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谢过旨意后,就去了依兰苑。
渔阳宴后,心思灵敏的人已经已经开始活动起来,来的人一多,依兰苑看着也比昨天夜里热闹了许多。
赵琛带着侍女进了宫门,迎面来的是个脸生的奴婢。
“见过女师。”她向赵琛简单行礼。
“公主已在殿内候着了,请随我来。”她在前面,引着赵琛往殿里走。
进了内室,就看见李招舟趴在小榻上认真地看书。
“公主,女师来了。”宫女小声的提醒。
李招舟闻言,立马撇了手上的书。
抬头就看到赵琛立在帘子外面,她连忙起身,乖乖坐好。
“快将人请进来。”她冲着侍女说。
赵琛闻言,自己掀开珠帘,慢步走了进去。
李招舟见她进来,小步向她跑了过去,几步之遥的时候就止住了。
“姐姐,你来找我啦。”她笑眼盈盈的盯着赵琛说。
旁边侍女小声提醒:“公主,要向赵女公子行礼,拜见女师。”
赵琛摆摆手,表示无妨。
李招舟却听见了,然后开开心心的向她弯腰作辑,但是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赵琛。
“学生招舟,见过女师。”
赵琛点点头。
“公主以后便是我的学生了。”她走上前去,绕过李招舟,拿起她刚扔在桌子上的书,看了看。
“不过现在,话本杂谈还不适合你。”赵琛将书没收的光明正大。
李招舟却不在意,只委屈巴巴的说着其他事情:“涟漪已跟我解释了什么是夫妻了,我都知道了。”
“我以后都不能娶妻了。”
“公主,是驸马,不是妻子。”她旁边的侍女小声说。李招舟闻言,瞪了她一眼。
赵琛却没理李招舟撒娇,她笑了笑问:“和我说说,你都识了哪些字,又读过哪些书吧。”
李招舟跟着赵琛一起坐下,然后皱着眉毛,回忆着:“我幼时就读了《千字文》,后来母妃又教我读了《三字经》。”后面的语气低落了起来:“可是还没学完,母妃就……”
她抬起头看着赵琛说:“然后我就到了该上宫学的年纪,可宫里的人都说我生病了,我便病了。”
赵琛闻言,为李招舟倒了一杯茶,以做安抚。
李招舟摇摇头,表示无事。
她从赵琛手上接过茶,抬头的时候才注意到赵琛的发髻,忽然眼前一亮,开口说:“姐姐头上的这支玛瑙簪子,很是称你。”
似乎是为了肯定,她自顾自的点点头说:“所以,今日见到姐姐就不像第一次见时,像是月中仙子一般,凡人不可接近了。”
赵琛从头上取下那支簪子,正是她之前在清平轩看中的那只粉色玛瑙簪。
她问:“可是这支?”
李招舟点点头。
赵琛抬手将簪子拿起,簪到李招舟的发髻中,轻声说:“你若喜欢,就送给你,就当作是师傅给你的礼物吧。”
侍女取来镜子,李招舟略看了一眼,就开心的看着赵琛说:“谢谢师傅。”
然后她就跑去自己的妆匣旁,从一个锦盒中取出一支兰花素簪。
“这是招舟的拜师礼。”她也学着赵琛,俯身将簪子亲自为她戴到头上。
姐姐身上的香味浅浅的,像她人一样冷冷清清的,李招舟想。
不过,很好闻。
简单的了解公主都学过了哪些书后,赵琛便告退了。
李招舟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别,告别时期待着,赵琛能早日来宫里给她上课。
走出依兰苑不远,赵琛就碰到了皇帝身边的一位侍从。
侍从与她客套着:“赵女公子是从依兰苑出来?奴才正要往那边去呢。”
赵琛点点头。
“还没恭喜女公子。”他假意拍拍额头,装作懊悔的样子。
“多谢长侍。”赵琛点点头说。
然后从她旁边侍从手里取出一个荷包,交到长侍手中,“未来在宫中,还请您多多照顾。”
那侍从笑着接过荷包,“既然赵女公子看得起奴才,奴才以后定然十分用心侍候。”
收了荷包后,就带着其他奴才进了依兰苑。
赵琛走在宫道上,神色平静地的摸了摸藏在衣袖里的纸条。这是刚刚那位侍从,趁机偷偷塞给她的。
出宫的路上无波无澜,期间再没遇到其他人。很快就到了马车附近,赵琛进了马车,准备离开皇宫。
马车刚启动一会儿,就停住了,不再行驶。
侍从彩頻掀开车帘,出了马车。然后就听见她和什么人在交谈着,很快又没了声音。
赵琛正想开口问外面是谁,就听见一个男人,站在马车旁边开口说,:“竟是遇到了堂妹。”
她闻言掀开车帘,冷淡回道:“见过堂兄。”
赵子羽本来只是带人巡逻经过此处,没想到看到一辆很眼熟的马车,他走近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堂妹,不巧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铠甲。“公务在身,配合一下吧。”
彩頻想出言阻止,然后被赵琛抬手拦了回来。
“堂兄要务在身,我自然该配合。”然后转身下了马车。
赵子羽对她的识相,表示很满意。
其实并不是非查不可,但是他就是想耍耍威风。他爹娘是老二,一直以来就被大房压着,连带着他平日里也跟着受气。
他觉得赵家家主的位置,也不过是赵送苏靠着他那儿子做了太子伴读才得到的。
如今大房的嫡子去世,只剩赵琛一个女儿。家主易位,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再开口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带了些轻蔑:“堂妹此番进宫可要小心啊。”他假模假样的拍了拍马车,继续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赵琛看着赵子羽,轻声回:“您在宫内担任要务,身系宫内的安危。”她拿出帕子,将赵子羽摸过的地方,仔细擦拭了一遍。
“堂兄才要多多小心才对。”赵琛擦完马车,看着赵子羽说。
然后把手帕丢给了彩頻。
“这条帕子脏了,你拿去处理了。”说完,不再理会赵子羽,转身上了马车。
赵子羽在气的在原地跺脚,他握紧手中佩剑,掀开赵琛的车帘,咬牙切齿道:“咱们,来日方长!”
赵琛撇了她一眼,就将车帘落下了。
然后听见她在里面说:“走吧。”
彩頻应声后,马车便走了。
赵子羽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目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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