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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场闹宴

景年心脏骤然下坠,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那张软榻上。

只不过后背被冷汗浸湿,身体也软弱无力。

“叶青……”一开口,声音比噩梦里更加沙哑。

他拔高了音量又喊:“叶青!来人!”

不等叶青带人上来,他自己先下了榻,不过两脚一沾地便像面条似的软了下去,差点跪到在地。

他扶着桌子走到窗边,猛地一推。

屋外却没有梦中那棵大树,是一片池塘,四周栽种的树也小,不足以支撑一个吊死鬼。

楼梯上传来慌忙杂乱的脚步声,景年转过头去,在叶青跑到楼梯口时开口。

“去,宣许相进宫。”

*

连着第三天了。

皇帝又一次深夜宣许相入宫。

旨意传到政事堂时,一更天已经过半,署衙内还亮着烛火。

自从改元之后,皇城内所有署衙,就数政事堂最为劳碌。许昀徽一上任便着手改制,又命尚书省将近十年的文书都移交政事堂,由另外两省审阅,大有一番要换天的架势。

因此政事堂的灯烛用得最快,就连值守此处的禁军,也对三更时灯火通明的政事堂见怪不怪了。

从宫里来的内侍脚步匆忙,发冠都跑歪了,到了门口时还被守门的侍卫打趣。

“小公公莫慌,鞋跟都快掉了。”

那内侍摆摆手,连回应也没顾得上,一边往里跑一边喊着“许相”。

喊声惊动了前院后院大堂侧殿所有人,深夜值守的官员们本就无聊乏味,一个个的都探出来查看。

便见那内侍往大堂里去了。

堂内,许昀徽坐在最里处,正与几个舍人说话,眉眼间是麻木的疲惫。

听了动静,放下手中章表,站起身来。

这内侍是他安插在含德殿的。

景年出事了。

许昀徽从桌后走出来,一身深青色常服,没戴官帽,只用一根玉簪束起长发。

内侍气都没喘匀,便道:“陛……陛下召许相速速进宫,发了好一通脾气,连内侍监的话也不听了,只等许相过去。”

此话一出,堂内其余官员默默交换眼神。

前两日也是陛下夜里传召,偏都是急召。昨夜许相去了之后便没回来,甚至还罢了早朝,再傻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猫腻了。

方才与许相交谈的两位舍人,其中一个压不住嘴角的笑,凑到另一人耳边悄声说话。

“好一个少年帝王不好姝色好男色,俊美宰相夜夜留宿伴君眠。”

另一人笑骂:“贤兄写话本子呢?”

“非也,你信不信,再过两日便真有话本子会如此写?”

说得正高兴,便看见远处许相身边名为曲砚的随从看了过来。

两人连忙噤声。

前头的许相似乎早有预料,转身吩咐随从带些未批阅的奏章。

只是趁随从收拾时,抬手揉了揉眉心,总是挂着的温和神情也在这一瞬敛起,紧绷的嘴角透着点冷淡。

方才说小话的两人又开始交头接耳。

“好想进宫谢恩,让我能连着偷懒三个晚上。”

“……希望陛下夜夜笙歌。”

“希望陛下夜夜笙歌。”

不知是不是错觉,曲砚离开时又看了他们一眼。

许昀徽很快离开了政事堂,往内苑赶去。

这次情况比前两日似乎更紧急一些,内侍请求他不必更衣,他只好头一次没穿公服便去面圣。

在路上,内侍才方便说出含德殿情况。

“陛下像被魇住了一般,醒来之后举止焦躁,还喊着自己没醒,试图从阁楼上往下跳……”

许昀徽除了挑眉,没什么别的反应,只问道:“那跳了吗?”

内侍差点绊了一跤,回话时也结巴了起来:“没……没跳。”

“嗯,若是跳了,也最多摔断手脚,还能接上。”

这下内侍更不敢说话了。

一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从南进了内苑宫门,步入漫长宫道。

曲砚这时候开口道:“主子,方才我听见了两位舍人悄声议论陛下。”

赶路无聊,许昀徽听了也有些感兴趣:“说什么了?”

曲砚便将少年帝王和俊美宰相之言复述了一遍,换来了更久的沉默。

曲砚以为主子不高兴了,僵硬地开口宽慰:“胡言乱语罢了。”

许相道:“我竟然没能算出此番影响。”

曲砚无言,重点是这个吗?

许相又道:“看来是我涉猎太少,故而算不出。”

曲砚只能应和道:“主子说得对。”

许昀徽话锋一转:“北狱那边,还是审不出任何消息吗?”

“是,这二人咬死了是自己一时疏忽,才传错了膳。”

“还有气吗?”

曲砚点点头:“都留着一口气。”

内侍在前头假装自己聋哑,尽心尽力地打着灯笼给许相照路。

许昀徽平静道:“既然再审不出什么东西,便放了吧。”

曲砚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他们犯的可是意欲谋害圣上的死罪,主子真要放了他们吗?”

自那夜陛下因一道鱼羹龙体有恙,北狱便开始探查此事。那次错误的确是两名宫人有意为之,然而陛下一直善待宫人,他们没有谋害君王的理由,也不肯供出是谁指使。

含德殿被撤换的其余宫人也都经过了盘查,并无任何线索。

今夜月色黯淡,两旁的宫灯与前面的灯笼也不够亮,许昀徽脚下的影子几乎要彻底融进黑暗。

思索片刻之后,他道:“随便挑个偏僻宫殿,送去做杂活,暗中留意,或许会有人前去灭口。”

曲砚立刻答道:“是,此事定然不让陛下知晓。”

许昀徽转头,笑了笑:“你很喜欢瞒着他?”

曲砚茫然:“不是您一直瞒着陛下吗?”

“也对,”许昀徽像是想起好玩的事,“但我猜,再过段时日便瞒不住了。”

“主子此话何意?您又洞察到什么了?”

曲砚真心求解,他一直觉得许相很神奇。不卜卦占星,仅凭一颗七窍玲珑心,便对未来之事十算九准。

许昀徽不说话了,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未减。

一直到了含德殿外,才收敛了些。

刚走进清思阁的庭院,便听见了楼上劈里啪啦的动静,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宫人。

太医也已经候着,不过看样子一个都没能进去。

许昀徽脚步一顿,随即从容走过去。

叶回生瞧见他,连忙行礼,语气着急:“许相快上去吧,陛下只见您!”

他抬头,正好听见了景年的喊声。

“我没疯,我就是想让许昀徽过来……你别扒拉我!”

许昀徽没急着上去,问道:“陛下醒来之前,发生过何事?”

叶回生急得擦了擦额头的汗:“天刚黑,陛下喝了药之后说有些困倦,便在二楼软榻睡下了。

“不到一个时辰,陛下忽然喊师父上去。一上去便瞧见陛下站在窗边,口中喃喃自语,只要有人靠近,陛下就大喊大叫……”

许昀徽问:“你师父说,陛下这是魇住了?”

叶回生猛地点头:“是!师父让我们请了太医署的人,又去传召浑天监,不过浑天监的人还没来。”

“浑天监?”许昀徽语气有些冷。

叶回生忽地想起来,传说中许相那句谶言便出自浑天监,忙不迭闭上嘴。

“若浑天监的人来了,拦在外面。”

许相抛下这句吩咐,便进屋去了。

叶回生转头看了眼那背影,心中忐忑不安。

许昀徽登上二楼,便看见一地狼藉。

叶青和几个内侍宫女站在楼梯口,每个人口中都胡乱喊着“陛下”,却无法上前。但凡靠近一步,便会被花瓶砸在脚边。

注意到他来了,几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许昀徽才得以看清破碎倒地的屏风,以及被围堵在里面的人。

景年一身白色中衣,墨色长发一半披散在肩头,已经有些乱了。

满室烛火映照下,那张平日里年少气盛、灵动英挺的脸,被阴影切割得如同鬼魅。长眉之下,那双眼里被恐惧慌乱所占据,琥珀色的瞳孔左右转动,看起来像个小疯子。

如此一看,长得的确有几分像那个疯癫老皇帝。

终究还是景家人。

许昀徽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兴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年。比起闹鬼的传闻,景年本身更像是一只新死的鬼。

如果他们争储失败,景年被旁的皇子杀死,说不准死后就是这副模样。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看见他,忽然不转动了,就那么死死盯着。

片刻后,景年开口:“其他人下去。”

叶青不情不愿,却只能退下,离开之前还低声嘱咐他莫要让陛下伤着。

许昀徽没点头,也没拒绝。

二楼和楼梯只剩下君臣二人之后,景年才又说:“你过来。”

许昀徽照做,走到还剩三步的距离停下。但景年不像方才抗拒其他人那般,抗拒他的接近,只是抬手,衣袖一荡,指向靠近窗边的椅子。

“坐下。”

许昀徽遵从圣意,走过去,一撩衣袍落座。

景年后退到软榻旁,没系腰带的中衣宽大松垮,衬得少年身形更加单薄。那张脸被头发挡住两侧,显得只有巴掌大,好好一个君王,看起来竟有几分易碎。

那双眼睛极其认真地看着他,也不止他,还包括这张椅子,手边的桌子,和窗外的景色。

片刻后景年突然转身,走到更远处的圆桌边,将茶壶与一只茶杯拿了过来,摆在他手边的桌上。

摆好后斟上依然凉透的茶水,看了他一眼。

两人对视,许昀徽察觉自己的眼角笑得扯动了一下。他用眼神示意景年继续,景年便不再看他,将搁在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拨。

茶水倾洒,顺着桌面流了一小滩,然后滴在地上。

两人都没说话,寂静之中,除了呼吸声,便是水滴落在地面的轻响。

一下,又一下。

景年盯着那水滴愣了片刻,随即看向他,像是有话要说。

许昀徽问:“陛下还想做什么?”

景年也问:“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有些意外,却还是有问必答:“回陛下,臣刚进来,半炷香之前。”

话音落下,许昀徽便看见紧绷的小皇帝突然松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似乎有些站不稳一般,撑住了桌沿,掌心压上水渍也不在乎。

小皇帝清醒又疯癫的模样,让许昀徽生出满心疑惑与兴奋,正欲开口,景年却突然又直起身子。

接着给了他一巴掌。

“还以为我真疯了,”景年垂首俯视着他,“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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