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付景之很忙,家里有很多事需要做,比如堆积的衣服,全都处理完已经到11点。他疲惫不堪坐到沙发上,坐了半分钟不到,直接倒在沈聿洐肩上,“好累啊~沈聿洐。”
他的语气半是撒娇半是抱怨,正在看财经杂志的沈聿洐说:“请个保姆吧。”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家务事应由专业的人来做才对。
付景之舒服的靠着他,“不行。”
明明觉得很累,偏不找保姆,但付景之喜欢为家付出的感觉。
“沈聿洐。”
“嗯。”
付景之抬头凝视他的脸庞,沈聿洐有张英俊的脸,高鼻梁高山根,唇薄眼长,妥妥的薄情人却很能招蜂引蝶的面相。付景之爬起来,凑上去亲他脸颊,亲完了笑吟吟看着他。
沈聿洐掉头看他,眼神沉静如水,“怎么了?”
“今天周六,不上班,要不咱们玩点成年人的游戏?”付景之引诱道。
沈聿洐一本正经说:“周六休息。”
“我们不是正在休息吗?”付景之坏坏的挑眉,一边往他耳旁呼气,“来嘛~几天没做,你不想吗?”
沈聿洐显然对此不感兴趣,回头继续看杂志,“无趣。”
付景之有些气馁,“你是不是不行啊?”
“等会儿我要出门见一位故友。”
“做完了再去。”付景之急切的脱衣服,把自己的外套丢开,又去扒拉沈聿洐的衣服。
沈聿洐一边挡一边说:“不要闹。”
付景之不依,跟精冲上脑似的,非得跟沈聿洐来一炮。推搡间,沈聿洐一个不小心把付景之推下沙发,付景之根本没想到沈聿洐会推他,上半身先着地,后脑结结实实撞到地板,咚的一声眼前都黑了,他的两腿还搭在沙发上,惨状十分滑稽。
“之之。”沈聿洐神经一紧,着急的起身去扶他。
“我是不是眼瞎了?”付景之的脑子痛的厉害,还晕沉,有种要死的感觉。
“对不起。”沈聿洐把他抱起来,声音有些颤。
这股劲一直不去,好在视线慢慢恢复,付景之抬手捂住后脑,眼眶逐渐变红。
“我送你去医院。”沈聿洐还不知道付景之的情况,看他脸色苍白,知道问题有点大,得去医院。
付景之把搭在沙发上的腿收回来,坐在地板上,回过头怒视沈聿洐,大吼道:“你干什么!!!”
这是付景之第一次对沈聿洐发火,沈聿洐愣住了。
“不做就不做,你推我干什么?”付景之心中委屈,又极度的难受,后脑的疼痛已经压不住心脏的痛了。
各种情绪交织下,伸手猛推沈聿洐,也把他推跌坐在地板上,气哼哼的起身,“什么嘛?”
嘴里嘟嚷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忙了一上午,坐下来后沈聿洐拿着杂志看,鸟也不鸟他。自己都主动往上贴了,他却一味的推。
什么嘛?
什么嘛!
哪有男朋友是这样的?
付景之拿了手机,就要往外走,刚到门口,沈聿洐在身后叫他。
“之之,你去哪?”
我去哪?付景之气愤的回头吼道:“我去找野男人把你换了!”
野男人没有爱,好歹有性,比沈聿洐这玩意有意义多了。
说完,拖鞋也不换就要出门。
“你疯了。”
没错!我疯了!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你给我一个吻,我又巴巴的跟你,没疯干不出这种事!
付景之打开门,走廊上的冷风立即吹了进来,冻的他浑身一颤。
他盯着走廊地板,足足待了一分钟,心想只要沈聿洐哄他一句,他就不走。
漫长的一分钟内,他啥也不想,只想沈聿洐开口。
可惜,一分钟过去,沈聿洐也没有任何动作,付景之的心拔凉拔凉的,毅然迈开腿走出去,用力把门关上。
听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付景之的心脏跟着震碎了,眼泪疯狂往外流,渐渐模糊了视线。
半小时后,付景之独自出现在医院,脚上棉拖,身上没件外套,还是干活穿的单薄外衫,没秋裤也没秋衣,快12月的天已经把他冻冷了。
预约挂号,排号时周围很多人盯着他看,他有些不自在,却又无处遁形。排到号,医生让他去拍片,看看有没有大问题。
拍完片,脑子没问题,只是磕到地板的地方肿了个大包,需要敷药消肿。
付景之孤零零来医院,又孤零零离开医院,站在马路边上茫然无措,这么大的平京除了梅里湾他竟没有别处去。
和沈聿洐在一起后,朋友很少往来,后来他和沈聿洐同居,沈聿洐叮嘱过他,别把这事传的人尽皆知。考虑到沈聿洐不是一般人,怕他们同居的事传出去影响到沈聿洐和他家公司,自觉跟所有朋友断了联系。
刘媛媛是他到北屿上班才认识的,大学那会儿他们也不认识,因为都是新入职,又同是q大毕业的,所以才成了朋友。
不过她是女孩子,自己一男的跑过去坐坐,实在不妥。
可……
能去哪呢?
既然无处去,他便乱走,跟流浪汉似的。
他出来也有一个小时,沈聿洐别说一个电话,连个微信消息也没有。
果然不被重视,就算他被车撞了,沈聿洐也不会心疼一秒。
如同孤魂野鬼在外蹿了一小时,饥肠辘辘时跑到最近排骨面店点了份排骨面。店里的墙上有个电视,正放着娱乐新闻,付景之无聊的盯着上面的画面。
看了不到一分钟,画面跳转到一个男人的上半身,那张脸付景之并不陌生,昨天刘媛媛给他发了十多张关于这个人的照片,都是她在机场拍的。
陆听雪,三年前娱乐圈最火的男明星,不仅演技好,五官也深受很多人喜欢,出演的每部剧都爆了,那时候的他火到国外。后来,也就是三年前,被爆出同性恋的新闻,事情愈演愈烈时,他直接出国,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回应。
这个时代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比以前好多了,甚至追星的人海中,不少人喜欢磕CP,这批人对陆听雪是同性恋的新闻完全没有批判的行为,甚至他的一部分忠实粉一直不离不弃,等他归来。
如今等到了,消失了三年的曾经顶流,回国了。
他应该在接受采访,画面上很多话筒,等他说话。
付景之听到有位女记者问他:“陆先生,请问你如今能对三年前的事做一个回应吗?”
陆听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恰当好处的微笑,“三年前,我确实有一位同性恋人,我很爱他,他也很好。只可惜,我与他之间缘分浅薄,没能共同走到岁月尽头。”
付景之暗暗对这个人竖起大拇指,当着镜头的面,敢大方承认自己有同性恋人,把同性恋的事坐实。下面几个问题,无非是揪着三年前的事问,付景之替他感到累,面上来后没再抬头看。
吃到一半,突然收到刘媛媛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
接着又发了一句话:【景之景之,快看,我跟闺蜜出来吃饭时,拍到一位非常非常符合我对男主攻幻想的男人。】
付景之暗暗叹气,刘媛媛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别再见到帅哥就拍,见到型男就激动。嗦着面,打开照片,入目的身影就算他近视了他一眼能认出。
沈聿洐!
付景之颤抖着将照片放大,确定侧对镜头的人是沈聿洐无疑后,才去看坐在他对面的人,那人背对着镜头,看不到脸,但能看出是位男士。
沈聿洐说中午会出门见故友,是照片上的这位吗?
付景之纳闷,这时刘媛媛又发来消息,他关掉图片,往下滑了滑。
【天呐!你知道吗?这个男人好绅士哦!他会给他同桌的人亲自挪椅子唉~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这么体贴的男人!】
付景之的心脏陡然收紧,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将照片点开放大,上面的人确实是沈聿洐,他不会认错,也不可能认错。
联想到刘媛媛的话,目光不受控制往另一个男人身上移动,单从背影看不出什么。
沈聿洐都和他滚了三年床单,不可能是直的,比起和一位女士有问题,他更相信沈聿洐和男人有问题。
妈的!
付景之暗暗骂,他们俩出去吃了不知道多少次饭,沈聿洐从没替他挪椅子,那次都是他自己挪的。原来,沈聿洐不是不会,只是不会对他。
真好!
真好啊!
付景之咬牙切齿关掉照片,结完账,打车去QUS酒吧。
QUS是所gay吧,付景之大二兼职就在这里,也是在这里和沈聿洐正式相识。自从跟了沈聿洐,他没再来过,沈聿洐有没有来他不清楚。
这里面的人陆陆续续换了,没一个熟面孔,付景之想跟谁叙旧都不能,点了三瓶酒,找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坐下。沈聿洐不喜欢他喝酒,不要他喝酒,也不要他抽烟,他遵从了三年,也该叛逆起来。
瓶盖一掀,直接往嘴里灌,辛烈的酒水瞬间侵占整个口腔,刺的舌头发麻。付景之此时只有一种想法,这酒真难喝,不怪沈聿洐不让他喝。可他清醒的非常快,沈聿洐不让他喝酒抽烟,绝非是出于他的身体健康考虑。
一口气喝下半瓶,重重放回桌面,颓废的倒在沙发上。现在他的后脑还隐隐作疼,肿了一个大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始作俑者却在外面对别的男人体贴入微。
付景之心口疼的厉害,摸过手机找出沈聿洐的手机号,他要问问沈聿洐到底在干什么,就算给沈聿洐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点机会。
哆哆嗦嗦打过去,响了三声才被接通。
“回家了吗?”沈聿洐的口吻依然寡淡到挤不出一点感情,付景之越加委屈难受,喑哑说:“沈聿洐,我可是你男朋友,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和我不熟的语气说话?”
“你那边很吵。”沈聿洐跟聋子似的,压根不管付景之的陈诉,付景之顿觉心酸,他知道沈聿洐不是在抱怨他这边很吵,而是规避他说的话说了另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吸吸鼻子,带着浓浓鼻音说:“沈聿洐,我出来这么久,你也没问过我一句,怎么?跟故友吃饭把你男朋友忘到九霄云外了吗?”
“之之,你真的很幼稚。”
付景之眼眶的泪疯狂外涌,沈聿洐不曾关心他一句,又开始数落他的不是。
“你要走的时候,我已经给了你台阶,你为什么不顺着下?”
付景之哽咽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你是成年人了,不要学小孩那套。”
“沈聿洐!”付景之气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痛苦的嘶鸣道:“我是你男朋友,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你能……”体贴故友,为什么不能体贴体贴我?
“把地址发给我,我让陈远去接你回家,今天的事,明天再谈。”
付景之瞬间怒火直冲脑仁,“沈聿洐!我要和你分手!”
对面顿时安静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付景之的怒火却没办法平息,咽了咽口水,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抽噎道:“男朋友不该是你这样的,恋爱也不该是我们这样的,横在我们之间的天秤从没平衡过,总是我在付出,付出身体,付出感情,付出时间付出精力,你做什么了?你连基本的关怀一点也不愿意给我。”
“我不想听你胡闹。”沈聿洐的语气冷到没有温度,跟兵刃似的。
付景之说:“我没有胡闹,我是在跟你陈诉事实。沈聿洐,咱们分了吧,我不想跟你好了。”
话音落,那边的电话直接挂了,剩下冷冰冰的嘟嘟声,付景之将手机扔到桌上,抄起剩下半瓶酒仰头猛喝,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他头疼,想得到一点关心怎么了?有错吗?
他们是恋人,一个故友到底有多重要,能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一瓶见底,付景之迅速打开另一瓶,开瓶盖时把自己逗笑了,为了沈聿洐他跟朋友断了联系,现在跟沈聿洐有了间隙,他出来买醉,竟没人可以倾诉。
为了狗屁的爱情,把自己困在沈聿洐的圈里,最后大概也要死在里面。
又是半瓶入腹,扔到果盘里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付景之瞟了一眼,微弱的希望也碎的稀巴烂。来电人是沈聿洐的助理陈远,除了协助沈聿洐工作,偶尔还要接送一下他,付景之觉得搞笑,都吵到分手了,沈聿洐竟然还坐得住,只安排助理来。
安排助理来干嘛呢?
仰头喝酒。
安排助理来商量恋爱,不,是PY关系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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