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赵琛就被皇后留了下来。
“本宫听说你与十四弟感情甚好。”皇后笑着说。
“王爷待我很好。”赵琛嘴角含笑说。
“他啊,从小便看到书,便头大如斗,整天爬树摘花的,还是皇上逼着他才读了几本书。”
“不像你,少时就以才情闻名京城。”她拍拍赵琛的手,说:“如今看你二人相处的这般和谐,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臣女觉得王爷很好。虽然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却也愿意花心思去琢磨,与我探讨。”她低头,似乎有些害羞。
“近来也经常在清平轩偶遇王爷,我二人也时常对弈。”
“如此这般,甚好。待明年大婚后,你同他去了淮南,也好相互照应。”皇后轻声说。
“我往日里听说,你家中姐妹皆是你在教导?”皇后问赵琛。
“姊妹们乖巧,我也担了个虚名。家中长辈们便让我做样,亏得妹妹们也都乖巧聪明,我便只在旁边略提点一二罢了。”
“你自然是担的起的,何必自谦。”皇后端起桌上茶杯,轻啄一口,继续说:“今日你也在依兰苑见了五公主,你俩倒是有缘。”
赵琛作出不解的样子,看向皇后。
“皇上属意你做五公主的师傅,你可愿意?”
赵琛闻言,连忙跪下。
“赵氏自从祖父殁了后,三代帝师后继无人,已成了满京城的笑话。”说完,抬头看向皇后。
“圣上给你的殊荣,便好好把握着吧。”
“可……”赵琛欲言又止。
皇后看出她的犹豫,开口说:“想来你也听说过她母亲的事情。”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斯人已逝。小孩子也没犯什么错,你便好好教导着便是。”她冲跪在地上的赵琛温柔的笑了笑。
赵琛这才俯身谢旨。
二人又闲聊了片刻,赵琛便告退了。
待她出宫后,皇后看着屋内的兰花,忽然发作,将手中的茶杯摔到花瓶上。
开的正鲜艳的兰花,被水烫的萎靡不振。
“真是贱人!”她生气的说。
旁边的女官见状,立马上前安抚。
“娘娘,后宫内多的是磋磨人的法子。奴婢会叫人好好伺候她的。”她轻轻揉着皇后的额头说。
“不用。”她将女官的手甩开,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手。
“不愧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把她扔在后宫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那条贱命竟也活了这么些年。”
皇后起身向内室,边走边说:“况且圣上已经知道她了,做什么也有些麻烦。无妨……来日方长。”
“娘娘圣明。”
第二日一早,传赵琛作公主女师的圣旨就到了赵府。
赵琛在众人前接过圣旨,内侍接过她给的赏赐,说了几句好话就走了。
“嫡出的就是不一样,也进宫做女师了。”那人上下打量了赵琛一番后,接着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你那哥哥一样……”
“住口!”原本站在一旁的赵送苏,突然开口。
“啊……是叔父啊。”他抬手行了礼,“家主可是有事?啊呀啊呀,可惜不巧,小侄还要进宫当值。”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二房可不像大房那样,能吃着老本。我们啊……功名只能自己挣来。”
他拍拍腰间的令牌,转身就要走。
赵送苏冷眼看着他,他回以得意的眼神。
“子羽似乎做了宫里的都尉长,便忘却了礼法尊卑。”
“不敢得罪家主。只是,小侄有要务在身,不敢耽搁。”他笑着回嘴,显然没有把赵送苏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带着侍从出了门。
屋里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劝话。
之前大房赵送苏的嫡子进宫做了皇子的伴读,他也做了家主,可惜儿子早逝。
至于赵琛,确实有才能,可终究是女儿。
可二房的赵子羽,也进宫做了都尉长,没准哪天二房就一飞升天,做了家主也说不准。
其余人都看着赵送苏,他终究是家主,其他族人也不敢出声得罪他。
却只见赵送苏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赵琛在接旨前就吩咐下去,让侍从安排马车,她将圣旨交给侍从收好后,上了马车。
今日清平轩新上了一批字画,掌柜的请她前去赏画。
到了清平轩,侍从带她上了二楼。在角落里,老板专门为她留了一个房间。
她推开门,就看见李郃坐在里面。
见她来了,李郃放下手中的字画,开口:“听说皇兄宣了你进宫做公主的师傅。”
“你消息倒是灵通。”她在桌旁坐下,随手拿起一副画看。
“你是怎么笃定,皇后娘娘还恨着依兰苑里的那位琼妃的。又找机会,把她女儿李招舟从后宫扯了出来的?”他又翻起一副画,随口说。
赵琛瞥了他一眼,问:“王爷何时开始研究起我们这些女人的想法了?”
李郃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与你谋事久了,觉得女子也不容小觑吗?”
赵琛笑了笑,显然没把他的借口当真。
“皇后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动作,而我会在后宫里等待时机,届时一举将谢家的美梦碎的干干净净。”她换了一副画,将原先那副扔在一旁。“谢家人里也就谢之温那个顽石难办些。其他人,尽快处理。”
她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些墨和纸。”然后抬头和李郃说,:“等到东窗事发时,皇后都自身难保,而谢之温再顽固,也不过只是一块石头。到时候,直接砸了便是。”
她放下手中字画,端起茶杯,浅饮一口。
“哦,还有宫内的都尉长很快就要空闲一位,我会安排人进去。”赵琛知道,自己那位家主父亲绝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她那位狂妄的堂兄……
“其余的,你按计划便可,我走了。”她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李郃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赵琛下楼,就看到老板站在楼梯旁等着她。
见她下楼,他远远地便迎了上来。
“赵女公子。”他抬手做辑,开口问:“不知女公子可有心仪之作?”
赵琛摇摇头。
掌柜的看上去有点失望,然后又打起精神笑着说:“女公子常来光临小店,小人十分感激。所以便命人做了几副发簪,首饰。”他转身冲着旁边的婢女摆了摆手。
随后有人端上来几个木盘,里面平铺放着几支发簪和镯子。
“您看看,可有合心意的?”
赵琛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粉色的琉璃簪,上面镶有一块粉色的玛瑙,通体晶莹剔透,看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眼。
只一眼,她就想到了那句经典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随后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小姑娘的脸。
她抬手取出了这个簪子,“多谢掌柜的。”
“能入得女公子眼。某觉得十分荣幸,平日里多谢女公子平日里的照拂。”
掌柜的弯腰笑着,将赵琛送出门外。
上了马车后,赵琛将发簪取出,静静的看着出神。
不一会儿,车里传出她的声音,对车夫说:“去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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