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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夜救美

记录完案发现场,陈砝即刻乘轿赶回大理寺,对案件进行审讯,而蔡九则负责将死者尸体运送回寺,由仵作进行验尸。

现下,屋中只余白清湫一人。

她行至那摊血迹所在之处,此处距门一步不到,凶手很有可能是屋内人刚把门打开,便对其进行刺杀,一击毙命。

如此说来,只需审问出何人昨日独自来过这儿,便可推测出谁是凶手。

可是,她总觉得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

黄昏时分,金乌西坠,如火般的橙红被暗沉云霭渐渐吞没。

湿热的晚风混着院中草木的清香吹了进来。

吹得屋后方那扇脱了漆的窗“吱吱”作响。

白清湫思绪被这尖锐声响打断,她转身走去,想把那扇窗关上。

由于长时间处在阴凉潮湿环境中,窗户四周的木头变乔,她费了好大劲也关不上。

白清湫试图借力使力,左手撑于窗台,不料,手心被沾了一层灰。

她本想将手放在袍边擦干净,转念一想,这御史中丞乃朝廷命官,府中家眷婢子无数,怎会屋内窗台落了灰都没人擦。

思及此,她垂眸向窗台那处落了灰的地方看去。

昨夜下了雨,吹进来的雨水将那处淋得斑驳,她凑近,发现这是一处竹筒形状的痕迹。

待她仔细一看,此处印子前宽后窄,宽的那头朝屋内,窄的那头朝屋外,她拿手比划了下印迹大小,发现,这竟是一女子的鞋印。

白清湫暗暗心惊,她从袖中掏出一张被她揉得皱巴巴的宣纸,将鞋印拓在纸上,小心将其收入袋中。

“你在干嘛呢?”

蔡九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瞧着窗边立着的白清湫,大声问道。

“啊……我就随便看看。”她转身,若无其事地说道。

见蔡九并未发现她方才所举,便越过蔡九,朝屋外走去。

蔡九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疑惑地抬眼,扫了扫屋内,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便也扬长而去。

*

大理寺里今夜灯火通明。

等白清湫梳理记录完案件始末,写罢停笔,已是肩酸颈痛。

她抬眸望了望窗外,此刻阴云蔽日,空气又湿又闷。

待整理归类好桌上卷宗,她将屋内烛火吹灭后便推门而出。

自她办事处到住宿的地方需行小段距离,若不是公事所拖,她平日酉时便不再当值,今日行至这漆黑小巷中,前头巷口隐于暗处,见不着尽头,加之周遭林荫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竟让她无端生出几分惧意。

她将思绪转移至今日所处理的案件中,下午回寺,她对今日寺卿审讯过程进行了旁听记录。

中丞府内众人皆连否决曾在今日进过中丞寝屋中,并且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便让案子的进展停滞下来。

审讯时,她听府内下人说,中丞夫人与中丞情投意合,很是恩爱。虽婚后九年只育有一女,中丞却从未纳妾,只她一位爱侣。

只是几天前,听说中丞夫人娘家出了些事,便赶忙驱轿前往,故而今日审讯时,并未见着她的身影。

既是如此,那今日她发觉的那个鞋印究竟是何人所留。

白清湫暗暗思肘,一时未注意到后方有一黑影尾随其转入下一巷口。

等她注意到黑影,身后那人早已将二人之间距离缩短至四五个身位。

白清湫不由得警惕起来,步子加快,但无论如何也甩不开。

待走到一巷口处,她回头朝黑影看去,却见冷月清辉下,那人手中握着的刀柄隐隐反着寒光。

这一看,竟将白清湫吓出一身冷汗。

她可不能就此交代在这儿了,她还没为爹爹、娘亲复仇,如若就这么死了,那宋家将再无沉冤得雪之日。

她已将步子迈到最大,天边半弯明月藏在浮云中,熹微投下来的月光反射在白清湫额间薄汗上。

行至巷深处,她体力已然枯竭,于是大口大口喘着气,周围一丝一毫动静在此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拐过巷口,她转进陌生巷子,终见前方不远处闪着些微灯火。

这若明若暗的灯火使她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然身后那黑影也如影随行,丝毫不曾落后。

待她正使尽最后力气,奔向那户人家时,突然间,从左手边一死胡同处出现一身影,这人身长八尺,身形清瘦,他朝她伸出手,抓住其袖口,用力一扯,顺势往怀里一带,白清湫完全没料到会有如此一遭,顺着他力的方向倒了去。

顷刻间,她猝不及防被扯入怀中,顿时,一阵悠远深邃的檀香拂过,她对这味道感到很是熟悉,似在哪里闻到过。

须臾后,头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白姑娘,你仇家挺多呀!”

少年声线又低又清,语调平缓,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此人正是梁王——徐柯廉。

徐柯廉眸光微冷,朝胡同外看去,早已伏击好的侍卫得他指令后皆飞身跃下,拔剑出鞘,三两下便将已追至胡同口的黑衣人降伏。

“带回府,严加审问其来历。”徐柯廉冷着声说道。

而后,待手下全都撤退后,他渐渐松开手,让怀中人退出来。

白清湫抓住他手肘处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骨节突起,当下松开,发现早已是僵硬不已。

她抬眸,朝他看去,眼眸中有泪光闪烁,许是心里突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所致。

若是她今日没遇到梁王,小命就此交代在这儿了该怎么办?

这后果,她不敢设想。

此时,空中那半轮月亮已然从乌云中挣脱出,毫不吝啬将月光洒向大地,似在宣告它重获自由。

清冷月光渡在他身上,加之他身着白色圆领锦袍,更是称得肤白唇红,似画中仙一般俊美。

白清湫定神瞧了他片刻,唇瓣不自觉地颤动几下,难掩她内心的慌乱。

徐柯廉确认那黑衣人已被降伏,将视线转回,对上白清湫的。

只见她杏眸湿润,双颊晕红,额间湿汗顺着侧颊流下,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他微怔了片刻,看出她的疑虑,复而开口,话里不觉带了些抚慰:“今日本王被召入宫中,故而戌时才得以回府,途中见你身后有黑影尾随,又见你埋首不知在想何事,怕你遭歹人所害,这才到此拦截。”

话落,他缓缓将扶住她的双手松开,就见她身子踉跄几步,眼里如丢了魂般。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救下一位女子,故而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就这么静静陪着她。

半晌,他从袖中掏出罗帕,此物是言虚为他准备,之前,他总嫌弃是累赘,现下,倒真有了用处。

他将帕子小心折叠起,这罗帕是丝绸制成,上头绣着“柯廉”二字,他的名为母亲所取,为公正廉柯之意。

帕子被叠成规整的形状,他微微俯身,因着夜里光线不甚清楚,他凑近些许,将其轻放在她脸颊侧,将渗出的薄汗拭去。

夜静人安,晚风渐起,有人酣然入梦,有人焚膏继晷,有人熬更守夜,有人眼波流转,撞进夏夜晚风。

白清湫后知后觉,忙抬手接住那张帕子,可徐柯廉却并未放手,顷刻间,两双手相碰,一冷一暖,如尘封已久的冰窖被突然靠近的烈火灼到,她一下子将手躲开,后缓缓开口:“多谢殿下关心,我……我自己来就好。”

片刻后,她重又将帕子接过,渐渐地,耳根逐渐变红,连举止都变得僵硬。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白清湫将话题扯开,“今晚多谢殿下相助,殿下的恩情,卑职无以为报。”

“今日时辰不早,卑职就先告辞了。”

她正欲转身离开,徐柯廉伸出手,攥住了她的衣袖,他本想说送她回去,可刚开口,话语像是被卡住了喉咙,断断续续。

“本王有些关于案情的细节想同你商量,也恰与你同路,我们边走边说。”

未及他话说完,他便提步往前,与她齐肩而行。

白清湫生出疑惑,同路?她明记得梁王府是这条路的相反方向,梁王怎会说跟她同路。

思索许久,她想,或许是自己对京城街道还不够熟悉吧,改日休沐,定要抽出时间把周围路道熟悉熟悉,万不可再发生今日之事。

“王爷想了解案情的哪部分细节,卑职定当知无不言。”

徐柯廉问道:“今日你们一行去梁王府可曾有所发现?”

他本与她齐肩,此刻落后了她半步,又转而走向外侧,白清湫正组织语言,想着如何才能清晰简短将今日之事汇报给梁王,故而未曾注意到他的一番举动。

“今日寺卿以及我们一行人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只在死者腹部见一匕首直直穿过,经仵作检验,确认此处为死者的致命伤,死者被凶手刺伤腹部,失血过多而死。”

白清湫不知是否需要将鞋印一事悉数拖出,她怕将其道出,那鞋印主人会成为最大嫌疑人,且不说一女子是否有如此大的力气将正值壮年的中丞一刀捅死,就是大理寺审讯时的用刑恐也会将一女子屈打成招,到时候,她可真就称为背后凶手的替罪羊。

正当她犹豫时,徐柯廉眉头轻皱,柔声道:“白姑娘也觉得此案就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刺杀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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