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也很开心,“这么一闹还多了一些功德也,那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季同也不是什么好人。”
“功德已经到手了?”
“到了到了。”无常印肯定,“主人你果然很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到手的,反正有了一些。”
“我们现在去哪?”
“我想想。”对于季同的惩罚这一点点是远远不够的,他要是当场死掉就好了,真可惜。
“季同一直都很喜欢钟意,但钟意不喜欢他。至少在男女感情上,钟意不会给他明确的答复。”
钟余说着说着觉得很有趣,“你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很多性与爱是能够完全区分开来的。”
“喜欢,爱,还有婚姻也不是不能分开看待。”
“季同尊重钟意,喜欢到了一种卑微且偏执的状态,钟意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强迫。钟意喜欢的人,他再看不上,也不允许有人破坏,让钟意难过,比如我。”
无常印没有说话,并表示你们人类的感情好复杂,他听不懂。
“他不是个守身如玉的人。”
“更不是个好人。”
“我记得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别的女人身上找钟意的人。”
“从此以后,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你的影子。”钟余表情嘲讽。
“这里面,有些人是自愿的。”
“季同这个人,变态归变态了点。但长得人模狗样,有钱有势,体力和技术都不错,对有些人来说,这就是绝大的优势了,只要不付出真心,你情我愿的交易,谁都不吃亏。”
“但总有些傻子。”
“也有倒霉蛋。我记得我之前帮过一把,被季同欺负的小倒霉蛋,我们去找她,说不准有意外惊喜。”
小倒霉蛋叫做程慕茵,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跟钟意如出一辙的初恋脸长相,白白嫩嫩乖乖巧巧的。单论长相,她跟钟意其实不是季同收集的“赝品”中最像的,大概是她那种绝对不肯屈服于季同的特质莫名戳中了季同某方面对于钟意的想象。
相对于其他自愿的人或者相处之后,慢慢的接受和迷恋上他的人来说,程慕茵始终坚持自我,确实更接近钟意对他的态度。
程慕茵也是跟在季同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已经持续了三年。
季同给人安排了房子,在锦华府。
锦华府,在当地一些人眼中,这地方是著名的“二奶府”,挺多人把情人养在这里。
环境好,管理好,私密性强,交通方便,周围都是类似的人,大多挺有共同话题不会随便唧唧歪歪,也很少有人抽风互相刺探导致大家都不高兴,还容易不小心得罪人。
程慕茵看到钟余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你怎么会过来?”
“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程慕茵当然很欢迎钟余过来,就是有点担心季同会突然过来,要是发现钟余在这里,她倒是无所谓,怕钟余会被找麻烦。
季同喜欢钟意讨厌钟余这件事人尽皆知,程慕茵怀疑钟意失踪三个月这事都跟季同脱不了干系。
“别担心,他最近应该过不来。”
“那太好了!”程慕茵开心道,“你想住就住,住多久都没关系。”
程慕茵体贴的没问她怎么失踪怎么回来,为什么不回家到这里来的事情,忙碌的给钟余当零食放水果端茶倒水。
还要把客房整理出来,“都是干净没用过的。”
“还有衣服裤子。”程慕茵看了看两人的身材,“我的衣服你穿可能不大合适,外套还勉勉强强,其他就不大行。这里买东西挺方便的,也可以直接让人送上门来挑。”
“你随意帮我选两件换洗的就成。”钟余听到了电话震动,是钟鸿飞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
程慕茵点点头,留给钟余私人空间。
“会所的事情我知道了。”
“你消息真灵通。”钟余夸奖,“是我做的。”
“为什么?”
“我说了,我回来就是来报仇的。”钟余直言不讳,“家里不会给我做主,那我只能自己给自己做主。”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哪儿,你也别想找到我,不要做无用功。”
“钟家跟季家有合作。”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钟余喜欢这个电话,她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并不想隐瞒自己做过什么,还想把自己做的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她讨厌的人。
最喜欢他们特别生气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杀人诛心,她不能轻易杀人,这很容易让她失去自由,要么一辈子躲躲藏藏要么伏法。她哪一个都不想选,欺负过她的人还这么多,她还想好好活着,要做的事情还有好多。
不能杀人,那就诛心了。
主打一个讨厌的人都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你也是钟家人。”
“我不介意你们直接出一个断绝关系的声明。”
“对了,我不只是把会所闹得乱七八糟,我还让季同亲生经历了一次我经历的事情。”
“我这人很有原则,一笔是一笔,不会多要。”
“季同和贺袁泽骗我导致我掉下山崖这件事就算了,算起来其实吃亏的人是我。他们四个一起的,我才只报复了季同一个人。”
“这件事肯定瞒不下去,等季同住院,他家里人就该知道了。我先跟你说一声,你提前准备一下帮我处理麻烦。”
“他们手底下这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还是挺怕被报复的。”
不等钟鸿飞说什么,钟余果断挂电话关机一条龙服务。然后找到程慕茵。
“有没有多余的旧手机,给我玩一玩。”
程慕茵下意识看向钟余手里的手机。
“我关机了。”
“来之前给人找了点麻烦,怕等会被电话轰炸,关机保平安。”
程慕茵也没多问,立马就回房间拿了一部手机出来,“你可以用这个。”
“里面的卡很安全。”
钟余接过手机,“五年前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程慕茵点点头,“一天不敢忘记。”
程慕茵是七年前同季同认识的,之前就说过,季同不发疯的时候还是挺能迷惑人的,有钱有势长得好,他但凡把对钟意的态度假装几分给别的女人,很少有他拿不下的。
更何况,程慕茵跟他之间,还有一场英雄救美的孽缘。
当时程慕茵在实习,因为长得好被上司看上,各种纠缠威胁,程慕茵尽可能能避则避,不让自己有机会同上司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没想到上司色心不改,借着谈生意的理由,让程慕茵陪客户喝酒。
程慕茵喝到一半心里就开始咯噔,半路尿遁,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让她多带几个人过来接人。
她自己则泼冷水吹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想到,被醉酒的人缠上,是季同帮了她。
两人第一次有了交集。
这一次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缘分开关,她时不时会见到季同,季同又陆陆续续帮了她好几次,两人就熟悉了起来。
季同想要对一个女人好,对方是很难拒绝的,更何况程慕茵这种没谈过恋爱的。
对程慕茵来说,季同身上带着的那股子跟身边同龄人完全不同的成熟和体贴让她着迷,她很快单方面就陷入了爱河。
两人也过了一段柔情蜜语的日子,然后程慕茵很快发现了钟意的存在,因为季同身边其他女人因为嫉妒而来的挑衅,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程慕茵不是个为了爱情什么都愿意妥协的人,她心里难过得很,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能够让季同收心的人,就想要分手离开。
然后,季同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
“我们之间,只能由我来说结束。”
“你乖一点,像之前那样不好吗?那个女人我已经处理好了,之后也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程慕茵第一次感觉,她完全不认识这个交往了几个月的人。
程慕茵试图逃跑,但每一次都被抓回来。
季同简直把这当成一个驯服小野猫的游戏,一次又一次让程慕茵认识到自己的挣扎是多么笑话。
他要拔掉她尖锐的牙齿,减掉她的指甲,折断她不肯屈服的脊骨,让她只能依附于自己。
“你的同学,朋友,同事,家人都帮不了你,都不信你。”
“回到我身边,只有我能保护你。”
“我们之前不是很好么?我们以前,多快乐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探究为什么?一定要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有你?”
“人这一生,难得糊涂,只有强大的人有资格保持清醒。”
程慕茵那时候被他折磨得什么都没有了,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是死,也要逃离这个人身边!
钟余就是这个时候遇到的程慕茵。
那时候季同和程慕茵之间的事情闹得不算小,钟余也听说过了,但不怎么在意,她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提因为钟意而间接产生的小可怜。
这样的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那一圈玩在一起的公子哥是真的没什么节操。
这事就算是钟意也是有所耳闻的,她都只能装聋作哑,不好自己主动去提这种事。
钟余以为自己跟这些人也不会有交集,然后碰到了再一次逃跑的伤痕累累的程慕茵。
也看到了她眼中无法熄灭的倔犟。
“你能逃到哪里去?”钟余是问程慕茵也是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不甘心,也不想就这么轻易去死。”程慕茵满眼迷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我只是忍不了而已。”
“我看到他,想到那些女人,就觉得,好脏,太脏了。”
“他喜欢钟意,那就去追求钟意。他要玩替身,也有好多女人愿意陪着他玩捧着他,我不愿意,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只想好好毕业,找一份还可以的工作,找一个爱人结婚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这样,都不行吗?”
“他毁了我!”
“他要毁了我一辈子!我什么都没有了啊!我的家人,朋友。”程慕茵捂着脸泣不成声,“我也知道我逃不掉。”
“我不可能带着我的爸妈弟弟完全远离他。”
“钟余,我知道你。”
“告诉我,你是怎么撑下去的?”程慕茵抓着钟余的胳膊,眼睛里燃着一把火,“求你,告诉我。”
五年前的钟余离成年都还差一岁多,是个很多事情都还没资格做主的青少年。
“活着才有希望。”钟余道,“死了才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意义。”钟余看着程慕茵,“他们还活着,仇人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那我也要活着,必须活下去。”
“直到,我找到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钟余摇头,“我只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钟余说完之后,强行把程慕茵的双手按你自己胳膊上扒拉了下来。
她不能跟程慕茵之间有太多的交集,要是被季同知道了,她们两都要倒霉。
钟余那时候的状态一句话形容:泥菩沙过河,自身难保。
她也不知道程慕茵能不能听进去,又能听进去多少。
“书上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虽然不是君子,人生的路长着呢,风水轮流转,未来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就像十岁以前,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这么富裕的人家,也不会知道找到亲生父母,糟糕的事情依旧不会结束。”
“再过十年之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只是想想,就这么死掉我就不甘心。”
钟余说完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季同不是好人。”
“他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季家之前就差点被打死,可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留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祸害。”
“他们家以前更加厉害的时候,都差点被搞死,谁又能保证会不会再一次出现这种事。”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这一次,钟余是真的走了。
程慕茵再一次被抓了回去。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保证对你的家人做点什么。”
“你敢做什么,我就去死。”
“反正他们已经认为我很丢脸,不在意我这个女儿了,我也不在乎他们。”
那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能够再威胁她。
季同把人关了起来,一直让人看着防止她做傻事。
程慕茵却意外的并没有继续挣扎,反而开始保养自己,该吃吃该喝喝。
“你想通了?”
“没想通。”程慕茵再没给季同笑脸,“我只是觉得,我还年轻,为你这种人去死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就放我走吧。”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一辈子这样,互相折磨。”
程慕茵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她跟钟余的相遇,之后也没有主动接触钟余,只是一直会默默的关注钟余的消息。
这并不难,因为钟意的原因,季同也挺关注钟余的。
两人五年期间也见过几次,只有过寥寥数语的交谈,程慕茵却在心里把钟余当做了救命恩人和朋友,钟余也把程慕茵当做可以信任和合作的人。
有些东西不用多说。
例如,程慕茵这几年一直在想法设法收集季同犯罪的证据。
“我那时候说找的路,好像找到了,程慕茵,我需要你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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