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澹无诗道,可回应他的只有一个饱满的后脑勺。
“没毒。”澹无诗又哄道。
属下已经打算悄咪咪地退下了,免得再陷入这场要尬不尬的修罗场。
“鲁人钾,回来。”
鲁人钾刚踏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他倒是不怕澹无诗,跟的久了,自然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不过是冷了点。
吧。
澹无诗掐住许阑珊的后颈转过来,左手是许阑珊细得可怕的手腕,逼迫道:“别逼我杀了你。”
鲁人钾:“……”他还是保守了,这家伙就是木头中的木头,阎王里的阎王,谁家好人饿了人家一下午现在又逼着他去死,不想去死就吃饭啊!?
不过他知道,没能给许阑珊及时送饭,也是身不由己,能派他来守着都不错了,也说明澹无诗极其信任他的身手和忠心程度。
只是现在,还没有能够到达和左晨完全撕破脸的时候。各凭本事罢了。
许阑珊盯着眼前的盒子半晌,毅然决然的撇过脑袋。
“不吃我就把你那个哑巴侍女杀了。”
许阑珊:!?
丧尽天良!!!
许阑珊有些怨恨的缓缓转过头,只是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等你把身体养好了,什么时候就带你去见他。现在先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澹无诗的脸有点黑。
许阑珊终于动了身子,鲁人钾贴心的帮他把盖子打开,。许阑珊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后,面色上虽然不显,可在吃了这一口后,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蟹酿橙,梅花汤饼,东坡脯,西湖醋鱼,东安子鸡……还有五米茨糕,以及一些素菜,都不油,但是鲜美可口,和许阑珊好几个月以来吃的馊米残渣剩饭比起来简直就是天籁,刚刚好好满足了许阑珊空虚的食欲和有些脆弱的身体。
鲁人钾在打开的那一瞬被闪瞎了二十四k金狗眼,他老大叫他送饭的时候也没告诉他里面装的是这些啊?
看着鲁人钾口水都要快流到下巴,许阑珊夹起一筷子,放到空碗里,吃吗?
于是鲁人钾眼睛也亮了。
许阑珊又扭头看澹无诗,桌上已经没有空碗了,不是错觉,澹无诗的脸更黑了。
“鲁人钾,你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说完,澹无诗冷冷离开,留下大碗干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一脸懵圈的鲁人钾。
鲁人钾:?怎么又发脾气了?他干啥了啊?
迟疑两秒,鲁人钾选择继续干饭,被许阑珊感动的痛哭流涕,甚至内心有那么一丝丝的动摇,要不要换一个老大。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鲁人钾在一瞬间没了影,而桌子上是他摆的空空如也的饭碗,还有被席卷了一半的菜。
于是许阑珊妄图用澹无诗给自己做的美食□□敌方阵营大将梦想破灭了。
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半,毕竟口水都已经从眼泪里流出来了。许阑珊想。
按照刚刚的对话,他的那个哑巴侍女小桃多半是没有事,很大可能被澹无诗搭救,只是不知道小桃对他有什么利用价值罢了。
她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若是写字,那也得等她学会了再说,而交流用的手语,是许阑珊手把手交出来的,旁人不可能知道。
许阑珊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索性还是把肚子先填饱,不然到时候登基大典,真晕倒在路上了,以后他再想树威也来不及了,更何谈治理国家,扳倒左晨这个祸患。
饭桌上,西湖醋鱼空了碗。而许阑珊坐在床铺头,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绾了起来,照着昏黄的烛火,打开了治国的书。
灯火阁,明明是一个高大的酒楼,矗立在闹市的边缘,酒馆里的酒也不贵,甚至十分贴心的打下了价格,没有掺过假酒,而店里的老板娘貌美如花,性格热情,却嫌少有百姓前来,来的也几乎都是些蒙了面,有些凶神恶煞的。
要不就是弯了腰驼了背,双眼浑浊的老人前来唠嗑两句,进去了便不见出来,像是从此蒸发在了这世间,不多隔个两月又出现,抱着酒壶逍遥世间,在民间流传着一段佳话。
“老大。”
澹无诗点头,示意上楼谈话。明明楼里面空空如也,外面的酒字旗帜飘扬,惹了一身尘土。
等关上房门,红缨双手抱胸,有些严肃道:“老大,他只招了一点,剩下的死活都问不出来了,有些像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一段,可是照他的反应来看,又不太像。”
“嗯。”
“他肯定是知道了自家被灭门,而他身在外地办差事,不在京城,就此躲过一劫。可据他所说,他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疯癫的王爷——就是前皇帝他弟弟。”
澹无诗淡淡的喝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是这么说,可是25年前那场灭门,我们谁也没参加过,怎么就知道作案手法是一模一样的?如果真按衙府里面所记载的,凶手已经落网了。第一,时间太短,我们还没有去查证。第二,我们完全不知道25年前的那场灭门惨案的背景与灭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红缨顿了顿。
“如果单看这场名家侯府的灭门从而传出去,随意就与25年前的那场从百姓到如今的官员,都无从去查证的案子去对比,难道不是非常荒唐的一件事情吗?细节是什么?真相又是什么?他凭什么就武断了这次案件的凶手,就火急火燎的来我们楼里雇人杀人了,雇的还是——“煞神”。”
煞神是澹无诗的代号,在江湖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骇人听闻的传闻,传到红缨口里的他那里并不奇怪,毕竟煞神从不失手,手法亦是多种多样,每一次杀完人,连头发丝都不留,而且专杀一些贪官污吏,不论是在江湖还是在百姓的心目中都是一个天神的存在。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光告诉我你的看法,我也不至于聪明到知道你在讲什么。”
“哎呀,啧。长话短说。被我们灌了药之后,多数人都是神志不清,直接和盘托出,他只说——”
“他才赶回京的路上,遇见了一个王爷,那个王爷告诉他,25年前的案子,是咱前皇帝指示的,而今天的这个案子,和即将要上位的那位脱不了干系。”
“哎,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冲动呢?那疯疯癫癫王爷的话,就这么能信吗?”
澹无诗的眉头皱了起来,茶盏也落在了桌面上。
那个死去的皇帝是有一个弟弟,也确实疯了,被贬去了江南。
只是早就死了,哪有什么疯疯癫癫的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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