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里喧哗吵闹，伴随着高声的尖笑和臭酒味。
我把所有女孩全部都点了一遍。
这一举动把一边的大娘惊呆了，她不上前，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盯梢我，一直用惊讶的表情。
其他一些男人“买家”们也对我的行为很惊奇。
裴不用说了，他的脸都发黑了。比锅底还黑。
我叫了其她女孩，他就站在女孩们最外边，紧抿着嘴唇，黑着脸看着我——哦不，应该是瞪着我。
我学着周围的发臭男人们——他们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臭味，是我在所有动物身上都没闻到过的——不管周围女孩怎么对待我，我都笑着一一点头笑纳。
除了喝酒——我不喝那臭玩意儿。
女孩们基本是一个一个来到我身边的，青儿走了，就来小红，小红走了，就来云儿……
女孩们把我围得团团转，我笑呵呵地跟她们打成一片。
裴焦躁不安地站在女孩们最外面。
在这期间，我给每一个女孩，都递了一张纸条。
*
快要夕阳时，我从青楼的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被喂饱的肚子。
“这些吃食都是免费的吧？”我扬声问道。
“那是自然~您今天是贵客~”大娘见我结束，这才赶紧正脸扭过来，装作才注意我一样，大声笑道。
“那就好。”我笑着，“因为我没打算付钱。”
偌大的青楼里，忽然诡异的安静了几分。
大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瞬间消失。
周围的一些男人们也都震惊地看过来，远处的醉酒男人则还在嬉笑。
裴也惊呆在原地。
“小客官……这是什么意思？”大娘堆着难看的笑容，眼睛滴溜溜瞟了裴一眼，“是让这位爷付钱吗？”
“啊，”我看了一眼裴，瞪着无辜的眼睛，“关他什么事？是我来做客啊。”
“……”仿佛冰冻的沉寂几秒。
“噗。”一直黑着脸的裴，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娘的脸色变难看：“你这是铁了心的要砸我饭碗了……！”
“啊呀，没错，”我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猜对了啊。”
“来人……”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将桌子横着推踢过去，桌子打横撞到了她的肚子——很明显，这等丝毫不运动的肥胖体质，是经不起这随便一击的。
大娘捂着肚子当即向柜台仰去，甚至翻倒在地，大叫了起来。
楼上和后院登时窜出几名黑衣男子，朝这里叫嚷着冲来。
我冲上去先把打头的第一个男人一拳打到西边桌角，顺势登上桌子一脚踹向正奔向我kua下的第二人。
妓院里顿时乱作一团，呼喊声、叫骂声、惊慌尖叫声四处响起。
我将第四人的头骨撞向桌子，正跟第五人打斗时，东边也传来打斗哄闹声，我趁机一看——裴也在那边跟黑衣人们打了起来。
“反了！都反了！”大娘扶着柜台站起来，焦急地拍着桌子破口大骂。
“别砸我花瓶！别动贵重物品！”
此时，另一群男人“顾客”们正忙着往门口涌，大娘正嘶吼着拦着：“李贵儿！你还没付钱呢！”“三佺！付钱！”
我顿时赶紧一个闪躲腾挪，扑到门口，将两扇门一并关住。
我身子压着门，转身朝人们笑道：“客人们是来买东西的，怎么不付钱呢？”
大娘一时瞪着我瞠目结舌，随后赶紧扯着嗓子对其他人们破口大骂：
“交钱！我可都记着账呢！平时一个劲地叫我叫着亲呢，姑奶奶我遇事儿了你们没一个管事儿的！还都跟着跑了！？”
我趁这功夫，转身拿沉重的木板插上门头，又寻了一个铁钩——我一下午可是一直在观察这里呢——插进门插的缝隙里，塞了个严严实实，木板和铁钩都不能轻易拔出来，我才拍了拍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们好欺负！”人群中一些人忙着被大娘揪着付钱，另一些人则瞪向我骂道。
“小兄弟，你吃霸王餐，与我们又没关系！”
“我看他是不行之人！你瞧他那样，一点不像个男人！这是憋坏了才来毁我们极乐之事的！”
这时远处的又一波黑衣人们冲我冲了过来。
“他还带了个帮手！这俩是能打的家伙，大家一起上！”为首的黑衣人喊道。
“滚开！”与此同时，挤在门口的“顾客”人群中，一个宽大高个的黄衣男人突然粗鲁地挤开众人，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整个妓院现在一片混乱，叫骂声、推挤、打架斗殴……
我嘴角一咧，兴奋地压低身子迅速向前一冲，将右手握成爪状，稳准狠击中黄衣男的胸骨下端。
他“唔噗！”一声，弓着身子喷了几口白沫，就向后退倒，压倒一片人群。
他趴跪在人群中，大声嚎啕了起来。
我呆愣了一下，保持着掏的手势。
这么不堪一击啊……
有些无趣。
后方的黑衣人们见状冲过来的气势立马减了一半。
趁眼下混乱、裴那边也在开打，我大闹四方，对着挤在妓院里的人群一通乱打，有桌子就扔桌子，穿长袖长衫的我就直接将他衣服扯断撕裂——
我发现这招很有用，城里人不仅喜欢穿累赘的衣服，还对自己的衣服非常看重，有时比命还看重。
他们看着自己光着的膀子、胸腹甚至裆部，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身体。
裴在那边也是震惊的，还冲我这边大喊道：“赵……阿今！不可以脱他们衣服！”
我就脱。
趁着大家哄乱成一团——有的还在拼命地穿衣服或寻衣服穿。
妓院一楼大厅已经被打得一通乱，我穿过大厅，跑到东边的垂地窗帘处，拿出火折子，将粉色纱帘点着。
火势瞬间上窜，一瞬间就到达了二楼，二楼的栏杆、走廊和厢房最先倒霉。
接着，是一声声惊恐的粗壮尖叫从二楼传来。
我甚是满意，乐着点了点头。
这一声声惊呼，也惊到了一楼混乱打架的众人。他们都把目光看向二楼，然后瞬间，所有的脸，齐刷刷的变了。
我赶紧跑向裴，一把抓住他就往东边火帘子跑。
“喂！回今！那边着火了！”裴一脸懵逼地被我突然从战场上拉出，又一脸懵逼地跟着我跑，最后一脸焦急崩溃地对我喊。
“我知道！”我拽着他跑进后院，直奔柴房，我将手里点燃的大片纸片又扔进堆满柴垛的柴房里。
大块木头烧的慢。我捡起几根正燃烧的长木头，搬着堵向了妓院通往后院的门。
里面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黑衣人们率先叫道：
“他要堵路！”
一些人开始赶紧推前面的正门——然而门插被我塞得死死的，他们要花些时间才能弄开，这导致一些人拥挤着互相内讧了起来。
裴也帮着赶紧往后门口扔大木头：“后院有门？”
“有一条小门，平常用来让某些私人和动物通过的。”
黑衣人们和大娘已经冲了过来。
大娘气得要死：“好你个小白脸！呸！你个断我财路的黄毛丫头！我七娘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对我！不要女人你去找男人啊！你来折腾我这里干什么！”
此话一出，来追我的人又震惊了：
“什么？！”
“黄毛丫头？！”
“这家伙是女的吗？！”
但是震惊浪费了他们的时间。
当他们冲到门口时，我燃烧的横木已经挡了他们的道，最后一根横木也扔过去了。
我笑着冲他们咧了咧嘴，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谢谢你的夸奖，拜拜了您嘞！”
说完我转身抓住裴的手就朝已知的小门奔去。
那小门在后院蜿蜒的小路上，其中有一个被大片花朵掩盖的只有半人高的小门。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裴问道。
“我打探了消息啊。”我冲他眨眨眼，“我这一下午在这儿又不是白吃的。”
我回身一看，身后已经一片混乱，火苗汹涌了。人群中一些人已经冲出了后门，引得自己身上着了火，一些人在拼命地推挤想要逃命，一些人在灭火。
他们又发生了争吵和打骂……
我转回身，一溜烟钻出小门，还记得回身把小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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