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成为叶府真正的大公子吗?”雪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如果我说我能够让你成为真正的叶府大公子,你愿意吗?”
叶宏欣喜若狂,内心的**瞬间被点燃,随后他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母亲是绝对不可能让我代替她儿子成为真正的叶府大公子的。”
“等她儿子回来,她会立马杀了我的。”
“所以,你害怕了。”雪微冷冷的嘲讽道:“胆小鬼。”
室内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落到了雪微的身上,她静默的吸了口气,“给你半个小时好好想想,是想成为真正的叶府大公子,坐拥整个叶府,还是只想当一个冒名的替身,随时随地的死去。”
一个赌徒自然明白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雪微静静地看着叶宏,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变化,但是他眼神里却多了些许贪婪,也许是雪微的话刚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好想取而代之,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
叶宏心里有些质疑,他目光落到雪微的身上,试探性问道:“你真的可以帮我成为真正的叶府大公子吗?”
“只要你坚定的相信自己就是叶府大公子,你就可以成为叶府大公子。”雪微微笑的看着叶宏,一个赌徒,他投入的越多,就越不会轻易的放弃,如果就此放弃了,那么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雪微对这种赌徒心理了解的十分透彻,他们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出局的。
“我是,我就是叶府大公子,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就是提前找到真正的叶宏,然后杀了他。”雪微摆弄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他消失了,也就对你够不成威胁了。”
“我明白了。”叶宏眉头紧皱,目露凶光:“除了父亲,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叶宏在哪里。”
“叶肃?”雪微低声道:“大夫人也不知道吗?”
叶宏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她要是知道,是不可能把我留在她的身边的。”
“她把我留在她身边的唯一目的就是假扮她的儿子,巩固她在府里的地位。”
雪微沉默了会,叶肃到底把真正的叶宏藏到哪里去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又或者他派真正的叶宏去执行什么重要的任务?
一粒黑色的药丸瞬间被弹入叶宏的嘴里,“你可以走了,有事,我自然会来找你。”
“你给我吃了什么?”叶宏心中感到疑惑,浑身上下冒着冷汗。
“没什么,只要你足够听话,它对你的身体造成不了任何影响。”雪微漆黑的眼眸冷冰冰的看着叶宏,像看动物般:“记得,找到真正的叶宏,然后杀了他,等你成为真正的叶府大公子之时,我就会给你解药。”
她看着一瘸一拐向外走的叶宏,低声道:“叶肃,我到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红袖,你去查查,叶老太爷当年出去游玩之时在江南遇到的那位歌女,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红袖应声道。
“十岁的男孩从江南孤身一人来到京城,逼得叶家不得不认他,从叶家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摇身一变,成为如今当朝太缚。”
“叶肃,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少宫主,今早,长公主府里的宫女送来一副请帖,说是春日百花宴,请王妃一定要前往公主府参加。”锦瑟把手中请帖递给雪微。
雪微接过请帖,简单翻开看了看,“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反而先来招惹我了。”
她合上请帖,随手往桌上一扔。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清晨起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野草气息,雪微站在院中抬头朝空中望去,树叶上的雨滴还未消散,清晨的阳光洒下,晶莹剔透的,雪微忍不住多做了几次深呼吸。
......
“姑娘,你的荷包掉了。”身后传来一阵温润儒雅的声音。
雪微转过身,抬眸看了一眼,一名书生模样的白衣男子从容的从满是泥泞的地面捡起荷包,并用丝帕微微擦拭:“姑娘......”他看着雪微的面容,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公子?”雪微轻轻喊出声,把男子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她对着该男子微微行礼:“多谢公子。”
“对不起。”男子倒退一步,“是我唐突了,不过,姑娘长得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好友。”
“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公子那位好友在哪里,有机会,可以引荐,我倒是很想看看到底长得有多相似,让公子见到我就愣住了。”雪微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但眼神中尽是淡漠。
“她......”白衣男子哽咽住,把荷包递给雪微:“你们应该没有机会相见了。”
雪微抿嘴,笑得有些勉强:“有缘,自会相见。”
“多谢公子。”她对着白衣男子微微行礼,便转身离去。
“齐哥哥,好久不见。”雪微脸色微变,平静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笑。
“小姐,去百花宴的礼品还没选。”锦瑟在一旁轻轻提醒道。
她们走访几家花店,并没有见到稀奇的花种,雪微抬眼,在角落里看到一盆白梅,细腻如雪,独树一帜,静静地屹立在角落之中,宛如高贵的女神,纤尘不染。
“这个天气,白梅居然还会绽放,可真是稀奇。”雪微走到白梅身前,仔细的瞧了瞧。
锦瑟道:“老板,把这盆白梅包起来吧。”
“好嘞。”店小二兴奋的快步走了过来,“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盆白梅可是刚运过来的。”他麻利的把白梅包了起来。
“一共五两银子。”
“五两?”锦瑟质疑道:“老板,这花要五两银子,你不会搞错了吧。”
“错不了。”店小二陪着笑脸道:“这是从雪域一路冷藏过来的。”
“雪域?”雪微盯着这盆白梅,心中充满了好奇,如今天气转暖,白梅却还未凋谢,看来是天助我也。
雪微平静道:“给他吧。”
“是,小姐。”锦瑟十分不情愿的从荷包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一脸笑道:“多谢二位小姐,多多光临本店。”
......
万物复苏,百花争艳,雪微行致湖畔,绕过白石桥,便隐隐约约听见丝丝琴音入耳,琴音之中还掺杂着女子的谈笑声。各官家的夫人小姐都携带着知名的花种前来,看上去兴致盎然。
雪微把白梅交给宫女,便朝着园内缓步走去,一路畅然前行,大家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的,但没有人认识她。
观百花之姿,赏百花之雅致,雪微扫视一眼四周,眼神十分淡漠,这些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哪是什么百花宴,反而倒像是鹊桥宴。
“五嫂。”华衣女子从桥上缓缓走来,一袭朱红色长裙,裙身以金丝勾勒,阳光下,蝴蝶图案栩栩如生,彰显尊贵。
“长公主。”众人对着公主行礼。
长公主微笑的朝着雪微迎面走来,“五嫂,自从你与五哥成婚以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很高兴你能够来参加本宫举办的百花宴。”
雪微微笑着回礼,不知说些什么,与这些官家女子攀谈,很明显的,雪微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们表面上看起来面带微笑,实则骨子里却巴不得看你笑话。
“漠北苦寒,气候干燥,听说连水源都极其缺少,五嫂从漠北一路而来,想必是遭了很多罪吧。”
明面上看上去是关怀,实则背地里却是挖苦。雪微笑了笑,“漠北儿女,不畏艰辛,坚韧与不屈是我们的铠甲。”
长公主脸色微变,斜眼扫视一番,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雪微。
“漠北环境恶劣,四处都是荒漠,也不知你们在那里是怎么生活下去的。”一名雍容华贵的夫人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看起来十分傲慢。
“你来到我们西晋,是享福了,瞧瞧西晋的山,西晋的水,甚至连空气都比你们漠北的要清甜。”
“是呀,看你穿的这么的简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西晋受了虐待。”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雪微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说白了,就是来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既然如此,那何不如让你们更加的得意一番呢?
雪微报以微笑的走到百花之中抱起白梅,它在阳光之下,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寡淡。她扯下几片花瓣,洒到食物,酒水里,花香四溢,闻起来,淡雅迷人。
“公主,尝尝。”雪微端起一杯酒水递到公主身前,见公主神色之间充满怀疑,于是便一饮而尽,她看着公主,笑道:“白梅似雪,简洁而不失高雅,就如同公主一般,在这么多的花花草草里,却能够独树一帜。”
“公主之高贵,何必与这群人争相斗艳,你即使站在这里,都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长公主眉头舒展,心底如同吃了蜜般,接过雪微手中的酒杯,细细品尝道:“果真是清香扑鼻,令人陶醉。”
“我叫淑宁,嫂嫂在人后不必称呼我长公主,显得太过于疏远了。”长公主对着雪微笑了笑,“今日百花宴,嫂嫂尽情玩好,我还有些事,就先行离开了。”
她斜视了眼众人,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淑宁,和我玩心计,你还太嫩了。”雪微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
春风拂过,转眼三月已过,今日早朝,太子宣布即将迎娶定远将军独女张芝芝为太子妃,圣旨已下。
“张将军乃是曾经陪同父亲出生入死的战友,还曾经多次救助父亲于危难之际,与宁王府的惨案并没有直接的联系。”雪微心里一阵堵塞,如今,张将军独女张芝芝即将成为太子妃,怕是要牵扯到整个计划之中。
雪微沉思了许久,按照太子的心性来说,怎么可能会与一个没有什么兵权的武将的女儿联姻呢?难道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锦瑟,把这封信交给张将军。”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这条路上,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雪微不想看到曾经跟随父亲的战友,一个一个接连消失。
......
“我不嫁。”芝芝眼眶含泪,她不明白,明明叫画师把自己画的那么的丑,为何太子却选择了她成为太子妃,她心里委屈至极,有苦难言。
张勇看着女儿痛苦的神情,感到无能为力,“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太子为何却偏偏挑了芝芝当太子妃,难道太子想拉拢我。”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我一无兵权,二也从不结党营私,在朝中相当于一个挂职武将,太子怎么可能会想拉拢我呢?”
他独自一人在书房沉默了许久,始终想不明白,要是早知道芝芝会当选太子妃,那还不如提前给她把亲事定了,不管嫁给谁,总比嫁入宫中要强上许多。
想想当年,辰贵妃是多么的耀眼,但后来,宁王倒台之后,辰贵妃也被逼的喝下了毒酒,如果她要是不进宫,不嫁给那个人,也不至于最后连命都没有了,往事如烟,张勇心里堵的慌。
如今女儿即将进宫,成为太子妃,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芝芝会不会重蹈覆辙,步了辰贵妃的后路。
可是如果不嫁给太子,她又能够逃去哪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张勇摇了摇头,无力的叹了口气,辰贵妃背后有宁王,最后也落得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芝芝有什么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挂职的父亲吗?
“如果让芝芝假死,离开这里呢?”张勇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但瞬间被压制了下去,他做不到,看着府中的老老小小,这里有些人是从他一无所有跟着他一直到现在,他应该给这些人养老,让他们善终。
“将军,府外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定要请将军亲自过目。”刘禧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张勇,刚转身准备离开,张勇开口道:“刘禧,你来府里多久了?”
“属下来府里已经有二十余年了。”他对着张勇笑了笑:“属下能够在这里娶妻生子,拥有这一切,还得多谢将军。”
张勇也笑了笑,“你先去忙吧。”
刘禧弯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二十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宁王被诬陷成为叛国分子,也差不多十三年了。”他想起了他们一起上战场,一起在战场杀敌,一起喝酒,一起卧榻而眠,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刚过去还没多久,可是曾经的那些战友却一个一个的都离他而去。
他打开桌上的信封,“太子娶令千金,恐怕另有目的,望将军小心谨慎,切勿轻信他人。”
“目的。”他又何尝不知,但帝王之威,是绝不可能冒犯的,芝芝既然生为张家的女儿,就理应守护张家。
他盯着这张信看了许久,一股淡雅的花香从笔墨中流淌了出来,“写这封信的到底是何人,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又有什么目的。”
“看来这朝中怕是要大变天了。”张勇右手紧握着信纸,沉默了许久。
“既然躲不过,那么只能迎面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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