道 :
“行呀,一天天的啥活动也没有,无聊死了,就当团建了。”
“钓虾好呀,我小时候在我姥姥家总钓虾!”
也有人表示没兴趣:
“我才不在这儿待着呢,晒死了。”
“走了,好不容易早收工一次,我要回宿舍吹电风扇了。”
方垒问:“鸿飞,你回去不?”
鸿飞悠闲道:“玩会儿呗,正好我带了相机,想拍会儿照。”
方垒喊道:“都哪些人啊?快报个名儿,好做钓竿儿!咱们钓虾!”
陈昊钧举手:“我一个。”
鸿飞亦道:“我。”
郝家倩眼疾手快,立刻嚷道:“那个方垒!还有我和程菲!”然后迅速用手肘戳了戳旁边的程菲。
看鸿飞都留下了,本来也很嫌晒的程菲咬咬牙,道:“嗯,我也钓!”
郑洁就更不用说了,贺翔还没收工,她肯定乐意待在这儿。
张雅雅知道她们什么意图,突然作对心起,一把抓起舒羽的手举起来,高调地大喊道:“还有杨舒羽和我!”
舒羽纳闷地吐槽:“你那么大声儿干嘛?”干嘛跟个喇叭似的喊一下?
张雅雅反骨得很,小声不屑道:“我就故意的,煞煞她们的威风!切!”
果然,郝家倩瞥了她一眼,反感里透着两分烦。
道具组有很多竿儿、木棍什么的,方垒“偷”了几个,给大家做钓竿。竿儿有了,线有了,鱼饵却没有,所以道具组的铁锹又被借了过来,准备现场挖蚯蚓。
贺翔道:“又私拿‘公物’!有完没完?”
方垒嗤道:“得了!一把破锹,金贵得,待会儿用完了就还你!”
几个人开始挖蚯蚓了,程菲和几个女生都嫌脏,碰也不碰,倒是杨舒显得羽兴致勃勃,不仅和几个男生一起挖,而且挖到身材肥硕的蚯蚓时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惊呼道:“哇,好大!这条给我!”兴奋地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了。
方垒邀道:“程菲,要不要来挖一下?”
程菲躲得远远儿的,连连摇头,瘪嘴道:“不挖,好恶心。”
郝家倩难伺候得很,一会儿嫌蚯蚓脏啦,一会儿嫌线短了,一会儿又嫌竿儿太弯了,把几个男生烦得够呛,比伺候主子还累。
程菲倒不挑剔,但她怕虫子,动不动就会弹起来,尖叫一声,把周围人吓得一激灵。而且,她皮肤比较敏感,被草木蹭了几下,就直呼难受、好痒,池塘边上又是水草地带,蚊虫特别多,蚂蚁像吃了激素似的,一个个的都贼大,还会爬到人身上,她更受不了了,抓抓挠挠,胳膊上红了一大片,哼哼唧唧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说她娇气巴巴吧,她又可怜兮兮的。
亏得方垒带了瓶驱蚊喷雾,给她露出来的地方喷了个全乎,才勉强救了命。见状,几个女生都一拥而上,方垒的小瓶子一下成了抢手货,尤其是郝家倩,拿到手拼命地喷,吓得方垒大喊:“你们几个,太凶残了!给我留点儿啊!”
可惜没什么用,没过一会儿,一瓶喷雾就被瓜分得一干二净。
钓竿随意地插进土里,塘边的陈昊钧安静地坐在小凳上,正撑着下巴,眼神专注,发愣出神,对周遭的一切仿佛置若罔闻。
谷鑫雨走过来,在他身边也“扎上营”,坐下,汗颜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吐槽:“这程菲吧,白白净净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太娇气!”
被虫子叮了几口而已,跟被蛇咬了似的。唉,太受罪!不仅她受罪,大家伙儿的耳朵都跟着受罪。
陈昊钧却抓住了重点,反问道:“可爱?”
“嗯,不可爱吗?”眼睛大大的像卡通一样,平时说话也甜甜的,分明很可爱呀。
露出浅笑,他好像不太同意,托起脸道:“才没有,我觉得杨舒羽可爱得多。”
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微微侧头,盯着某个方向——
带着个太阳帽,帽绳可可爱爱地系在下巴处打成结,舒羽正蹲在塘边,捣鼓她那根简朴到有些歪扭的钓竿,把几条肥肥的蚯蚓绑在线上作饵,一手的泥巴也毫不在乎,低着头,神情专注,模样认真。
微风中,耳畔的发丝好看地轻扬着,太阳光照在她身上,说不上的漂亮和耀眼。
唇角的弧度渐深,陈昊钧目光悠悠,眼神里全是欣赏和喜欢。
杨舒羽不问世事,只沉迷钓虾,一旁的张雅雅看不下去了,打着把伞凑过来,一脸嫌恶,忍不住打岔:“哎哎杨舒羽,我真佩服你,不嫌脏嘛!”
她没空抬头,漫不经心又洒脱:“哎呀,玩儿呗!洗洗手就好啦。”
张雅雅谄媚道:“既然你不嫌脏,帮我的也绑了呗。”
舒羽给了她一个鄙视的小眼神:“你好无耻啊。”说着想捶她。
张雅雅立即躲开,还指道:“欸!你别碰我嗷,臭死了。”刚从泥巴里出来的蚯蚓带着一股腥味儿。
她越这么说杨舒羽越想使坏,笑眼弯弯,像是要溢出水蜜,突然伸出脏兮兮的双手去抱人,吓得张雅雅一骨碌爬起来逃跑,她就在后面追,两个人在塘边绕来绕去,传来一阵嬉闹尖叫声。
手捧相机,鸿飞在附近转悠,时不时按下快门键拍两张。
正好,他喜欢拍风景,也喜欢拍比较随意和真实的场景,摄影对他来说,是一种爱好,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
世界在镜头的聚焦下,显得比肉眼所见更加清晰,他方向一转,杨舒羽突然出现在了镜头里。
活泼明媚,肆意张扬,她笑容灿烂地追着张雅雅跑,那一瞬间像是慢放了一样,连她的头发也骄傲又顽劣地定格在周身,最好的诗词都不够形容这一幕毫不做作的美好。
心下悸动,鸿飞快速将镜头对准她,一连按了好几下快门键,只为抓拍她漂亮的笑脸。
“鸿飞。”
有人出现在身后,甜甜地叫他的名字,他被打断,放下相机回头去看,是程菲。
她微微一笑,模样清秀,神情温柔,可惜乖巧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讨好、企望和试探。
他回应:“嗯,怎么?”
她语气甜美:“你能帮我拍几张照吗?”
鸿飞随和地答应:“可以啊,你想怎么拍?”
“把我拍得好看点就行,不过我不太会摆姿势,你要教教我。”
“没事儿,你放松点儿,自然点就行了。”
“在这儿站着行吗?”
“行,你手可以扶着树枝……对,再往左一点儿……”
她时不时换着背景和动作,总是甜甜地问他“这样可以吗”“那样可以吗”……鸿飞在她面前摆弄着相机,不时指导她几下,十分负责地给她拍着照。
喏,瞧瞧,这姑娘是懂投其所好的。
程菲留在这儿是冲着人的,并且人家真的在围着鸿飞转,一直在努力打造更多的相处机会。照拍了有十来张,一路还有说有笑地和鸿飞搭着话,钓虾的时候也自然而然地坐在他附近,只有杨舒羽这个铁憨憨,专注钓她的龙虾,早把帅哥给抛诸脑后了。
她找了个好地方,一直坚守岗位,有耐心有毅力,拿着竿儿,一会儿一提,一会儿一提,一提就是有虾上钩了,不一会儿,她的小桶就收获颇丰。
“嘿!上来吧大小伙儿!”她竿儿往上一提,一只红色的大龙虾被拎了上来。
没过一会儿。
“哇,是泥鳅!”她惊呼。
一条泥鳅被她拎上岸,活蹦乱跳地在草地上翻腾打滚儿,羡煞旁人。
谷鑫雨看傻了眼,赞道:“可以啊,杨舒羽!”他半天都没钓上来几个,这对比,太惨烈。
杨小波道:“哟,起码可以炒一盘了。”
闭目微笑,杨舒羽骄傲得像尊佛:“我允许你们称呼为我虾神。”姿态摆得飞起。
张雅雅却擅长泼冷水,冷嗤了下,牙缝里出声儿,不动声色地扎她的心:“行了虾神,别嘚瑟了,往你的斜对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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