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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他亲自来教?

并不是宋蝉要多想,男女之间的旖旎情事她虽未亲身体会,在花月楼里看多了、听多了,也不免知晓些的。

一抹红晕很快攀上她的耳尖,在莹白肌肤相衬下,几乎比朝霞更为浓郁。

“半月后府中会开一场诗会,邀请京中世家子弟小姐,届时陆沣也在。”

宋蝉感到喉头发涩:“我并不擅长作诗,恐怕和大公子说不上什么话。”

“谈诗论道只是男女相识最虚伪的手段,不要把他看作那个风清月朗的国公府的大公子。你要想清楚的是,作为一个女人,该怎样勾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宋蝉怔然望着眼前一缕上升的水汽,脑海中浮现出今夜陆沣的模样。

如他这样白玉无瑕的存在,真的会同世间凡俗男子一样起情动念吗?她不明白。

走神的片刻,唇边忽然触上冰凉。

“服下它。”

陆湛修长的手指间捻着一枚小指盖般大小的褐色丸药,贴覆在她的唇边。

泛着微微的苦涩气味,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鼻息。

宋蝉清润的眼眸瞬时弥上一层恐惧,她下意识扣紧牙关去挡,可他的指尖已破开她湿润的两瓣唇片,缓缓地撬开她的皓齿。

坚硬、滚烫,竟连指尖都覆了一层粗砺的茧,混杂着药丸的苦涩,刮蹭着她柔软的腮壁,与湿黏的口津搅在一起。

她浸在浴斛中,陆湛站在她的身前,刚好垂下眼便能看见她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眸中不断泛起的水雾。

不知为何,竟生起一种想要更过分的冲动。

他及时止住了。

丸药在他的指尖控制下,碾过她的齿牙,磨碎后艰难地吞咽下去。

“这是什么?”

陆湛俯下身,薄唇贴近她发烫的耳畔,轻轻吐出两个字:“毒药。”

丸药苦涩的余味仍在口腔里缠绕,宋蝉怔愣了片刻,只觉胃中一阵痉挛,她猛地挥开陆湛的手,下意识想要抓来浴架上的茶杯漱口。

哐当一声,她眼睁睁望着那杯子被陆湛拂落在地,无数碎片如流星般四散溅开。

疯子。

他真是一个疯子!

“咽下去,听话。”

陆湛扣住宋蝉精巧的下颚,莹白的肌肤顿时因他指尖的力道泛起了红。

他的语气难得地温柔,就像在哄着一个孩子吃下甜酪,袖底藏着的短刃,却已经紧紧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宋蝉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恐惧在通身四处游弋,冰冷刀锋便在她的眼底寒芒映现。

她含泪咽下,陆湛缓缓收回了短刃。

“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大人要置我于死地?”

陆湛微抬了抬眼皮。

“慌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死?”

他就这样轻描淡写,仿佛旁人的生死都是他打发闲暇的玩乐。

“那是为什么?”

陆湛顺手扯过衣架上挂着的小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丸药的余痕。

“人心难测,人性亦多变。你如今为我办事,要在陆沣左右,难保日后不会背叛,”

丸药因被津液沾湿,黏腻地包裹着他的手指,着实是不大好清理,陆湛啧了一声。

“这毒药虽毒,但不至于立刻要了你的命。往后每月我都会给你解药,缓解毒性发作之苦。”

“自然,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存其他的心思。”

手指上的余痕擦不干净了,小衣被陆湛随手弃在了浴斛中。

“半月后的诗会,记得好好准备。”

陆湛便这么转身,光明正大地推开门走了。

直到陆湛彻底迈出院门,桃松才小跑了进来。

“娘子,您还好吗?将才公子不让我们进来,奴婢不敢违抗……”

宋蝉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是……奴婢便守在门外,有什么事您随时喊我。”

盥室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关紧,又回到了最初安静的模样,仿佛无人来过。

宋蝉的舌尖上仍然弥漫着药丸的余味。

辛辣而苦涩。

她看着那件飘荡在浴汤上的小衣,如一枚孤零零的小舟,晃晃悠悠,渐渐沾了水,陷落下去。

原先她以为,只要乖乖地在陆湛身边,听他的话,替他办好任务,他便会放她离开。

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等陆湛利用自己对付完陆沣之后,又待将她如何?是抛弃?是再投入另一个任务,还是干脆将她杀掉以绝后患?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她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不能站在原地,被陆湛随意拿捏摆布,唯有反客为主,方能绝处逢生。

陆湛说的对,无论是陆沣还是他,抛却那些矜贵的身份之后,不过只是一个男人。

她应当想想该怎样以一个女人的身份,重新接近他们,勾起他们的欲念。

*

平日里,陆府与诸多权贵世家交好,常有人家将家中子女送来书塾念书。

秉持着旧礼,男女课业向来分开教授,郎君们读经史子集,书写治国安邦之论;娘子则专注女德女红,诗集雅韵,以涵养温婉才情。

但总以三月为期,各家主轮流以人脉关系邀请当今名流大家,于陆府为小辈解惑授业,因着有外男的缘故,虽说是合堂,但中间隔出一道雅致的屏风,男女之防仍不可废。

宋蝉站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身着素色罗裙的自己,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她深知自己不像那些高门嫡女,自幼有先生悉心教导。自己不过跟着吕蔚认过几个字,略通些简单的诗词,如今要与众人同堂听讲,直觉得心中打鼓。

不过好在已立业的郎君不必参会,陆沣与陆湛皆不在,宋蝉心神稍安稳了些。

贤士登门讲学,即便是在前厅,但扔调用了内院的一些仆从,人影匆匆。宋蝉到底是有些羞怯,于是择了后花园绕远往学堂走去。

宋蝉虽有意低调,但仍随身携了两个丫鬟,不论心里如何想的,外人面前不能轻贱了自己。

“娘子今日怎么没插那支银簪呢?木簪子总感觉素了些。”

“你懂什么,娘子是外戚,本就不比家里的……戴银不比戴金,戴金总不免攀比,不若簪木钗,倒显得别致清雅。”

紫芙于苏罗在一唱一和,因着知道宋蝉的底细,便也不刻意避讳。

好在宋蝉对此也无心计较,她心里清楚,不过是侥幸活下来,假借了她人名讳,再也有什么好矜贵自持的。

越过一处假山亭,再往前穿过一片竹林小道便是了,苏罗为宋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混/账东西,她若不肯,你便用强,总之,我只宽限你一晚,明晚你得给我将人送过来!”说话青年声音清亮,但句句狠厉。

“公子,不是我不肯,那小娘子脾气太倔,说什么也不肯做通房的丫鬟,我是怕闹出人命官司……”

宋蝉暗道不妙,再上两步便要撞破二人密谋之事。忙向身边二人使眼色,向反道而行。

只不凑巧,宋蝉衣袂被枝叶勾住,转身时引起一片潇潇。

“谁在那里?”身量高些的青年先一步探出身来,回首呵道。

宋蝉心下一紧,好在紫芙眼疾手快,先一步回身开口:“原是四公子,刚不知哪来一阵疾风扑了我家娘子,在亭子里好半天才缓过来,正预备去书塾里呢,四公子也同行吗?”

紫芙这谎扯得没甚道理,撇了一眼远处的亭子,期望眼前这位主儿能信。

陆府四子陆沛,惯以“花间散客”诨名行走在外,府中凡是略有姿色的婢女,他皆要动上几分心思。

若是寻常人家的娘子,则是更无章法的胡闹。

眼下宋蝉并未转身,因而陆沛含着几分忌惮与狐疑,略过紫芙,问道:“娘子?哪位娘子?”

宋蝉暗自吸了一口气回身,低眉作礼:“纪婵见过四表哥,前日入府时表哥病了,因而不曾见过。”

宋蝉回身的一瞬间,陆沛便明白了当日娘亲谎称他病的缘故了。

病了,何止是病了,他今日彻底病了,这样的女子若得不到,这病恐怕再也好不起来。

“是了是了,瞧我这人,竟也未曾去迎迎妹妹……”陆沛几乎在一瞬便软了话音,将方才之事全然抛却脑后。

宋蝉恪守着规矩,不敢逾越,便仍垂眸开口:“不妨事,四表哥身子要紧,也不知现下好全了吗?”

陆沛一听这话,登时开始猛咳起来:“咳……咳……也不知是怎了,叫妹妹一说,竟觉得浑身乏力,想是又烧起来了,不若妹妹扶我去前头坐坐,正好与妹妹叙叙家常。”

说罢便要伸手往宋蝉身上捉,紫芙顺势一挡,笑说:“公子不舒服合该休息的,如此,我先同我家娘子去书塾为公子告假。”

*

因教四公子的事乱了心神,今日上课时宋蝉心中惶然,且课业于她本就晦涩难懂,整节课下来也不知晓郑夫子究竟讲了什么。

书塾里任课郑夫子曾在太学任职,致仕后被陆国公特地请来开了家塾。郑夫子要求严格,不会因为她们是国公府的姑娘便优待,向来一视同仁,只看成绩。

听陆泠说,从前她就因为背不上书,挨过郑夫子的戒尺。

宋蝉本来基础就弱,纵然没进国公府之前,陆湛特地着人给她教导了些时日,但读书写字并非一日之功,哪里是这么快便能学会的。

到了今天只能连记带画地先将札记记下,等回屋后再细细研究。

哪成想回来以后,看见满页的“图画”,她也犯了难,一时都记不起来每个符号背后的意思了。

陆泠上课也不大认真,常常走神,陆蘅和陆芙倒是听得仔细。宋蝉正盘算着待会去找谁借一下札记,便听到窗外响起一道怯怯的女声。

“婵姐姐在屋里吗?”

竟是陆芙的声音。

宋蝉早就想结交陆芙,只是这几日被陆泠缠着,没机会与陆芙搭话,如今见陆芙来了,宋蝉赶忙扔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去门外相迎。

“芙妹妹怎么来了?桃松刚做了些点心,芙妹妹不妨同我一起用些?”

三房孙小娘在府里人微言轻,事事都要看着赵小娘的脸色,恐怕母女两的日子也不好过。但偏偏是这样的人,才是宋蝉现在最需要结交拉拢的。

毕竟她也是寄人篱下,处处看人眼色,两边都是可怜人,抱团取暖反而好一些。

“那就谢谢婵姐姐了。”

国公府的亲小姐,还要与她这个远方投奔的亲戚道谢,实在是与陆泠主动讨要玫瑰酪的性子天差地别。

其实依宋蝉看来,陆芙的容貌在三名小姐里是最俊丽的,只不过美人就像花,要明艳大方才夺目,一旦畏惧缩起来,就算是再好的模样也要失掉几分色彩。

宋蝉牵着陆芙的手到餐桌前坐下,桃松把一碟碟点心摆上来,模样精巧,和京城常吃的点心很不相同。

陆芙感慨道:“这些点心样式好新颖,我是第一次见呢。”

“桃松是青州人,做的点心最精巧可口。”宋蝉将盛着核桃奶酥的碟子移到陆芙面前,“你先尝尝这个。”

陆芙尝了一口,瞬时核桃脆爽口感及奶香味在齿间迸发,眼里的神色都亮了几分。

“果真是不同寻常,比府里的点心还要特别些。”

陆芙少言内向,宋蝉就想着主动些多说几句,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厨房里还有多的,待会芙妹妹带点回去,也让小娘尝尝。”

陆芙放下手中的糕点,有些局促:“我今日来,实是有事想请姐姐帮忙……”

宋蝉有些意外:“你且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帮的上,一定尽心帮你。”

“当时和姐姐第一次见面,我闻着姐姐身上的香很是独特好闻,听姐姐说是自己调的香,正巧马上要到我小娘生辰了,我想请姐姐教我,亲手为小娘制个适合的香,当做生辰贺礼。”

见宋蝉有些犹豫,陆芙忙又补上一句:“姐姐放心,购买香料的钱都由我出。”

依照陆芙的性子,还不知是纠结了多久才敢来找她说这番话。

宋蝉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平时都是自己制着香玩,小娘应当见过不少好东西,我怕我制的香入不得她的眼。”

陆芙垂下眸子:“姐姐千万别这么讲。不瞒姐姐说,府里的好东西向来都是先紧着二房的,我和小娘平时用的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况且连泠姐姐那样见多识广的人物,都称赞姐姐制的香好,可见姐姐的手艺果真不一般呢。”

“一些小玩意罢了,妹妹说得我倒要不好意思了。”宋蝉顺势问道,“说起来,今天看到妹妹上课的时候记札记很认真,正巧今天的课我好几处没听懂,妹妹能不能把札记借我看看?”

“当然可以。”陆芙立刻回道,“郑夫子教的课比正常的家塾难很多,我们学起来也是不易,姐姐初来一定更费力些,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与我商量。”

宋蝉笑的眉眼弯弯,这样最好,陆芙的性子,若是白欠了人情恐怕还不自在,不如像这样“各取所需”,反倒能让陆芙心里舒服点,也正好能解决她今日课上听不懂的难题。

“那便这样说定了,往后妹妹教我读书,我教妹妹制香,咱们互帮互助,一起进步。”

用完点心,宋蝉到隔壁陆芙房中取札记。

陆芙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整洁干净,书桌上的东西也摆置的很有条理,便知她人一样是个仔细的。

宋蝉看见桌上那张墨迹才干的字帖,不由赞道:“妹妹的字写得真好,我的字若能像妹妹这样就好了。”

陆芙耳尖微红:“我素日没有别的爱好,也不像蘅姐姐泠姐姐她们朋友多,只能在屋里练练字打发时间罢了。”

宋蝉发现,陆芙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放在低位,哪怕是旁人切实的夸赞,她自己也总是“愧不敢当”。

宋蝉轻轻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但她心底也明白,陆芙的性子会这样,不是一日养成的,还需要在日后的相处中多多鼓励她,让她渐渐改变妄自菲薄的问题。

正说话间,宋蝉忽看见陆芙的桌上摆着一个小巧的器皿,手掌大小,镂金雕花瑞兽纹,很是别致,只样式不像是

“芙妹妹,这小圆盒子是什么用的?我竟从未见过。”

陆芙将小圆盒打开,展示给宋蝉看,里面摆放着层叠的薄片,仿若杏花落英。

“这是三哥哥送我的,是从外邦商人手中购得。每当心绪烦躁时,只消含一片在舌底,便能提神醒脑,婵姐姐也试试看?”

陆湛送的?原先宋蝉只是对这个造型精致的盒子有些兴趣,听陆芙这么一说,倒非得一试了。

她也学着陆芙的样子,捻起一片含在舌下。

果不其然,一阵清凉从舌根蔓延至头脑,登时拂去疲惫,使神思清醒。

看着那精巧的容器,宋蝉忽然计上心来。

“这香片三表哥也在用吗?”

陆芙点点头:“三哥哥他公务繁忙,常常要批事到深夜,便靠着这小玩意提精神呢。”

宋蝉面容平静,只是若无其事道:“芙妹妹,明日我们一起去街上采买点香料吧。”

*

次日散课后,宋蝉与陆芙一并上街。

将近香料店时,宋蝉喊来苏罗,支开她去买上次陆泠提到的西城绍记的玫瑰酪,自己则同陆芙进了香料店。

在为陆芙选好香料后,宋蝉又单独叫来掌柜,另买了几味香料。

从前在花月楼时,她看过一本闺中秘记,上面记载着一种香膏名为“春心引”,需要这几种香料调和。

书上说,春心引无色无味,却能激发男子的情.欲,使之想与女子相亲,难以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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