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从花丛那面快步走出,附在威远伯夫人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她脸色巨变。
“什么!”
威远伯夫人心里大惊,她巨变的脸色令在场的夫人姑娘们都看了过去。
咬着唇,威远伯夫人一时之间下不了台。
这里面不是别个,正是她的儿子赵世名,威远伯夫人本想事情便就如此算了,可众位夫人在此。
气的她整张脸都涨红了!
该死的不争气的儿子,就知道给她丢脸!
威远伯夫人道:“将两个人带出来。”
“娘……”
穿好衣服的两人被带出了花丛,男子跪下后一喊众人便明白了,今日闹这档子事情的,竟然是威远伯府赵二公子赵世名。
赵世名身边还跪在一女子,头低着,看不出样貌。
不会是威远伯府的丫鬟吧?
青天化日之下,做这事儿,威远伯府的教养可真行。
当下几家夫人便歇了要与威远伯府联姻的心思。
窦明曦一眼就认了出来,喊出声道:“这不是大姐姐的贴身丫鬟知英吗?”
赵世名懒洋洋站好后,抱臂靠在院墙边,面上还笼着一层满足后的红色,他不耐烦道:“娘,你怎么把人都带到这里来了。”
意思是威远伯夫人打扰他好事。
威远伯夫人快被他气死了,众位小姐夫人在府内,他还敢白日满脑子想这档子事,她板着脸发怒道:“名哥儿,你闭嘴!”
不过赵世名的名声本就臭的不能再臭,即便传出什么,也不过是在他臭名昭著的名号里又加上一笔而已,伤不了什么。
威远伯夫人侧过身,面对窦明旖道:“这件事还请窦大小姐来解释一二。”
毕竟是她的丫鬟与威远伯府的二公子不知缘由的在院中偷欢,那她作为小姐呢?
陈洁见窦明旖虚弱不已,便挡在她身前替她全道了出来:“夫人,我与二妹先是闲逛,而后碰上了窦四小姐。她说窦大小姐被她的丫鬟叫走,便在原地等候,可过了许久不见窦大小姐回来,心里担心,于是我们三个便一起寻找窦大小姐。结果找到她时,她中暑身体不适晕倒在地,我们便搀扶着她回来。”
陈梦跟着附和:“是的,我们到的时候,窦大小姐还没醒,我们叫了半天她才醒的,那时候她丫鬟已经不在了。”
威远伯夫人问道:“窦大小姐,你与窦四小姐一同,为何你却独自随你的丫鬟走了?”
“此前我与四妹一同逛着府内,而后我便命知英去寻二妹……”
窦明旖望了一眼窦明曦,她面色苍白,声音还透着无力道:“知英回来说是二妹有要事找我,我才会去。不过后来我身子不适头发晕,知英什么时候走的,我更不清楚了……”
再后来窦明旖一无所知,直到陈洁陈梦找到了她。
知英说是窦明曦要找窦明旖,那么说来这窦二小姐也是知情人之一?
威远伯夫人冷漠的目光瞬间投到窦明曦身上。
窦明曦立刻道:“夫人,我并没叫知英唤我大姐过来,这期间我一直与三妹一起,从没与知英见过面啊。”
“这么说来,是知英这丫鬟顾主不周,甩开自家主子,自己跑来这院子的。”
威远伯夫人没作声,唇角扬起冷笑。
那她儿子呢,为什么会来?
威远伯夫人道:“还是说名哥儿看上了窦大小姐身边的丫鬟……”
这个理由怎么看怎么好,这样就能圆过去了。
赵世名不依不饶:“娘,我看上的不是这丫鬟,我看上的是……”
他想说是窦家大小姐。
“名哥儿!”
威远伯夫人打断他:“你若是一眼看上了这丫鬟,你早告诉娘便是,何必整出这些个幺蛾子?即便是窦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又如何,我相信窦大小姐不会连一个丫鬟也不愿意。”
她心里早就明白自家儿子想约的是窦大小姐,结果这丫鬟是个攀富贵的,自己跑来攀赵世名。
赵世名还想辩解,却被威远伯夫人冰冷的眼神拦下,就听她道:“事已至此,那么这丫鬟便收进威远伯府吧,送到名哥儿院里。”
威远伯夫人又看了眼窦明旖:“窦大小姐,以为如何?”
“待我回府之后,便派人将知英的卖身契送与夫人。”
跪着的知英虽然一直觉得有些难堪,可一听能入赵世名的院子,成了威远伯府的妾,心里可是高兴了,隐隐还有点得意。
她的命运是她自己做主的,她再也不用继续当奴婢。
知英拜谢道:“奴婢多谢威远伯夫人。”
威远伯夫人心里冷哼,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夫人瞅着,这事不好处理,早把知英拖出去沉塘了。
可她又不能将错全背在自家儿子身上,只能拉出这个知英来挡罪。
“今日让几位夫人见丑了,我那不孝儿任性,看上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便想收入房中,几位夫人只当看了一出笑话,随我离开吧。”
在几位夫人面前,威远伯夫人的脸真是快丢尽了,实在是难以提起任何兴致。
众人心知肚明,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
这毕竟是威远伯府的家丑,几位夫人与小姐知趣,随着威远伯夫人离开了院子。
而赵世名心里的怒气无处可发,他可是叫知英将窦明旖骗过来,结果这丫鬟竟然胆大包天用自己替了窦明旖。
他真想掐死这丫鬟,可尝过之后,发现知英是个姿色不错的,身段也合他胃口。
左右不过是个妾,纳了便纳了吧。
赵世名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知英方才被他折腾了一番,身子有些受不住。
知英抬头望望天。
往后也不知道日子是怎样的,她再不是窦府翠竹院的丫鬟了,而是威远伯府二公子的侍妾!
……
今日去一趟威远伯府,回府之后窦明旖命白嬷嬷给翠竹院的所有丫鬟都发了银裸子奖赏。
“真是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啊!”
在屋中窦明旖扬着唇喝着茶,知秋在旁为她打着扇子笑道:“这下知英自作自受,往后在翠竹院终于不必提心吊胆了!”
翠微走进屋,又添了新茶,依旧不是什么好茶叶,好在窦明旖早已习惯。
窦明旖放松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轻声道:“翠微,往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吧。”
这是把她提为一等丫鬟的意思了。
今日窦明裕提前了回府,为的便是来看看窦明旖的安危,一回府便奔来了翠竹院。
窦明旖正喜笑颜开望着他,窦明裕顿时没了担心害怕,“旖儿,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可不是。”
窦明旖将在威远伯府出的知英与赵世名一事,又得意道:“这可真是解决了我心头大患!”
“也好,这样一来,你翠竹院倒没了威胁,总把个不知何时会陷害你的放在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好了,好了,哥哥不用担心。”
窦明旖笑意加深,那双眼眸里亮亮的,可是好看极了,她难得笑得那样放肆,“哥哥,我跟你说,他俩狼狈为奸在众位夫人跟前丢脸,不知道赵世名会不会就此留下阴影,从此不能人道呢!”
知秋赶忙打断道:“小姐,那话以后可莫要挂在嘴边的,太不文雅了。”
她指的是“人道”两个字。
窦明裕听到最后一句脸也差点黑了,他妹妹怎么能说这话,但又听窦明旖道:“哎哟,那我怎么说,说他往后不举吗?还是不能人事了,反正你们理解那个意思就成。”
窦明裕的脸一片青一片绿的。
瞧瞧自己妹妹说得都是什么话?
罢了罢了,反正在翠竹院里,也没有外人听到。
窦明裕宠溺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见她如此高兴,自己本来沉郁一天的心情都轻快了很多。
窦明旖倾目看向窦明裕,从他进屋开始便觉着他心情不怎么好,便问道:“哥哥,是不是在演兵场遇到不好的事了?”
窦明裕摇了摇头,可眉头皱的叫窦明旖忍不住伸出食指将它摊平。
“看你眉头都快皱成小老头了。”
窦明裕顿然笑道:“其实今日世子来了演兵场,王爷训斥了他,要他回府养病,但世子不肯,结果两个人又打起来了。大家谁都劝不住,打到后来世子不打了回了府,王爷也没了训练的心,冲我们发了一顿脾气后走了。”
“上回庆功宴上,我看王爷可是很关心世子的啊,他们两人怎么会打起来了?”
窦明旖想起在庆功宴上,齐谨吐血的一幕,那时候的王爷,大有一副齐谨若出事,他要寻人拼命的恐怖气势,在齐谨面前他绝对只是个关心他病情的父亲而已。
这样的王爷,窦明旖怎么也不相信会动手与齐谨打起来。
窦明裕叹气:“说来也是,王爷很担心世子的病情,所以想叫他回府养病,可偏偏世子不听劝。看到两人打起来,不论是谁,我们都不期望其中一个倒下。”
窦明旖目光如轻羽,轻轻飘落下来,渡着一层水亮,“哥哥,你们能做的,便是每日坚持不懈的练兵。在宁王与世子还没倒下之前,做他们最坚硬的盾与枪。”
宁王与齐谨之间的事情,并非他们可以插手的。
除此之外,那里只是他们两个人彼此征战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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