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钟余,像是没想过这样的好事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整个人都有些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钟余也不催促,慢慢等程慕茵反应过来。
季同的手段挺厉害,包括在女人这方面,cpu很强,这么多年,季同到手的女人,不管是主动贴上来的还是他强迫的,大多最后都变得不像自己。
钟余纵然想相信程慕茵,但也知道时光易变故人心的道理,她并不能确定,程慕茵会相信自己,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身边帮忙做事。
她这种情况其实御鬼比用人还要方便太多,可惜她现在还没有合适的鬼使。
会所里那些残魂浑浑噩噩,脑子里就没剩下什么东西问了也白问,就算她不用,她们也只会在那里瑟瑟缩缩躲躲藏藏直到完全消散。
现在至少在无常印的帮助下,她们得以耍弄了一把她们生前完全不敢得罪的人和事,里面未尝没有导致她们死亡的人。
“真的?”过了好一会儿程慕茵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我以为…”
她以为她还要继续熬很久,说不定十几年二十几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程慕茵擦干眼泪,很快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
明明现在钟余什么都没有,还要自己收留。不久之前更是被季同他们害得失踪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
但钟余一开口,程慕茵就信了。
“我愿意的。”
“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需要我,我都会竭尽所能的帮忙。”
“你先跟我说说,你这几年有发现什么?”
季同是一个对其他人滥情只对钟意长情的人,一直让程慕茵留着不代表他这些年身边就没有过其他女人。
程慕茵能够一直留下来,不是因为季同对她在感情方面另眼相待了,而是程慕茵开始帮季同做一些事。
“很多东西他不会让我知道,只是有时候会让我帮忙做一下账。”
程慕茵本来就是名牌大学出生,就是家里条件一般对她事业上没太大帮助,她自己以前又比较老实,不大懂得汲汲营营为自己谋取想要的东西,运气又不大好。
好家伙,debuff叠满了。
但她个人能力其实不错的。
钟意是有个人事业的,季同喜欢钟意,审美中就觉得有自己事业的女性闪闪发光,看不上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又喜欢把到自己身边的女人pua得眼中只有自己,只能依附自己,简直脑子有问题。
在程慕茵表现听话之后,便像季同提出来想要工作的意图。
“我不想每天都呆在家里,然后苦苦的等着你什么时候过来,做一个完全没有自己的人。”
“我知道你想说我可以重新交一些朋友。”
“我这样,能交什么朋友?”
“我跟她们根本说不来。我不喜欢逛街,不喜欢跟她们聊什么名牌,学做什么点心,搞什么插花,我不想困在家里。”
“我想工作。”
“我想有自己的一份事业。”
“求你。”
那时候,季同因为程慕茵的听话对这个女人的喜欢也淡了,她这么说,季同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个倔犟不服气的女人还没有在这具身体上完全死去。
他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个人就要完全枯萎了,成为一个并不怎么样的躯壳。
季同这个人,他喜欢钟意追求自己事业闪闪发光的样子,却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因为工作不能随叫随到,想了想就把程慕茵放在自己手底下工作。
时间一长,季同也发现,程慕茵这女人是真的有本事的,她做事细致不说,为人也十分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就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没有多问一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不怕?”
“我怕,你会放我走吗?”季同没有回答,“你看,反正已经这样了,至少做点事能够让我看到我拼命读了这么多年书,学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价值的。”
“而不是,只能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活着。”
季同到底不是一点心没有,听了这话也没有再把程慕茵再当成一个随意玩弄的替身,反而有把她发展成一个不错的手下的意思。
况且程慕茵这个人的过去对季同来说完全就是透明的,她在乎什么做过什么,季同自认为清清楚楚,还是他亲手折断了程慕茵的翅膀把人困在身边,他手里面有的是可以控制程慕茵的东西。
“你倒是一点都不好奇,我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害死猫。”程慕茵苦涩,“我要是以前傻一点,糊涂一点,不去探究真相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结果。”
“你身边的其他人来来往往,大多好聚好散,我想了很久,突然发现我自己原本应该能够这样的。”
“你明白就好。”季同看程慕茵一副完全看开的架势,心里有一点儿不舒服,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抹去,对他而言,始终是钟意在第一位的。
他留了程慕茵这么久,到钟意都注意到了这么个人,以为他是真心喜欢她了,还想要祝福他,这对季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后来程慕茵表现得好,她做的一些工作也实在是不好留下更多的证据,联网的监控可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东西,季同后来都给撤掉了,以表示自己对程慕茵的信任。程慕茵说起事情来就比较大胆,不怎么担心隔墙有耳这种事。
“他后来比较信任我之后,一些麻烦的做账也交给了我。”
“我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查,只是把一笔一笔都给记了下来,账目上有很多对不上的钱,不少都是我给想办法帮忙做平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躲不开,第一个被关的就是我,他会相信我其实也很正常。”
“我说这话不是想要自保的意思,从我开始做这种事的时候,就知道万一事发,我肯定也躲不过去的。”
“东西我不敢放在这里,这地方到底由不得我做主。”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季同的人上门对家里大扫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没放过,整理的干干净净,家里要是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第一时间就会被季同知道。”
“这个手机?”钟余摇了摇手上的手机。
“一部旧手机而已。”
“我跟他妥协之后没多久就重新办了一张手机卡,我跟他说我想要重新开始,过去的那些人不想再打交道,他没说什么。”
“我以前的朋友就少,他也不怕我阴奉阳违什么的,我敢联系,下一秒他就会收到告状。”
“他看不上我,确认我已经成为了他笼中的金丝雀,后来又帮他做了那些事,再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背叛他了,没有比利益更加强力的纽带。”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里面其实多了一张手机卡。”
“手机卡的主人明面上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没什么交集,东西我就放在她那儿。”
“她也在等。”
“钟余。”程慕茵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女孩,有些忐忑,“我心里总是相信你的。”
“只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隐约之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听,不敢问,不敢知道,怕自己知道的太多被吓到了,没办法在季同面前继续假装一个好用的听话的工具人了。”
“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我捏碎了跟那个人也说了,我告诉她总有那么一天,到时候这个号码会打电话给她。”
“可真到这么一天,她也藏不住了。”
“钟余,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不能保证真的把季同这个人给扯下来,可以可以慢一点,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妨再继续等着,再继续等一下。”
“那孩子,很可怜。”
钟余把那张多出来的手机卡取了下来收好,“放心。”
钟余自己连续干了几件大事躲了起来,钟家可躲不了,季同运气没钟余那么坏,也没有那么好,身体没受什么致命伤害,就是腿折了,他滚下去的时候还连续撞了好几次腰,有瘫痪的风险,好在救治及时。只是腿到底不怎么好了,好好养着走路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只受不住剧烈运动,也不能长时间给双腿太大的压力。
麻烦的还是会所的事情,钟余选的时间好得很,当时会所里面热热闹闹的有上百人,其中不乏临泽的公子哥儿,好多都在这一场乱中受了伤丢了脸,季家也是要给个说法的。
可季同做手术打麻药昏迷不醒,只能季家为出山,他问了贺袁泽事情,第一时间就带着人到钟家。
钟鸿飞提前得到钟余的电话,知道这件事不能轻易善了,就一直在家里等着,还提前把赵慕青给送了出去,免得她知道这些事脑子不清醒,又胡说八道。
钟意在外面这些天一直在封闭训练不能跟外面通话倒也不怕,钟鸿飞只单独跟钟元嘉打电话说了这事,让他爸也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她这次回来变得跟之前不大一样了,以前有欺负过她的人,她心里估计一笔一笔都给记着,要找回来。”
“您之前跟我说,咬人的狗不叫,钟余身为钟家真正的血脉,却任人折磨任人欺负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才叫可怕。”
“我之前不信,那次那些学生做得狠了,惹到了钟余的逆鳞,她第一次反抗,就把欺负自己的人全给打折了,我才信了。”
“但之后她又沉浸了下去,依旧是那个受欺负的软和性子,好像人人过来都能够踩上一脚,实际上后来她并没有受到太多手脚欺负,他们多半只敢远远的用言语刺激她,贬低她。”
“我看着她眼底的那把火一点点熄灭,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没了期盼。没想到…”
“这一次失踪,生死之间,她眼底的那把火倒是完全点燃了不算,却还没有完全发疯,还是克制着,倒是给我们家找了麻烦。”
这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最糟糕的情况。
“现在季同还没醒,季家为脑子不清醒,我拖延不了太长时间,爸,你怕是要回来一趟,他毕竟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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