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走了,摄政王府倒是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不过冷卿昭向来不喜热闹,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张垣,你去将这封信交给丞相,顺便告诉他,明日早朝下了以后,来王府一趟,本王有要事相商。”他想了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毕竟温懿宁刚走没一会,真的有可能会碰到。“你与温懿宁碰到了,问什么你都别说。”
“好,属下这就去办。”张垣领命,可冷卿昭分明从这小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赴死的感觉啊!
“你.....”不能说不能说,自己捡回来的自己捡回来。他有时候真羡慕温懿宁有个靠谱的手下,张垣只是偶尔靠谱,“罢了,早些回来。”挥挥手。
“哦哦,好的王爷,我速度超快。”张垣一脸自豪的出了王府。
冷卿昭无奈扶额,真是,为什么我王府的下人总是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啊!
“张婶娘,你的佳酿什么时候能尝到啊。”
“快啦快啦,你啊,嘴馋。”
张垣像是与这条街上的商铺掌柜都很熟一般,走两步打一个招呼。
丞相府门口,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才进去。只是刚进去,暗处出了一个蒙着面的人,瞧着张垣进了丞相府许久未曾出来,便走了。
“摄政王真是这么说的?这.....老臣可是长公主门下,你们这样做就是公然挑起跟长公主的对立啊。”林丞相有些犹豫,是虽然现在在朝堂上来看,冷卿昭更占优势,可温懿宁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啊,人手里可是有实打实的兵权,真要闹起来,温懿宁可能真的会彻底坐上那个位置。
“我知道丞相在想什么,可你想想看,长公主终究是个女子,这朝政事务本就不该一个女子来打理,她干政本就不妥,我相信有了丞相的帮助,我相信我们王爷一定可以完全胜得过一个小小的长公主。”张垣的目光谈不上温和,归劝这样的事情向来不适合他。
“这.....可长公主的有勇有谋都是你我看得到的,这,老臣实在没法这样对不起长公主啊。”林丞相擦了一下额头上莫须有的汗,左右相逼,他这把老骨头就想最后完整的告老还乡啊。
“那看来丞相是不想与我家王爷联手了?丞相可想清楚了?跟着我家王爷可要比长公主好太多。”
“请回吧,老臣实在不能这样对不起长公主。”
张垣黑着脸出了丞相府,刚踏出门,身后的府门“咚”的一声关上。
“靠,这么着急!真不知道温懿宁有什么好的,一把老骨头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回了摄政王府,冷卿昭抬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张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劝失败了。
“那林丞相就是故意的,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长公主,不是,她有什么好啊,一个女子,本就该是相夫教子。”张垣猛喝一口茶水,“烫烫烫!”他差点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你说错了,温懿宁她虽是女子,可是她的性情从不与旁的女子一样,她不想攀附与任何人,她只想独立与这乱世。”冷卿昭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她向来很欣赏温懿宁的这份倔强,可是太过倔强往往会适得其反。
“那王爷为什么还非要将她收入囊中,即已知道如此,倒不如彻底放弃。”张垣有些不解,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个人想要站稳脚跟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上是不可能的,她总归会明白,想要得到这一切,就必须依靠本王的帮助。”
张垣表示,年年学堂表现最好的学子就是不一样,聪明!
翌日早朝上,丞相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落在冷卿昭的身上,许是因为昨个的事情,还让他有些介怀。
冷卿昭倒是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就像是昨日派人去劝丞相的人不是他一般。
温祁看着手中边疆来的急报,越看脸色越发不好,“这塔努耶尔过分至极!屡次三番的骚扰我大周的边缘百姓不说,竟还妄想让朕派公主去和亲!”气的他将手中的急报摔在地上。
众臣下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都在想这塔努耶尔倒真是胆大,不过皇上没有子嗣,更别提公主,想都不用想那是要大周的长公主去啊!
“该死的塔努耶尔!朕一再容忍,他却觉得大周朝是好欺负的。”温祁似是真的生气了,呼吸都有些粗重,胸口上下起伏着,“大周朝,还不需要用公主来平息战火!”
温懿宁第一次有些佩服他的兄长,一般去和亲的都是都是嫡出,皇后宫中所处,无疑就是冲着温懿宁来的,这塔努耶尔倒真是一个不怕死的蠢货。
“皇兄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便是更是雪上加霜。”温懿宁轻摇着手中团扇,正值春末,大周还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百姓本就已经叫苦连天,就连国库也有些亏空,这时候出兵,无疑是将大周朝往死路上逼。
“他塔努耶还真是会挑时候,好好的戈北萨不待,偏偏要给朕找些不痛快。”温祁捏着眉心,他自然不想自己的妹妹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戈北萨处于沙漠之都,每日里风吹日晒,温懿宁自然吃不下这个苦。
朝堂之上并不是人人都像温祁这般想,自然就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陛下,依臣之见,女子还是相夫教子为好,长公主若是能去和亲也算是一桩美谈,也能保我大周朝福泽万年,实属国之大幸,我想长公主肯定心系家国百姓,自是看不得那些颠沛流离,劳民伤财。”讲话的人温懿宁没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是冷卿昭门下。
“好一个相夫教子,就算本宫真的退出朝堂相夫教子,也不是去什么戈北萨!你如此一番言论,是不相信我大周朝的将士吗!”温懿宁很讨厌什么相夫教子,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颅洒热血,全是狗屁!她偏偏就是要所有人知道,大周朝的女子从不要在那些所谓的“英勇豪迈”的男子庇护下生活。
“长公主息怒,臣不过是实话实说。”那人甚至恭敬地拱了拱手。
“呵,好一个实话实说!本宫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叫本宫去和亲,倒是你,如此言论,是何居心!本宫倒是可以怀疑你与那塔努耶尔串通一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一个欲加之罪!”温懿宁觉得太荒唐了!此人竟敢张口闭口就是叫皇兄同意自己去和亲,而不是先去考虑是否出兵一路北上一举拿下戈北萨,届时,不仅扩大了大周朝的版块,还可彻底镇压塔努耶尔的气焰。
“谁人不知那塔努耶尔有一支奇兵,身穿战铠,难以攻打,他的铁骑当真踏破大周的城门时,公主殿下又能如何!难道能保我大周百姓的安危吗!”那人不依不饶,“公主殿下身为皇家之女,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脉,理应将家国放在第一位!”
“是啊,毕竟国库已经无法再支撑开战。”
“对啊,想来那塔努耶尔也是真心想与大周相安百年,才提出和亲。”
“要我说,长公主平日里那般做派,塔努耶尔愿意与她和亲,已经算是够好。”
朝堂之下,众臣小声议论,而冷卿昭紧攥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二人前面的争吵,一点插嘴的机会都不留给他,手心的血染红了衣袖口。
“陛下,臣觉得那塔努耶尔想要与长公主和亲,无非就是想借长公主来侮辱我大周朝,臣觉得万万不可。”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气急了,拱着的手都有些轻颤。
冷卿昭耐着性子,忽视旁边的议论纷纷,道:“而且,长公主金枝玉叶,戈北萨那种地方实在不适合公主殿下去。”
他公然在朝堂之上为温懿宁撑腰,倒是让温祁有些出乎意料,前面看他默不作声地,以为是不打算在朝堂上帮温懿宁打算私下去找他,倒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本宫绝不会让塔努耶尔觉得我大周朝是个软弱可欺的国,我大周是强大的,是基于我父皇甚至皇爷爷努力而变成如今的样貌,本宫当然不会让它因为本宫而毁于一旦,这是你们的家土,可也是本宫的。”温懿宁缓缓走下台阶,这九阶梯内,她必须用极好的说辞去堵住悠悠众口。
“本宫知道,你们担心,担心自己的儿女会因为战乱而去丢了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如果一个国家已经沦落道要拿女子去维持所谓的和平,甚至这份和平都不一定能够持久,那才是最悲哀的。”
至此,众臣皆静,无一人反驳温懿宁。
冷卿昭望着微微喘气的温懿宁,这才是她最勾人的地方,她从不是靠脸,而是那份让人难以忽视倔强与不服输的气概。而这似乎就应该属于温懿宁,换做是旁人,都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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