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张铎毫无歉意地松开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林小姐太诱人了。”
香秀逃也似的回到叶斯林身边,手指冰凉。
叶斯林什么也没问,只是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力道很大。
“我去下洗手间。”片刻后,叶斯林突然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二楼右转第一间。”
香秀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暗示。
等叶斯林离开约莫五分钟后,她也借口补妆上了楼。
二楼走廊空无一人,她按照指示找到那间浴室,刚推门进去就被一股大力按在门上。
叶斯林的吻如暴风雨般落下,他的手直接探入她旗袍开衩处,抚上她的大腿。
“他碰你哪里了?”叶斯林声音沙哑,手指粗暴地扯开她领口的盘扣,“这里?还是这里?”
香秀摇头,却被他转过去面对镜子。
他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揉捏着她,另一只手掀起旗袍下摆。
“他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吗?”叶斯林咬着她耳垂,看着镜中的她。
香秀羞耻得想逃,身体却背叛了她,在他的抚摸下变得柔软湿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
“斯林?”是张铎的声音,“你在里面吗?管家说看见你上楼了。”
叶斯林的动作没有停,反而更加放肆。
他捂住香秀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同时猛地一用力咬住她。
香秀咬住他的手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恐惧与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奇怪,明明看见……”张铎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浴室门外。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幸好叶斯林已经锁上了门。
“斯林?”张铎又喊了一声,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了然和恼怒。
叶斯林终于放开香秀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叫给他听。”
香秀摇头,猝不及防被他狠狠叮了一下,一下子惊叫出声。
门外瞬间安静了,接着是张铎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很好,你们继续。”
脚步声远去。
叶斯林低笑起来,却更加凶狠地咬住她的肩膀,直到香秀在他怀中颤抖。
整理好衣服下楼时,香秀双腿还在发抖。
张铎站在大厅中央,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铎子,我们有事要先走。”叶斯林揽着香秀走过去,彬彬有礼地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下次再聚。”
张铎强挤出一个笑容:“好,林小姐,期待下次见面。”
那之后,他们又见了几面,张铎是典型的花花公子,见在香秀这儿占不着便宜,后边也就规规矩矩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了三个月。
叶斯林买了新的小洋楼,说是送给香秀的,里边的装饰全凭香秀做主,佣人也是香秀挑的。
没事儿的时候,两个人会去看电影,偶尔也去听戏,叶斯林还带她去了趟杭州旅游,两个人的生活简单而美好。
这天,香秀跟着叶斯林去参加一个晚宴。
她端着香槟,站在宴会厅角落,等叶斯林跟其他人寒暄。
正听着音乐出神,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叶太太今天气色真好。”张铎举杯走近,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思,林香秀只是淡淡笑了笑,“谢谢。”
张铎凑近了些,声音压低:“说起来,斯林下周订婚宴,你准备穿什么?”
香秀的手一抖,几滴酒液溅在旗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什么……订婚宴?”
“你不知道?”张铎的表情凝固了,随即尴尬地干笑两声,“啊哈哈,我可能记错了……”
但香秀已经听不见他后面的话。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扭曲而遥远。
她机械地放下酒杯,摸索着站起身,双腿像灌了铅。
“叶太太?你没事吧?”张铎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香秀摇摇头,跌跌撞撞地向洗手间走去。
站在洗手池前,她拧开水龙头,看着冷水冲在手腕上,却感觉不到温度。
订婚?
叶斯林要订婚?
那她算什么?
他口口声声喊她“叶太太”,带她出入各种场合,甚至为她购置了新的小洋楼……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可现在……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几个衣着华贵的太太走进来,看到香秀时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听说了吗?叶家终于要和钱家联姻了。”
“早该如此,叶少爷玩归玩,终究要娶门当户对的。”
“那位……怕是哭晕了吧?真以为野鸡能变凤凰。”她们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一边偷偷看香秀。
香秀死死咬住下唇,低头冲出门外,迎面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香秀?怎么了?”叶斯林扶住她摇晃的身体,眉头微蹙。
她抬头看着这张朝夕相处的脸。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桃花眼,此刻写满关切。
这张脸的主人,真的要娶别人了吗?
“你要订婚了?”她问,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叶斯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如常:“先回家再说。”
回程的汽车里,两个人一路沉默着。
香秀紧贴着车门坐着,仿佛这样就能离真相远一些。
叶斯林几次想牵她的手,都被躲开了。
小洋楼灯火通明,女佣阿珍迎上来:“少爷,太太,要准备宵夜吗?”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叶斯林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香秀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个她精心布置的家。
欧式沙发上是她亲手绣的靠垫,茶几上摆着她最爱的白玫瑰,墙上挂着她和叶斯林在西湖的合影。
一切都那么完美,像一场精心编织的梦。
“钱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她直接问道,声音颤抖。
叶斯林叹了口气,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商业联姻,父亲一手安排的。”
香秀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沙发背。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底签的婚书,”叶斯林抿了一口酒,“下周日举行订婚宴。”
上个月底……香秀想起那时叶斯林确实回了一趟祖宅,两天后才回来,还给她带了个珍珠耳环。
她当时还为他时时刻惦记着自己而欣喜不已。
原来如此。
“你一直瞒着我。”这不是疑问句。
叶斯林放下酒杯,走到她面前:“香秀,这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还是一起住在这里,佣人们照样喊你太太……”
“但我不是什么太太!”香秀突然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只是你的外室,你的小老婆!”
“别说得这么难听。”叶斯林皱眉,“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这场婚姻纯粹是商业需要,婚后我根本不会碰她。”
香秀摇着头后退,心如刀绞。
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仿佛在讨论一笔生意,而不是两个人的一生。
“你答应过要娶我的……”她哽咽着说。
“我现在也是在娶你啊。”叶斯林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除了那张婚书,什么都不会变,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想要婚礼我给你,想生孩子我们马上就可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叶斯林的话。
香秀的手火辣辣地疼,眼泪模糊了视线:“叶斯林,我是乡下人,但不是贱人!我爹娘虽然穷,但教我做人要堂堂正正,做小老婆?我宁可回去卖豆腐脑!”
叶斯林摸着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你打我?”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林香秀,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东北那个穷乡僻壤带出来,是谁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我,你现在还在为几个铜板起早贪黑!”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香秀心窝。
她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所以,你一直这么看我?一个用钱就能买来的玩物?”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斯林似乎意识到说错话,语气软了下来,“香秀,我只是想告诉你,婚姻名分真的不重要,我爱你,这才是关键。”
“爱?”香秀惨笑,“你的爱就是让我做见不得光的情妇?让你的正牌妻子羞辱我?让我们的孩子当私生子?”
叶斯林烦躁地扯开领带:“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上海多少名流都有外室,大家心照不宣……”
“可我不是他们!”香秀几乎是喊出来的,“叶斯林,我宁愿你当初没找到我,宁愿在云水镇嫁给程老师过平凡日子,至少不用受这种侮辱!”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叶斯林。
他一把将茶几上的花瓶扫到地上,白玫瑰和玻璃碎片四溅:“程老师?那个穷教书匠?他能给你什么?连这栋房子的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香秀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花瓣,忽然平静下来:“你永远不懂,是吗?”
她轻声说,“不懂为什么我宁可要一个买不起厕所的人,也不要当叶少爷的金丝雀。”
叶斯林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他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坐在沙发上:“你到底想要我怎样?退婚?你知道那不可能,叶家现在需要钱家的航运线……”
“我要你放我走。”香秀摘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轻轻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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