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野在安市，右眼皮从昨天一直跳到现在。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袭上心头。买了一早的机票回和西县。
唐栖转头看着宋厘站在楼梯上，吓了一跳，轻声道歉：“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我早醒了。你去睡会儿，我做早餐。”宋厘听见楼梯有脚步声，慌忙下楼。
“我睡好了，你要不再去睡一会儿，你黑眼圈还挺严重。“唐栖沉默了半响，小声嘀咕。
他天生皮肤极白，眼皮下面，青黑明显。
“一起。”宋厘站着不动，温声道。
餐桌上，唐栖做了个蔬菜海鲜粥。
宋厘做了三明治，又蒸了鸡蛋，洗了蓝莓，桑葚。
宋厘喝了一口粥，鲜香。
唐栖看着他，心想。这人吃饭都是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矜贵，刻在骨子里的礼仪。
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好好吃啊。”唐栖真诚称赞。
早餐过后。
唐栖写了7张试卷。宋厘在书橱那边处理工作。
两人互不打扰，纷扰的时间也沉寂下来。
暮色沉下来，人们在大街上，吹着风，悠闲散步。
两人齐肩走着。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唐栖，你昨晚出去就是和他鬼混去了？”
唐栖转过身，冷冷地看向唐城。
“表妹，这就是昨天晚上，你跑出去的理由啊。”韩磊旁边附和。
宋厘背对着他们，听到声音，转过身，两眼深邃，冰冷淡漠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暴戾。
突然被唐栖拉到身后，他目光投向她的背影，薄薄一片，格外坚定。
“首先跟他道歉，其次我们不熟。”
“唐栖，你别他妈装清高，谁知道前天晚上敲你门时候，你跟谁打电话呢。”
唐栖把背包塞进宋厘怀里。
唐城看着唐栖向他走近。佯装镇定。
表面云淡风轻，似乎是笃定她不会对他怎样。
“唐栖，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你爸，和他好好说说，你晚上不回家，和男人出去鬼混。”
“嗤，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眼神轻蔑。
宋厘左手拎着包，向前一步把唐栖挡在身后。
眸子漆黑，看着韩磊，像是覆着一层寒冰，：“只有手剁了，才能学会尊重人。”
韩磊身体僵硬，眼神飘忽，这人好像会真的废了他的手，他止不住的抖。
“你今天如果碰我一下，唐栖一定会不好过。你可以试试。”
唐栖听到韩磊这话，轻轻扬起一抹笑道，眼睛满是冷漠。
绕到旁边，直逼韩磊，一个起身，右脚踹了过去。
韩磊狼狈的爬在地上，唐城挡在面前，怒声喊着：“唐栖，你也不想你爸会因为你的缘故，被奶奶责怪吧。”
唐栖嗓音凛冽又疏淡：“滚。”
唐城扶起韩磊，恨恨蹬了一眼唐栖。
一旁的韩天，却打量起宋厘来，不由得心惊。
宋厘晦涩不清的神情愈加冰冷，紧缩的眸子透出隐隐的危险气息，目光停留在她的颤抖的双手上，涌上疼痛。
唐栖低下头，用尽所有力气，平复了呼吸，才转过身，从他怀里拿起包，费力扯出笑，：“抱歉啊，让你无辜被骂。”
她后退一步，刚要弯腰，被宋厘扶住肩膀，：“你不必为任何人道歉，你无一点儿错。”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眼眸深处透出深深的无力，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
她垂头不语，转过身，步子迈的很大。
宋厘看着她向前走。
眼睫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颊，无声掉落。
唐栖走到楼梯口，坐在台阶上，身体发抖，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无力遮住了眼睛，指缝间掉出泪。
宋厘在楼下，眼角氤出血色。
“回来了。”唐城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早有准备，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他和唐栖的关系，实话说，真的不熟。这丫头从小就不讨喜，几乎是透明人。
没想到，这几年，性子倒是越来越薄情了。
唐栖没答话，径直走向房间。
“你如今这个样子，不怕我告诉大伯啊。”唐城威胁。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大半夜联合垃圾兄弟骚扰他女儿。还是告诉他，小时候，偷拿奶奶的钱，嫁祸到我身上，还是告诉他，唐玉给你们买东西，骂我不配的事情。”唐栖细数种种。
她凝视着唐城的眼睛，冷漠说道。
唐城听到没有反驳，反而笑起来，：“那又怎样，谁让你不讨喜。跟表哥，好好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她一巴掌扇过去，又上脚踹，：“你算个什么东西。”讥讽道。
唐栖打完，发丝粘在脸上。
从桌上扯了几张餐巾纸，擦擦手，砸在唐城脸上。
砰一声，关上门。
唐城趴在地上，脸色暗沉，他竟然不知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了。
他强忍着骨头里的疼，慢慢站起身。眼睛死死盯着唐栖的房间。
转过身回房，打了一个电话。
唐栖刚收拾完，听见门铃疯狂响动。
她没出去，一直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书，眼睛看向窗外。
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外面是唐志远的声音传来，她起身打开。
唐城在他们心中还是很重要的。该来的都来了。
包含她爸爸在内，核心人物都到了。也是，他们的宝贝孩子被打了。
唐志远直冲冲上前，把唐栖扯出房间，一巴掌打在唐栖脸上。
“欺负哥哥，和男的鬼混，半夜不回家，再有下次的话，书也不要读了。”
唐栖一时间愣住，耳朵嗡嗡响，脸上发红，听不清声音。
周围的喧嚣，让她只想逃离。
她狠狠掐了掐自己手指，直到感受到疼以后，她才回过神。
唐玉是家族里唯一能说上话的女性，她有一个很体面的工作，端着姿态，睥睨开口：“栖栖，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啦，你难道没有错吗？哥哥们也不是故意的。”
唐玉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你打哥哥，让哥哥滚出去，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都是大城市来的，你一个女孩子让让他们。”
所有人坐在沙发上，像是审视一个罪犯。唐城紧紧握着奶奶的手。
唐栖抿紧嘴唇，直视唐玉的眼睛，嘴巴嚼着几个字，异常清晰，：“呵，那让你的好女儿来，让着他们。”刀子扎不到自己身上，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唐玉还没说话呢？
唐志远先跳了出来：“怎么和姑姑说话的。”
唐栖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盛满失望，呼吸被一层泥沙覆盖，每呼出一口气都在挣扎着求生。“哪门子的姑姑。”
“你还有理了。”
唐志远扬眉，抬腿冲唐栖肚子踹了一脚。
唐栖半跪在地上，血腥味在嘴里疯狂蔓延，冷汗直流，扶着门框站起来，眼神坚定：“我没错，我也不可能道歉。”
唐奶奶皱眉冷哼，：“行了，像什么样子，让人笑话，栖栖，这几天就先搬去学校住吧，你表哥过几天就回家了，让他们先在这住着。”
自始至终冷眼旁观的奶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唐栖搬出去。
唐志远脸上黑沉沉的，恨恨瞪了一眼唐栖。也没反驳。
唐城显然没想到唐栖这人竟然敢这么放肆。
要知道，家里长辈说你什么，都得听着，绝不能反抗。这是他们家的长久以往的做法。
唐玉扶了一下眼镜：“志远，我和孩子计较，成什么了。今天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出去吃饭吧，志徳和香萍也来。小晓来吗？”
“姐，他妈没时间，就这些人吧！”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从头至尾没理会唐栖。
少女在昏暗中挪动脚步，单薄的身影，好像一阵风遍吹散了。
听到铃声作响，唐栖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开门，看见妈妈的一瞬，眼尾发红，眼眶湿润。
杜小晓看到她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听你爸说了，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之前多懂事啊。”
唐栖咬住嘴唇，捂着肚子，言语混乱，：“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你们让我迟读一年书，让我照顾弟弟，我听了。因为你说，家里有饭吃，不用在外面买早餐了，我一次早餐也没吃过，偶尔吃一次，我胃生疼，因为你只给弟弟零花钱，我没有钱买。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唐栖崩溃哭出声。
“我回家的时候，买了一盒，我忘不了，他是怎么高高在上，边吃草莓边骂我，骂我乱花钱。可是，我一颗也没有吃。你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大城市来的，不懂社交距离，可是，是个人都知道保持距离。”
杜小晓坐在沙发上，眼泪直掉，直摇头：“那是你爸爸和弟弟，你和他们也要计较吗？”
唐栖哑着声音，哭腔明显：“我从来都是和自己计较，我只怪自己不懂事，可是，我也好难过。”好像只有我接受下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明明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唐栖伸出手，擦掉眼泪，平静地看着杜小晓：“妈妈，我不止一次说过，要你做自己，不要受限于我们，可你总是，怪我，怪我凉薄。”
杜小晓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歉意，哭诉着：“我为你们好，你懂事一点好不好，别闹了，认个错，我也才能好好活着。”
唐栖闭了闭眼睛，：“对不起啊，妈妈，这个错，我不想认。冰箱里有菜，你自己做点，不行的话，我给点外卖。他们在外面吃了，你不用管他们。”
“你要去哪。大晚上的。”杜小晓带着哭腔。
“不是让我去学校住吗？我去学校住几天，等他们走了，我就回来了。”唐栖没听到杜小晓说了什么。
“你们学校不是不能临时办理住宿吗？”
“我去酒店住。”唐栖平静说答。
“你有那么多钱吗？”杜小晓再一次询问。
“有。”
“我先给你拿点钱，省着点花。”杜小晓拿钱的功夫，唐栖转身的瞬间，眼泪疯狂滑落。
你知道，明明知道的。却还是扔掉我一个，这样所有人都会开心。
宋厘在楼下，他刚开始看到一群人嘴里谈论骂着不孝。
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几人下楼，看着里面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神情凝重。
跑上楼，刚要敲门，就看见，唐栖她妈妈急匆匆出了电梯。
拿起钥匙，打开门。他刚要开口说话。
她啪的关上门。
他站在外面，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在这？”唐栖嗓子还是哑的，右脸红肿严重，纯白的衣服上，印着一个脚印。头发凌乱。
他看到她的样子愣住，接过她的行李箱，哑声道：“对不起。”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可是，我还是想救她。”唐栖眸光黯淡，轻声呢喃。
夜色朦胧，埋葬了一切，藏着灼人的苦。
“你的房间一直都留着。”宋厘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唐栖惊讶了一瞬，撑起笑：“谢谢，不过太麻烦你了。我问一下老师，学校宿舍还有没有床位。”
肚子突然坠痛起来，额头上布满虚汗，唐栖捂着肚子。
宋厘双腿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身子，发抖。
路边拦了一辆车。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宋厘的语气带着祈求。
“坐稳了。”
车急速行驶。
“师傅，麻烦你把行李放在值班室，我加钱。谢谢。”
宋厘看着护士把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麻木席卷全身。
他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动弹不得，伫立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急诊室。
医生出来的瞬间，冲上去，：“她怎么样。”
医生叹了一口气，：“烧到38度，肚子受到严重的撞击，小娃娃，身子骨本来就弱，住院观察。”
宋厘用湿棉签擦了擦唐栖干裂的嘴角。
女孩乖巧躺在病床上，睫毛在脸上落下一层阴影，脸上的红肿消散了几分，手背上面的青色针孔在白皙的皮肤上，呈现明显的痕迹。
唐栖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导致她又闭上了眼睛，最后才慢慢适应。
她环视四周，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儿，她挣扎坐起。
宋厘右手拎着营养粥，左手提着水果，两只手满满当当。
“吃点东西吧，你的东西在小卖部。”宋厘看见她乖愣愣坐着，快步上前，伸手把枕头塞进她后背。
“又麻烦你一次，真的谢谢你。”唐栖看着他，眼眶微微泛泪。
唐栖看着宋厘把粥，鸡汤，盛好放在她面前，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好像纵使我万般不好，可是，有人一直站在我的立场上，默默付出，我也万般兴喜。
“如果鸡汤太油腻了，这里有粥。”他什么问题也没问，只是安静坐在椅子上，眼底淹没所有情绪。
她开口说：“你也一起吃。”
宋厘摇摇头。
她低下头，宋厘又似解释，：“我吃过了。”
她听到后，眉眼微微舒展，默默喝了一口粥，眼泪掉在碗里，她慌忙伸出手擦。
旁边递来纸巾，她伸手接过。
“是不是不好喝，我重新做，不哭。”宋厘赶忙开口。
“很好喝。”唐栖擦擦眼泪。
“一会儿能出院吗？”唐栖垂下头，小声问。
“行，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吃完就躺着。”宋厘回答她。
医生说，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静养。
宋厘给她掖好被子，转身出去。
唐栖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住院的费用，暗自想着，能还一点就还一点，可人情怎么还的清啊。
下午两点左右两人走出医院。
唐栖大口呼吸了一下空气，她得以平静。
VIP病房是要比普通病房好很多。但是少不了的消毒水的味道。
宋厘看着她大口呼吸的样子，有些心疼。
她本不该受这罪的。
夕阳慢慢探出，路灯慢慢亮起来，街边一片祥和。
“你好，你找谁。”杜小晓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心下迟疑。
“阿姨，您好，我是唐栖同学，我来找她。”江知野焦急的脸上，冲她笑笑，礼貌客气。
“她不在，你找她干嘛。”杜小晓打量了他一番。开口说道。
“我的书，老师让唐栖给我带着，我过来拿。”
“哦，她去学校了。”
“谢谢阿姨，我先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您。”
说完话，笑笑，转身离开。
江知野给唐栖打电话，都是对方无法关机。
思绪凌乱，她能去哪儿呢？姜朝朝不在，他刚回来。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那边终于接通了。
“在哪？”
“小卖部。”
唐栖刚挂断电话，转身撞上一堵人墙，她惯性后退一步，鼻子通红。
宋厘下意识询问，：“抱歉。”
唐栖揉揉鼻子，摇摇头。
“上去躺会儿，医生说要多养养。”宋厘声音有些哑。带着倦意。
唐栖踌躇了片刻，张了张嘴，：“等会儿，我朋友来找我，我等等他。”
“嗯，去沙发坐着。”宋厘说完话，转身去了厨房。
“喝水，毯子盖着。”说完转身上楼。
唐栖靠在沙发上，刷题的手微微一顿。
宋厘从楼梯下来，一套黑色简易家居服，脸上罕见带了金丝眼镜，多了一分清冷。
宋厘下楼直接去了厨房，唐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跟着。
唐栖还没说话，宋厘轻抬眼眸，握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出去，：“去沙发上躺会儿。”
唐栖还没说话，宋厘递给她毯子，踩着拖鞋去厨房。
唐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浑身发软，头也闷闷的，最后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
江知野飞快跑过来，莽撞冲进小卖部，他几乎没有停歇。他缓缓停下脚步，看到唐栖靠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她总是在他不在的时候，一身伤。然后，默默消化。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把滑落的毯子盖好，收回手，转身去了厨房。
宋厘看到江知野的动作，压过一丝淡淡的涩气。
江知野又何尝没看到宋厘，开口时冷漠：“她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
宋厘没理他，双手插在口袋，背对着他。生人勿近的即视感。
“宋厘，她很好的，不要因为魏清才对她好，行吗？”不要再让她以为自己不值得。我舍不得。
“我分的清。”
宋厘转过身子，直视江知野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明显。
“还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这个情，我来还。”江知野和他拉开距离，言语间满是疏离。
“呵，你谁啊。”宋厘丝毫不退让。
“我们朝夕相处三年，你说呢？”江知野挑眉。不急不慢开口。
“江知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唐栖听到厨房的动静，走了过去。她疑惑出声。
“不习惯那边。”江知野嘴角扯起笑。
三人坐在餐桌上，沉默无声。
唐栖率先出口：“额，辛苦了宋厘。”说着给江知野暗示了一下。
江知野打心底愉悦，她还是和他更亲近。：“谢谢招待。”
宋厘侧目，不显情绪：“不辛苦，吃饭吧。”
谁能想到宋厘有一天会在回话上面，小心眼。说出来，那群人，不得取笑，冷漠如他宋厘，结果在这事上，成幼稚鬼了。
几人快速分工，江知野洗碗，唐栖负责在旁边冲洗。宋厘歇着就行，他做的饭。
唐栖最后还是没能抢过江知野，直接给她拎了出去，让她坐着。
唐栖洗了水果，切好端上来。
三人各坐一个位子。
江知野看着唐栖，：“等会儿，我们去我家住……”说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用了，我住几天酒店，实在不行我问问朝朝，她明天就回来了，实在不行，我住在她家。”唐栖对着他笑笑。
“你这么快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宋厘看着两人的相处，紧抿的嘴唇，血腥味涌了上来。手指动了动。
江知野神情未变。
宋厘淡淡开口：“江同学放下心，我这里挺安全的。”
目光对视，擦撞出激烈的不屑。
江知野示意一下，起身离开去接电话，：“我在家。”
对方笑笑：“照顾好栖栖，臭小子。”
江知野嗯了一声。：“你们好好玩。不着急回来。”
“安啦。”魏雪漫幸福的声调扬起。
唐栖最后还是住在了小卖部，不过江知野顺势留下了。
唐栖和江知野坐在客厅做题。宋厘直挺挺躺倒在躺椅上。一条腿曲起，脸上盖了一本书。
一阵铃声打乱了安静时刻。
两人皆抬头看声音源头。
宋厘淡定关掉手机，面不改色说。：“打扰了，继续。”
起身去给拿了一杯水，递给唐栖，又拿了药片，一并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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