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日又是晴朗。
杯户市立医院内。
安室透警惕地守在冈仓政明的病房外,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
他抱着手臂矗立在一片洁白内,医院、诊所,他小时候喜欢这里,这散发着消毒水气息的场所,消解了他身上的病痛。
温柔笑着的女性身影在脑海中划过,这里还有他在家无处可得的柔情的关注。
他一度以为这里象征的是希望,这里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不再疼痛,让他们痊愈。
直到他接触了不可言说的罪孽后,他才慢慢理解消毒水中暗埋的悲恸,安室透摇摇头甩开这些思绪。
昨天晚上从阿文刻斯那里回来后,安室透偷偷去看过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松田阵平多处软组织挫伤、肩胛骨骨裂,这家伙浑身绷带也老实不下来,正在积极抗争出院的权利。
但是伊达航却伤到了内脏,安室透去的时候他还在麻醉中昏睡,他只能沉默地在病房外坐了一会儿,快被松田阵平发现的时候才走。
安室透抬头,他耳孔里的通讯器闪烁着红光,他知道黑朗姆在这里。
但是关押宾加的警视厅也有被入侵过的痕迹,正因此,他们选择将宾加就地关押,以免被组织的人劫车。
阿文刻斯为了防止在警视厅的线人被发现而想灭口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但现在间谍北原盘笑被黑田兵卫逼出来暴露,阿文刻斯应当不会再继续灭口警察引来怀疑。
阿文刻斯的反应很快,北原盘笑暴露时在拉面馆里,他身侧有监视控制他的警察。但是几乎在北原盘笑撕破脸皮的瞬间,一伙儿青年直接开着机车破门而入,而后随着轰鸣声远去,北原盘笑被他们带走。
他上午查过这一伙青年的资料,没和组织有什么关系,就是有人给钱请他们带走北原盘笑。
安室透敲敲通讯器回应在警视厅看管宾加的同僚,继续思索。
阿文刻斯在这种时候对手下的掌控力很强,但是黑田兵卫直接上场硬逼北原盘笑暴露,打乱了他的计划。
可既然如此,也说明警视厅内绝对不止北原盘笑一个间谍,把宾加关进监狱和朗姆谈判是他的目的,他会怎么把宾加带出来?
安室透突然转身,他微微眯起眼睛,发现了黑朗姆的踪迹。
他会怎么灭口冈仓政明?
景光自从那天晚上后,二楼就看不见了他的踪影,阿文刻斯知道他是卧底了吗?Hiro还活着吗?
从第一次见到景光到现在短短不到两周,他没有和Hiro接触的机会,景光一直被阿文刻斯关在他的据点,安室透自然也没有能保下他的办法。
他不能想到那个可能,只要稍微想象,就叫人无法思考。
相反,他最应该做的,是扯清自己和景光的联系,不要让自己暴露。
但是他怎么彻底断开和景光的所有联系?如果都抹除了,如果景光真的牺牲了,那还有什么能证明景光存在过?
卧底之前,他们模拟过的场景再现,分明是如此轻易的决定。事到临头,他却这么没用。
安室透自从那天被阿文刻斯用景光的资料砸头后,就编辑好的信息,有将近六天没有发送出去。
好像不管是谁,都有抹除不掉的侥幸之心,他们所属的部门课室不同,他们的资料处理人员也不同。如果景光真的是因为上级和阿文刻斯有联系而暴露,常理看,是怎么也查不到他的资料上的,既然他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那就请再推迟几天吧。
降谷零这时候,心中牵挂尚在,尚稚嫩,还没有四年后那么决绝。
昨天晚上短信到底进入了发送中的状态。
那时和阿文刻斯发现他们有联系,差了不到五个小时;和公安部信息处理处彻底消除诸伏景光人生中和其他所有人的联系,则差了不到九个小时。
只能说,时也,命也。
…………
黑朗姆见到安室透,他按照阿文刻斯的指示颠颠地小跑过去。
他要把波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黑朗姆不太清楚为什么,难道波本有问题吗?但是阿文刻斯大人也没说呀?
不过他总会照做。足够听话,是他被朗姆安排到阿文刻斯身边,但是暴露后还能继续生存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笑嘻嘻的和波本打招呼,跟他插科打诨。
原因之二则是能力出众,也够年幼。
………………
一处,库拉索在白朗姆的掩饰下潜入了关押宾加的囚室。
另一处,阿文刻斯一边给自己换发型,一边靠在白朗姆身边看她入侵警视厅网络。
白朗姆五官英挺,她是一个黑发黑眸的短发飒爽女人,比阿文刻斯还要大六岁。
她在背叛乌丸我行之前,和阿文刻斯的关系很暧昧——说是对头,合作起来又所向披靡;说是朋友,见面就是吵架,每次都要灰雁头疼的把他们拉开才算完。
阿文刻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上流动的代码,他把头发扎成四股的辫子后嘲讽道:“一段时间不见,你是不是退步了?改成IF逻辑,我看你待会儿怎么回来。”
白朗姆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虽然阿文刻斯一身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他可不会在这种温度下这么穿衣服,所以她冷淡道:“哦,第一次/上/床的感觉如何?”
阿文刻斯阴沉沉地把手掌按在白朗姆的肩膀上,意图就此把她捏死,“……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阿文刻斯呵呵笑两声,低声道:“你最近小心点……”
白朗姆无所谓,“谁叫你什么放松方式都没有?别说drug了,我就没见过哪个咱们这样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不/上/床的。*的,你不是不信/天/主/教吗?”
阿文刻斯俊美的面容藏在阴影下,他沉默一瞬,“……偶尔还是信一下的。”
“啧,你都破多少戒了,还信?童年教育的重要性在你身上真是体现得够够的。”
“……淋漓尽致。”
“嗯?”
“你可以用淋漓尽致形容。”
言罢,阿文刻斯面容狰狞起来,他揪起白朗姆的领子,把她拽到眼前,他会在熟悉的人面前表达更多自我,然后恶狠狠地质问她,“你这老女人!干什么把男人送到我床上!”
俩人鼻子尖都快怼上了,白朗姆欣赏着阿文刻斯东皮西骨的清俊脸颊上逐渐泛起愤怒的红晕——这大概就是他们两个总吵架的原因——她道:“你喜欢男人我才找的男人好吧?”
“哈?!”阿文刻斯回想起那天的痛苦,瞬间应激,“我不喜欢波本!我只和我爱的人做这种事!”
白朗姆看着阿文刻斯群青眼睛里烧起的火焰,她吹了声口哨,道:“那你也没跟灰雁上/过/床啊?”
“……我、”阿文刻斯慢慢松开白朗姆的领子,他泄气地坐回旁边自己的位置上,“……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
他抬手附到被安室透留下痕迹的腰侧,悲哀又绝望。可是,他想,强迫攻击欲转化成的/性/欲,加上之后发现安室透和灰雁同为卧底而不自觉产生的那点依赖,它们在一起杂糅成了不多的情/欲——这叫他不得不怀疑是安室透的诡计。
虽然比起情/欲,他身上先被唤醒的是性/欲。
他不知道这是白朗姆的错,是直接就上的波本的错,还是他自己放任自流沉沦的错。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室透想利用他做什么?一个卧底能做什么?除了套取情报,把他们这帮犯/罪分子抓到监狱还能有什么?
但是让他怎么面对灰雁?不管灰雁爱不爱他,他现在都无法想象和他做那种事的样子了,安室透……他不择手段到不像个卧底。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这帮正义之士不是爱**律人/权吗?这么搞得他甚至没有尊严!虽然他不是好人,但是、
对了,灰雁是不是有骨灰留下了,他一直没有留意这些,回去问问小黑吧……
阿文刻斯低着头以手掩面,不愿意在一直打架的白朗姆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白朗姆意识到他开始琢磨这些东西,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把阿文刻斯揪到电脑屏幕前,让他看监控,“宾加出来了,追他的警察太多,我把库拉索叫走了,我喜欢这个姑娘。”
阿文刻斯掰开白朗姆揪着他的手,然后正儿八经的坐好,盯着屏幕道:“无所谓,我昨天叫人给宾加送了警视厅的警力部署和格局,还有几个里应外合的人在,凭宾加的能力,他完全可以逃出来——”
“——即使有黑田兵卫的布置,但是这老头又赶不到现场亲自抓人。”
阿文刻斯翘翘嘴角,接着道:“我先走了,去找找宾加。”
他不会让宾加活着,但是宾加死了库拉索就会被要到朗姆手里,所以他不告诉白朗姆。
他要去煽动宾加,让他杀了冈仓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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