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没有双胞胎兄弟。”秦行舟分析说。
顾白回忆着游戏里的介绍，附和说：“嗯，没有。”
在游戏设定里，秦行舟是父母的独生子。
两人讨论着，谈起了来时听见的平行世界理论。
——“流星雨飞过地球时，电磁场被扰乱，无数个平行时空发生交汇。”
顾白开着玩笑：“你说我们会不会也遇见了与那些新闻类似的玄幻事件？”
秦行舟不置可否，抿了抿唇，说：“或许吧，我们尽量待在一起，我很担心你。”
“好哦。”顾白嘻笑着。
可能是错乱与惊恐都被另一个人分担的缘故，顾白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古人云，饱暖思□□。
心神放松的顾白凝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俊朗少年，心中升起了一丁点别样的心思。
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了秦行舟的衣领，把本就近在咫尺的人拉得距离自己更近。
秦行舟被顾白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要扑倒在他身上。
电光火石间，他双手紧握成拳，摁在了床铺上，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此时，顾白的嘴唇距离秦行舟的嘴唇只有零点一厘米。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落下一吻。
就连秦行舟也是这样猜测的，在眼睫毛轻颤中，在呼吸的滚烫交融中，秦行舟似拒似迎地闭上了眼睛。
要亲吻吗？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唇吻！
虽然有点突然，但确实可以发生。
不过下一瞬，顾白眨了眨乌黑的眼睛，没有继续贴近眼前人的双唇。
而是，一路往下。
仿佛在细嗅花朵，顾白侧着头，鼻尖滑过俊朗少年毫不设防的嘴唇，掠过他线条紧绷的下巴，飘过他不安滚动的喉结，在锁骨处久久停留。
紧接着，秦行舟意识到顾白扒拉开了他的衣领，心湖如狂风过境，惊起阵阵骇浪。
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顾白意味不明的暧昧挑逗，让秦行舟又羞涩又胆怯。
“太快了……不要……”
一大口唾沫被咽下，秦行舟喘息着做出语言上的回绝。
听见这声“不要”的顾白眼眸含笑，像是真要做什么般，他在秦行舟暴露在外的锁骨处烙下一吻。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解释。
“别墅里，有个神秘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无法用肉眼区分你俩。我得给你做个标记。”
说到此处，顾白张大了嘴，露出上下两道白森森的整齐牙齿，猛地朝前方的锁骨咬下。
“嗯……”秦行舟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既然是为了做标记，顾白这一口咬得可不轻，让身前茫然无知的少年紧皱起眉头。
之后，没等顾白坐直身体，秦行舟就猛地推开了他，从床边坐到了距离他三米远的座位上。
雪发少年脸色绯红如血，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领，远远地望着床上的人，表情似是愠怒，又似羞怯，活像一个被玷污的良家妇男。
“顾白！”他愤怒地喊。
顾白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嗯？”
“我疼！”秦行舟语气很重地强调说。
顾白表情无辜，问：“很疼？”
“嗯。”秦行舟轻轻点头。
“那……”顾白嘴角咧开一道笑，“要不你过来，我给你吹吹？”
秦行舟更加愤怒地瞪了顾白一眼。
“顾白！你太坏了！我、我、”秦行舟结巴了一瞬，声音低若蚊呐，“我不理你了。”
在顾白没皮没脸的直白注视中，秦行舟扭过头，拿侧脸对着床那边。他的双手维持着紧抓衣领的动作，脸颊微微鼓气，耳朵更是红到滴血。
撇去脸色不谈，这动作倒是很决绝，仿佛自今日起就要和顾白断绝情谊，老死不相往来。
见此情景，顾白从容背靠床头，像个没心没肺的渣男，一点都没有要哄人的意思。
卧室里的气氛持续升温，渐渐焦灼。
这时，不远处的客厅里传来沙沙的喇叭声。
班委们在高声呼喊，说他们今晚要在别墅过夜，快来客厅领取夜宵、明天的早餐和一次性洗漱用品。
“牙膏、牙刷、毛巾、纸杯……”
仿佛在叫卖商品，喇叭声不断复读。
“需要的同学快来领取，数量有限，发完即止。”
“到时候不够用的人，就只能和朋友共用牙刷、毛巾和漱口杯了。”
秦行舟垂着眼眸，看也不看顾白那边，松开攥紧自己衣领的双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我去领东西！”
顾白想说我和你一起去，但秦行舟走路的速度很快，只见他逃也似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顾白：“……”
失去目标的手臂在半空中停留一瞬，旋即朝内收回，覆盖在了人的脸上。
“我有那么可怕嘛，”顾白单手捂脸，透过指缝看向天花板，“跑那么快……”
之前还说要两人尽量待一起，现在就留他独自一人。
这算什么事啊！
嘀咕完后，顾白捂着脸，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嘿嘿！逗小孩真好玩！
当然，准确来说，秦行舟的年纪并不算小孩。但是那股纯情劲，就跟懵懂小孩差不多。
顾白用手摸着下巴，在脑海里琢磨着合适的词汇。
秦行舟是……恋爱菜鸟？纯情处男？青涩小攻？
还没等顾白咂摸出个结果，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身形修长的雪发少年端着一个托盘，缓慢地走了进来，周身携带着轻微的冷雾。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顾白诧异地说。
“我拿来一些低度数的米酒，”雪发少年答非所问，“你今晚受惊了，喝些酒，再睡一觉，会舒服很多。”
说着，雪发少年把托盘放到床铺边缘，拧开一个纹理凹凸的玻璃瓶，把其中混杂米粒的晶莹液体倒了一杯，递给顾白。
顾白接过米酒，一饮而尽。
“好喝。”他点评说。
雪发少年微微一笑，又给顾白倒了一杯。
顾白还是一饮而尽。
然后，又是一杯。
一杯接一杯……
喝到后来，顾白感觉脑袋变得晕乎乎，原本清晰的视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他揉着太阳穴，和眼前的人确认说：“这米酒，度数真的很低吗？”
雪发少年依旧微笑，“米酒一般都是没有度数的。”
“啊？”顾白意识到什么，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没有度数，那不就是度数不限。”
下可清如白开水，上可烈如二锅头。
冰凉的指尖拂过顾白的眉眼，雪发少年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黑发少年，眼底一片痴狂。
顾白被醉意包裹，四肢瘫软地歪斜在床头。
雪发少年扶着顾白躺下。
“睡吧。”他温柔地说。
虽然眼前的人长得和秦行舟一模一样，虽然秦行舟出门拿东西后回来的动作很符合常理，但隐约间，还是有一道灵光掠过顾白的脑海。
顾白艰难地抵抗着醉意，颤着手指去扯眼前人的衣领，缓缓拉下。
雪发少年的衣领被拉得扭曲变形，褶皱中间，是如美玉雕琢的锁骨纹理，光洁干净，没有牙印。
顾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对！你不是……”
话未说完，他就感觉手指传来钝痛。
雪发少年抓起胸前作乱的三根手指，低垂头颅，把它们牵到嘴边轻轻啃噬。
“不，我是，我是秦行舟，你爱的秦行舟。”
雪发少年慢斯条理地沉吟，嗓音如夜里微风缥缈。
“我爱你，”他说，“我在找一个爱我的你，现在我终于找到了。”
被咬的手指关节传来细细密密的刺痛，恐惧与茫然，如暴雨坠地，猛烈地冲刷着顾白的神经。
顾白有点想逃。
他试图抽回手指，但雪发少年的手腕和牙齿一起用力，让顾白的手指无法逃脱。
“你属于我，”赤色的风暴在血红的眼眸中积聚，“我会让你属于我的。”
啪嗒一声，是卧室门锁转动的声音。
在第二个秦行舟回来前，第一个秦行舟翻过卧室的窗户，跃入了浓重的夜色中。
临走时，他还留下一句经典的反派发言：“我们还会再见的。”
由于醉酒，顾白浑身瘫软无力，趴在床上，侧着头，双眼朦胧地望着那扇被打开的窗户。
脑海里的思绪盘根错节，顾白最后只厘清了一件事。
“这里，是三楼！”
这些怪人，一个个地，都这么喜欢跳楼吗？
抱着食物和洗漱用品的秦行舟回了屋，他先是把东西都放到桌上，然后关上了窗户。
屋里开了空调，如果一直开窗，冷气会跑掉。
顾白觉得这个应该是他一开始认识的秦行舟，但他不敢确定，于是带着满身酒气，从背后扑过去，扒拉对方的衣领。
秦行舟忽然被从背后袭击，吓了一大跳。
“顾白？”秦行舟怔愣片刻，“你怎么喝酒了？哪里来的酒？”
虽然秦行舟的个子比顾白高一点，力气也比顾白大一点，但由于两人亲密的关系，秦行舟抵抗的意愿一点都不强烈。
顾白得逞地扒开了他的衣服，看见了那光洁的锁骨上赫然挂着他刚刚咬的牙印。
“行，是真的你。”
顾白心中的警惕消散大半。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耗费脑细胞，顾白已经没力气去思考了。
此刻，他宁愿彻底醉倒，大梦一场。
顾白摇摇晃晃地走回床边，拿起那个装有米酒的玻璃瓶，把剩下的液体仰头咽下。
秦行舟惊慌地抱住醉倒的顾白。
他想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怀中人双眼紧闭，已经坠入了安详的醉梦。
【作话：温馨提示，正攻只有一个，就是从第一章到现在的秦行舟。其他看起来像攻的角色，可以看做反派或炮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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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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