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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招惹

云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或许因为温度事宜,回到熟悉的环境,让她紧绷两天的情绪放松,也或许因为,明明答应她一起喝酒,但真正倒进她杯子里的,却是温热的糖水。

闻予行自顾把酒坛放在一边,冷淡拒绝她去倒酒的动作,“你风寒未好。”

云大小姐:烦人!

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在这句话后彻底消失,云大小姐哼一声,抱着甜茶水躺回躺椅上,至于失礼什么的……不是说了,风寒没好,所以只能这样躺着。

云灵向来能让自己过得舒服,她悠闲地坐在躺椅上,上面搭着管家送来的小毯子,一只脚点在地上,时不时用力地一点,摇地躺椅咯吱咯吱响。

半壶茶水下肚,浑身都暖洋洋,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余光瞥见摄政王在倒酒。

单手扣住酒坛,没什么表情倒满酒杯,然后抵在薄唇边。不是一饮而尽,也不是细细品尝,只是慢条斯理饮下,斯文又冷淡,仿佛喝一杯水,而不是云灵特意带来的边塞烈酒。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云灵一瞬间还是怀疑对方喝的是什么,鼻子嗅嗅,远远闻到辛辣味,才顿了顿,用帕子挥走。

这酒这么辣的?摄政王这样不会已经喝醉了吧?听说借酒消愁愁更愁?

云大小姐还记得是自己提出喝酒,若是真喝醉了得通知管家,她也没纠结,直接问道,“您喝醉了么?”

闻予行放下酒杯,“想回去了?我让管家送你。”

“没有,”

听着声音不像喝醉,云灵又舒舒服服躺回去,她睁眼望着月亮,问道,“您会怎么处置对方?”

“明早蒋侍郎会上书陛下,请求辞官归田,而本王会批准。”闻予行低着头,摩挲一下酒杯,漆黑的眸子掩在夜色里。

“你想给他一个机会。”

云灵撇撇嘴,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但幕后之人不会放过他,还好,也算替我报仇了。”

闻予行摩挲的动作微顿,“为什么不是本王利用他引出幕后之人?”

“威逼、利诱、用刑……你想得到消息,什么手段不能用?坚持放过他,当然是留他一命,”云灵打个哈欠,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或许。”

摄政王隔了许久才回答,云灵在昏睡的边缘听到这两个字,一时不知是不是自己做梦,而下一秒,她陷入真的梦境。

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五六岁时的记忆不连贯,只有模糊几个画面,宽阔的房间里,她抱着小球,费力蹲在一个人的脚边,吭哧吭哧拽着他的裤腿,试图爬到膝上。

人小,视野也低,看不见少年脸色青黑,只盯着衣服的褶皱,小胖手死死拽住,不知道怎么向上,就先挂着不下去。

挂久了,久到少年都被她磨得没脾气,伸手拽住她的衣领,稍微用力提到膝上,臭着脸冷冷询问,“干什么?”

“哥哥,抱抱。”

从小到大只见过自家伙计、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冷脸的云小小姐,呜呜渣渣伸出两只小胖手,笑得眉眼弯弯。少年作势要放她下去,她也没看懂,还以为对方在和她玩,愈发高兴,笑得手脚并用。

沉默许久,少年终于认命一般,把软团子塞进怀里,“抱吧抱吧。”

“谢谢哥哥。”云小小姐心满意足,于是趴在对方怀里,理所当然地睡下了。

睡梦外,云灵被修长的大掌拎起来,她半梦半醒,如小时候那般,环上那个冷淡的怀抱。

……

第二天,云灵在自己的房间醒来。

她在江南时,早已习惯被自家丫鬟挪来挪去,根本没怀疑自己如何到床上的,倒是想起来昨夜的梦。

小时候的记忆纷纷回笼,不太多,但每个画面都莫名清晰,她捂着额头想,难怪那天在山崖,摄政王怎么拎她那么熟练,原来是小时候拎多了。

她记得外公说过,他们当时在边关留了大半月,也就是说……云大小姐打个哆嗦,告诉自己别多想,扒着小将军裤腿半个月什么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云大小姐天生不懂什么叫尴尬,象征性抖一下就结束了,但今日不知怎么,全身上下抖个不停,漂亮的柳眉刚皱,房门推开,小谷愣住,蓦地转身大喊,“大夫,小姐醒了。”

喝下一碗苦汤药,手里又被塞进两个汤婆子,云灵才明白事情经过,因为昨晚没好好休息,她半夜又开始发烧,而且比前一天更严重,昏睡不醒,华大夫施针都无用,甚至惊动了王府,摄政王连夜赶去太医院,抓了一名太医给她看病。

太医一把年纪,胡子花白,听到声音匆匆进来,说了句“冒犯”,抬手开始诊脉,“受惊后邪气入肺,加之之前多思多虑、奔波劳苦,一齐发作。好在身体底子好,醒来很快,但要多修养,以免落下病根。”

老太医的意思是,云灵从江南过来,一路气血亏损,本就该多修养。偏偏她不安生,仗着身体好,今日忧思不属,明日又受到惊吓,导致积攒的病情一齐爆发,所以显得十分凶险。

不等云灵开口,半夜扔下账本的柳姨已经应下,“多谢太医,我们一定多加照看,昨夜辛苦您了。”

云大小姐还处于刚醒的茫然中,看柳姨塞给太医一把金瓜子,然后自然地收走她的账本、书信、一些零七碎八的小玩意,甚至连枕头下两把扇子都拿走了,没有任何商量地告诉她,“您多休息,这些东西我先收着,等小姐好了,我再送回来。”

因为生病而丧失下床权利的云小姐,在床上过了两日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第三天看见隔壁王府管家,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恨不得亲自请对方坐下,秦叔也被过于热情的云小姐哄昏了头,不知不觉透露出一个消息,“您问蒋侍郎?唉,他当晚便自缢了,第二天早上小厮敲门进去,身体已经凉透。都察院在书房里,找到了他和朱芳的书信,确定是他挑拨朱芳,在田法上面做文章。”

说完这句话,秦叔才反应过来,猛地打自己的嘴,“瞧我这张嘴,您还在病中,本不该说的。”

“……没事。”

送走秦叔,云灵叫来小谷,询问这件事。

小谷这几日也跟着小姐一起喝药,十分理解对方的痛苦,看见柳姨不在,小声道,“我也是才听到的,您千万别说漏嘴。这件事京城都传遍了,而且流言四起。”

“什么流言?”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摄政王新法有违天和,今□□死师长百姓,明日或将亡国。”

“咳咳咳,”早已无碍的胸痛,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又突然疼起来。

-

生病的第四天,云大小姐实在躺不下,甚至开始觉得,“太无聊了,哪怕来一些刺客呢。”

柳姨瞪她一眼,片刻后被管家叫出去,回来时拿着一张帖子,“闻老夫人听说小姐病了,要来看你。”

“好……”云灵猛地起身,意识过来后又闷闷坐下,“帮我推了。”

她如今风寒未好,尚不知道是否会染易他人,对方又是长辈,哪有来看她的道理。虽然很想找人说说话,但云大小姐只能拒绝。

柳姨瞥她一眼,一半好笑一半无奈,“小姐从前不是没病过,怎么这次这样急切?”

“是么,”云灵蹙眉,没觉得自己急切,谁在床上躺了四日,还不想快点痊愈呢?

柳姨帮她回忆,“您年前病一场,在床上看了五六日话本,还让戏班子在院子里唱,您在房间里听,叫都叫不出来呢。”

“肯定是京城的话本不如咱们江南好看。”云大小姐嘴硬,却也慢慢想到,自己这次确实特别急,为什么呢?

蓦得,云灵眨眨眼,她想明白了。

自己当然急,先不说被刺杀,凶手不清不楚死了,自己大仇未报,怎么可能不急!另一方面,自家似乎早晚要上摄政王府这条船,听说有翻船的可能,肯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等云灵继续想,老夫人的回信已经来了。她早有预料,知道云灵不会让她来,于是派来了闻予行。

摄政王推门进来时,云大小姐眼前一亮!仿佛见到什么期盼已久的宝贝。

几日不见,摄政王没什么变化,依旧锐利冷冽,仿佛京城甚嚣尘上的流言与他无关。云灵看了一会,勉强克制住好奇心,假意寒暄,“王爷怎么来了?听说您最近正忙,还有外面的传言什么的。”

小姑娘眼睛明亮,就差把快告诉我写在脸上,想起他走进院子时,房间里传来百无聊赖的哼唧声,摄政王眼底闪过笑,“流言罢了,翻不出什么浪花。”

两军对垒,不怕对方出招,只怕对方不出招,而论对战,闻予行从未输过。

云灵偏头,观察摄政王的表情,“您好像并不意外。”

闻予行淡声开口,“中原千年历史,京城大家族例如白家,上数三百年有余,而大缙至今不到两百年,想要改变这套传了上百年的法度,向来不容易,遇到任何意外都有可能。”

云灵有些想问,‘这个意外,包括蒋常胜的死么?’‘他自缢,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不相信你会放他一命,而你会为此感到难过么?’

可她看见闻予行漆黑的双眸,仿佛不会被世间任何东西压垮,又觉得问与不问,已经没什么不同。

胸口莫名的闷痛又开始了,云大小姐攥紧披风,忽然起身娇声命令,“走,咱们去个地方。”

顶着柳姨不赞成的目光,云大小姐半遮半掩藏在摄政王身后,狐假虎威离开柳宅。闻予行以为小姑娘想借着他的名义出门,没想到对方拽着他的袖子,一起上了马车。

他冷冷淡淡瞥了一眼墨色袖口上、小姑娘纤细的指尖,到底没开口,而是上了马车。而云灵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愣后,继续理直气壮拽住。

她已经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画面,四舍五入,对方也算看着她长大,让她拽一下怎么了!

云大小姐毫不心虚,把摄政王拽上马车,吩咐车夫,“去北城郊。”

马车一路向北,与上次寺庙的方向相反,摄政王莫名其妙被拽来,也没说什么,在车里闭目养神。

马车很快出城,来到北郊田地,再往前就是柳家自家的农庄,如今春耕差不多开始,动作早的已经开始锄地,马车走在田间路上,很快听到休息百姓的交谈声。

云灵刚要喊车夫快点,窗外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

“李二,这是你家新田?”

“对,我家小儿子分的田,你可记准了,别犁到我这边。”

“想得美。”

“多亏摄政王,今年分到的田多了不少,要不这半大小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是啊是啊,多亏摄政王。”

北郊这片土地,也是新田法施行的地方。听管家说,摄政王那日本该来巡视,却被老杨婆子的事耽误了,只让亲卫来看了一眼。

这边多是住在城外的百姓,他们的话穿不过厚重的城墙,当时云灵脑中一闪而过,觉得可以带摄政王来听,而她听说京城谣言四起后,再一次想起这个念头。

孙叔没听到命令,所以马车一直向前走,穿过无数弯腰扎根在土地里的百姓。云灵掀开帘子,让那些从土壤田间发出的感激与快乐,不是隔着护卫公事公办的汇报,而是被亲耳听到。

最后,马车抵达柳家的田庄,柳逢川雇了不少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所以车门忽然被推开,云大小姐坏心眼地缩在阴影里,只露出摄政王一人时,田间传来许多激动的声音,“是小将军!”

“末将参见小将军!”

“将军是有什么命令么?”

阴影中,云大小姐掩唇偷笑,摄政王严肃又掺杂着些许无奈的眼神瞥过来时,她立马咳一声,无辜地转头,认真盯着窗户一角,“啊,这个窗框,可真直啊。”

闻予行似乎叹口气,转身下马,扶起一个只有一条腿的大爷,“不必行礼,本王只是路过,诸位随意。”

……

等摄政王终于从热情的旧日士兵包围下离开时,已经是一刻钟后,桌边放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盘乌葚,云灵笑意盈盈看着他,“这是今年新熟的乌葚,正好送给王爷。”

云大小姐像模像样开口,仿佛今日这次出门,真的是为了一盘新鲜的乌葚。只是她的手指缩在袖子里,上面依旧能看见一截漆黑的指尖,显然刚才已经偷偷用过。闻予行抚过茶杯,忽道,“可以去。”

云灵下意识又缩了缩手,“去哪?”

也许因为春日正好,闻予行的声音也显得很轻,“不是想摘乌葚,去吧。”

“谢王爷!”不能摄政王反悔,云灵欢呼着跳下马车,拎起裙摆跑开。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春衫,头发因为生病没有完全束起,而是轻松地簪在身后,发尾随着她的跑动而起伏,仿佛春日跃动的光影。

她跑到管事旁边,手舞足蹈比划什么,还没开口,脸上已经带出三分明媚的笑,粉唇长发,像是完全绽放的花朵,犹盛春光。

在某个瞬间,闻予行忽然意识到,当年肆无忌惮往他膝上爬、会偷偷用白白的小胖手抱住他小腿的姑娘,原来已经长大了。

而云灵站在宽阔的田间,只觉得胸中莫名的沉闷消失大半,她痛痛快快摘了一小篮子乌葚,才在孙叔的催促下,回到柳宅好好养病。

断断续续在屋子里躺了小半月,当院子里第一朵花开放时,云灵终于得到华大夫的允许,不用继续喝药,可以出去玩了,与此同时,她也收到另外两个消息。

一是,外公进京谢恩的折子批了,马上送往艰难。所以最迟两个月后,外公将抵达京城。

另一个则是,连续三场的春闱已经结束,明天,她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婚约对象,陆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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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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