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
慎王来到王府深处那间看似普通的书房。
手指熟练地在书架后的暗格上一按,一道隐秘的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密室里阴暗无比,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异味。四周墙壁上的火烛闪烁着微弱的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悠长而扭曲。
巨大的大理石台,立在密室中间。慎王稳步走到两人面前,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冷峻的脸庞。
拔出护身的匕首,抬手用刀尖,轻轻摩擦着右边人的脖子。
“殿,殿下。这多危险啊,您可别手抖啊。”右边那人,眼神中满是惊恐。
“为什么小神医活着回到皇宫了?”慎王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寒意。
“为什么最近的任务,一次次的失败呢?是不是证明冥夜阁已经没有用了?”
“本王替你杀了二把手,扶你上位。可是你,让本王看不到价值啊。没有价值的人,是不配活着的。你不觉得吗?”
慎王接连发问,冥夜阁新上任的二把手,只能陪笑。
二把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殿下,冥夜阁的精锐,我也无权调动啊。那太子身边的,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慎王闻言,仰头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把阁主也杀了?让你当阁主,就可以调动精锐部队了?”
“不不不,我不配当阁主。”
慎王亲自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本王给你擦擦。”
“哪能劳烦您啊,小的自己擦。”二把手拿过帕子,颤颤巍巍的擦了擦汗珠。
慎王缓缓转过头,对旁边的人说:“你呢?你不是说这毒,无人能解吗?”
“殿下,那小神医可是春堂阁的传人。这**,他肯定都看过。这曼陀罗,在他眼里就是小意思啊。”站在旁边的人揣着手,不敢看他。
“那你也是没有价值的人了?”
“我有价值,我有价值!殿下,这新毒,我已经快治成了。我保证!这毒,他肯定解不了。”那人猛地抬起头,证明自己的价值。
害怕慎王手里的匕首,下一秒就会插进他的心脏。
慎王早就没了耐心,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当不了太子吗?都是因为你们太废!”
“这裴承衍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大皇子给他下的毒,被皇后误食。如今,又来了个什么小神医。秦琛那个碍事的,也守着他。连左凡也……”
“老天爷都保佑他,难道他是真命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就不信了,这龙椅,他能坐,本王坐不得?”慎王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嫉妒。
温久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两颗丹药静静躺在锦缎上。
慎王拿起丹药,递给二人。
“谢殿下赏赐,谢殿下赏赐。”
两人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吞下。吞下后,还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丹药带来的爽快。
“不要光拿报酬,不干活。”
慎王冷冷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见到慎王离开,两人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咱们这心脏能承受的住这么大的压力吗?”一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没事的,死不了。你说慎王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当皇帝啊,当个王爷不好吗?
“你不也想当冥夜阁阁主吗?”前者反问。
是哦,二把手顿然醒悟。
东宫
云亦白很早就醒了,但他不愿意去和裴承衍吃早餐。
害怕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说送他回春堂阁,云亦白好不容易才偷溜出来,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快就回去。
虽然说这几天又是被暗杀,又是被陷害。但总比待在孤岛上好。
云亦白坐在案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听到前来禀报的小厮说,云亦白不吃早点。裴承衍心中明白,云亦白是在躲着自己。
但他是不可能不去见云亦白,一个晚上过去了。裴承衍很想他,非常想。
刚迈进太子妃寝殿的裴承衍,看见云亦白正拿着毛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听到脚步声的云亦白,抬起头看见穿着,黑红配色圆领袍的裴承衍愣了神。
除了好看。云亦白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他仿佛已经能想象到,裴承衍君临天下的样子。
“我……”本想询问他为什么不吃早点,可话还没说完。
云亦白在听到“我”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捂上了耳朵:“不听!”
云亦白以为他又要提,送他回春堂阁的事。
裴承衍被他打断,看到他的傻样,笑了一声,走到他身边。
“我不会再送你离开了。”
裴承衍握住他的手腕,放下他捂住耳朵的手,轻声说。
云亦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真的吗?”
“真的,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我保护好你就行了。”裴承衍坐在他旁边,点了点头。
“以后,我会保护你,护你周全。只要你愿意待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裴承衍继续补充。
好家伙,原来这小子,想当我大哥啊。这小孩人不大,鬼主意挺多。
云亦白被逗笑:“那保护费,应该很贵吧。”
上小学的时候,被初中部的学长强制收保护费。
那个时候,捡一个塑料瓶才三分钱。10块钱的保护费,我捡了一个月,仅仅一分钟就被抢走了。
不过学长也是拿钱办事,在被其他学校的混混欺负的时候,还真保护了我。
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挺蠢的。
以为他们真的能保护我,可后来,当遇到真正打不过的人时,他还是被无情地抛弃了。
每个月都按时上交保护费的我,像个傻子。
至此我才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
后来,为了不再被欺负,我终于学会反抗,学会了打架,也学会了抽烟。
每天在校服里面穿印有大狮子图案的T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
或许是因为觉得我变得不好惹,又或许是因为我学习好。
那些人都不在欺负我,开始问我要作业抄。
思绪越想越远,穿越前儿时的回忆一点一点被想起。
“以后每天早上为我把一次平安脉,好吗?”裴承衍似乎猜到了保护费的意思,开口提了要求。
云亦白只是随口答应,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好啊,很荣幸。”
裴承衍挽起袖口,将手腕放在他面前。云亦白将手搭了上去。
“节律规整,脉搏有力。无毒素残留,身体倍儿棒!”云亦白给他身体点了个赞,又凑近他耳边说:“不过,有点旺。你懂得,该降降火了。”
裴承衍毕竟还是个少年,被这话臊得脸颊微微泛红。
只能强装镇定,漫不经心的开口:“多谢小神医。”
自以为占了上风的云亦白,笑容灿烂,继续在纸上涂涂画画。
裴承衍好奇的瞧了瞧,却是他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什么?”
“一些实验的药方,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曼陀罗的特效药。”云亦白在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叹了口气。
“春堂阁没有治曼陀罗的药方吗?”
“你和陛下中的不是普通的曼陀罗,我怀疑有人修改了配方,加入了水银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云亦白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水银,但看到云亦白苦恼的样子,裴承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亦白看向他,很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中曼陀罗的毒。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我们春堂阁的人干的。”
“我知道,可是……”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云亦白接过话,无奈自嘲。
“慎王说是我们春堂阁的阴谋,可是我们春堂阁能有什么阴谋?冥夜阁的人差点杀光了我的族人,我们都被逼到了岛上,我们还能有什么阴谋。”
“会不会有细作。”裴承衍抛出一个可能性。
“细作?我不知道,我不敢想。如果,如果真的有细作,那就全完蛋了。”
“什么?”裴承衍追问。
“十年前,我们春堂阁最先转移的就是**。除了春堂阁族人,没有人知道**的存在。**里记录了各种各样的毒药,那些毒药每一个都比曼陀罗毒上百倍。有的甚至无色无味,只需一点混入粉尘中,分分钟秒杀人与无形。”
“这些**,只有春堂阁的传人被允许阅读。大家都遵守着规矩,**放在顶阁。无人看管,如何真的有细作,我不敢想。”
云亦白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为何无人看管?”
“谁会防着家里人呢?而且,很难学的。连我师父都没能全部参透,但如果岛外有天赋异禀之人,多加时日,参透一两种毒药,除掉碍眼的人足够用了。”
这样的情况是两人都不敢相信的,寝殿内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好了,先吃早点吧。让小厨房给你煮了红豆薏米粥,你尝尝。”裴承衍从他手里夺过毛笔,放在桌上,然后拉着他来到餐桌前。
云亦白拿起汤匙尝了一口,哼哼唧唧的点点头:“冬天早上吃一碗真是暖和,好幸福。”
“吃一碗甜粥就幸福了?”裴承衍看着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云亦白肯定的回答:“幸福。”
裴承衍也尝了一口。
“怎么样,幸福吗?”云亦白歪着头问。
裴承衍看着他的眼睛,也肯定的回答。
“幸福。”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
用完早点,裴承衍问他要不要去看他秦琛下棋。
两人走在后花园的路的路上,云亦白问道。
“你和秦琛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琛是辅国大将军之子,我幼年时期的伴读。”
云亦白点了点头,继续问:“那时落蕊呢?”
“她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根据我的观察,她和秦琛有点什么吧。”云亦白八卦地问。
裴承衍诧异的反问:“你能看出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好吧,我还能看出来江灵希那丫头,对你也有点意思。”云亦白笑着调侃。
裴承衍停下脚步:“别人的心思都能看出来,你自己的看不出来?”
“我?我没有喜欢的人啊。”云亦白一脸茫然,继续向前走去。
裴承衍默默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
他加快脚步,跟上云亦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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