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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伐

郗元曾经,很单纯、浓烈的爱慕过一个人。

那一年,她十五岁,年方及笄。

司徒的女孙,中领军的掌中珠,帝都多少世家子弟,盛装出席她的及笄宴,翘首以待,渴望成为郗府东床。

父亲将与会青年才俊,全部聚于后院曲水流觞,中设帷幔,与后厅相隔,帷幔轻舞,隐约帐后人影绰绰。

那是与会的女公子们正在偷看。

一时后院中争奇斗艳,这些衣着鲜艳的世家公子们,吟诗作赋、弹琴鼓瑟,个个想要拔得魁首。

当夏侯熙的琴声响起,世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缓缓朝他集去。

十七岁的少年,独坐翠绿修竹之下,悠扬琴声,与面前曲水叮咚相和,好似积雪融化,清溪过石。

在夏侯熙面前,无论是朗月入怀的公冶聪,亦或是有月下谪仙之称的青阳信,一时都为之黯然。

他什么都好,唯独不喜欢她。

少女心事,死在末春的午后,和当日沉下的夕阳与枝头飘坠的落花一起,顺曲水蜿蜒远去。

公冶晏重提旧事,不由让郗元回忆起当时的窘迫与伤心,她恼羞成怒,推开公冶晏,气愤转身,背对他不语。

气着气着,泪水再度模糊视线。

只是一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罢了,懵懂少女悲痛欲绝,以为全天下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此,可那时郗元还来不及落泪,仰首便望见了悬在头上的利剑。

世家联姻,求同道、求自保、求壮大、更上层楼,求不成为任皇权碾压的蝼蚁。

在家族的安危面前,个人微末的情感不值一提,郗元接受了联姻的命运,聘礼送到郗氏,命运,在可见的前方,朝她挥手。

成为士族冢妇,诞下承重孙,以母亲的身份,融入新的家族,用自己做纽带,维系父族与夫族。

像之前无数个士女做的那样,像之后无数士女做的那样,没有任何例外,也没有任何特殊,直到——

先帝,忽如其来的情愫。

她的命运,从此改变。

郗元闭眼,热泪两行滚落,她今天实在流了太多的眼泪,比过去数年累积在一起的还要多。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郗元抬手,倔强擦去脸边泪水,“我不知夫君为何会忽然对我说这些话,难道因为当日我被夏侯熙掳走,夫君怀疑我与夏侯熙有私情吗?”

“夫人。”公冶晏立刻解释,“没有的事,天地可鉴,绝没有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问?”

公冶晏一时语塞,半晌,他注视着郗元的眼睛。

“也许你自己不曾觉察,但作为枕边人,我不止一次听见你梦中呓语,有一次,我凑近去听,发现你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是夏侯熙。”

郗元浑身颤了一下。

梦醒来便忘记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不察的情况下说过梦话,而这梦话,又恰好被公冶晏听见。

这不是什么好事,她小心谨慎如此,到底还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公冶晏会怎么想呢?

郗元眨了眨眼睛,烛光下女子眼眸盈盈。

“人无助之时,总寄希望于他人,盖世的侠客,救我于水火。我在梦中,试图抓住过许多人,我希望有个人,可以救救我,救救我的亲人。或许,某一日,我的梦中,也出现过他。”

绝望之时,希望的人,都不曾对她施以援手,幸而,还有别人愿意为她奔走。

她活下来了。

郗元强忍下眼中泪意,“噩梦终于散时,我睁开眼睛,噩梦就结束,映入我眼中的,是夫君的脸。”

她抬眸,目光直投公冶晏眼底。

若无太傅与公冶兄弟,单凭她一家无法向大将军复仇。若无公冶晏,她家门也未必能保全。

他的出现,终结过去所有噩梦,他带给郗元而今的身份、地位,丝毫不逊色从前在宫中。

无论嫁娶究竟为何,他们毕竟结为夫妻,公冶晏帮过她,平心而论,郗元感激公冶晏。

公冶晏抬眸,认真凝视郗元,想要从她眉目之间,找出一丝谎言的影子,可是盯着她看了许久,她的眉眼之间,除了一团浓雾般无法散去的忧愁,别无它物。

他不免触动,心头一软,“夫人,我绝无怀疑夫人的意思,夏侯熙已死,尸骨无存,这足够证明夫人的清白。”

公冶晏伸手,按在郗元肩头,揽她入怀,青年的怀抱,坚厚而温暖,郗元靠在公冶晏怀中,忽然生出依恋之感。

坚强的人遇见暂时休憩的怀抱,忍不住停留,她更深往公冶晏的怀中凑去,像是寒冷之人遇见星点火光,难以遏制的想要追逐。

公冶晏却握住郗元肩头,将她从自己怀中推离。

郗元坐正,困惑迷惘的看向公冶晏,公冶晏注视她的眼睛,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的动作轻柔,落在唇上,感觉并不明显,亲着亲着,他便有些难以为继,动作变的僵硬,最终停下来,凝视郗元目光炙热,夹杂着几分为难。

郗元望着公冶晏,眼中困惑逐渐散去。

自从公冶晏不久前一时不慎将她的嘴角咬破,莽劲惹出祸端后,他便陷入了黔驴技穷,招数用尽的为难。

除却一身莽,他再没别的伎俩。

郗元仰首,将分离的唇贴合,随着她身体的前倾,轻柔逐渐剧烈。

剧烈喘息带来的轻微窒息感,随着呼吸均匀渐渐平复,和之前遭受的磨难相比,公冶晏的怀抱安宁。

郗元卧在公冶晏怀中,散开的两边衣襟之间,随着精壮的胸脯,有序起伏。

她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难得的安宁之中,两人呼吸中最后的急促平复,郗元听见公冶晏在她耳边道:

“夫人,我们生个孩子吧。”

郗元随口问道:“那夫君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公冶晏想了想,不假思索道:“男孩。”

郗元:“.....”

“夫君不会说些好听吗?时人都重男儿而轻女儿,真没想到夫君也是这样的人,男孩是夫君的子嗣,女孩就不是吗?”

郗元不忿。

她很小,就常听祖父半惋惜半欣赏道:‘若伯黎是个男孩,振兴我郗氏家门的,必将是你。’

为什么要是个男孩,才能振兴呢?是个女郎,就不能吗?

郗元不甘心,一直为此耿耿于怀,到现在也不曾忘记。公冶晏一番话,让她想起幼时被轻视的场景来。

她不由不满。

公冶晏嗤笑声,“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恼了。好听的话,虚情假意多。夫人的话不错,不论男女,都是你我的孩子,我们为人父母,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他抬手,抚摸郗元如漆黑发,“对于父母而言,是男是女都一样,但你我不只是孩子的父母,还是公冶家的二公子,和公冶家的儿妇。”

“你难道不希望是个男孩吗?”公冶晏反问道。

郗元深吸口气,如实回答,“是,我自然是希望能够生下长子。”

“那不就对了。”公冶晏的手滑到郗元脸边,掐了掐她的脸颊,“如果是个男孩,你的地位就稳固了,我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教他,如此一来,省去你我中间许多繁琐,何乐不为?”

“可是青阳夫人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郗元撑着公冶晏的胸膛,支起身子,看向他,“如果是个男孩,就是兄长的长子。”

“三个月如何?就是个已经生下来的男孩又如何?他的生母,是个卑贱的罪人,连奴婢都不如。”

郗元望向公冶晏的眼睛,“那可是三个月。”

三个月。

彼时青阳家已经沦为阶下囚。

最迟,在她沦为罪人之后,最早,可就不好说了,青阳娇究竟是何时与公冶聪有了往来,暗结珠胎?

“夫君当真不知情吗?”郗元追问道。

亲兄弟,同住一府,同朝为官,形影不离,总能发现些端倪的吧?

郗元不信公冶晏一无所知。

公冶晏凝视她的眼睛,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我知道什么?兄长金屋藏娇的事情,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向父亲告状吗?”

“哦。”郗元淡淡应了声,“那就是知道了。”

“睡觉。”公冶晏不想说了。

入夏之后,天气逐渐炎热,太傅一向节俭,并不如帝都其他达官贵人一般,于厅堂内室中盛冰降温。

太傅不用,府中别处也不用。

郗元命厨房熬了解暑的药茶,分给府中家人婢仆。

烈日高悬,百姓也深受其害,关于边境旱灾的奏表从州郡快马上报朝廷,旱灾导致屯田歉收,又成为军粮短缺的理由,持节镇东的安东将军,也上表请求朝廷拨粮安定士卒之心。

东线防御岐国,岐国新大将军成允得知大褚受灾,举全国之力,外联程国,水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逼边境。

帅旗高挂,隶字遒劲,上一排横书“岐大将军武安侯”,正中间硕大的“成”字,标明主帅身份。

岐国是来北伐的,距离他们上一次北伐,已经过去三载,距岐国致力于北伐的姜丞相去世,也恰好三载。

战争,一触即发。

架空魏晋嬗代,时间线人设都是杂糅的,不是真魏晋嬗代。

这个月榜单是一万五,接下来连更五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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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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