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知道赵京延他们在追查“白悦”,那祁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爱惜羽毛的祁南一定不会和一个牵一级安全事案件的情人有来往,而事实是杨澜被祁南囚禁在别墅,这说明杨澜有被祁南看中的价值。
而祁奇作为祁南的死对头,竟然没有阻挠,这才是真正值得深思的事情。在姜媛和蒙大海的记忆中,杨澜和祁奇的关系密切,如果祁奇存心阻挠,杨澜也不可能出得了会所的大门。
这说明杨澜也有被祁奇看中的价值,两厢看重,杨澜十有**是祁奇和祁南斗法的棋子。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杨澜失控了…一个脱了缰绳的疯子,谁又能预估她到底会干出些什么事情……蓟昭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赵京延也明白过来,突然觉察到一丝怪异,“这么说祁奇能让杨澜免于一死,祁奇就是幕后主使?似乎…不太合理。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呵,我们缺了线索,立马就有人上门送人头。蓟医生,我们很被动啊。”
赵京延看见蓟昭眉头一动,又恢复了懒懒散散地坐姿,开口调戏,“哎呀,看来说到蓟顾问心里去了。蓟医生有什么指教吗?”
蓟昭心里咯噔一下,赵京延的确说中了蓟昭心里的疑惑,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杨澜身上,那人的短信就指引他去会所,而杨澜又引导他关注祁氏别墅,一环扣一环,仿佛为他铺好了路。
赵京延这是在提醒自己谁都不可尽信,可蓟昭也并不相信任何人,他只是疑惑,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整个一级支队的探查方向?又是如何办到的呢?自己算是其中的一颗棋,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加入呢……
蓟昭不咸不淡地回答:“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如果思文他们能有蓟顾问半分心思,我也不用这么愁了。”赵京延深深叹了一口气,“蓟昭,我们合作吧。”
“我不是你们支队的临时顾问吗?”
“是,但不是这种合作。”赵京延说完,站起身来,俯视蓟昭,“要真心实意那种。”
赵京延低下头,神情真挚,“我是警察,又不是什么古板老学究,你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只要对办案有帮助,你不说,我就当是你瞎猫撞上死耗子,胡猜的…”
“只是别太信任这样的渠道,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很危险。”
赵京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盯着蓟昭,一字一句,语气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眼里流淌着蓟昭无法感知的复杂情绪。
可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赵京延又撇过头去,“既然我们都没办法破了姜媛案,不如我们就相互信任,我可以保持坦诚,不会隐瞒你关于案子的任何事情和想法…”
“蓟昭,你可以吗?”
赵京延看着蓟昭的眼睛。
“可以。”
蓟昭依旧淡然,仿佛没有听到赵京延的后半句话,也从未思考过放弃。
赵京延紧绷的脸终于松动,紧攥打火机的手也松了几分力道,将打火机揣进兜里,又伸出手,“蓟顾问,合作愉快!”
蓟昭轻轻握上他的手,微凉的手触碰到炙热的掌心,仿佛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一下,又坚定的覆上去。
“合作愉快。”
赵京延还没感动完,只觉手心一凉,蓟昭就抽回了手,加了一句,“磨叽那么久,可以走了吧,门在那边,不送。”
赵京延:“……”
一大早,赵京延推开39支队办公室的大门,立刻迎来了魏子贤大大的熊抱。
哦,不准确来说,是他手上的包子油条豆浆和手抓饼迎来了魏子贤大大的熊抱。
“老大,你真是我亲妈,哦不,真是我亲爸,你怎么知道我早餐没吃饱?”
说着,爪子已经摸上了热乎乎的包子。
赵京延拍开魏子贤的爪子,“叫爷爷都没用。”
魏子贤抱着被打疼的手,委委屈屈的眼睛盯着赵京延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开到最大,眼里的好奇逐渐被疑惑取代。
“哎哎,老大,你把门关严实点,等会汪局再闻着味找过来。”
赵京延拎着一大袋早餐,嘿嘿一笑,“还怕他不来呢。”
“啊这…这…我们还有得吃吗?”
“整天就知道吃,说了是给你们吃的吗?”魏子贤委屈巴巴的模样,换来赵京延的一盆冷水。
魏子贤咽了咽口水,“不是给我们吃的,那买来干嘛?”
张思文、钱归等人也围了过来,张思文高深莫测地拍拍魏子贤的肩。
“老大或许是为了考验同志们的革命意志。不过老大,考验完了,能赏一口不?凉了也不好吃了。”
张思文说着,也咽了咽口水。
钱归也附和:“是啊是啊,今天早上还没吃呢。”
黄明之却有不同的见解,“我说队长,即使你贿赂我们,也改变不了你迟到的事实啊。”
众人闻言,立刻虎视眈眈盯着赵京延,一副要就地起义的架势,并且偷偷给黄副队竖起了大拇指。
魏子贤恨不得找个话筒,跪下递给黄副队:兄弟,会说话多说点。
形式瞬间翻转,赵京延恨铁不成钢。
“瞧你们这点出息的,你们要是有蓟顾问的一分通透,我也不至于那么累,嗐。”
末了,还意味深长叹了一口气。
刑侦支队的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在传达一个意思:队长,今天没病吧?
只有张思文一个人睁大双眼,“蓟医生,怎么了?你又去找蓟医生了?”
赵京延扶额…
几分钟后,张思文、魏子贤、钱归、黄明之、顾孟钊以出道的标准姿势,分列赵京延身旁,手里拿着报纸、稿纸、小风扇等,扇着处于C位的包子油条豆浆和手抓饼,企图将香味散播得更远,也不知是要祸害谁。
“我发誓,这是我张思文25年人生里遇到的最考验人的考验。”
张思文将手里的小风扇开到最大档,擦了擦嘴角,忿忿不平。
“老大,这能行吗?汪局会上钩吗?”
魏子贤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作为一个吃货,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美食变成诱饵,那和自杀有甚区别。
钱归理智尚存,“老大,我们一定要参与祁明绑架案吗?会不会和36支队结仇啊?”
“对呀对呀!老大,这到底是蓟顾问的意思,还是你一怒为红颜啊?”
张思文咋咋呼呼插嘴,小小的电风扇在她手里舞得虎虎生威。
赵京延还未来得及答话,门外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咳咳,都在呢?什么红颜不红颜的?搁这聊八卦呢?”
七嘴八舌的众人立刻止住了话头,站直身子,异口同声喊道:“汪局!”
汪局长将铁皮大盅往桌面一放,自觉坐下,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坐,坐,放轻松。今天也没别的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
熟悉的出场,熟悉的套路。
魏子贤看得直咽口水,汪局长哪里是在咬包子,咬的那是他的心头宝啊。
魏子贤作为全办公室唯一的重量级选手,“大嘴”的江湖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想当初团建的时候,他们支队下午去新开的火锅店,他一个人就承包了火锅店晚上储备的全部食材,直接让老板提前关门并和钱归成功约会,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约会之夜。
魏子贤频频转向赵京延,苦苦等待老大的下一步指示。
汪局两口一个包子,“咦,有点凉了。你们站着干嘛?来来,一起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在等你啊,汪局长。
魏子贤如蒙大赦,酷刑终于结束,第一个坐下,拿起包子开吃。
其他人也不慢,一时间办公室里溢满了早餐的香味和吞咽声。
赵京延旁敲侧击将昨晚和蓟昭商讨的事情,挑着重点跟汪局长复述了一遍。
说到最后,汪局长停下了拿第三个手抓饼的手,突然回过味来,冷着脸。
“呵呵,你小子,吃了你的东西,准没好事,敢情刚才你们是在等我呢。”
汪局长,汪乘风,一线退下来的老一级警官,名字还挂在光荣事迹宣传册上,黑起脸来和凶神恶煞的赵京延也不相上下,唬得众人心里一憱,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无比怀念有狗子坐镇的日子,怀念那个慈眉善目的汪老头。
唯有赵京延面不改色,坦然地嗯了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这么说你们想接手祁家绑架案?”
“是。”
“36支队的陈威海,是个千年狐狸,和他打交道,只怕捞不着好啊。”
汪乘风说完叹息一声,“哎,算了,老喽,顾这顾那的,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我去给你们争取争取吧。”
被人惦记着的狗子正坐在游轮的船舱里吃早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啊秋——”
紧挨着她坐着的韩静女士抽纸为她擦鼻子,“肯定是有人想我们狗子了。”
“是蓟昭叔叔,啊不,是小哥哥,他要手术了,在等我回去呢,说好了我要做他出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狗子挥舞着刀叉,兴奋地接上韩女士的话,眨了眨眼睛,抬头问:“美女姐姐,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啊?”
后来,赵京延面对着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和蓟昭单方面探讨(单方面探讨简称:抱怨)过这个称呼,他怀疑韩女士当初一见狗子就喜欢得不得了,这个称呼至少有一半功劳,比之蓟昭,那简直是长江后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韩女士耐心地解答:“快了,现在已经海洋探险的回程了,后面再去登夷山,那边还有广袤的草原,大概一个周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哇,那是不是可以看见一大群小绵羊啦?”
“是啊,而且那边和越国接壤,临海临江,最出名还是夷山,登上夷山,就可以看见山那面的边境线了,还有越国的风土人情,也被称为‘第一边境线’……”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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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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