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紧闭双唇,盯着这个凶恶的高大男人,他并不想在这里和他起冲突,但是对面却直接挑破他的跟踪和他打了起来。
论近战,两人相持不下,诸星大无法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对方。这样反而让他确认:眼前男人就是与阿拉克一起,将要和特基拉聚首的组织成员。
但是在这里和他打起来,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卫生间外,一位男士对着手机在讲些什么,其他几个男人皱着眉头站在一边,更远处则有几位女士,她们不安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别出来好吧,警卫怎么来得这么慢呀?
在这样紧张地氛围里,安室透稳当地坐在阿文刻斯对面,他一边转手上的玻璃杯,一边向阿文刻斯道:“先生,这里没有安保人员过来处理吗?”
阿文刻斯嘴角挂着不明显的笑意,过了一会儿后道:“你着急了?大概是某个蠢货故意挑起事端吧,你想过去看看吗?”
安室透兀然问:“您待会儿要和厄桃斯女士会面吗?”
阿文刻斯心里回应:‘不然呢?等着她淹死你们吗?’
安室透又等了阿文刻斯一会儿,也不见他回话,他心下一沉,不确定阿文刻斯这种状态要怎么面对厄桃斯。
这时候,阿文刻斯轻笑两声,回道:“抱歉,不用担心,我很熟悉这种感觉。”
不如说,他在安室透身边会放松到露出异样,才是他不熟悉的。往常他吃过药后,这种应酬的事都交给了灰雁。现在让他自己上,总让他看到幻影里的灰雁下一秒就站在他眼前,而后消散,他知道这是假的。
阿文刻斯看向安室透,他在公共场合,身上总会多一些温情。他希望这种气质属于安室透皮囊下的降谷零——至少这样代表它们不是安室透伪装出来的。
阿文刻斯继续道:“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自己怎么从厄桃斯手里逃出去吧。”
说着,阿文刻斯想到厄桃斯对安室透的兴趣,道:“大概不成立,她想……”安室透看着阿文刻斯咽下这句话,生硬改成:“她应该不会杀你。”
‘可笑,她想你能折磨我。’
阿文刻斯轻轻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开,他抬手整理衣领和丝巾,让它们严实的遮住脖颈上的手印。
安室透正打算去看看阿文刻斯口中的蠢货是谁,他刚站起来,就隐约听到阿文刻斯道:“也快七点了,不如就坐下和我聊聊吧。你走得太远,来不及回来怎么办?”
闻言,安室透歪歪头,又坐下,他不太相信黑朗姆真的没有来舞厅,问道:“哎呀,先生,松下(黑朗姆化名)真的在照顾瑞妮吗?”
阿文刻斯轻声道:“嗯,我担心她。”
安室透试探道:“可是我看瑞妮也这么大了,如果锁在屋子里,并且准备好通讯设备,单独待一晚上应该没有问题吧?”
阿文刻斯想说话,但是因为药物影响的迟缓,让他沉寂下去,过了会儿,他反应过来,才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防谁?安室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邮轮上的重点人物,厄桃斯吗?
被安室透想到的厄桃斯却在餐饮区窈窕地站着。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带晚礼服,一头卷曲的金色长发披散着。厄桃斯举着杯子抿一口香槟,舒服的眯起眼睛。
厄桃斯侧头,发现了有说有笑的青谷阳(景光化名)和阿拉克,她朝他们打招呼,看到他们回应后问道:“今天怎么没有带着小姑娘呀?”
诸伏景光望着厄桃斯向他们走过来,他也走过去几步,和厄桃斯面对面站定后道:“小孩子,总有一段闹别扭不肯出来的时候。”说着,诸伏景光礼貌地笑笑:“我们身为长辈,有时候还是要理解他们一下呀。”
厄桃斯一边拉长语调地“哦”了声,一边道:“我看外面又下雨啦,你们要回去,得通过甲板吧,你们带没带伞呀?”
说着,她向站在青谷阳身后的阿拉克看去,阿拉克被她看的吓出一身冷汗。
诸伏景光怵然一惊,他微微低头掩饰过去,心里明白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调查过他。
厄桃斯并没有注意诸伏景光,而是看着阿拉克兴致缺缺,她并不着急处理阿拉克,阿文刻斯才让她兴致盎然。瑞妮被黑朗姆保护起来,叫她只能遗憾地来到舞厅对阿文刻斯做其他准备。
那个跟在阿文刻斯身边装傻的安室透,也让她颇感兴趣,不过有他在阿文刻斯身边,刺激到阿文刻斯还挺麻烦的,还是把他搞走吧。
现实中,阿拉克像被猛禽锁定那样一动不动地呆愣在原地。说来真是惭愧,他才是特基拉真正的交接对象,爱尔兰——就是那个和诸星大打起来的金短发男人,他只是个幌子。
他不知道朗姆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他被斯皮里图斯发现了踪迹,他能完成任务吗?他还能活多久?
爱尔兰说他会在舞会上搞出动静,把斯皮里图斯引走,让他听着命令去找特基拉对头,然后再找机会帮他逃命。
阿拉克两股战战地看着一边和苏格兰交谈一边盯着他的斯皮里图斯,他想逃跑,他会葬身鱼腹吗?腿怎么不听使唤?!
没事没事,这边还有苏格兰,爱尔兰说苏格兰会保护他……
这么想着,阿拉克盯着斯皮里图斯那双戴着碧绿美瞳的眼睛,僵硬地走上前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问候道:“许久不见了,厄桃斯大人。”
一直藏在阿拉克身边的特基拉从看到斯皮里图斯的瞬间,就悄悄离开了,他不想被她发现。
只能找其他机会和阿拉克会面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更衣室,却在男性更衣室里听到了女性的声音,大概是求饶和啜泣,他无所谓他们是在干什么,自顾自地走到其他隔间,戴上耳机等待舞会开场。
随着又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刺鼻的血腥味被更衣室隔间里的特基拉闻到,他不想被当成嫌疑人盘问,什么也没管就赶紧避着人群融入到舞会开场的气氛里。
随着走动,他见到一个把黑色长发简单束在脑后,并且穿米黄色西装的男人,他正被一个金色卷曲长发的女人拽起来。
窗外的雨点愈发大了。
特基拉没看到斯皮里图斯的正脸,也是对刚才换了个发型的厄桃斯不够熟悉。他只觉得有些怪异,哪个女人能这么对待阿文刻斯?
管弦乐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但是厄桃斯的金发碧眼却像炸在阿文刻斯脑海里的惊雷,让他一时难以动作。
安室透刚才发现了特基拉的行踪,在阿文刻斯的挽留下,他向黑麦推迟了这次行动。
但是厄桃斯上来三言两语就把安室透以正当理由赶走,阿文刻斯还在愣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自己也已经被厄桃斯拉着站了起来。
厄桃斯注意到阿文刻斯左腿的不便和手杖,以及他藏在衣领里整齐系好的金纹棕底丝巾。她看着阿文刻斯被她拽起来后踉跄一下,扶着桌子才站稳。想到跳海的冈三郎——她看到新田总介来找她后调查过,这才发现三郎应该是三女。
哎呀,要是习惯清场的波尔斯过来,恐怕冈三女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到时候冈家、新田家一同追查起来,还真是难办呐。
厄桃斯状似好心地明知故问道:“就一晚上不见,腿怎么伤到啦?还能跳舞吗?要邀请我跳一支舞吗?”
虽然是询问,但是她完全没有给阿文刻斯拒绝的机会,阿文刻斯凭着昨天晚上给自己灌下的大量药物,才带着笑意稳定道:“老师的邀请,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说着,阿文刻斯撑着手杖朝厄桃斯行礼邀请,厄桃斯轻快地笑着,手探过去扔掉阿文刻斯手上的手杖。
她这才领着阿文刻斯走向舞池,汇入到翩翩起舞的宾客中去。
阿文刻斯凭着止痛药暂且忽略膝盖处隐隐的疼痛,他带着厄桃斯随着逐渐激昂的乐曲更换步伐。
阿文刻斯面容温和的与厄桃斯对视一眼,想:什么时候能有人发现死人?老师依旧数年如一日的活泼,如果她能……
——如果她真能对我有师生情谊就好了!
他也算在乌丸我行那里有了倚仗。
……
嗯……厄桃斯是反社会障碍,对她要求感情有点难啦,不过也……哎呀!也就那样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血腥的波朗西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