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
他们吕家还只是一脉传承,在宫里我惹怒了母后,她也是这么骂常宽,没想到出了宫,遇见吕家人还是这样骂常宽。
常宽顶嘴说:“京都天子脚下,大庭广众之下,逼良为娼,难道没有王法了吗!?还把不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他边说着边心虚的看向一言不发的我。
那位少主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爷告诉你什么是王法!我们吕家就是王法,连当今皇上都留着我们吕家人的血,你还在这里和我谈什么王法!”
我这正主还未开口,常宽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咬牙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可他哪里懂什么武艺,还未近那少主子身旁就被他的打手按在地上一顿暴打。
一时间雅间里女人的尖叫声,拳脚声,斥责声,还有雅间外的噤若寒蝉声,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眸中满是寒意道:“狗东西也轮不到你们来作践!”
我抬手将两根筷子砸向他的脑门,顿时吃痛地叫了起来:“啊啊啊啊,痛死本公子了,痛死本公子了,你们死的吗?还不给本公子就这样看着,打啊.....”
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头重重的磕在了门槛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众人见他们的少主子昏了过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长舒一口气,他们眼神对视了一下,又看看我,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抬着晕过去的他往外走。
我走上前蹲下来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常宽,嫌弃道:“活该,再让你多管闲事。”
常宽抽抽着,委屈道:“皇......公子怎么不早出手,要是公子早出手,奴才也不至于挨这顿打了......”
我在他发紫的右脸上重重一按,教训道:“给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碎红和青玉扑通跪在我们面前:“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我拍拍手道:“行了,这儿你们也待不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
碎红和青玉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又道谢后,返回屋子里,拿起遗落在屋中琵琶和琴,匆匆离开了。
常宽从地上爬起来,见我脸色阴沉沉的,怕迁怒到他身上嫌弃他多管闲事,一路都忐忑着,连身上的伤口的疼都浑然不觉。
我不生气么?
怎么可能!!
到了福宁殿,我从柜子里取了两瓶药膏,甩给常宽道:“你回去休息,今日不用跟着朕了。”
常宽双手捧着药膏,含糊不清说:“皇上这是去哪儿?”
我边向外走边斜常宽一眼道:“朕倒要看看他是吕家的那条狗东西!”敢骂我的人是狗东西,他是哪来的狗胆!
常宽捧着药膏,不放心的跟在身后问道:“奴才去查就行,皇上去哪儿啊?”
“寿宁宫。”
寿宁宫是母后居住的寝殿,离我的福宁宫并不远,所以连通报的功夫都没有我就已经进了殿。
我双手一辑:“儿臣给母后请安。”
“坐吧。”母后端坐在正中的位子上,“皇上今天怎么有空来寿宁宫了?”
我笑道:“儿臣在宫外被条疯狗咬了,求母后来为儿臣做主。”
东太后端茶杯的手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问道:“何事?”
我眯起眼睛,看上去与母后有几分相似,笑道:“儿臣不过是去高升酒楼吃个饭听个曲儿,就被人骂成狗东西,还让家奴来打儿臣,多亏了常宽忠心,将儿臣护在身后,才侥幸逃出来啊。”
这番话八成假两成真,可就这两分真,母后的脸色就彻底寒了下来。
母后仔细瞧了瞧我的神色,对身边的贴心侍女秋棠道:“哪个吕家人,敢如此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这件事皇上放心,哀家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吕家什么德性母后很清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真是瞎了狗眼,惹到了我眼前,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火上浇点油添个柴火了。
第二日早朝后,常宽进来禀告说吕相跪在承乾殿殿外。
吕相名为吕有为,母后的阿兄,我的舅舅,如果说母后是幕后的那只手,那他就就是堂而皇之的一把刀,往日从未将我放在眼中,今日跪在外面只有一件事,昨日骂我狗东西的事。
虽然骂的是常宽,可常宽是我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我淡淡对常宽道:“那就跪吧,想跪多久就跪多久。”
常宽觑了觑我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劝道:“奴才抹了皇上赐下的良药已经不疼了,要不就算了吧?”
我瞪着常宽,见他被我瞪着缩着脖子,伸手狠狠戳着他脑门,恨声道:“你咽得下,朕咽不下去,如果母后来了,就说朕出宫了,至于吕相,”我冷哼一声:“想跪多久就让他跪多久,朕倒要看看他还能跪多久。”
还没过一个时辰,母后贴身大宫女苏嬷嬷来了,常宽在外面赔笑应付,苏嬷嬷扶起吕相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请走了吕相,我隔着窗户远远的瞧着,眸中的寒意如一汪深潭。
待他们走后,常宽摸着额上的冷汗进来回禀:“苏嬷嬷说太后有请吕相有事相商......”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才忐忑道:“苏嬷嬷转达了太后的意思,说是吕相虽教子无方,也是因为政事繁忙没有顾及公子教养,这件事皇上能理解......”
常宽的话还没说完,我猛地将案桌上的奏本掀翻在地,冷冷道:“还当真是朕的好母后啊!”
让我理解,那谁来理解朕!
既然母后这件事想化大为小,那我偏不如他们的意,谁让我是后魏的皇上呢!
我没有立后,每年的宫宴都是太后准备,今年也不例外,自从这件事轻轻揭过,我也没有继续追究,难道安稳了一段日子,直到宫宴这日。
这场宫宴,所有人都面露笑意,尤其是吕相,好似只有我一人,满眼压抑的怒气。
我看着热闹的宫宴,心中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突然开口问道:“吕相,你觉得这次的花费有多少万白银?”
吕相忙恭敬道:“臣,不知。”
“看着比以前更豪华。”我向嘴里塞了一把松子:“气派。”
吕相看了一眼太后,解释道:“臣听说这次邀请了不少女眷。”
我将手中的松子朝桌子上一丢,勾着唇角笑道:“是给朕选妃用的?还真是多此一举,也不想想国库里面还剩多少银子受他们挥霍。”
吕相淡定道:“为皇上选妃,才是立国安邦的大计。”
我一手托着下巴,虚心的请教道:“选哪个女人有区别嘛?”
母后直接打断对我道:“有没有区别,吕相怎么会知道?”
我慢慢的转向母后,母后看着我继续道:“这次选的可是皇后的位子,还是自己做主吧。”
我含笑拒绝:“可朕还不想这么早立后。”
母后抿唇笑着随意道:“待陛下见了美人,可能就改变心意了。”
我更随意的答:“或许吧,反正被人骂了狗东西不也改了鱼死网破的心意。”
母后瞥了我一眼,没有在接话,吕相脸色难看的又喝了一杯酒,这时,宫里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我抬起头看向映红夜空的烟花,心想,皇后么?
我的皇后会是什么样的呢?
我努力的想了想,完全想象不出来。
所以我对这位皇后没有半点兴致了,是谁都无所谓了,母后的人还是吕相的人,反正不会是自己的人。
比起我,连常宽都将选秀之事记挂在心上,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回来向我禀告。
“听说这次选秀南疆的唐家的嫡女也到了长安,不过听说她是最后一个进宫,安排在最远的宫里,一直闭门不出,好像是身娇体弱,水土不适,闭而不出,怕是无缘今年的选秀了。”
“听说这次选秀吕相的嫡女也参加了,长安城一直传这位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也如月中嫦娥般美人,是最被看好的皇后人选。”
“听说这次选秀礼部侍郎家的嫡女也入宫了......”
我将手中的书朝常宽的头上狠狠一敲,烦道:“听说听说,你听说的倒挺多的啊,那你有没有听说你的脑袋什么时候搬家啊!”
常宽瞬间抱着脑袋不说话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抬脚又踹在他屁股上,骂道:“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有什么好急的,就是个母夜叉朕还能不娶吗!”
终于把常宽赶出去后,我坐回位置上,这些人不用常宽打听,礼部早已将画像名单送到了我的桌子上,如果说这些人中哪个人能勾起我的一点点兴趣,那就是南疆唐家的这位嫡女。
南疆唐家唐渊与平南将军怀真也算一家人,平南将军的夫人山安曾经是北疆的定北将军,后来先帝将谢家嫡子谢凉任骠骑将军接手北疆,吕氏当政后谢凉成了第一次铲除的人。
我也没有想到这次选秀从来与朝廷不对付的南疆也派来了嫡女,这南疆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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